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瑞见到吴呆和左良玉前来,放下酒坛笑嘻嘻的说道:“呵呵,你们两个来了啊!”
吴呆走进帐中,找了个椅子坐下后说道:“你到这时还能喝酒?”
左良玉也劝道:“有伤在身,最好少饮酒,有伤身子骨。”
帐中地上还躺着受伤的军医,他估计是劝解时被宇文瑞干倒了。
宇文瑞摇手说道:“不怕,我命由天不由我,既然身体中想喝酒了,必定是能喝的,若是不喝酒解馋,反倒不利康复。”
吴呆见他脸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是有伤在身的人,连忙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宇文瑞点头说道:“好了。”
吴呆满脸不信,说道:“还不行吧!军医,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军医摆手摇头,然后很害怕的望了宇文瑞一眼,宇文瑞脸色一黑,军医连忙改口说道:“好好好,他已经完全康复了!”
吴呆叹了一口气,对宇文瑞说道:“你还是听医生的话吧,我曾经听人说过医者父母心,医生是不会骗你的。”
宇文瑞转身拿起铲子,说道:“你要不信,我这就出去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君子报仇,一天都晚!”
他一拿起铲子时脸色顿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很明显牵动了伤口。
吴呆对左良玉说道:“你好生看管好他,三月之内不得让她出战。”
左良玉点头说好。宇文瑞一听连忙说道:“监军何其胆小,我没事的。”
吴呆作色道:“你要是不听话,你就回家去!”
吴呆看看军医,转头对宇文瑞斥道:“军医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打他呢?”
宇文瑞模模脑袋,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左良玉令人将军医送回营中疗伤,然后对宇文瑞说道:“这几日你就在营中呆着吧,千万不要出去了。”
宇文瑞早已得知营中士兵有一千人被干掉了,他愤慨的骂道:“等我身子稍好一点后,我定出城将贼兵杀得一个不留,老子从征十余年,还从未像今天这样一下子死了一千兄弟。”
吴呆默然片刻,叹气道:“其实你的弟兄全是被我害死的,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他们谁都是好汉,死了我心中也难受,我将西门外的贼兵全部杀掉了。但就算这样,也没有能使你的一千兄弟活过来。”
宇文瑞听完气呼呼的说道:“这样才稍解其恨!但是还有几十万贼兵没有死,他们就在城外。我要将他们都杀了,替我那一千士兵报仇。”
吴呆大惊,心说你能杀死那么多人?就算你能杀掉,但现在他们不能杀,我还指望他们回到成都后替我传话呢。于是他劝解道:“宇文将军息怒,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就是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但是现在就算你毁灭整个人类,那些战死的兄弟也不会复活了。”
宇文瑞愤怒的说道:“那些贼子死了也就算了,可恨的是我的兄弟竟然和贼兵死于一处!”
吴呆见他如此激动,感慨道:“你能如此愤怒,你的兄弟在天有灵,一定感到很欣慰。这样吧,你先休息,等到日后有时间我定会让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的。但是你必须等到身体完全痊愈后才能出征。”
宇文瑞点点头,吴呆叮嘱道:“你得先养好身体,你看你现在连拿铲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报仇。”
宇文瑞这时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他受的伤根本还不允许他乱动。宇文瑞摇晃走到床边,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使他失去知觉,朝床上就倒下。倒下后他还斗狠道:“这点小伤,喝点酒就好了。”
吴呆对他说道:“你就消停点吧,你岂能轻贱你自己的身子骨,你戒酒三月,等到身子骨完全康复之后,天天大醉也没人管。”
左良玉也说道:“对,从即日起,你要再敢喝酒,我就命人将你营中私藏的酒都砸掉!”
宇文瑞听完连忙说道:“好,那我不喝酒了。”
左良玉笑着说:“这才对嘛,你好好的静养,不许乱动!”
宇文瑞老实的躺在床上,点点头,沉沉睡去。
吴呆和左良玉给他盖好被子后,两人才轻轻走出营门。
到了营外,吴呆对营中将士说道:“好生看管好此人,他若是擅自外出,要在第一时间告知给我们,听见了吗?”
将士们都点点头说是。
回到左良玉帅帐,粮草官报道:“左将军,军中粮草以不足三日,如之奈何。”
左良玉对他说道:“不是还能管三日吗,你先下去,等我想办法吧。”
粮草官走后,吴呆问道:“怎么粮草就没了?”
左良玉苦笑道:“还不是天杀的杨老柴害的,我的粮草尽数被他劫走了。”
吴呆这才想起那晚被杨老柴偷袭过一次,看着紧锁眉头的左良玉,就知道他想不出如何筹集到粮草的问题。
吴呆说道:“等到明天敌兵退走后我们就有办法了。”
左良玉转忧为喜的说道:“对,等明天贼兵退远后,我们再去周围的州县买粮。不对,是征粮。”
“这有什么区别吗?”吴呆好奇的问。
左良玉告诉吴呆:“征粮就是不用银两,直接去老百姓家中翻寻,找到粮食就扛走。至于买粮嘛,则需要百姓自己卖出余粮给我们。”
吴呆听完说道:“那征粮和抢有什么区别吗?”
左良玉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区别,名字好听一点而已。”
吴呆见他根本没有想到老百姓的粮食被抢走后就会挨饿,挨饿到极点后就会造反当贼兵。于是阻止道:“这可不行,我们既然是官兵,就当秋毫无犯,所过之处,不得扰民。自古名将过农田时都有严令,践踏庄稼者斩!将军难道没有听过吗?”
左良玉看到吴呆神情严肃,面露不满,连忙解释道:“这我都知道,但是没办法啊,你说几万大军,若是没有吃的了,饿极了就会起哄哗变。为了能有吃的,士兵们还会暗中杀掉弱小的士兵,割其肉补充饥。最后说不定大开城门投敌也没准呢。”
吴呆听完后说道:“此乃饮鸩止渴,以后不能这么干了,至于银两的问题,我为你去筹集。”
左良玉点头说道:“那好,只要有银两,一切都好办。”
吴呆见到天色不早,就说道:“先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敌人退走后,我就会把银两拿回来的。”
左良玉听他不像是说的假话,但是他能去哪里搞到银子,就问道:“你竟然有这等本事?你准备去哪里拿啊。”
吴呆只是神秘的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催促道:“你先回去,等你一觉醒来,银子自然会有。”
左良玉点点头,告辞而去。
吴呆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苍穹,一轮明月高悬于太空。他身子一闪,直奔秦淮两岸。
到了秦淮胭脂之地,吴呆露出狰狞的面孔,他看着眼前喧哗的街道两旁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卖笑女子。有一个如水般的姑娘走过来,杨柳摆风般的走到他面前,满脸谄笑的嗲声问道:“公子,你一个人不寂寞么!”那姑娘一说话时将手中的香帕在他面前一拂,顿时传来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
吴呆呵呵傻笑,眼神贪婪的上下扫过那女子,吴呆端详一番后,心中得出一个结论,此女子倒也有几分姿色,是可以谈谈的。
他傻乎乎的模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我没钱啊。”
那女子听到此话之后又打量了一番吴呆,脸色也变得难看,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没钱你不去挣钱,杵在这里过眼瘾,真是没出息。”
吴呆并不计较那个势力的女子,他今晚不是来**的,而是来募捐银两充作军饷的。当然能在砸场子之余白嫖一次的话那就更加令人愉快了。
他左右打量着,准备找一家档次高的场子大闹一场,搞点银两在手后就走。
他行走在吵杂的街上,走路时两眼四处扫描,眼中全是穿着花蕾边,露出诱人的雪白的双腿。他并不回避,眼神贪婪的望着一具具令人心动的酮体。看完之后就看卖笑女子身后的青楼,看看有没有档次高的青楼可以供其抢一次。
走了半条街,耳边突然清静下来,这里没有喧杂的吵闹声,只有悠扬的琴声。他抬头一看,此处正是玉香楼!
吴呆脑袋里顿时飘出横波的妙曼倩影。吴呆模了模自己的大腿,阴险的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然后大步朝玉香楼走去。
走到古香古色的门前,大门自然打开了,吴呆看到的还是那四五个彪壮的汉子,当然还有那个收他钱的胖子。
胖子还是老样子,上下打量一眼穿着寒暄的吴呆后,他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是来听横波弹琴的吗?”
吴呆歪着头,吊儿郎当的说道:“不是!”
胖子顿时杀气腾腾的说道:“那你进来干嘛?要饭的?”
吴呆一双眼睛死盯胖子,胖子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看到吴呆眼中射出的光芒如同三九寒天的冰霜,眼神中所散发出戾气令那个胖子不由后退两步,但是胖子咳嗽两声后,又朝吴呆面前踏进两步,双手叉腰的喝道:“有何贵干?没事就滚!”
那四个门卫这时也都双手叉腰,眼露杀气的望着吴呆。他们耳朵都竖得直直的,只要胖子一声令下,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将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凑一顿。
吴呆冷冷的说道:“不要饭,也不听琴,老子来是想讹诈你们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