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你把去年在xy银行贷款的那份合同找给我。”邝云修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
刚跨入门内的宁绒无声一笑,美眸晶莹灿亮,神采耀目,看着那个在办公桌上埋头不知在看什么的男人,她双目一转,然后尖着嗓子:“是,邝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邝云修愕然一抬头,一触那笑意闪闪的灵动大眼,原本无甚表情的面孔笑意渗出,黑眸掠过一片暖色,声音放柔了些:“你怎么来了?”
宁绒含笑的眼眸在办公室里打量了一圈,依然是偏冷色调,简约而又不失格调,是他一贯喜欢的风格。
“当然是来查岗啦!”
“调皮!过来!”邝云修眉目舒展,喉间滚过一声低笑,身子舒服地往背后靠去。
宁绒向他微微做了个鬼脸,向他靠近。在她近身时,邝云修一手搭上她的腰,稍一用力,宁绒便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宁绒总觉得邝云修的怀抱是她最天经地义的归宿。就算她在外是可以掌控几千人前途命运的强人,在他的怀中,她却只是女人;就算她在商场上迅猛凌厉如母豹,在他的怀中,她却只是小猫。
邝云修轻柔地拂了拂她鬓边的几缕发丝,黑眸睇着她:“觉得我这公司怎么样?”
宁绒伸手揽住他修长的脖颈,笑嘻嘻地点头:“唔,保镖业界的楚翘,果然是不同凡响!”
邝云修愉悦的一扬嘴角,伸手亲昵的刮了刮宁绒秀挺的鼻梁。“承蒙宁董夸赞,弊人不甚荣幸!”
面前男人难得这样轻松戏谑,宁绒没忍住“扑哧”一声,却很快就嘟起嘴,“我要不是今天过来,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钱!”
邝云修挑眉:“我这小公司和万屏比起来,那就是一毛比九牛吧?跟宁董比,我只能算穷人!”
宁绒笑着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一脸认真:“你别给我装穷!哼!待会儿要请我好好撮一顿!”
瞧着宁绒那副“让你有钱,不宰你宰谁”的模样,邝云修啼笑皆非。别看这女人平时大气知性,可一旦小性情一露,总会把他惹得一阵好乐。
邝云修双眼一眯,凑过去在宁绒饱满润红的唇的一啄,然后唇角一勾,竟透着几分邪肆:“怎么说得我平时好像没喂好你似的,那么欲求不满,今天还特地要求加餐,好!说,想吃什么好的?”他边说,黑幽幽的眸便在宁绒身上扫来扫去。
宁绒被他瞧得头皮发麻,脸上微微发热,知道他是故意曲解她话中意思,一时羞窘,轻骂一声:“无赖!”然后一下仰头在他下巴咬了一口。
“嘶!”邝云修轻轻一吸气,然后唇就报复性的压了过去。
正在此时,一把清脆的女声突然横插进来:“邝总!你找我什……”
邝云修眉头一皱,宁绒却是吓了一跳,四唇分离,四道眼光齐齐向门边投去,与一双错愕的大眼遇个正着。
没有敲门便从虚掩的门口径直进来的冒失鬼大概没想到会见着这样外人不宜的一幕,刹那间大是尴尬,一连声说:“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绒耳根更是发热,手迅速从邝云修的脖子拿开,身形稍稍一动,就想从邝云修腿上起身。邝云修却及时握住她的腰,不让她动。
“砰”的一声,门已合上,那名坏人好事的女职员知趣的风一样的遁了。
“放我下来啦!”宁绒绯红着脸娇嗔,身子轻挣了挣。
“别动!不会有人再打扰我们的!”邝云修手上不松反紧。他办公室的门与宁绒的不一样,她是美式风格,门永远都向公司员工大敞着,而他的门却习惯阖得严严实实。所以,基本上邝云修到宁绒那儿只能迫于无奈的正襟危坐。
宁绒只觉颈间一热,邝云修的唇又粘了上来。她脸上发红,这男人才真是欲求不满,胃口大得总像填不满似的。
怕他一发不可收拾,她可不敢像他那样随心所欲。张蓦和路樵整天就在她眼皮底下晃悠,要是今天公然在这里闹出什么动静,她以后要怎样面对人家。
“刚才听他们说,你还是个投资高手?”宁绒一边运用理智抵御邝云修的热情,一边想办法引开他的注意力。
埋首在她颈项的邝云修轻轻一笑,心中对宁绒的小算盘明镜一般,不急不徐地用湿re的舌尖撩拔着宁绒敏感的颈,然后模糊出声。“还行吧!”
宁绒给他三两下挑弄得身子已有些发酥,“嗯,你怎会对这个领域这么有研究?”
话一出口,她忽然觉得那已伸进她衣服里在她上身作乱的手骤然一顿。不过也只一下,那只手又游刃有余了。
“我曾经得过一个名师指点。”
宁绒面上越来越红,气息微乱:“噢!他是谁?”
这一次,宁绒觉与她交颈的男人动作又是一滞,几秒之后,才听他声音有些沉闷地回了一句:“以前的一个朋友。”
邝云修的异常让宁绒略是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继续照着原来的思路问下去:“有这样的高手你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我也正好请他给我理理财啊!”
邝云修身子一僵,窝在宁绒颈项的头脸慢慢拉开,就连已经那只在宁绒衣服里煽情的手也褪了出来,那双原本被情yu染色的眼眸一点一点沉黯下去。
“怎么了?”宁绒有些无措。他的脸上,有一种从来没有呈现过的悲伤。
“三年前,他死了!”邝云修声音低哑,面色黯淡,眼色苍凉。
宁绒倏地瞠大双眼。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露情绪的人,既使是说到自己的身世时,他的哀伤也是淡得像烟。而这一刻,一股浓得像雾的伤痛却将他团团围笼。
宁绒心里难过,这个人对邝云修一定很重要,否则他不会表现得如此失常。
“对不起!”宁绒轻轻说,张开双臂抱住他宽阔的后背。
邝云修的下颌抵在宁绒的纤弱的肩膀上,眼睛缓缓闭上,像是拒绝一场不堪回首的回忆。
过了良久,宁绒才放开邝云修,再看他时,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宁绒暗地松了口气,笑笑,意图让气氛恢复轻松:“时间不早了,要是你的工作完成了,咱们就去吃饭吧!”
邝云修黑眸凝着她,一会儿才说:“好!咱们去喂你的肚子前,你先喂饱我!”话完,泰山压顶般地压上了宁绒的唇,然后直直抱着她起身,熟门熟路地向办公室内的休息间走去。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宁绒只觉自己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将她拖进那个旋涡的,除了男人狂猛的欲wang,还有,一些莫可名状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释放的那样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