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宁绒不期而至的上到邝云修办公室的时候,把张蓦路樵还有may都吓了一跳,就连邝云修,也是微微一怔。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当两人相面而坐,宁绒看着对面那个面色淡漠的男人,眼眶发酸,心脏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房间里明明开着暖气,她的体内却隐隐有股冷意生起。
明明那一鼻一眼,看着无比熟悉,她闭上眼睛都能描摹出来,可那神情,却陌生的像是隔了她十万八千里,如今的他,已彻彻底底变作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苦涩在泛滥,宁绒马上提醒自己,今天自己纯粹是为公事而来,不是来谈论她和他的儿女情长的。
她记得以前他曾说过,公还公,私还私,两人现在已经没有私了,或者说,他不愿再与她有私,那么,只能公事公办。
宁绒在暗地里调息了一下,才开口:“今天我来是为了万屏与覃氏的公事,覃宝菱今天早上刚决定要从我们一个董事手中收购15%的股份,这次收购成功,覃氏就持有万屏30%的股份了。”
邝云修面上闪过一丝愕然,显然这个消息也让他感到意外。他垂眸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是担心覃宝菱想和你争万屏的控股权?”
“是!”宁绒严肃的点头,并不避讳。
“如果她真打算这么做,你这一趟就来得毫无意义!”邝云修目光幽动,面上没什么表情。
宁绒脸上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自然,语声坚决:“我希望你能劝阻她,别干这样的蠢事!我决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万屏的控股权!如果覃宝菱一意孤行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应战,我们宁家虽然比不上覃家财雄势大,但真要斗起来,我相信她就算杀我一万,自己也得自损五千!真要到了这一步,对谁都没有什么益处!”
邝云修盯紧宁绒,眼光微眯,良久,他忽然扯了扯唇,轻飘飘的笑了一下:“你真是高估我的影响力了!我不是覃氏的股东,像这些决策我是没有任何投票权的。”
宁绒面上一僵,意外邝云修这样高高挂起放任不理的态度。
体内的那股寒气更重了些,她觉得手脚都有些冰了。她吞了吞口水,有些负气的瞪着对面的男人:“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围剿我?”
邝云修面色稍稍一沉,声音冷了些:“这些事情,在覃氏轮不到我插手,至于万屏,就更加与我无关!你真是找错对象了!”
宁绒胸口像是重重受了一击,脸色都变了。疼痛漫上心口。他说得那样决绝,无疑在申明,现在两人之间,于私于公,都没有牵扯了。
“为什么?”宁绒看向邝云修的双眸渐渐幽怨哀伤,声音虚弱低沉。
为什么要这样和她断得一干二净?曾经那样深爱一场的他和她,非得闹到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就算他不再给她他的爱情,至少也不要给她他的无情呀!
不是不知道他的冷情,只是不知道有一天,竟会尝到他的郞心如铁。
邝云修薄唇绷紧,面上冷郁,不语。
宁绒凄然一笑,眼底不受控制的水汽迷蒙,忍了忍,到底还是颤着声问出了口:“你现在只想把我全部抹掉是吗?”
可他怎么可能抹得掉?那些曾经真真实实发生过的美好和伤痛,还有他们的孩子,那个在她肚子里,不被他承认的孩子!
宁绒的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月复。她都禁不住痛恨自己的软弱,明明一再告诫过自己不能感情用事,可他的冷酷,总是轻而易举的击溃她的防线。
邝云修扫了一眼宁绒那只按在小月复上的手,俊帅的眉眼上晃过一抹明显的不耐,他霍地立起身子,迈步绕出办公桌时冷声说,“既然我们的事情已谈完了,我马上还有事情要处理,请恕我不能再招呼你了!”
婆挲的泪眼中,宁绒怔怔看着那道挺拔高大的背影,像一支利针一样扎眼。
在他们爱情的那方土地上,他已将自己连根拔起,而她,却还被钉在原地,把自己站成一块悲伤的石。
………………
黄董事的股份在五天后就顺利转手给覃氏。
那几天,覃宝菱很是意气风发。
但过多两天,有一件意外让她饱满的情绪受了些影响。
覃氏今年的重头戏,在邻省那个投资巨大的珠宝城,竟突然被当地政府叫停,但这件事倒也不让覃宝菱特别担心。
又过多一日,那天下午,她正在办公室和邻省那边的下属了解情况。她的办公室突然闯进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她本该在新西兰安心疗养的父亲。
“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之前也不告诉我一声?”覃宝菱一把摁了手中的电话,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声音满是惊喜。
不同于女儿的欢喜,覃北堂面色异常严厉,劈头盖脸的问:
“我问你,收购万屏那15%的股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