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电话里,她就敏感地觉出了欧亚娴的疏冷,隐约对这个会面感到忐忑,现在听欧亚娴一开口就提出这样突兀的要求,她还是一把惊住了。
但宁很绒快冷静下平,她不避不让地迎着欧亚娴有些逼人的目光,疑惑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欧亚娴冷淡的面上,犀利已从一丝漫成一片,冷声道:“因为你抢了别人的幸福!你的快乐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宁绒呼吸一滞,困惑却也更深一层,愣了两秒之后,沉声问:“我抢了谁的幸福?”
“有个女孩子与云修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已经有了十八年的感情,他们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却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给那个女孩造成了伤害!”欧亚娴越说越是控制不住的激动,声音微提高了些。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宁绒全身动弹不得,面上渐渐失色。
与邝云修认识时间不长,却从未听别人提过他有女朋友,之前亲身上阵保护她时,听他接电话,也从未见和谁语调暧mei。如今却怎么忽然之间跑出个青梅竹马来了呢?而且还要欧亚娴这样特殊身份的人亲口来告诉她?
宁绒有些失神,下意识地摇头说:“云修不是个薄情的人,如果他真的是有个感情那么深的女朋友,他不会抛开她和我在一起的!”
欧亚娴眼里掠过一丝恼怒,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你以为我在骗人吗?那个女孩子这么多年始终不离云修的左右,她人现在就在天影上班,是云修的好帮手!”
宁绒吸了口凉气,美目定了一下,脑海里倏地跳出一张面孔,想了想才惊异的张口:“你是说……那个女的是田穗?”
欧亚娴想起女儿最近的痛苦,面上立时涌上一片痛惜。看着眼前那张姣美的面孔,想到全因为这个女人而毁了女儿的幸福,同时也让自己多年想让邝云修成为自己女婿的心愿毁于一旦,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厌恶,眼里不觉已是流出了怨愤之色。
“不错!就是她!”欧亚娴语气生硬的回了一句。
宁绒的心不由自主沉了下去。她想起过往见到田穗和邝云修在一起的片断,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田穗对邝云修有意,可是邝云修对田穗似乎并不亲昵,这其中,是不是欧亚娴和田穗都误会了什么?想到这点,她的心松了松。
可耳边忽然回旋出她与邝云修在一起后第二天早上他说的一句话:之前一直将你推开,是因为我无法确定一些事情!她的眼中不自觉暗了一下,心头窜出一丝疑虑,那天她没问他不能确定的是什么事情,难道之前一直让他推开的她的原因……与田穗有关?
“你现在已经知道云修和田穗的事了,希望你好自为之,离开云修,不要再给别人的感情造成困扰!”欧亚娴冷冷的又是一句拉回了宁绒的思绪。
宁绒的眉头不由一皱,邝云修与田穗究竟有情无情还待求证,但对面这妇人对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不满倒是教人不能不莫名其妙。虽说她与邝云修情同母子,但毕竟不是真的母子,无论邝云修最终和谁在一起,那个人也终究不是她的儿媳,她凭什么这样口口声声地要求自己离开邝云修,是否管得有些宽了?
她微吸了口气,眉眼冷静地望向欧亚娴:“关于田穗的事情,我会好好的问云修。但我和云修是真心喜欢对方……”
“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俩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世上没有人会比田穗更加喜欢云修,他们俩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宁绒未完的话被欧亚娴气恼地一口打断。
宁绒噎住,眉蹙得更紧了些,看着对面情绪激动到已坏了端庄仪态的妇人,不禁也有些恼了,同时心中的疑问更加重了。
正思考要怎样应对,脑中几乎电光一闪,宁绒面上立即浮出讶然,怪不得她一见欧亚娴会觉得几分面熟,怪不得欧亚娴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偏颇,她张口便问:“您是田穗的母亲?”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让一切得到合理解释。
欧亚娴眼光骤然闪了一下,下巴却立刻扬了扬,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傲然道:“是!田穗是我的女儿,可我也是看着云修长大的人!”
宁绒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一点点缓下面上的紧绷,后背往椅子上慢慢靠住。
“你今天是为田穗而来的?”宁绒的话缓缓出口,连敬语都省了。一个为了女儿来为难她的人和一个关心她喜欢的人的长辈,人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角声却已全然转换。身份不同,自然待遇不同。
欧亚娴也察出了宁绒态度上的转变,心头火气呼呼直往脸上冒,出口不屑:“我女儿良善,受了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吞!可我这个当妈的却见不得女儿受苦!我劝你赶紧离开云修,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抢人男朋友这样不光彩的事,要是公开了,你也没什么脸面!”
欧亚娴的尖刻让宁绒的脸色变了变,她咬了咬牙,克制自己的怒气,声音冷了起来:“感情的事从来不能勉强,也不见得想抢就抢得过来的!你女儿的幸福我成全不了!”
欧亚娴的身体抖了抖,手指一怒直直指住宁绒,恨恨道:“你……你嚣张什么!我女儿哪点比你差?她和你一样年轻漂亮,又温柔又能干,和云修还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你不就是多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云修会贪图这些?他有本事的很,就靠他自己的本事,也一样能出人头地。哼!你说得没错,他不是个薄情的人,他只是暂时受了诱huo,男人嘛,总有不坚定的时候,等到他清醒那一天,自然会明白谁对他才是最好的!我就看你这狐狸精还能得意多久!”
欧亚娴说完,收回手,轻轻捂在左胸口上,脸色极其难看。
宁绒脸色也难看起来,她们的动静已成功在这幽雅之地造成了极大的不和谐,猎奇的眼光接二连三地向她们这桌投了过来,她甚至可以瞥见待者脸上的无奈与嫌弃。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宁绒的语声严厉起来,一手已搭上旁边的手袋,实在不愿意再留下和那现了形的泼妇周|旋下去。
“你也配得到尊重,要人尊重就不该那么不要脸抢人家的男朋友了!真不知你妈是怎么教的!”欧亚娴扯唇嘲讽一笑,毫不迟疑地予以还击。
已经站起身意欲抬脚的宁绒脸色一下铁青,两道利箭射向一脸挑衅的欧亚娴脸上:“也许你更该操心的是自己的教养!有你这样的妈,你女儿有再多的男人也不够你吓跑的!”
宁绒对人清冷,却并非刻薄的人,欧亚娴一再出口相辱,甚至扯到了自己的母亲,让她一下怒气弥发,气怒之下刻毒的话就不经思索的月兑口而出了。
欧亚娴脸色一下成了猪肝红,两唇哆嗦起来,宁绒冷着脸转头,刚迈出一步,一道醇黄的茶水却直直泼向她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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