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三天,若初并没有见到楚浩然,只是吃了三天他做的早餐,以及晚餐,喝了他煲的汤。
每一次都是安琳送来。
第三天上午,若初终于出院,回了娘家。
晚上,若初意外地接到何薇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说:
“若初,我听说你遇到绑匪,还受了伤,严重吗?”
楚若初微怔了下,她受伤的事对外并没公开,甚至江中成被放一事也是警方保密的。
她是如何知道?
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何薇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我是听三哥打电话说的,若初,你别怪三哥无情。”
“……”
若初抿了抿唇,没听懂何薇的意思。为什么别怪裴易川无情,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若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没听见她的声音,何薇又径自问着,语气幽幽地,带着些许的伤感,若初有些困惑,诚实地说: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若初,我现在a市,和三哥在一起。”
何薇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还跳跃,让若初跟不上节奏,可能待在医院的原因,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太灵光。
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接话,她隐约觉得,何薇打电话并非单纯的问候,关心她受伤一事,应该是有其他事对她说。
她在a市,裴易川也在a市,他们应该是一起回去的。
没给她太久的思考时间,何薇的声音又传了来,相隔千里,隐约渗着a市夜晚淡淡地凉意:
“三哥喝醉了,每年的今天,是他最难过的日子,五年前,他失去了最爱的人,这五年,他不管身在何处,到了这一天,都会赶回a市,和我姐一起过。今天是我姐的生日,也是忌日……”
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何薇只是拿她当倾诉的对象,中途,她问了一句:
“若初,你喜欢三哥吗?”
若初蹙了蹙眉,淡淡地说:
“不喜欢。”
“若初,自从我姐不在后,我就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你会觉得我烦吗?”
若初嘴角抽了抽,房门被推开,凌少辰大摇大摆地进来,看着她在讲电话,他没有说话,只是端着一盘子提子走到沙发前坐下,独自享受。
若初瞪他一眼,对着电话说:
“不会。”
实际上,她对何薇还算比较有好感,因为她一开始对她表现出来的友善,目前来看,比容婧好一些。
她下了床,拿着手机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地用右臂托着手机,伸出左手夺去凌少辰怀里的一串提子,后者怕碰到她的伤,不敢和她抢。
提子被若初抢走,只给凌少辰剩下一个果盘,她小脸上立即绽放出得了便宜的笑来。
“若初,你真是太好了,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和你投缘。我把我藏了五年的心事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人,以前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你要帮我保密……我喜欢三哥,从我姐死后,我就一直喜欢他,若初,你说三哥,会喜欢我吗?”
若初心里一惊,乌溜溜地眼珠转了转,凌少辰正对她瞪眼。
想起阿萱对身旁这人的暗恋,温柔地说:
“爱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像你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他肯定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对你那么好。”
心里却在欣喜地想着,只要裴易川和何薇成了一对,她就自由了。
原来,他爱的人死了?难怪这么bt,要因为一夜、情而和她结婚。
裴易川也不算很笨啊,难道就看不出来何薇喜欢他?
挂了电话,若初心情大好,清亮的眸子闪过狡黠,凌少辰趁她不注意夺了几粒提子,仰头将其一粒丢进嘴里,嘲讽地问:
“又算计谁呢,笑得如此歼诈。”
若初挑眉,心情愉悦,懒得和他计较被抢的提子,甚至大方地把提子往他果盘里放,得意地说:
“偏不告诉你。”
凌少辰撇撇嘴,管她算计谁,只要不算计自己就行,吐了嘴里的提子皮,笑着说:
“楚丫头,我想到了让你摆月兑裴易川的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说。”
“给他找一个女人,我的意思是,最好是让他喜欢上某个女人,只要他喜欢上别人,肯定会和你离婚。”
若初睨他一眼,不说话,只专心的吃提子。
**
a市。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刮进来,温暖的室内不禁染上一层凉意。
洗过澡后的何薇身着一件丝质睡裙,较宽的吊带,齐膝的长度。露出她白希女敕滑的玉颈和修长纤细的双腿,卷发垂在双肩,越发衬得玉肤赛雪。
推开门,一眼便见裴易川和衣躺在宽敞奢华的大床上,她呼吸微微一紧,心里好似有只小鹿在蹦。
柔和的水晶灯光弥漫在他周身,如刀削般英俊完美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浓卷的睫毛盖住了平日精锐深邃的眸子,投下一片小小地阴影,削薄的唇微抿着,他熟睡的模样,魅惑而迷人。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放在身侧的双手抓着两边的裙角,抬步,朝他走过去。
目光紧紧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芳心暗许了。
今晚他真的喝醉了。
他喝了多少酒,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每一年的今天,他都会喝醉。
她一步步地靠近,心跳越来越快,仿若擂鼓。
床上躺着的男人睡着了,不曾察觉她的到来,他的睡姿随意,甚至双脚还踩在地毯上,连鞋都没拖,更别说洗澡了。
也只有在这一天,她才能看见他的脆弱,难过。
平日的他只有冷漠,孤傲,疏离。
“三哥!”
她轻唤,伸出手,微微颤抖地探向他英俊的脸庞,裴易川没应声,只是睡得并不安稳,难受地皱了皱眉。
“三哥,你先去洗了澡再睡,这样不舒服。”
何薇的手碰到了他的脸,顿时一股热流自手心窜来,她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她心头一热,一阵口干舌燥,紧紧地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缓缓俯去——
浓浓地酒香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钻进鼻端,何薇的心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在她即将品尝到男人那菲薄性感的唇时,他突然呢喃了声“璨,别走。”
随即,黑如瞿宝石的双眸倏然睁了开!
何薇心下一窒!
来不及撤离。
裴易川深邃的双眸带着几分醉意,有些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抬手揉额,轻声问:
“小薇,你怎么在这里?”
何薇脸色微变,扯起一抹笑:
“三哥,你先起来洗了澡再睡,这样会很难受。”
“哦!”
裴易川放下揉额的手,从床上起来,脚步有些凌乱地朝着浴室走去。
片刻后,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
裴易川虽醉,但脑子还有些清醒,想着刚才睁开眼看见何薇的模样,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抬头,让热水喷酒在脸上。
**
从浴室出来,何薇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
裴易川擦干湿发,走到沙发前,端起茶几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喝酒后最难受的,就是头疼,胃也疼。
脑海里不经意地跳出楚若初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耳边响起她带着三分嘲讽,两分关切的话语:
“别喝那么多酒,喝了头疼胃也疼的,要不就在喝酒前先吃点东西……”
他腾地从沙发里站起来,许是站得太猛,头上一阵晕眩,稳了稳身子,才走到床前,拿起手机。
突然想给她打电话,眉头皱了皱,他拨出一个号码,片刻后,对着电话说:
“给我订一张明天早上到达g市的机票。”
**
安琳渴醒,起来喝水,不经意地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犹豫了片刻,抬步走过去。轻轻敲响书房的门。
门开处,楚浩然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内,她微微一笑,温和地说:
“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楚浩然神色淡淡,眉宇间有着淡淡地疏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睡。”
安琳心里一疼,脸上努力保持着温柔地笑,声音轻轻柔柔地:
“浩然,你伤还未全愈,别再熬夜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吧。”
“嗯,没关系。”
楚浩然的表情没有变化,说完,便要关门。
安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伸手挡住他即将关上的门,有些难过的说:
“楚浩然,你到底到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结婚一个多月,他有一半时间是在单位住,在家住的一半时间却是和她分房,分床。
他们新婚一周后,便从楚家搬了出来,但这二人世界过得真是……
楚浩然眉头皱了皱,视线重新移到她染着怒气地小脸上,触及她含怒带怨地眸子,他心里叹息了一声,语气里多了一丝温度:
“安琳,你若是现在后悔,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婚。”
安琳眼神一痛,重重地咬了唇,紧紧地盯着他,倔强地说:
“我结婚不是为了离婚的。”
话落,在自己落泪之前,转身奔进了卧室。
楚浩然俊颜沉了沉,缓缓关上书房的门。
是啊,结婚不是为了离婚的,离了婚又能怎样?
**
清晨,楚若初是被一阵敲门声敲醒的。
她睡意朦胧地皱了皱眉,嘟哝了一句,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做着美梦。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丝凉气吹了过来,一只清凉的大手抚上她女敕滑的脸颊,她身子一颤,惊愕地睁开眼。
当看清楚坐在床前的男人时,她清亮的双眸瞪得圆圆的,一脸不可思议,连最后一丝睡意都跑得无影无踪:
“裴易川,你怎么在这里?”
裴易川颀长身躯坐在床前,自她脸上收回的大手随意地放在被子上,英俊的五官线条泛着一丝柔和,削薄的唇角微扬,似乎很满意把她吓成这样。
“再瞪眼珠都掉下来了。”
他好心地提醒,低沉的笑声从深、喉溢出,染着三分嘲讽。
能惊吓到她,不枉自己半夜坐飞机,连觉都没睡好。
楚若初的理智归了位,冷冷地自他脸上移开视线,想到昨晚何薇的电话,眨了眨眼,又关心地问:
“你不是在a市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易川深眸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的右臂,停落在她胸前白女敕的肌肤上,她身上的粉色睡衣单薄而性感。
其实是可爱型的,但偏偏被她穿出了慵懒,妩媚来,特别是胸前那对柔软,随着她呼吸微微起伏,雪肌上的吻痕已经很淡很淡了,但在那沟壑处,却是致命地诱人。
他月复部微微一紧。抿抿唇,答道:
“下飞机,就直接来这里了。”
“何薇和你一起回来了?”
楚若初微微一笑,清亮的大眼睛微微弯着,说不出的可爱。
“没有。”
裴易川没有在意她是如何知道何薇也回了a市的。
但若初太好奇,有些沉不住气,又追问道:
“裴易川,何薇那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你们共住一室,就没有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
见她紧紧盯着自己,似乎一定要发现点什么,裴易川有些好笑,眸光微闪,大手朝她胸前袭去。
“啊!”
下一秒,楚若初便身子一颤,双眸惊恐地睁大。
可惜,裴易川顺势抓住她左手,将她往怀里一带,楚若初心头一跳,本能的伸手来挡,接着便是一声痛呼从嘴里惨叫而出。
“你怎么这么笨啊,自己手臂有伤都不知道?”
裴易川眉头一皱,英俊的五官瞬间沉如阴云,噙着担忧的深邃眸子盯着她手臂,关心地道:
“让我瞧瞧,伤口有没有裂开?”
楚若初刚才用力过猛,太过紧张忘了自己是伤员,这会儿疼得小脸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在医院养了三天,原本已经可以轻微的活动,吃饭不成问题的。
“疼,你别碰,我自己看。”
楚若初恨恨地瞪他,身子欲往里面躲。
“别动,我看看。”
裴易川原本就阴沉的脸越发的沉了一分,不悦地质问:
“你受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若初躲不掉,僵硬着身子,让他捋起她睡衣的袖子,露出里面还包着纱布的伤口,果真是伤口裂开了,白色的纱布里有鲜红的血色渗出。
“伤口裂开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药箱,先给你止血,一会儿再去医院。”
裴易川冷着脸,紧盯着她伤口的深眸噙着一抹不自知的温柔,冷静地说。
“药箱在这小柜子里,昨晚我妈妈拿来我房间的,真是未卜先知。”
楚若初疼得拧紧了眉,还不忘自嘲,指了指旁边的小柜子。
裴易川松开她的手,弯腰拿出药箱,动作熟练的找出纱布,剪子,止血药等必用品。
“裴易川,你会吗?我自己来吧。”
“不许动。”
回答她的,是裴易川冷然的霸道,他一手执着她手腕,小心翼翼地揭开她手臂上的纱布,露出里面一道长长地伤口,因为流着血,看不清缝了几针。
楚若初的担心是多余的,裴易川的手法,力度,以及技术都无可挑剔,很快地便替她止了血,又重新包扎了一块纱布,再把药箱放回去。
“擦擦汗。”
裴易川递给她一张纸巾,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扫了一圈,几步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沉声问:
“你穿什么衣服?”
楚若初怔愣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当视线触及他打开的衣柜,看见他大手拈着一件粉色蕾丝内衣转头朝她看来时,她小脸涮地红到了耳根,尴尬而结巴地说:
“你,你别动我衣服,我自己会找。”
相对于她的害羞和尴尬,裴易川却是一脸淡然,不见丝毫地不好意思,那张英俊的脸上还泛着冷峻,言词认真,倒显得她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就这个吧,穿着比较性感。”
裴易川淡淡地吐出一句,又用食指和拇指拈了一条粉色蕾丝内、裤,和这内衣是一套。将两样放到一只手里,他又继续从另一个衣柜里给她找了衣服,裤子。
所有衣物被扔在大床上,裴易川这个高大的男人却似一座山立在床前,一动不动。
楚若初紧紧地拧了拧眉,已然从最初的尴尬变成了气愤,等了几秒,纤纤玉指指着门口方向,冷笑着,咬牙切齿道:
“裴总,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先出去好不好?”
裴易川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红了白,白了青,几近五颜六色的小脸,心情无比的晴朗,连带语气也比刚才多了一丝温和:
“我刚才只是简单给你止了血,伤口裂开不能再动,看在你不能自理地份上,我暂且为你服务一次好了。”
不能自理?
楚若初真的恼了!
“谁不能自理了,裴易川,没有你这样诅咒人的,你才不能自理呢,你马上出去,我完全可以自己穿好衣服。可以自理。”
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这厮肯定和她八字不合。
不然他怎么总是以惹怒自己为乐,还有她老爸老妈怎么回事,被他灌**汤了吗,居然放他进家,还放他闯她‘闺房’。
裴易川笑了笑,对于她恼怒地样子很满意。
转身,抬步朝门口走去。
然,就在楚若初那口怒气刚顺下去,以为那厮听话离去时,耳畔却响起一声轻微的声音,是门被他反锁了!
裴易川返回床前,嘴角浮起一丝淡淡地笑,漫不经心地说:
“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会很快地替你穿好衣服,你要是不配合,我不在意多花点时间,做些让你消耗体力,乖乖听话的事情。”
想耍流氓!
楚若初心火飕飕往上窜。
却偏偏奈何不得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
他虽然嘴上泛着笑,但笑意未达眼里,她心里犯怵,门都被他锁了,若是这会儿他做些禽兽之事,她还真是无力抵抗。
岂不亏大了。
“考虑好了吗?”
男人颀长的上身弯下,神色淡然地以小指勾起她的内衣,在她头顶微微晃荡,以他的角度欣赏着她睡衣里面的雪色风景。
“你……”
楚若初气得呼吸不畅,欲伸手来夺自己的内衣,但裴易川轻臂微移,便避开了她,低沉,磁性地倒数:
“三!”
“二!”
“一!”
“想好了!”
几乎同时,楚若初豁出去了。
不就是穿衣服吗,反正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这个流氓看过,模过……
既然他要为自己服务,那就让他服务好了。
“哦?”
裴易川眸子微闪,挑了挑眉,等她说下去。
楚若初冷笑,下巴一抬,小脸微仰,如女王般高贵傲娇:
“小川子,既然你有这份心,就开始吧。”
话出口,见裴易川嘴角抽了抽,若初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总算出了,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了一分。
有趣!
裴易川并不生气,若是这小丫头乖乖顺从,不伸爪子他才觉得奇怪呢,她敢说他是太监,好,很好!
楚若初很快便知道了‘小川子’不同于一般的太监,这厮没有净宫,趁着穿衣服对她进行骚扰,她那一对小笼包被他两只大掌严实的握住,一番轻揉慢捻,看似温柔的动作势如风暴,她兵败如山倒。
“裴易川,你住手。”
平日两只手都反抗不了,更别谈现在她一只手了。
裴易川是趁着替她扣内衣的暗扣时,双手从掖下伸到前面,如此,她女敕滑的后背肌肤便紧紧贴在他胸前,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际,以排山倒海之势钻进她心房,她呼吸凌乱,心如擂鼓。
“你不是怀疑我是太监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裴易川嘴角上扬,暧昧地话语伴着灼热地气息落在她耳畔,手上动作加快,粗粝的指月复摩擦着细女敕的粉红,带起的酥麻如电流般击过身心,惹得怀里的人儿阵阵颤粟。
偏偏他火上浇油,性感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际,虽然和她才几次欢爱,但他对她身上的敏感却是了如指掌,知道如何的撩拨能让她意乱情迷。
事实证明,若初即便不爱他,却抵抗不了他要命地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