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锦刚掀开帐帘,吴呆嘱咐道:“将军切记,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不得让其他任何人探得!”
苏文锦郑重的点头,说道:“但请大帅宽心,就算刀斧加身,我也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吴呆笑着点头称是。
苏文锦走后,沐雄问道:“不知先生用此计,是何用意?”
吴呆笑着说道:“等到日后自见分晓!两军对垒,情况千变万化,如行云流水,瞬息万变,军机当随机应变,岂能预料。用兵之道,贵在临阵变化,现在我还不能尽说。”
沐雄哦着点头,吴呆又对他说道:“明日请王爷在大寨中压阵,紧闭寨门,兵士尽数去寨栏守护,提防敌人袭营,我随苏文锦攻关。”
沐雄点头说好,并将自穿的子午雪白铠甲送给吴呆。
第二日辰时,苏文锦已经点兵完毕,将士兵呈方阵排列在营外。
吴呆穿着沐雄所送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旁边沐雄并马而行,径直走到走到辕门外苏文锦军前。
苏文锦手持截头大刀,身穿铠甲,系一袭红披风,骑一匹丈余壮马,身后兵士或持盾牌,或捉短刀,或持闪亮长矛或扛入云长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两侧尽是弓弩手,中间则是骑兵,全军鸦雀无声的站立在苏文锦身后,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苏文锦身后旌旗林立,旗帜上书:“平贼上将苏文锦”,“沐王府先锋”“世袭王爷家将”等等各色旗帜随风烈烈舞动,平添肃然之气。
时辰一到,出征鼓角齐鸣,顿时,战马嘶鸣声,士兵敲打盾牌呐喊声不绝于耳,呐喊助威声声震山谷,久久回荡于青山。
吴呆对沐雄说道:“此军容可谓强盛之极啊。”
沐雄喜上眉梢,欢喜的说道:“要是苏将军能一举灭掉贼兵,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吴呆笑着说道:“敌人防守可谓森严,更兼上下一心,占据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非诱敌出关不可。”
沐雄默然点头,看着苏文锦身后的士兵,叹了一口气。
吴呆问道:“你可是担心士兵们死在关前了?”
沐雄点头,沉重的说道:“本王世代经营云南,对滇中父老极为情深,统兵出征时,很多白发苍苍的父亲哭泣于道旁,我曾许诺,必将所带出的兵士尽数带回云南,时至今日,已死四五万人。我心中甚是愧疚,若在有伤亡,我无颜回云南了!”
吴呆说:“既然如此,王爷但请放心,我尽力而为。只是战端一开,战士若不迎刃而上,拼死杀敌,岂能胜敌。”
沐雄连忙说道:“我只是一时感概,先生不必挂怀。我既奉先生为主帅,三军上下当任凭先生指示。就算先生让我上阵,我亦当上阵杀敌。”
吴呆豪迈的说:“既然如此,我当率师破贼,不到成都,誓不罢休!”
沐雄抬头见到日已三杆,微笑着说道:“好,等到那时,我必会上奏天子,保你封侯!我祝先生马到成功,破贼之势如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
吴呆听完笑得很甜,沐雄大喜。他不知道吴呆想的是:“嘿嘿,我先帮你平贼,等到西川贼灭,我再去进攻你家的沐依依。到那时,我去你家求亲,那才是马到成功呢!”
沐雄见他笑得痴迷,眨眨眼问道:“先生,你在想什么!”
吴呆一激灵,说道:“我在想依……依照什么套路才能破贼,呵呵。”
沐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苏文锦说道:“大帅,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吴呆回头一看,见到士兵们喊得都停下了,擂鼓吹号角的大汗淋漓的不停瞄着他和沐雄,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不停瞄着他们俩,好像带着那么一点杀气。
吴呆连忙喝道:“将士们,出发。”
他一蹬马鞍,率先朝黄联关走去。
大军浩浩荡荡逶迤朝黄联关驶去。
早有细作将滇兵的一举一动告知给孙可望。
孙可望当时正在和宁静喝茶。听说敌人率兵前来攻城,前几日大败滇兵的宁静不屑的说道:“敌人还敢前来送死?大王静坐,待我出关一战,将敌人赶尽杀绝。”说完就要起身拿枪。
孙可望连忙说道:“慢!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番敌人前来,必定非同一般,你不见孙勋三日前受伤,到现在犹自在病榻上哭爹喊娘?”
宁静听完,想起几天来孙勋杀猪般的嚎叫,后背一阵发凉,他疑惑的问道:“大王的意思是那个人也在军中?”
孙可望说道:“对,今天带军之人一定是他,我敢打赌,这次进攻的官兵中绝对有他!”
宁静害怕的说:“那我们逃吧。”
孙可望摇摇头,笑道:“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到我面前来!我占据大炮险关强弓劲弩,精兵悍将,天时地利人和全由。区区一人,何足道哉!此处并非敌营辕门外,他能奈我何!岂能惧怕他而放弃险关?”
孙可望手持宝刀,登上城楼,凭栏观望关前。
他双眼微闭,看着前方平静的道路,道路旁树木上连一只鸟都没有,兵未到,而鸟先逃亡,可见敌人真的在朝黄联关杀来。
他对士兵们喊得:“炮手,准备好,看见敌人出现,就点引线,他们远道而来,我们先招呼一顿麻辣火锅给他们。
他接着令弓弩手箭上弦,投石手准备好石头,倒油士兵开始煮油,滚木巨石士兵也都手触机关,只待敌人到了范围内,就放滚木巨石。
天空中此时也突然由一片晴朗变成了乌云四合,滚滚黑云四起,翠绿的青山都变得一片黯淡,黑云压城城欲摧!
孙可望却浑然不惧,他平生杀人无数,多次死里逃生,曾以一人在数千官兵的围剿下杀出一条血路,最后扬长而去。
孙可望看着前方的道路,前方道路上,吴呆勒马对苏文锦说道:“苏将军,前方两里道路两旁有石林,石林之中两侧可伏兵,你安排两位部将,给每位部将分五千骑兵,隐藏于石林之后。”
苏文锦回身点将:“廖峰,李国珍。”
身后两员大将出马,神情肃然的齐声答道:“末将在!”
苏文锦对吴呆点点头,吴呆下达军令:“你二人一人领五千骑兵,埋伏于前方道旁石林中,我军回营时,负责殿后。”
他见廖峰生长九尺,手持两柄大锤,孔武有力,就对他说道:“廖峰,若是我军身后有追兵,你等敌人过去一半后从中截断,分隔厮杀,不得临阵月兑逃,听见了吗?”
廖峰郑重点头,说道:“若是临阵月兑逃,主帅可斩我三族!”
吴呆接着说道:“若是敌人不来追击,还请将军你等到此处李将军退兵之后再退回大营。听到了吗?”
廖峰答道:“末将明白!”
吴呆又对李国珍说道:“李将军,若是敌人不来追,你等可先领兵回营。”
李国珍问道:“明白,若是有敌人前来,末将何时出兵。”
吴呆说:“等廖将军先战一阵,待到两军厮杀得兴起时,你再挥兵加入战斗!”
吴呆对他们说道:“你二人先去。”
等到两人将兵马领去石林中后,吴呆接着对苏文锦说道:“可命一支军队在此处山体两侧安排三千弓弩手候敌。若是敌人追赶至此,两旁士兵先射杀一阵,而我们回到此处,可将士兵分为三队,前队盾牌手遮挡敌人,中队长矛手横枪冒出,后队弓箭手射敌。三队却战却退,等到敌人胆寒,自然退却时,我们却又挥军杀回。”
苏文锦连忙前去安排,安排完毕后,大军接着出发,直奔黄联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