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便到了五月初七,老夫人的寿诞。整个侯府也是准备了好几日,拉红挂彩作花树……
昨日清娍,叶蓁便被老夫人拉去给她挑衣裳,老夫人好久没这般高兴了,本来往年四月初八佛生日都是要去庙里烧香添香油钱的。今年闺女去了,那阵身子不爽利也是没有出门。
自听到清娍的娘亲去了以来,这是头一次老夫人这般高兴。
如今倒也依着她们折腾,挑了件大红牡丹花褙子,又搭了套祖母绿的头面。
今儿清娍下学回来便换上了前几日用她大舅母送来的蜀锦赶出来的新衣裳。
她大舅母一再差人过来嘱咐碧妆,绿绦,要让清娍今天穿上那些衣服,说是颜色之前就挑了素净的,她在孝中也是能穿的。
想到她大舅母,清娍便露出个微笑,福至心灵那种。她外祖母,大舅母把她当眼珠子似的宠着,舍不得她受点点委屈。这是怕她身在异乡,又失了娘亲,看别人热闹,心里难受呢。
本来清娍在孝中,这一应宴会都不该参加,但老夫人让跟在她身边,也就不拘那些礼节了。
午初时候,便有客陆续到了。
大太太,二太太去了穿堂前迎客,清娍,叶蓁则是陪了老夫人,刚有下人来报定国公府徐老太君到了,大太太正陪着说话呢。
徐老太君是大太太的娘亲,定国公府便是大太太的娘家了。
清娍,叶蓁一个搀了老夫人的一边手臂,陪着老夫人去迎迎徐老太君!
还未到穿堂便看见徐老太君由一个与她们一般年纪的小姑娘虚扶着走了进来。后面又跟了她们府里的一干女眷。
“您来了!”老夫人一见徐老太君,笑意直达眼底。两人本就是亲家,又常来常往,自是不会客气。
又指了清娍,“我家清丫头!”叶蓁之前老太君是见过的。
徐老太君上来也不回老夫人的话。倒是打量起老夫人身边的两位姑娘来。
叶蓁今日穿了件宝相花蓝地八答晕锦的石榴红褙子,梳了高髻,插了三支景泰蓝镶红珊瑚的如意金簪,耳朵上坠着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华丽而又端庄,符合她侯府大小姐的身份。
再看清娍,穿了件菊花镶龟背纹蓝地八答晕锦的水蓝褙子,梳了堕马髻,插了金步摇,带了蓝宝石大花,耳朵上坠了赤金镶紫英坠子,一副素雅而又不**份的打扮。
清娍见老太君看着自己,便微微笑着上前屈膝行礼:“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万安!”
徐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便从怀里掏了个翡翠色的玉蝉给清娍做见面礼。看得出来对这般场景早有准备。
叶蓁自徐老太君进来就冲着她边上的姑娘挤了挤眼睛,小姑娘回了叶蓁一个微笑就不看她。
这应该就是叶蓁先前与清娍说的徐老太君的孙女徐慧瑾慧姐了。
慧姐的娘亲,现在的定国公夫人又上前给老夫人问了安,说了好些吉祥话。一大票子人才上了抄手游廊。
又请了在花厅指挥丫头婆子的三太太来陪了徐夫人,去了花厅。老夫人,徐老太君则是去了她院里。又吩咐她的老姐妹们来了就请去她屋里。让小的们便自去花厅坐了,她们老一辈说说话。
清娍,叶蓁便携了慧姐去了花厅。
绿绦上前撩了帘子,一干人进了屋子你推我让一番后,才又坐下。
三太太又使了丫鬟端了泡着桂花的水给大家净了手,给太太一桌上了龙井,又让丫鬟给清娍,叶蓁一桌上了茶果,点心。
叶蓁与慧姐原先就是认识的,这会儿坐一起,慧姐便笑眯眯的问清娍,“你真是蓁姐的表妹?不像不像,她倒是像你表妹!”
慧姐也是个会说话的,难怪叶蓁提起那么多京城的小姐来,慧姐能在不讨厌的那么几个之间。
叶蓁性子爽利,最是不喜欢那些扮娇弱,好似来阵风便能把她们吹倒的娇小姐们。特别是她外祖父家里住了那几个表小姐,庶出小姐,好似没骨头似的,见了她鹤轩表哥便往上靠。
清娍听及慧姐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应道“她是我表姐。”好似很肯定的语气中却是听出了调笑。
叶蓁则是不住的拿眼神梭慧姐。
这时,有丫鬟来报安乐侯府的人到了。
清娍便想起那日去与她外祖母请安,“巧遇”沈鹤轩也去给老夫人问安。
出了荣华院,去学堂的路上,他一副要上前去追赶前面的叶伟祁的样子,看似疾步从她边上走过,实则用只她们俩听见的声音说了些话。
“我本不应该这个时候来向老夫人请安的,蓁表妹说你一向是这个时间来问安。”语气中尽显得意。
自那日在学堂沈鹤轩言语孟浪之后,清娍就已经有意无意避着他了。这么做该是向清娍示威来了?
也是,从小被长辈捧在手掌心,被小姐们千依百顺着长大的人,自是没遇见过这样对他不冷不热的人。
当时清娍边上跟了绿绦,后面还跟了两个小丫鬟,叶蓁则是不知被沈鹤轩支去了哪里。
清娍也不知道几个丫鬟听到没有,只是从那之后愈发避着沈鹤轩。
她是寄居在老夫人膝下的,她更需严于律己,不该做的都不做。她的未来,外祖母自会为她安排,不容她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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