()却说宇文化及,已官至太尉,早有谋取炀帝而代之,只是时机未成熟,不便起事罢,见炀帝派李渊进取山西、河东,怕逐渐坐大,于己不利,乃千方百计谋害李渊。一日,在兵部指导处理地方事务,忽见象郡知府有密奏,乃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奏南越总管冯宝暗自招兵扩军,才想起冯宝已多年未进贡,心想此人可能有反心,乃心生一条坐山观虎斗之计,一来将李渊远远调离中原,二来使李渊与南方势力冯宝斗,李渊多败,除一政治对手,三来即不能除李渊,也削弱其势力,使失去与自己争锋的法码。于是,乃上奏炀帝,鼓动改派李渊率部南征。炀帝道:
“南越事大,但太原如何?”
“太原之乱,仅一班乌合之众,乃疥癣之疾也,然南越冯宝多年经营,收买人心,兵强马壮,不及时扑灭,恐日后举兵北上,悔之晚矣。”
炀帝以为然,乃令拟旨命李渊为南越太守,率本部人马南征,但对又怕李渊远离朝廷更难控制,一时犹豫不决,乃召长孙无忌,道:
“太尉奏请改派李渊南下征冯宝,如何?”
长孙无忌答道:
“冯宝如他山之虎,虎虽凶猛却远隔重山,且其性还算温顺。太原之贼与附肤疮,不下猛药除之,身心不适。”
炀帝听之,便加犹豫不决,只得将改调李渊下南圣旨暂压下,却下一道圣旨命李渊暂停进军太原,原地待命。又欲另派他人征太原,看看情况再说。长孙无忌将情况暗报长孙令。长孙令即派人飞报李渊。李渊首批粮队伍已起行,大军将出弘化,忽听长孙令飞报炀帝有改变旨圣之意,心凉了一半,乃召集众将商议,李渊道:
“宇文化及心存不良,荐我等南征冯宝,炀帝有此意,众将以为如何?”
建成道:
“南越远离中原,南临海洋,气候温暖,民风谆和,乃安家乐业之地。”
玄基道:
“可远离是非之地,独霸一方也。”
媛道道:
“此乃丰膏之地,确可安身,亦不怕朝延谋害。”
道宗道:
“以其为基地,相机北拓长江以南,可成霸业。”
刘威道:
“南人温和体弱,兵锋不利,久必被他人取代。”
世民道:
“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等南下,虽得一时苟安,但必将失去更多建功立业之机!”
李渊道:“刘威、世民所言极是。且不说长远,今我等劳兵远袭,不适南方气候,未必能胜,败则基业全失,我等无安身之地矣,胜则困于南方。此乃宇文化及除我之计也。”
顿一顿,又道:
“必不能让宇文化及得计。我长期经营京师,与朝延不少大员相知,不如秘进京师策动,使炀帝改变主意。众将暂驻兵等我。”
说罢,乃按排刘威负责军务,便与道宗、媛道、世民即日秘密进京。”
为掩人耳目,李渊不带随从,四人沿着进京官道前进,至第四天,出得弘化境数十里外,李渊道:
“前面是瓦岗军出没地段,要速过,防其出兵扰截。”
大家应是,加快脚步。忽听得前面杀声震天,越来越近,却见数十隋兵猛往回逃,后面大队人马追杀。李渊大声道:
“此瓦岗军也,大家快快随我避开。”
四人赶忙拍马上山。忽一哨声响起,上山一队人马冲将下来,直指李渊。道宗、梁媛道抖擞神精,双双杀出,拼命抵挡。道宗边力战,边嘶声道:
“贼势众,国公快带二郎走。”
李渊本在四人中间,见此情景,双腿一夹,拍马而上,挥舞长枪,连杀数人,向前猛冲,大声道:
“诸君随我来。”
世民年轻气盛,见有仗打,十分兴奋,挥动长枪,紧跟李渊,大呼小叫,左挑右扫,所到之处敌纷纷倒。正杀得起兴,突然见一敌将手提双鞭,横冲过来,从身后杀向李渊。世民一跃马,长枪直刺向那敌将颈喉。那敌将识得厉害,放过李渊挥鞭横扫,将世民长枪挡开。两人你来我往,大战起来,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你道那敌将是谁,原来是李密手下第一猛将秦琼是也。
却说道宗、媛道见敌众多,为保李渊父子,并不跟李渊向前冲杀,决计在后抵挡敌人,眼见敌人越来越多,道宗自知今日不幸,急对媛道道:
“尔快随国公去。”
“生死随君。”
媛道答道,乃力战不退。突然,一敌将沿路冲来,喝开众敌,高举巨槊猛冲而上,竟不理道宗手中利剑,挥那巨槊直向道宗面门打下。道宗见敌势威猛,双腿猛一夹马,向前一窜,避开敌袭。还来不及转身,那敌将却已紧跟上来,重槊横扫向腰。道宗躲避不及,拼尽全力挥剑猛挡。只听得“咣”的一声巨响,道宗连人带剑被扫倒在地。媛道大急,嘶声道:
“勿伤我夫!”
跃马而上,疯似的杀向那敌将。那敌将并不着急,眼见媛道长枪刺到,突然伸出大手,紧紧抓住抢尖,低喝一声,顺势猛用力一拖,竟将媛道拖下马来。众敌一拥而上,将两人牢牢绑住,继大声高呼:
“单将军神勇!单将军神勇!”
原来那敌将是李密手下与秦琼齐名猛将单雄信。
却说李渊猛冲猛杀,一路向前,敌渐渐少,回头望去,不见三人跟上,大惊,乃拍马回头寻找,突然见数十敌将拥着一帅旗挡住去路,为首那人一挥手,大声喝道:
“给我拿下!”
瞬间,数十名敌将冲出。李渊来不及回马逃走,便被团团围住,数十长抢大刀一齐抵住李渊。李渊心中暗叹:我一世英雄竟死于反贼之手。乃长抢一横,大喝声道:
“吾乃弘化李渊是也。”
也不管生死,挥动长抢拼命狂扫。却见为首者呼喝一声,众将齐退。那为首者行礼道:
“原来乃故人,兄弟李密恭请唐国公上山。”
李渊细看,原来是瓦岗之首领李密,无奈,只得随其而去。
却说那秦琼久经沙场,罕遇敌手,见对手面如冠玉,轩昂豪迈,年纪轻轻,却能挥舞百斤长枪,与自己对擂,毫不落下风,想必非常之人,乃惺惺相惜,故意边战边走,引世民远离众人,进入山林,忽然挂鞭回头,双手抱拳道:
“吾观公子非常人,不忍相害,请自便。”
世民见秦琼不战,也挂抢抱拳道:
“吾乃唐国公李渊之子李世民也,将军何许人?”
秦琼答道:
“瓦岗秦琼是也。”
“久闻将军大名,今得相救,实三生有幸。李密乃众矣之的,更非明主,不足与谋,何不另寻出路?”
“瓦岗待我不薄,不忍就去。”
于是,世民遂与秦琼惜别,自去寻父亲,不见,其时天色渐暗,只得到附近一小镇住下过夜。次日清晨,悄悄到瓦岗山下擒一士兵问之,方知父亲、道宗、媛道均被敌所擒。心想:李密势单力孤,未必就愿意多树敌!不如上山说明利害,今后互为呼应,其必放人。
于是,乃令那士兵带路,径向瓦岗寨而去,到达寨门外,教那士兵向李密报:李渊之子李世民求见。李密大为奇怪,竟有人敢送上门来,乃召见。李世民入,见李密身着皇袍,高高在上,众文武分两边坐,怒目而视,独秦琼十分惊异。世民乃神情自若,行礼道:
“祝贺大王,尔死期至矣。”
李密怒道:
“本大王安坐瓦岗,何来死期?”
世民道:
“瓦岗与弘化近在咫尺,那杨素纵横百里,人口百万,军队二十多万,国公征剿,瞬时灰飞烟灭,小小瓦岗,为何可安然无恙?”
李密无言以对。世民续道:
“朝廷每下旨进剿,家父念尔不与杨素谋,又为同宗,不忍相煎,曾百般托词推开,君试想:即隋军不攻山,仅在山下团团围困,大王能安然无恙否?今大王拘押家父,弘化必将易人,瓦岗安能不危?”
“吾与尔父乃故友也,仅请上山小聚。”
李密被说中心事,强笑答道。旁边一人大怒道:
“尔小小娃儿,安敢妄言,杀尔如屠羊般也。”
李密闻言,望之,此乃瓦岗原主崔让,人称次王,脸色乃变。文臣中,却见一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者道:
“可与之结盟,以为依托,再谋进取。”
李密见魏征说得有理,乃点头称是,即令人请李渊等人。
却说当日李渊被押上山,李密对之颇为客气,独处一室,室内干净,有凳有床,正要坐下,却见对面房中关着押道宗、媛道。那媛道扶着道宗坐在地上,关切问道:
“伤着骨否?”
道宗叹气道:
“无大碍。尔何不走,我你死则死矣,孩儿们谁扶持?”
媛道道:
“当时危急,未及细想也。”
李渊道:
“兄弟不必忧心,今未必绝境也。”
道宗闻声望过去,见是李渊,又喜又惊,忙道:
“国公无恙?”
李渊道:
“无恙。”
道宗道:
“今我为人鱼肉,岂有生路?”
李渊道:
“今瓦岗独处一隅,四面临敌,势单力孤,智者乃虑长远,必寻强盟,引为外援,方可生存发展也。今李密拘我,待我礼义有加,想必是此因,只是有所猜疑,待与其面对,我出言游说,必成。”
于是,道宗、媛道方略宽心。次日一早,李渊才起来,忽一校尉前来向李渊行礼,道:
“主上有请。”
乃开门放李渊出,继又打开对面室门放道宗、媛道出,一队侍卫拥着三人直向大堂而去。到得大堂,却见李密坐于堂上,两边一班文武,当中赫然见世民昂首站着,大为惊异。李密见三人到,忙离座抱拳道:
“慢待国公了,还请见谅,今得世侄上山明言,方知国公待我亲如兄弟。”
李渊闻言一肚子糊涂,却抱拳笑答:
“此乃人之常情也。”
于是,李密乃设宴接待李渊、世民、道宗、媛道,见道宗有伤,又叫来郎中处理伤口,妥善包扎。席间,李密又与李渊饮血为盟,击掌立誓,互不侵犯。直至深夜,李渊等四人由李密亲送下山,李渊一行辞别李密,到得山脚下。梁媛道乃竖起大母子对世民道:
“二郎不愧虎子也。”
李渊道:
“李密本不欲害我。世民不过言中其心矣。”
“因势利导,为我所用,乃大丈夫之本色也。”
道宗道。李渊、世民不约而同哈哈大笑。李渊见道宗有伤,乃叫梁媛道护送回弘化养伤,并叮嘱请志玄率人前来京城之外接应。于是,父子俩径自进京而去,直到长孙令住处,长孙令见李渊父子,大喜,乃设宴接风。席间,长孙令道:
“宇文化及之害,国公可有对策。”
“未有良策,先与诸大人商议,再另行计议。”
三人饮一会,李渊对世民道:
“我一外臣,私自回京,若被发现,罪当斩,京官多识我,行动不便,在京期间,凡事由你出面,明天先找长孙大人,再找张总管,传我之意,计议此事。”
“父帅放心,明早即前往。”
次日一早,李渊便对世民如此这般嘱托一番,于是,世民便由下人领着悄悄向郑国公长孙无忌府上走去,到得府前,却见高墙朱门,大门前一对威武石狮前有数名看门人在赌博,见得有富贵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忙上前帮忙牵马。世民下马,递上拜帖,道:
“故人之子前来拜见国公。”
一门人接过拜帖匆匆而入。不一会,却见一个中年贵妇率数人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十四五岁光景的女孩,体态优美,肌肤雪白,五官端正,神态灵动,温婉娴淑,略带娇羞打量着世民,那中年贵妇见站在门前的世民,笑道:
“世侄长得好生俊秀。”
一侍女介绍道:
“此乃郑国公府上黄老夫人也。”
世民忙行礼道:
“小生乃李渊次子李世民也。”
那中年贵妇笑意盈盈,乃上前牵着世民之手,平肩而入。世民紧跟着进入郑国公府,走过一个小广场,眼前荷塘翠绿,当中假山起伏,小桥流水,景色秀丽,走过一弯弯曲曲廊道,展现眼前的是一排排房屋,雕梁画栋,精美绝伦。进得客厅,世民再下拜道:
“小侄有礼。”
黄夫人道:“免礼免礼。”
忙将世民扶起来,乃转过身将那美貌女儿牵过来,对世民道:
“此小女长孙雪霞。”
那长孙雪霞见世民看着她,含羞带喜点了点头,挣开黄老夫人的手,转身退入屏风后。黄老夫人对世民道:
“吾儿已有事进宫,正派人请。公子稍等。”
世民道:
“也无急事,只是小侄初进京,诸事不识,多烦世交了。”
于是,世民乃与黄老夫人边攀谈家常,一边等。
却说那长孙无忌十多年来官运享通,现已贵为长史兼禁军首领。好一会儿,才从外面匆匆回来,黄老夫人知必有要事,便退去。长孙无忌将世民引至书房,坐定上茶后,长孙无忌挥一手,众侍女退出。世民乃言父亲秘至,欲扭转圣意,出征山西。
长孙无忌道:
“吾心知尔父子之意,只是时机未适,未宜妄动。”
世民道:
“原山西太守皇后之侄黄明辽今可在?
长孙无忌答道:
“乃在京待职。”
世民道:
“世兄可否出面说动那黄明辽,由其鼓动皇后向炀帝说明南征之害,并由其南下慰抚南越,不动战端,我等南征便无必要。”
长孙无忌一拍脑门,笑道:
“此妙计也。”
于是,乃议定由长孙无忌出面说动黄明辽找皇后游说,世民乃辞别郑国公,匆匆而去。送走世民后,那长孙无忌即约那黄明辽闲谈,假意随口谈起南越之事。那黄明辽数月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正想寻一美职,听长孙无忌说起南越之事,乃道:
“慰抚南越不知有险否?”
长孙无忌答道:
“只要皇恩浩荡,那冯宝必乐接受。”
黄明辽又问道:
“那冯宝要甚有甚,岂有所需?”
长孙无忌道:
“只要是人,乃有所求也。可请皇后鼓动炀帝下旨封其为南越总管,挑选一公主下嫁,冯宝必引为大幸。”
黄明辽道:
“此计大妙也。”
那黄明辽在长孙无忌的说动下,感到出行慰抚南越,可免战端,立不世之功,又有厚利可图,心情大好,于是,乃千多谢万多谢长孙无忌,告别而去,急赴**向皇后游说去了。那皇后抵挡不了侄儿软磨,免不了向炀帝请旨,炀帝心已动,但仍未打定主意。
世民出得郑国公府,直向大内总管张继明住处走去。走到门前,报弘化李渊有使到,一会,一中年妇女迎出,将世民接入。此中年妇女乃李渊早年侍女张氏,那张氏得知世民乃李渊这次子,生得高大威武,颇象李渊,便牵着世民之手,问这问那,甚是亲热。忽然一十三四岁少年,手持百斤大刀,雄纠纠、气昂昂进来,直走到张氏跟前,亲热的叫道:
“娘。”
那张氏应一声。对世民道:
“此吾养子张公谨也。”
原来,张氏嫁张总管不过是合着过日子,不能行男女之事,当然生不出孩子,为香灯有继,乃将其外侄张公谨收养为子。世民见其气宇不凡,英气逼人,乃离座起身道:
“张兄弟身子硬朗,必善武事。”
张公谨道:
“自小爱好,未得明师指点。”
于是,两个武痴自然的走到一处熟聊起来。当张公谨得知眼前仅比自己大点点的李世民却已经战不少,不禁肃然起敬,乃缠着世民演武。于是,双双到演武厅比试论武。世民见其力大无穷,但临战失法,又见其率真袒荡,有心教之。于是,乃尽将临战种种招式一一演教。张公谨学得颇为认真。
张氏派人请张总管,便直往演武厅,见两少年一见如故,颇为高兴。等到中午,那张总管才忙完宫中之事,匆匆回家。世民得报张总管回,对张公谨道:
“吾有大事,不能陪兄弟了,望兄弟不负天生神威,好好练武,将来必有大用。”
张公谨道:
“必尊兄教诲。”
于是,世民乃出演武厅,到中厅见张总管,行礼道:
“晚辈李世民拜见大人。”
那张氏忙介绍道:
“此李渊之次子也。”
张总管见之,感叹道:
“真是岁月不饶人,十多年前与国公分别,乃青年,现其次子也这么有作为了。”
世民道:
“小子无知,但得大人厚爱。”
于是,乃坐定,重新上茶,世民道:
“皇上欲令我父南下,但我父欲进山西。如何得皇上回心转意?”
张总管沉思一会,乃道:
“唯求皇后,但皇后面前我等说不得话。”
世民道:
“大人与皇妃陈氏姐妹相熟么?”
“还好。”
“请大人择机通报与陈氏姐妹,但说国公有求,请代向皇上进言:说南越偏远,不值开战,不如厚为慰抚,可省下大笔财富支持京杭运河建设。”
张总管然之,乃留世民共进午餐,饭毕,世民辞去。张公谨依依不舍送出。张总管乃入宫见陈氏姐妹,将世民之言传到,那陈氏姐妹之富贵乃至家族性命得存,均唐国公之劳,那有不答应之理。当晚炀帝临幸陈氏姐妹,欢乐之间,那陈悦容道:
“皇上数月不出宫了。”
炀帝答道:
“是啊,但一动需数万金,颇不容易。”
悦容道:
“不如南征摆兵,省下之资一来可支持运河建设,又可拿一些巡察各地,多好。”
陈丽容拍掌欢快道:
“好主意!好主意!”
炀帝道:
“南叛如何?”
陈丽容道:
“南人唯利是图,厚抚之必不反!”
炀帝心想也是,便有取消南征之意。
却说世民辞别张总管,乘夜回住处将商议结果报父亲,李渊以为然。接下来连续两日,乃继续联络兵部尚书张值、户部侍郎陆武勇,此两人曾为李渊下属,均答应朝堂上择机说话。
一日,世民前往联络父亲故交现朝廷监察御史孙仲秋,不想那孙仲秋早投靠宇文化及,说话圆滑如珠。世民不得入手,乃辞别匆匆往回赶,走着走着,到一街转角处,却见前面数十人穷追一个丽衣少女,那少女一边回头张望、娇笑着,一边提着裙子快跑,冷不防撞中世民,眼见要跌下地。世民一个箭步,双手一抄,将那少女抱在怀中。
那少女张见被一英俊青年男子抱住,心想:此人敢轻薄本公主,不如假装无辜,引那帮无赖教训之,本公主来个坐山观虎斗。于是,索性将双眼一闭,双腿一软,任由世民抱着。
此时,一队人即围了上来,领头那青年见世民高大威武,有一股浩然正气,不敢冲上抢人,乃指着那女子道:
“此乃卖来侍女,请还我。”
世民正要松手,那少女忽醒来,站了起来,指着那班人娇声道:
“此强抢民女也,公子救人救到底。”
此时,世民才看清那少女,约十三四岁,蛾眉乌眼,红唇皓齿,冰肌玉骨,娇艳欲滴,吐气如兰,正以祈求的眼光俏皮地看着自己,四目一对,世民中心一震,涌起一股浓浓的爱怜。于是,抢上前一步,猛伸出大手,夺过一长捧,以捧当抢,左点右打,众人挡之不及,纷纷退下。那为首青年大怒,挥刀杀将上来。世民见来者颇有武将风范,急退一步,略一收棒,那刀劈空,猛将长棒刺出,瞬息之间直奔对手胸脯。那青年被世民一捧刺中,大呼跌倒,众人纷纷抢上扶起。世民乃牵着那少女飞跑。那青年大怒,乃带伤起来,率众人追,大叫:
“杀了那斯!杀了那斯!”
世民牵着少女急跑,转过一条街,道:
“你走吧,我挡一挡。”
那少女一边装腔作势大哭,一边牵着世民衣袖,道:
“我跑不动了,公子救我。”
世民道:
“再不跑,你将被抓了。”
那少女可怜巴巴的怏求道:
“大英雄,救人救到底!”
此时,那一队人出现在那头街角。世民只得将其背起,急转入墙角,前面三面高墙,无路可逃,追赶之声却越来越近。世民见一大掏粪车停在路中,乃急中生智,抱那少女跳入粪桶之中睡下,将盖盖上。
少女面对面睡在世民身边,动不敢动,双方呼吸气息,清晰可闻。世民对着那温软如玉的**,闻着那少女呼出的幽幽香气,醉入骨髓。忽那车似有人拉动,咕噜咕噜的动了起来,少女一双樱唇随车而动,一松一紧触吻在世民颈上,顿时,世民热血沸腾,不禁伸出双手将那少女紧紧抱着。
那少女颇为顽皮,忽伸手在世民腰上狠狠一拧,世民痛得“唉呀”一声叫了起来,手不自觉模痛处,不想手胁狠狠的撞了那木桶。那少女见作恶剧得呈,伸手掩着小嘴吃吃而笑。
“谁?”
听得一中年妇女喝声,又听得刚才那群人走近,两人一惊,乃不敢作声。良久,听得人声渐渐远去,车子也停了下来,那少女才忙推开桶盖子跳出来,世民也跟着跳出来。却听得数少女齐声惊异叫道:
“公主。”
世民定睛一看,已身在宫内,数名宫女围着那少女,原来那少女是公主,再看那少女,混身上下都是粪,世民失笑。那少女怒道:
“还笑,全是你使坏。”
世民乃收住笑,道:
“公主有礼,小生告辞!”
那公主急道:
“不许走。”
忽伸手抓住世民。”
世民疑惑道:
“留我何用?”
那公主软语求道:
“看看你衣服,多脏?换身衣服再走吧。”
世民乃与主公入屋。主公边走边道:
“我乃杨丽儿。公子何许人?”
“唐国公之子李世民也。”
公主喜道:
“不想乃表哥也。”
于是,公主吩咐一宫女去取太监服,乃入内房换衣,那宫女刚刚出去,忽听见太监大声喧:
“皇上驾到。”
公主大惊,未及穿外衣,即冲将出来,推世民上床,径抱着世民睡下,盖上厚被。炀帝随即来到,众宫女忙参拜道:
“公主已就寝。”
炀帝轻叫道:
“丽儿,丽儿。”
不听答声,以为睡着,乃去。那世民对公主本已心动,此刻,被公主半赤半果的身体抱着,并且第一次这么贴着女人那细女敕软滑的**,享受着那撩拔心瓣的暖暖的体温,心旷神怡,如在云中,不禁伸手拥抱那柔软如玉的**,双唇吻向那小嘴樱口,长舌直钻入温暖湿滥的小嘴内,挑引着那灵动小舌,磨擦着,绞在一起,贪婪的吮吸着香露,胸脯挣压着公主那娇女敕坚挺的肉乳儿,贴着那软暖之地,性情勃发,混身热如火烤,禁不住将手向下模去,双手环抱那双**,紧紧握着,将公主扳紧,时轻时紧磨擦着。世民只感到那温暖的滑腻的热爽隔衣透过,直钻入心花。
那公主情窦初开,那里如此紧密地接触过堂堂男儿身,被世民如此深入绞动,心早就突突跳个不停,情迷意乱,感到又羞又爽,动不敢动,深深沉醉于温柔梦乡中。
良久,听宫女报父皇已远去,才慌慌张张推开世民起来,见宫女半掩面吃吃窃笑,不禁面红耳赤,甚是尴尬,乃各自换好衣服,出来相见,公主见世民穿着太监服,不伦不类,笑道:
“真一个英俊太监也。”
世民也反唇相叽道:
“真一个太监美夫人也。”
公主面一红,娇声道:
“谁嫁你了。”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听众宫女道:
“迎皇后驾。”
世民回避,公主牵着世民手,道:
“无妨,姑且留下。”
却见皇后已进来。那皇后见公主身边站着一个身穿太监服的美貌少年,乃向世民一指,喝道:
“拿下。”
世民知万事有公主,平不反抗,护卫即将世民擒住。
又责公主道:
“丽儿,你可胡闹到家了。”
公主娇声对护卫道:
“不得无礼。”
又对皇后道:
“此乃唐国公之子李世民也。孩儿出宫遇恶人,得世民出手相救。”
皇后笑道:
“尔何需人救?肯定使坏。”
乃请世民坐下。世民得见皇后,暗自庆幸,正计算如何将计实施。忽听皇后问道:
“殿下何事进京?”
世民道:
“为国之大事,正无处可诉。”
皇后道:
“何等大事?”
世民道:
“闻主上欲调我父征南越,吾以为不可。”
皇后问道:
“何也?”
世民道:
“南越未反征之,空耗国库不说,还将其逼反,胜负未知,此乃兵行险着。且太原之乱,在京都之侧而不除,其后患无穷。”
皇后道:
“此事本宫已奏皇上,皇上自有安排。”
乃叫宫女送出,那杨丽儿依依不舍,碍于母后在,不敢多言,乃痴痴目送。世民出得宫门,心中满是那杨丽儿俏样子,颇为依恋,乃回头张望,冷不防数十禁军一拥而上,将世民紧紧抓住,世民回头一看,为首乃一老者。
原来,那长史孙仲秋见世民私自入京,必有要事,乃往报宇文化及,刚好其子宇文化都被人打伤,正无处出气,两方一对,便估计是李世民所为。宇文化及想世民私潜入京,乃死罪,计划将其抓住绑送皇上处置,又分析世民在宫门外消失,或已偷潜入宫,乃带禁军到此埋伏,不想抓个正着,乃即押入朝堂。侍女关门未及去,忽听外边有动静,从门缝往外看见世民被禁军抓,乃急报公主,公主大惊,急急忙忙奔赴朝堂,皇后在后面紧跟着。
那宇文化及将世民押到朝堂外,乃入拜见炀帝,大声奏道:
“今有李渊次子私潜入京,图谋不轨,已被禁军拘押在外,请主上发落。”
炀帝道:
“依例如何?”
长史孙仲秋道:
“依例当斩。”
炀帝道:
“斩之。”
禁军正要将世民推出午门处斩。却见杨丽儿急匆匆走上朝,娇声对禁军喝道:
“且慢。”
入得朝堂,乃下拜求道:
“父皇,世民乃表亲,请法外开恩。”
炀帝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杨丽儿公主忽从禁军中抢过一把剑,架在颈上,道:
“皇上杀世民,吾亦死。”
炀帝急走下朝堂,失声道:
“丽儿小心,万事可商量。”
公主道:
“父皇免世民死罪否?”
“免免。”
炀帝一边答道,一边上前抢下丽儿手中利剑。
世民在门外见炀帝走近,大声道:
“世民进京急本上奏,事关社稷。”
炀帝循声转过身望去,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清秀、气宇轩昂的青年被禁军押着,乃喝退禁军,道:
“尔有何事但奏来?”
世民道:
“主上是否有意征南越?”
炀帝道:
“冯宝无礼,迟早灭之。”
世民道:
“昔有言: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主上有兴建京杭大运河之万世谋,为何因一人丢全局之谋。那冯宝虽无礼,南越却未反,冒然南征,劳民伤财,且南方气候水土尤与中原不同,敌以逸待劳,我军胜算不大,万一战败,其挥兵北上,岂不因一人而徒生祸端,荼碳百姓,此其一也;其二,中原连年天灾,百姓不安,今山西、河东大乱,豪强盗贼势大,如不及时平定,势必联合瓦岗,为祸中原,捣乱全局,朝廷能安否?为今之计,请主上坚持原策,起弘化之兵北上,早安山西、河东。并另派重臣,厚加圣恩,慰抚南越。此乃谋全局之大计也。”
此时,皇后已到,也奏道:
“哀家赞同世民所言”
此时,太傅长孙无忌、兵部尚书张值、户部侍郎陆武勇等一批文武大臣亦奏请炀帝准世民之奏。那炀帝原来经前几晚陈氏姐妹吹风,皇后和亲之言,有取消南下之意,只是未发旨行。见众臣支持,乃道:
“弘化之兵北上平定山西、河东之乱,是既定国策。”
又下圣旨派黄明辽为慰抚大使,不日护送和明公主杨容华南下与冯宝和亲,并宣封冯宝为南越总管兼太尉。
散朝,世民飞奔回住处,将圣意报与李渊。李渊怕夜长梦多,父子俩匆匆收拾行里双双起程回弘化。
出得京师急行数十里,到一山脚下,四面无人烟,天色已暗,李渊父子又饿又困,正想寻一处住下。忽然听得一声大喝,数百黑衣人冲出,不问因由便杀向李渊父子,李渊世民以为普通贼子,乃打起精神,挥抢冲杀过去,即见长枪翻飞,挡路者不死即伤,但来者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一批倒下,又一批上,世民眼见远远一人骑在马上指挥,正欲冲过去擒之。突然,见远远飞来一队人马,为首者乃段志玄,瞬时冲到那骑马指挥之人前,长枪猛扫,那人应抢落马,即时数人兵丁将其牢牢绑住,志玄将长枪架着那人颈,大喝道:
“贼首已擒,不退杀之。”
众贼即退,乃不散走。
那人急道:
“我乃大隋太尉宇文化及,国公救我。”
李渊才看清是宇文化及,对志玄道:
“不得无礼。”
乃上前牵着宇文化及手,道:
“我你同为八国柱之后,情同手足,太尉为何疑我,今后但有所需,我等无不听从。”
宇文化及见李渊肯放过自己,乃假惺惺抱拳下拜的道:
“此非要本人之谋,望兄弟见谅!”
说着,便率队离去。于是,李渊世民乃与志玄合兵一处,径回弘化,谋起兵北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