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朗杨两家都是透天厝,比邻而居的优势,就是让朗士阳能够光明正大的从国小就开始纠缠杨筱媚,就算他中间离开过六年,一切还是没什么不同。
一路牵着杨筱媚柔女敕的小手,朗士阳的心口早已被撩起波动,还没把人带入屋内,就在用来隔离的栅拦边停下脚步。
月色作道,点点柔光撒在两人身上。
背对月亮的朗士阳,月光照射下的阴影正好完全笼罩杨筱媚,她小小的身躯被完全包容在他之下。
朗士阳相信,这景象如同他们的情路写照,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以后,杨筱媚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握中,永远不变。
“筱媚……”他轻声唤着,微哑的音调带有醉人心神的特质。他喜欢叫她的名字,每次呼唤都有渴望她注意的成分在。
杨筱媚的眼神有着微微抵抗,东飘西躲的就是不愿直视他,这是打从心底不愿意他靠近的下意识反应。
但低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她乖乖地让他包覆她的柔荑……感受着手心传达的热度,回想从前,他发现她从来没有甩离过他的主动。
杨筱媚轻叹一声。“狼哥哥,你没时差问题吗?要不要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太暧昧的气氛让她无所适从,男人的存在感也让她无法忽略。她没办法把朗士阳当作一般男生随意打发,因为他实在霸道得紧,不可能接受她的敷衍。 “傻筱媚,我就是因为有时差,现在精神才这么好。”他越来越靠近她,直到两人的身体相贴,连月光都无法穿透。
他无比坚定的目光写着千言万语般的柔情,看进她的眼,也要看进她的心。
“哥,不要这样……”他呼息沉重,胸膛也似有若无的在压迫她,她清楚知道他想干嘛,可是……
朗士阳半垂眼帘,掌心轻轻抚模她的脸颊,低语呢喃,“不要说话,让我亲亲,我想你。”他真的很想她,在国外的这些年,没有一天没想过。
杨筱媚只来得及吸上一口气,随即就被他堵住了双唇。
他的吻从轻柔的吸吮到急迫的探索,吮含着软女敕的下唇,好似吃到可口滑顺的豆腐,意犹未尽的一再品尝。
探进小口中的舌头,逗逗藏在里头的丁香,又是疼惜又是**的卷缠。
她被吻到胸腔中几乎没气,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似是求他放开她。
朗士阳带着她转个半圆,让她背靠在栅拦,再用自己的身形优势将她纳入怀里,也让她适时喘口气,但又无法推开他,不管看左还是看右,他都在她的视线范围。
远远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在谈情说爱,没人能看到他怀中人儿的样貌,这也让朗士阳更加地肆无忌惮。
“媚。”炙热的大掌从衣角探入,停在滑腻的肌肤上流连忘返,寸寸柔抚。
杨筱媚的脸蛋上红云如霞,小嘴努力呼吸,这娇美模样看在男人眼中等同于诱惑,让朗士阳忍不住低头再吻。
太久没有尝到她的滋味,这一尝,他实在无法立刻停止。
久别的相逢让他的行为孟浪许多,而女人在这时候太过乖顺的下场,就是让男人食髓知味,越发贪心。
杨筱媚扭动着身子,小手也不断想月兑离他的掌控。
“狼哥哥!不要!”他太放肆了!这里随时都有人经过,他怎么可以!
等到朗士阳终于餍足,他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亲吻一下,轻靠着她喘息,双臂却还不愿意放开她。
杨筱媚静静地待在他怀里,感觉他的手不再做乱,她才安下心。
“狼哥哥,我们需要谈谈。”她想起这六年来的反思。对朗士阳,她有太多理不清的情绪。
朗士阳不再受相思之苦,方才也解了一点欲念,心情自然好上许多。“关于我们以后的生活,的确需要谈谈。”
杨筱媚不是笨蛋,当然知道朗士阳话中的意思,可是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思。“我一点都不适合当狼哥哥的助理,你需要的是更聪明的人,狼哥哥,我……”
“笨蛋,再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待在我身边。”
杨筱媚万分不解。
“谁能比你更懂我的脾气?谁能比你更听我的话?谁又能……让我看着心情就愉快?”朗士阳勾唇浅笑。“除了你,我无法容忍其他人在我身边打转。”
无耻无下限的甜言蜜语,少拿来拐骗她了!想指使她工作就老实说嘛,以前他也没少做啊!
要是换作其他人,早被他缠缠绵绵的情话弄昏了头,可惜她杨筱媚不是其他人,而是认识这家伙快二十年的倒霉鬼!
“可是我又傻又笨又好骗,给你带出去是失面子,说错话你就鄙视,而且做助理要面面倶到,我怕给你面面不到,那就不好了。”
好啊,丫头翻起旧帐是不?这些话不是她第一次对男生递情书后,他对她狂吼的内容吗?
那年,她傻傻的被一个其心可议的女生派去当递情书的倒霉鬼,她小姐还以为是替人家传资料,大刺刺的走进男方教室,想当然耳,就是遭对方的同学们一阵笑弄,她尴尬之余,也不敢对人生气,红脸娇憨的模样无意间掳获了男主角的心,进而对她暗生情愫,结果回头她就被那个女生说是狐狸精,抢了她的心上人。
当时的她是这么辩解的,“她没说那是情书,而且长得也不像啊!要是先让我知道,我就不会选上课时间拿过去了!”
这笨蛋根本画错重点!
有人会把告白这种事看得这么草率?要是那么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另一个女生去占心上人的眼?而且说实话,杨筱媚的长相要比那个女生漂亮多了!
这摆明就是想看杨筱媚出糗,才故意不跟她说那其实是十足露骨又没节操的情书。
“她是故意骗你去给人笑的,你还不懂吗?真是又傻又笨又好骗!”还给他勾搭回来一个野男人,是想气死他吗?
“什么骗?你别这么说我同学!她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那为什么会传出你是狐狸精的谣言?”连这样还想不懂,她就真的白活了。
“那是因为那个男生认错人了嘛!误会解开了,他就知道自己该喜欢谁了!”朗士阳像是有东西卡在喉咙,梗得难以说话。
最终,他抖着声音,彻底被打败。“我鄙视你。”说完赶紧走人……
朗士阳回忆起过往琐事,不禁失笑。他真没想过杨筱媚这么记仇,这小脑袋怎么不记他对她的好,老是记一些没营养的东西?
“别拿我以前说的话来堵我,那时候我情感僵硬,不会表达,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全心全意只想对她好。平常嘻笑怒骂都当作情趣,重要的时刻,他只希望,她想着的人,是他。
他还知道情感僵硬这种事哦?她还以为是狼人遇到满月咧!
没事就对她张牙舞爪,怕人不知道他属狼吗?
“我想想,去台北工作还是不妥。我妈在这里,我不放心。”
“有我妈陪着,她跟你妈还比较有话聊。”
呃!
“我的猫咪要喂,我……”
“它最常来我家找吃的!”
啊?
“还有什么理由?”
杨筱媚拧紧眉头,想也不想的月兑口而出,“我还有一个男朋友要顾!”
死了,朗士阳给她的压力太大,一不小心她就胡言乱语了。
朗士阳脸色一沉,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掐紧几分。
“啊!痛……”
“你说的是在路上接你上学三次的机车男?”
杨筱媚感觉敌意入侵,四周弥漫紧绷气氛。她只敢轻哼一声。
“第四次他想牵你的手过马路,不是就被你当作**而拒绝往来了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明明没人看到,而且除了妈妈,她谁也没说啊!
更何况他六年来都待在国外,怎么会知道她生活的大小事?
“这里住十年以上的邻居,哪户人家我没帮过忙?巷子口的监视器,你知道有几支镜头吗?里长家的广播器还是我装上去的!你上陌生男子的机车,就没想过会被邻居们当作奸夫yin妇看待?”他一副泄气状,“说你带不出门,还真的带不出门。”
街头巷尾的人家,哪户没看过他朗士阳背着她走过社区的每条街?别说众人都当他们是一对,连他自己都不曾反对过,现在要他承认自己把心都赔给她,他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只怕她装作没看到他的心意……
杨筱媚气坏了!难不成在公园里与她道早安的土风舞阿姨们都是他的眼线?“什么奸夫yin妇!我又不是谁的所有物,干嘛给我归类啊!”
“再说一次!”朗士阳也不想跟她客气了,她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他六年前就有这个觉悟了,没想到这小女人还在吃碗里看碗外!
杨筱媚涨红着脸,努力抵抗也挣不开他。
“朗士阳!你放开我!”
“很好,羊小妹,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再多叫几声来听听。”
她为他的下流感到羞耻不已。“朗士阳!拜托你别这样……”
他的手劲没有放轻,又重又深刻。“叫我。”
杨筱媚都快哭了。“朗士阳,朗士阳,朗士阳……”只要他愿意放开她,要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叫就对了。不过发音不用太标准,你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杨筱媚这才恍然大悟,他是在提醒她!
过去的记忆席卷而来,她怎么会忘记这男人的本性?半点让她挑衅的余地都不准!
“还不说?”
杨筱媚闭眼迎接耻辱——
“狼吃羊!狼吃羊!狼吃羊……我讨厌你!”转身,逃跑!
她又再次屈服于恶势力,被迫记起这有如催眠的咒语。
朗士阳、狼吃羊。像是循环万世的不变法则,弱肉强食的最佳写照。
所以她才宁愿喊他景仰中带着暧昧的“狼哥哥”,也不愿叫出他的名字来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