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原来南疆蔚氏的遗孤叫蔚晴!
蔚氏全族为守边境,全数战死,可悲可泣!蔚氏于南疆,就如同长城,如今长城坍塌,飞灰无存。
南疆的百姓都希望上天能够留有一线生机,就连这些足不出户的南都百姓亦是如此。因此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相信蔚晴的话,相信她是真正的蔚氏遗孤。
抬头看看天色,该是南疆皇帝上早朝的时间了。
守卫似是看出蔚晴所想,上前抱拳,语带恭敬道。
“蔚将军,属下愿意带您到勤政殿。”
蔚晴略微点点头,清澈透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虽熟悉禁宫,但职责所在,不便进入内宫行走,少不了还要麻烦这位五品内监大人呢。”
蔚晴讽刺的语气一出,惹的旁人微微侧目。
“不过内监大人如今这番模样,不方便行走,怕是有辱圣听,恐也会伤到蔚将军的颜面。”
一名年纪略长的宫人不敢注视蔚晴的双眼,低着头,颤巍巍道。
“不方便行走,就抬着他走,至于颜面嘛,我会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辱我蔚家的下场!”
此刻的金銮殿众臣言笑晏晏,仍像往日一样互相问候,打打官腔,谈谈天气,而被众臣围绕在中央的,正是最近志得意满的宰相南天。
最心爱的嫡子高中状元,又即将迎娶内阁大学士的嫡女——南都第一才女阮思云,他和内阁大学士的联盟也会更加稳固。
双喜临门使得年过半百的南天喜上眉梢,眉间的沉静之气也多了些许生气,今天,皇上就会颁下赐婚的圣旨,这事儿也算是成了。
“恭喜南大人,贺喜南大人,贵府公子高中状元,又赢得美媳,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南大人如今真是双喜临门呀!”
“哪里,哪里,阮大人同喜同喜,能娶到阮大人的千金,是犬子此生的福气。”
两人互相恭维着,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周围逐渐嘈杂的环境。
“我倒是不知道南大人喜在哪里,喜的是终于甩掉了破败的蔚氏,还是喜在终于吞并了蔚氏的房产?”
一声冷凝的声音响起,蔚晴昂首挺胸走进了大殿,嘲讽地看着嘴角僵硬的南天。
“南大人,南大人,您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呀!这刁民,光天化日下废掉了老奴的一手一脚…。”
南天只看到一坨衣着破烂、类似于人彘的东西朝他爬来,内心犯呕,想也没想就一脚踢开。内监惨叫一声,正好撞在大殿的门柱上,顷刻血染大殿,嗝屁归天。
大臣中有人眼尖认出了内监,大声道。
“这不是王公公吗?怎么变成这番模样?”
南天虽为是一朝宰辅,看着眼前的少年周身寒意,凌厉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竟不由的背脊生寒。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直闯金銮殿!”
一名武将大声喝道。
“周将军,好大的官威呀,在南疆前锋营里呆了几年,到了南都倒是长了不少脾气。”
那名武将一愣,这少年怎么自己曾经在南疆前锋营呆过几年,那时他只是前锋营一个小兵,因作战勇猛被蔚老将军举荐,这才到了兵部任职。听闻蔚老将军战死,自己还大醉了三天三夜。
蔚晴扫了扫众臣,这里每一个人的资料都在来时的路上记入了脑海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周将军既是从南疆前锋营出来,不会没见过我身上的战甲吧!”
周将军此时定睛一看,双目登时睁的浑圆,止不住地咽了口唾沫。
精纯的黑色,甲胄间因长时间战场厮杀而印染上点点猩红,却丝毫不减其煞气,边缘的菱角嚣张地翘起,正是蔚老将军曾经穿过的征天战甲。
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竟是半跪了下来,蔚氏在南疆武将中积威甚重,在加上满身霸气的蔚晴,周将军本能地选择臣服。
还未等周将军完全跪下,蔚晴一把将其扶起道。
“周将军这是何意?在南疆,跪君跪父跪天地,在这朝堂之上,当得起你一跪的只有当今圣上!”
言辞不卑不亢,蔚晴眼角瞥见早就站立在阴暗处那一抹明黄,内心冷笑。这南疆王怕是想看看他这不知真假的蔚氏遗孤是不是真的无法无天吧!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
南疆王此时从殿内缓缓走入,众臣皆跪,高呼万岁,只有蔚晴傲然而立。
“大胆,竟敢无视天威!”
群臣中一名年轻的官员出声呵斥道。
蔚晴挑眉,蔚氏自南疆开国以来就享有见皇族不跪的特权,朝中官员岂会不知?如此呵斥,怕是不想承认她的身份吧!
“众卿平身。”
座上的南疆王是个微微发福的男人,面容和善,双眼时不时散发出精光,缓缓出言。
“就是你自称蔚将军的遗孤?”
“是的,皇上,草民蔚晴。”
“蔚晴,蔚晴,嗯,好名字,南宰相,你怎么看?”
南疆王不肯定蔚晴的身份,反倒将问题丢给南天。
南天眼中精光一闪,沉稳回道。
“回陛下,众所周知,蔚家共生六子,尽数在血狼谷一役殉国,从属家眷被不知名势力灭门,此时光凭一件征天战甲就确定来人身份,臣以为不妥。”
说罢退到一边,朝身旁的内阁大学士使了个眼色。
“臣附议,且臣认为,蔚氏入皇籍,的确会有人为攀附权贵铤而走险,战甲本身不能说话,更无法替故去的蔚老将军辨认亲属,匆匆判断,过于草率。”
南天瞅见座上南疆王的神色,并无任何不悦之处,索性再添一把火,大义凛然道。
“皇上圣听岂容他人玷污,蔚氏英魂岂容他人冒充,臣恳请皇上,处死胆大包天冒充蔚氏先烈遗孤之人!”
南天眼眶泛红,似是满眼含泪,颤巍巍地跪了下来,他这一跪,以其为首的官员皆是跪下高呼。
“恳请皇上处死冒充之人,以宽蔚氏在天之灵!”
蔚晴冷笑地看着一众自称忠贞的臣子,心中鄙夷,非但不怒,反倒饶有兴致地朝南天问道。
“依南大人所言,欺君罔上,欺辱先烈英灵的人应当如何?”
南天未料蔚晴神色无丝毫慌张,反倒是平静地询问,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可面上神色却不变,慷慨激昂道。
“按照南疆律法,罪当凌迟!”
“罪当凌迟?似乎轻了点。”
蔚晴笑眯眯地看着南天,把后者看的寒毛倒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罪当凌迟,只是欺君罔上之罪,欺辱先烈忠魂,当满门抄斩!”
“好!好一个满门抄斩!罪人南天,欺君罔上,有辱先烈英魂,你该当何罪!”
啪啦!蔚晴拿出怀中的书信,啪的一声甩到南天的脸上。
“南大人,你看清楚了,这上面的一笔一划,可是你的字迹!”
南天捡起散落的书信,心瞬间凉了一半,这是蔚典出征之前同自己写的最后一封信,希望自己的嫡子和蔚家的嫡女尽快成亲。
三个月前蔚家出事,想来那嫡女也应该死了才对,这时候儿子正好说自己心仪阮思云,正好内阁大学生也若有似无表达了交好之意。蔚家有嫡女一事又并不为外人所知,他这才纵容儿子退婚。
“你,你…。”
“南大人,你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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