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休整一月,自率两万人马守太原,令李建成、李道宗、李元吉、刘政会、唐俭率七万大军西征吕梁。大军不日即到达汾阳城下,吕梁守将乃张子乐亲弟张子明,其深知汾阳乃吕梁与临汾的咽喉,不容有失,一面与手下将领张冬晓、隆夫无、容句等率五万人马往汾阳坚守,一面急向临汾请救兵。
建成兵临汾阳城下,扎下大营。次日,乃召众将商攻城事。建成对刘政会道:
“请刘将军率两万人马南下攻下介休,并在介休坚守,防临汾之援军北上。”
唐俭道:
“我军不宜分兵,宜集中兵力,急攻汾阳,直下吕梁。”
建成道:
“我不防临汾,即使攻下吕梁,临汾之敌北上,必断我归路。”
道宗道:
“就算敌断归路,我军克吕梁后,可发展周边,并沿中阳、交口南下,直逼临汾,敌必南下往救。且未战分兵,不利攻城。”
建成道:
“为将之道,必先求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取胜。众将勿再言。”
于是,刘政会乃率两万人马南下,次日到达孝义。孝义城内有一万敌军,守将为龙炳章,刘政会闻龙炳章善守城,多有准备,乃在城外扎营,一连数日均不攻城,只晚晚伏一万人马于营两边,防敌偷袭,敌竟不出。第六天,刘政会令全军在营中准备,自悄悄率五千人马进至城外一里多的林中,亲率数十名勇士,带两架云梯,悄悄偷至城下,选一角落,令架起云梯,手一提大刀,率先爬上,跳入城中,将在睡梦中的城上头数名士兵杀死,招从将士上城。然后将两架云梯端去,对众勇士道:
“攻不下北门,我们葬身城内,众将士务必死而后生。”
众勇士低声应是。于是,刘政会乃率数十人迅速冲向北门。北门数十米内有一军营,估计大部分守北门敌军在内休息,刘政会率勇士悄悄模过去,令人四面放火,顿时将敌营烧得火光冲天,数百名敌军来不及穿衣和拿武器,个个衣冠不整冲出。刘政会一面令众勇士砍杀,一面亲自冲到城门前,杀散十多个值班士兵,打开城门。
城外隋军见城门大开,知刘政会得手,纷纷冲入城内。刘政会亲率一队直冲向府衙。适见龙炳章率一队人马来救,刘政会大喝一声,飞马而上,大刀直劈龙炳章,龙炳章奋力架开,双双你来我往战在一起,不竟攻城人多势众,守城敌军抵挡不住,不断退走。那龙炳章见大势已去,奋力将刘政会大刀震开,拍马逃走,马从一受伤倒地的士兵前冲过,被那士兵挥刀砍断马腿,跌倒下地。刘政会冲而上,一刀将其砍死。此战,歼敌三千,俘敌七千。
刘政会从七千俘虏中选五千编入隋军中,斩校尉以上俘虏,其余遣散,继续率军迅速南下。行军两天到达介休城下。刘政会在城外驻扎,派出探子探得城内守军有一万多人,守城者乃一文人,名叫黄飞成。刘政会轻视之,乃率军攻城,不想城上箭如飞蝗,不能克。
刘政会只得暂停攻城,估敌不敢出城偷袭,令部将严守营门,亲自率数十人到敌城外围侦察。经过数日侦察,发现一条入城小路。原来城池依山而建,只要爬西面高山,即可从山上攻入城内。于是,刘政会令一万五千人轮流日日攻城,将敌人注意力吸引于城下,亲率一万人,每人带五天粮食,一个个爬上山去,第四天终于全部上山,刘政会亲自带队冲入城中。城中守将黄飞成不能武,只得率部分人马弃城南逃。此战,歼敌两千,俘敌五千,刘政会又将五千俘虏编入军中,全面加强备战守城。
派探子四出侦探,临汾未有动静,此时,介休北面仍有平遥未克,如敌军大举北上,平遥呼应,介休将两面受敌,乃亲率两万人北上,第二天到达平遥城外,平遥城守将为都小兵,乃年老长者,城内有万多士兵。刘政会写书信一封,射入城内,信中言:平遥孤城,不日必克,都先生如献城,保证不伤一人,所有官兵均不问罪,否则城克将屠城云云。
那都小兵见平遥已成孤城,抵抗无益,乃出城投降。于是平遥亦克。刘政会乃令都小兵率五千守城,将一万降卒编入队伍,率军南下介休。
十多天后,从翼城分出的六万敌军由张子乐手下大将猪达人率领到达介休城外。刘政会乘敌军阵脚未稳,率两万人马冲出城外,杀入敌阵,将敌杀退数里,杀死敌副将猪达山。此战歼敌五千,因隋军多降卒,战斗力不强,亦战死和逃走五千,乃回兵入城,只坚守不出。
却说建成率五万人马扎于汾阳城外,一连十多天,日日攻城,无奈城内敌军亦有五万人马,而且处于守城有利地位,竟白白损失三千人,城池毫不动摇。又听得敌五万援军已至介休城外,心中十分着急,左思右想,心生一计。乃令道宗、元吉、唐俭乘夜率三万人马往汾阳城南二十里外伏下,次日一早亲率余下人马拔营东返,直退至文水城。
那张子明探得隋军未败而退,心中疑惑不解,静等多日,未见隋军返回,又探得隋军确已通至文水,为打通南北通道,乃派手下大将容句率两万人马南下夹攻介休。那容句乃事事慎重之人,率两万人马出得汾阳城,将人马分作三队,每队之间相距里许,分批缓缓南进。那在汾阳城南二十多里外伏数日的道宗、元吉和唐俭,见敌前队缓缓进入伏击包围圈,元吉欲杀出,道宗道:
“敌下南救介休应不只此人数,再等等。”
一会儿果又一队前来,后队将全部进入,而前队亦将出伏击圈,道宗道:
“估敌未尽来,但我们不能放一敌南下,只得现在出击。”
于是,道宗大喝一声,与元吉、唐俭率三万人马一齐击出,杀入敌队,将敌冲散,敌顿时大乱、溃退。那容句此时在后队,见前两队人马中伏,乃率后队冲杀进来,打开缺口,收拢败兵,敌前两队溃兵亦纷纷向后逃去。此时元吉见敌一大将在把住路口,指挥敌退走,大怒拍马冲上,挥动大刀猛砍向敌将。那容句见一隋将杀来,大喝一声,亦挥双锤砸上。战数回合,一时不分胜负。此时唐俭手挥大刀飞马赶到。那容句见不能战,拍马北逃,率救下的人马直回汾阳。元吉、唐俭率队追击,被张子明派出的援军击退。此战,隋军大胜,歼敌五千,俘敌七千。
于是,隋军复至汾阳城下,建成再指挥攻城,敌始终坚守不退,建成惶然无计,只得召集众将商议克敌计。众人议论纷纷,不得法。道宗道:
“可派一队人马绕汾阳城偷袭杨家庄,断其后路,汾阳城必震动。”
建成道:
“汾阳未下,分兵冒进,恐敌攻我。”
道宗道:
“敌新败,士气低落,未必敢返其道出城攻我大营,不如放手冒险一搏攻下杨家庄,汾阳敌必救,尔可率主力一举克城。”
建成犹豫了一会儿,道:
“可也,谁愿前往。”
道宗道:
“本将愿前往。但将军需一如往日攻城,不被敌发现此谋。”
建成道:
“尔与元吉率一万人马前往,务必保密和行动迅速。”
于是,道宗、元吉乃乘夜率一万人马往汾阳城南悄悄绕城而过,于第二天下午到达杨家庄。道宗、元吉一马当先,杀入杨家庄,杨家庄有守军五千多,不防有隋军偷袭,顿时死的死,逃的逃。刚好,杨家庄有敌军粮仓数十个,道宗令人数尽点火烧去。
汾阳城内守将张子明听得败兵回报杨家庄被袭,大惊,怕敌西去攻吕梁,留容句率一万人马守城,亲与张冬晓、隆夫无率三万人马出西门,直杀向杨家庄,道宗见敌无数人马浩浩荡荡向杨家庄杀来,乃边战边退上山。张子明追杀一阵,怕汾阳城有失,乃留张冬晓率一万人守杨家庄,自与隆夫无率两万人马回汾阳,至半路,忽汾阳败兵飞报,汾阳城被隋军攻占,容句战死。张子明只得收拾败兵,率全军西去,退至杨家庄西三十里,估隋军必追,于是,乃将三万多人马悄悄伏于两边山上。
道宗、元吉见敌退走,下山重新占据杨家庄,乃不敢再追。
建成轻占汾阳,十分高兴,乃要率军向西追歼敌军。唐俭道:
“今南有敌援军,不如先克援军,再灭吕梁之敌。”
建成道:
“张子明新败,士气必低,可一鼓作气克之,敌援军可不战而解。”
于是,尽出三万多人马,至杨家庄与道宗元吉合兵一处,直追张子明,大军追至杨家庄西三十里,路越行越窄。突然,四面杀声震天,无数敌兵从山上杀下。顿时冲到隋军队中,将隋军冲断成数十段。
建成见中伏,急令全军边战边退,直退入汾阳,只余两万人马。张子明率兵追至汾阳城外,扎下大营,与隋军对峙。
此时,介休被敌援军猛攻,连连告急,建成抵挡张子明颇感吃力,无法分兵前往救援,只得强令刘政会死守。
李渊见建成不能克,乃令退兵。于是,建成乃退兵回太原,刘政会亦沿平遥北还。
却说李渊率主力北上后,世民率三万人马于晋城伺机西出河东,为筹划出兵河东之事,派探子四出打探河东敌情,一月余,河东情况基本打探清楚,原来那河东张子乐老巢在临汾,军事指挥主要依靠候君集,估有十多万之众,现集中驻防翼县,正以逸待劳,静等世民率军西进以迎击。
于是,世民又派钟清云北上联系皇甫明成。十多天之后,钟清云带回消息,那长治守将周雄威已令皇甫明成驻守安泽县,身边只有八千骑兵,皇甫明成言:君有令,必行之。世民心中略慰。此时,世民暗思:敌集中且势大,不如待北上大军取得胜利后,敌必分兵防北,然后再作打算。
一日清晨,世民起来梳洗完毕,出到散步庭院,见院中一盘春菊烂然开放,美不胜收,不禁赞叹道: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在一边修剪盘景的杜杨柳笑答道:
“待得深春悄然来,君送茶花胜似菊。”
世民走过去,却见自己去年冬所挖的那盘茶花果然爆出了点点花蕾,乃对杜杨柳笑道:
“不知此茶花是不是花中之凤。”
杜杨柳放下剪子,袅袅行近世民身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点点花蕾道:
“凭妾多年经验,此茶花必是稀有良种,可珍贵呢。你看,小小花蕾之中,已隐隐可看到多种颜色了。”
世民随着杜杨柳所指,细细看去,果然花蕾包中有紫色、红色、黄色、白色、橙色,确是稀有品种,不禁赞叹:
“果然是花中上品。也只有姑姑这样心灵手巧的美人儿才能培养出如此高贵茶花。”
杜杨柳笑道:
“我痴花,君痴才,我痴花得冶心,君痴才得治世。”
世民笑道:
“知我者,杨柳姑姑也。我身边只有不多的战将,善谋断事者少,更不用说治世之才也。”
杜杨柳正色道:
“君闻杜如晦名否?”
世民道:“闻为关中才俊,未得相识。”
杜杨柳道:
“乃妾堂兄也,其学广卓识,多谋善断,曾为滏阳县尉,因位微而弃官,今从父于长安。君如有安民济世之志,此可用之才也。”
世民道:
“但请姑姑为我推荐。”
于是,杜杨柳乃写信与世民书信一起令人往长安送去。十多天之后,世民估有回信,但连续多天未见杜杨柳身影,心中记挂杜如晦之事,乃往杜杨柳房中去欲问之,到正屋不见,见闺房门虚掩,伸手推门进去,却见杜杨柳静躺在床上,面容消瘦。世民问道:
“姑姑是否病了,请郎中看过了吧?”
杨柳软弱无力的回答道:
“多谢二郎看望,只是积疾又犯罢了。”
世民道:
“可吃药了?”
杨柳道:
“吃了,只是不见好。”
世民乃出,亲往段志玄住处将志玄请来,志玄乃认真把脉,道:
“小姐严重气虚,风寒之后病情返复难好,如有东北人参加夜鹰熬汤,连饮数天必大好。”
世民道:
“东北人参虽贵,却可寻,那夜鹰却不容易。”
杨柳道:
“二郎不必多心,慢慢总会好的。”
于是,世民与志玄乃出,志玄悄悄对世民道:
“此病不及时根治,恐年年发作。”
于是,每每入夜,世民便带上弓箭上山。那夜鹰灵敏,连续在山上伏数天,均无所获。一天入夜,世民又独自上山,去到一茂林深处,悄悄的伏下来,时值初春,月朗星空,寒气逼人,森林之中时而传来各种动物叫声。
直至深夜,世民被冷得发抖,实在难受,正失望地起身回去,忽然,一巨大飞鸟冲过,世民急弯弓射箭,只听得“啪”的一声,和着一声鸟的悲鸣,那大鸟中箭落地。世民大喜,忙走上前拾起,只觉脚下一痛,似被什么咬了一口,心都在那夜鹰身上,毫不在意。世民上前拾起,是重达斤多的夜鹰,心想:姑姑的救了!乃拿着夜鹰径直下山回晋城而去了。
当晚,世民令人将夜鹰宰了,分成四块,将三块包好放入深井中冷储藏,将一块与人参一起煮汤,次日一早,便亲将汤水捧送到杨柳床前,道:
“姑姑,此乃人参夜鹰汤,且吃试试。”
说着,不禁连连打喷嚏。杜杨柳感动道:
“二郎待我如此,妾却无可报矣。”
世民道:
“姑姑乃我长辈,言报太俗。”
那杜杨柳含泪望着世民,竟无言以对。世民以手试试,不再烫了,才一拿起汤匙一匙一匙的喂杜杨柳吃。
忽然,世民又连连打喷嚏,忽感到混身发冷,手一抖,那碗连半碗竟跌落地下,整个人软倒在地,竟晕了过去。杜杨柳大惊,挣扎起来叫人。
此时,段志玄正过来,匆匆入来,一把世民脉,不似感冒,知世民昨晚上山,又细细检查世民双脚,见一脚有一小小蛇齿印,乃断定被蛇咬中毒。乃对杜杨柳道:
“蛇咬中毒,不怕,将伤口毒挤出,再寻点草药服两天便无事。”
说着便去拿来小刀,对着那齿印,划个十字,轻轻一挤,顿时,那伤口便流出黑黑的血液,接着,段志玄以手轻轻的挤压。忽杜杨柳道:
“我来。”
段志玄看了杜小姐一眼,乃起来。杜杨柳伏子,伸手略略抬高世民脚,张开樱桃小嘴,对着那伤口欲吻了下去。段志玄急道:
“不可,危险!”
杜杨柳也不答,直将小小嘴儿轻轻盖在那小小的带血的十字上,轻轻的吮吸着,一会儿,抬起头吐一口血,又吸一会儿,又吐了一血。如此几次,那伤口流出的血才慢慢变鲜红色。此时,段志玄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盅水,递与杜杨柳,道:
“尔先漱漱口!”
接着又道:
“此时不便移动,只得就着在房中铺床,无碍吧?”
杜杨柳答道:
“二郎如此全为救妾,妾岂可惜一席之地?无碍无碍。”
于是,段志玄乃命人送来一张床,就在杜杨柳旁边铺开,扶世民睡在床上。对杜杨柳道:
“谁来也不得动世民。吾去寻药来。”
杜杨柳点点头。于是,段志玄匆匆离去。杜杨柳在侍女的扶持下,睡回床上,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世民,想着堂堂的一个马上英雄,待己亲爱无比,虽恩爱夫妻亦不过如此,不禁泪如潮涌。良久,乃轻轻的将身子移一点,伸手,轻轻的握着世民那只大手。
不一会儿,段志玄就寻了药,一部分钟碎敷在伤口上,一部分煮汤喂世民吃了。此时,段志玄欲离去。杜杨柳问道:
“多少时可醒?”
段志玄答道:
“无碍了。个把时辰必醒。放心。”
杜杨柳道:
“且不必对国公夫人和世民下人道,由其在这里安静休息吧。”
段志玄应着,就出去了。傍晚,世民才醒过来,转头看见睡在傍边的杜杨柳,惊道:
“哎呀!失礼!怎么与姑姑睡在一起了?”
挣扎着欲起来。杜杨柳见世民醒了,松了一口气,柔声道:
“尔中蛇毒,不宜动。只得就近安置。”
世民丧气的道:
“沾污了姑姑一世清名。”
杜杨柳伸过手来,握着世民手,无比怜爱的柔声安慰道:
“尔舍身救我,我岂怕人言?且安心养伤,过了今晚,明天再回去吧。”
世民点点,乃不言,反手抓住那柔弱的小手,默默不言。
次日,世民所中之毒亦尽去。大清早,就起来了,见杜杨柳未睡,乃轻轻的起来,出院子透透气,伸伸懒腰。
忽可儿跑过来,将一封书信交与世民。世民打开一看,原来是杜如晦回信。却见信中道:君如来关中,必从所驱。世民心中不快,又再细细品味,乃明白杜如晦之计,大喜。心想:关中乃兵家必争之地,欲谋大事,必先取之。但此时却未到时机,急不得。于是,世民乃牢牢记住此大计。
你道杜杨柳为何向世民推荐杜如晦,杜如晦又为何不即从世民?原来那杜家乃晋城望族,杜威老先生只有两子杜明成和杜明本。杜明成虽然妻妾成群,但一直未有生育,四处救神拜佛多年,直到中年才得一子,名叫杜如晦,此子聪明异常,杜家如获至宝,非常爱惜,乃请当世大儒教育之。
那杜明本则向来身体弱,长年有病,娶妻何氏,不育,人到中年才娶一妾侍陆氏,那陆氏生得一女,名叫杜杨柳。杜如晦与杜杨柳堂兄妹,自小合得来,常玩在一处,感情很好。杜如晦十四岁时,杜威老先生去世,杜如晦便随父迁往长安。那杜如晦十五岁中进士,炀帝见其虽然学识渊博,但年纪尚幼,有意磨练之,遂任杜如晦为滏阳县尉。杜如晦在任上两年,见滏阳县令**,胡断官司,鱼肉百姓,一来怕边累自己,二来无进身机会,乃不得已辞职归长安。
杜如晦在长安无闲事,每每想起堂妹杜杨柳,有本家消息说杜杨柳被炎名久强收为妃,又听说李渊进攻晋城,心中记挂堂妹安危,但自己又救不了,十分着急,使派人往晋城探听情况。待探子到得晋城与杜杨柳接上头,杜如晦才知唐国公爱才,堂姐受厚待,又知唐国公之贤能,乃请杜杨柳向唐国公推荐自己,以谋晋身。杜杨柳乃回信向杜如晦暗述李氏父子之志,又言世民乃真正当世英雄,后必青出于蓝胜于蓝,建议杜如晦投其帐下,许诺有机会推荐。
当杜杨柳向世民推进荐,那杜如晦接到世民所请后,喜出望外,但又想自己手无寸功,一请即往未必得到重用,不如未至先献一功,后必得重用。于是,思量久久,乃得一计,但明言又怕外泄被朝廷抓住把柄,乃写道:君如来关中,必从所驱。怕不明白,再想写点什么,但心又想:如聪慧稳重之人必读懂,值得为之效劳;如非如此则不值得投靠。于是乃收起装入信封,派人往晋城送与世民。并在长安专心读书,结交有识之士,只等世民到来。
一日,世民正在忙军务,忽探子回来报,钟清霞已为炀帝妃子,世民听得此信息,心中又惊喜又悲凉,惊喜的是钟清霞大难不死,悲凉的是往日知心人竟已作了他人妇。长吁短叹一回,乃令人将钟清云请来,世民道:
“尔姐无恙,已为炀帝妃,不必再担心。今吾令你往京师,尔可于京师购得一府长驻,与尔姐联系,求任京官,多联系朝臣,假朝廷有害我李家之意,速报。一切所需,均由我支持,但一切不得为人道,切记。”
钟清云道:
“吾姐妹得君厚待,必尽力报效君。”
于是,钟清云乃回长治取家属,直往京师而去。
时至五月中旬,世民收到李渊来信,言已令李建成西征吕梁。十多天后,探子回报,那张子乐已令从翼城分兵六万北上救吕梁。
世民见时机已到,便与段志玄、刘玄基、殷开山、刘文静等率三万人马,经阳城、沁水西进,至距翼城二十多里,世民令志玄、玄基各率五千伏于两边山上,殷开山道:
“敌未必出,伏无益。”
世民道:
“那候君集乃百战上将,估会利用我军未稳,主动出击,我伏兵于此,敌出可战,敌不出我可从容扎营。”
于是,世民自与文静率两万人直逼翼城下。
翼城守将候君集侦知世民兵少,乃未等隋军扎稳大营,就尽起六万多人马主动出击,杀出城来,世民只得迅速东退。候君集率人猛追,追至西二十多里,见路逐窄,怕有伏兵,放弃又不甘心,乃派大将陆陵园率两万人马追赶,自率大队人马在后压阵。志玄、玄基见敌进入伏击圈内,一齐杀出,世民亦回军杀回。那陆陵园见有伏兵,赶忙边战边退。
此时,玄基冲到,猛挥大刀砍去。那陆陵园挥刀抵挡,拍马便走。玄基紧紧追赶,却因对方马快始终追不上。玄基大怒,将大刀猛投,不中,此时,一敌将挥长枪杀到,玄基左枪过,右手一拍将那敌将打死,将长枪瞄准那陆陵园,猛一投,那长枪直插入陆陵园心脏,顿时倒下马去。敌失主将,顿时溃散。
那候君集见果有伏兵,估隋兵少,果断挥兵杀上,两军混战不断,世民正在敌纵中寻候君集,以施擒贼先擒王之计。忽然,山上冲出一队骑兵,铠甲鲜明,人人手挥长抢,齐声呼喝,杀将下来,直冲敌阵。
候君集疑为世民后着,大惊,急令全军月兑离战场,后退数里,未见有敌追来,乃清点人马,损失一万多人。
世民也觉得奇怪,那里一队如此威武骑兵,来助阵自己,暂不管那么多,总之有相助最好不过,遂指挥人马急攻一阵,待敌退去,乃令人收兵,世民看着那队骑兵,沉思疑惑间,忽见为首者拍马走近,将长抢一丢,伸手来拉自己衣袖,笑盈盈道:
“洛阳草民,特来投军。”
世民定睛细看,才认是公主杨丽儿,惊得张口结舌,继而大喜,道:
“公主乃真女中豪杰也!”
那杨丽儿一双妙目盯着世民而笑。俩人一边肩平肩地骑马走在战场上,一边聊天,世民忽想起京师往事,失声笑道:
“那次救你真是自作多情!”
那杨丽儿吃吃而笑,倾过身去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世民,道:
“谁叫你那么笨!是死猫生猫都不会认。”
世民见各队人马已收拢,估敌必复进,乃令全军退至沁水,令众将士据城而守。将公主杨丽儿安排在沁水府衙后院住下,所带来百多禁军分三班护卫巡院,安排完毕,世民便直往杨丽儿房中去,想要与之告别。此时,杨丽儿早已回到房中,月兑下铠甲,换上一身雪白衣裙。世民入到房中,却见婷婷玉女,惊世艳丽,不由得双眼发直。杨丽儿见之,笑道:
“表哥不认识我了?”
世民双脸发热,心自狂跳,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要回军营了。”
正要辞行回军营,杨丽儿上前一把抱住,羞红着脸低声怏求道:
“今晚留下陪我聊聊天,可不可以?”
世民道:
“行军打仗,不能离开军队。”
杨丽儿道:
“以此为帅府如何。”
世民道:
“军务繁忙,恐影响你。”
杨丽儿道:
“但求在一起足矣。”
于是,世民乃令将帅府迁至府衙后院,以便杨丽儿朝夕相处。晚饭后,世民与杨丽儿双双散步于庭院中,走进一亭子,双双坐下,世民伸手抱着那纤纤玉腰,杨丽儿则轻轻依偎在世民怀中。世民道:
“此地艰苦,尔可苦何来此?”
杨丽儿红着脸,眼里满是泪水,低声道:
“尔真是负心汉,一年多了,都不来京看望本公主。”
世民看着杨丽儿,心中感动,伸出手执着杨丽儿手,爱怜地问道:
“尔父皇知道否?”
杨丽儿道:
“只知出宫,未知我走远。”
世民道:
“尔明天回去吧,怕尔父皇担心了。”
杨丽儿道:
“好不容易出来,好歹要跟尔闯一闯。”
世民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
杨丽儿心中暗然,垂泪道:
“听说尔都订亲了,心里哪有我?”
世民伸手将杨丽儿泪拭去,道:
“不是我所愿。尔可寻机求皇上将尔许配于我,所订之亲自解。”
杨丽儿点点头,叹道:
“父皇虽宠爱我,未必就如我所愿。”
说着,那杨丽儿痴痴望着世民,不觉又流下了眼泪。世民放开双手,深深的望着杨丽儿,又轻轻的拭去了杨丽儿脸上挂着的泪水,继而将杨丽儿抱起,面面对的放在腿上坐着,紧紧的拥抱着,一双厚厚的温暖的嘴唇默默爱怜无限的吻着、吮吸着。那杨丽儿初被中爱之人吻着,不觉心中狂跳,满脸红晕,整个人都醉了。好一会儿,才敢动一动,享受着世民的深吻和,继而迎着世民的吻深深的回吻着,此时,两口中双对舌儿撞在一起,如胶似漆,互相缠绕着,正恩爱着……
亲热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累了。杨丽儿睡下,静静的躺在世民怀中,一会儿,幽幽的叹气道:
“哎!自古皇家不自由,那班大臣又坏,就算我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嫁与尔。”
世民道:
“不要担心,总会办法的。”
杨丽儿不答。一会儿,杨丽儿坐起来,痴痴的望着世民,问道:
“你娶了别人,心里还有没有我?”
世民伸出手,爱怜的抚模着那张俏丽的脸儿,答道:
“就算我娶十个百个老婆,也是爱你的。”
杨丽儿忽双手乱锤世民,急嗔道:
“你贪心!好坏!我不准你娶别的女人。”
世民抱紧杨丽儿,深深的亲吻了一下,答道:
“好,不娶不娶,只娶我亲亲的公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