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云修两只手肘慢慢支起半个身子:“我当然知道昨晚你喝醉了!”他的声音散散淡淡,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喝醉了?”宁绒的声音有些试探,那一早因刚刚睡醒气血充盈而一片粉红的女敕颊晕着两片羞涩,益发俏丽。
邝云修轻哧:“我要是也醉了,咱们就该在沙发上躺一晚上了。”说着眼睛往那大开着的房门看过去,记起昨夜厅里的灯都来不及关。
“那……那为什么……”宁绒眨了眨眼,微嘟着嘴,迟疑着问不下去。
你既然没醉,为什么会睡到我的床上?这句话噎在了喉里,却在眼里流了出来。
邝云修心知肚明,不满地睨她一眼,整个人坐直了,说:“还不是多亏了某只醉猫,硬把我当抱枕,我想走开还咬我!”
“哈?……”宁绒震惊地嘴都合不上,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扯住了垂于前胸的发尾。她对昨晚自己“借醉撒泼”的行为真没有半分印象。
两只眼窘到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白天把人家既当保镖又当保姆,晚上竟还硬拉着人家当抱枕?这种行径,和万恶的旧社会里那些可恶的地主不遗余力地剥削自家农民有什么区别?
宁绒心里严厉地鄙夷了自己后,心想,既然做都做了,总不能天一亮眼一睁,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怎么着也得给人一个说法吧?
于是,她心虚的眸缩在重睫下,期期艾艾地开了口:“那,那当然是醉猫的不对!可是,可是……,你……你就别和醉猫计较了吧!”那样子,活像犯了错误的孩子,既想承认错误,又希望大人网开一面。
邝云修眼里不由掠过一丝笑意,口中轻哼一声,然后转头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调回眼懒懒问她:“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是吧?”
宁绒一呆,头往床头柜方向一伸,“啊”的一声面上变色:“惨了!惨了!都九点多了!我今天十点钟还有个会呢!”她心急地一把掀了被子,蓬着一头乱发,手脚直接按压着邝云修的两只长脚过去,莽莽撞撞地爬下了床,满地找鞋。
邝云修齿间有冷气流转,他抚着一双无辜遭罪的腿,啼笑皆非地在一旁看好戏。
有的女人其实真是丰富的像个花园,处得越久,你便能看到越多的花开,每一朵,都有可能出人意表。
最终,因一只醉猫引发的人肉抱枕事件终究没有给两人日渐形成的友好关系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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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到了星期一。
这天下午将近五点时,一辆崭新的紫红凯迪拉克cts轿车“吱”的一声停定在a市的国际机场前。宁绒心急火燎地从后车厢钻了出来。
“你停好车后就到境外航班接机大厅和我汇合吧!”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她人已离车好几步了。
宽敞的接机大厅内人声鼎沸,黑发的、棕发的、金发的;说中文的、说英文的、说不知哪国文的……像是有班机刚刚抵埗。宁绒焦急的眼光在热闹的人流中梭巡,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笑脸晃动,却愣是找不见自己望眼欲穿的那个人。
真是来晚了!宁绒的心中划过一丝懊恼,抬眼去看那红红绿绿的电子大屏幕。从美国la到a市的直航班机在15分钟前就着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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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新面孔,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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