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的警官坐在床上,故意逃避话题:“你妈让你进家门了吧?”
“嗯,让我进了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怎么了?”他从没见此人露出这么沮丧的表情,一定是出了啥事。
周晓逸摘下警帽,苦着脸回道:“和老婆吵架了,她回娘家了,要和我分居,说不回来了。”
“大过年的这是闹哪一出呢,没关系,你们暂时冷静一下,等过几天,你再赔个不是,把她接回来,女人爱耍小性子,哄哄就开心了。”他安慰对方,抱住了警官的小腰,顿时就想入非非,春心荡漾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下半身问题的时候,他得帮着两口子劝架。
周晓逸“嗯”的点了点头,他了解小琳的脾气,在气头上绝对不依不饶,没完没了,过两天就相安无事了。
“晚上要是不回家,就和我们去我爸那里吃年夜饭吧?”他觉得土豪一个人过年蛮可怜的,同情心泛滥了,当然还有一点不容忽视,就是他想找人一吐为快,郭闵豪眼下是最合适的对象了。
某人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大好吧?”他以啥身份去周警官父亲那里,他们算得上特别铁的朋友么?
“有什么不好的,我家就我爸一人,没其他外人,咱们四个吃吃饭,看看春节晚会也挺充实的。”今晚他不用值班,刚好可以陪父亲和女儿,明天大年初一他就要在分局度过了。
郭闵豪耐不住性子追问:“你母亲呢?”莫不是早早的就没了吧,老太太活着也就五十多点,按理说不应该的。
周晓逸轻描淡写的答道:“我小学时,父母就离婚了,我妈现在的情况我也不了解,就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
有钱人叹息:“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你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逢年过节总要问候一声的,有朝一日她若不在世上了,后悔都来不及。”他倒想做个大孝子呢,可父亲就是不谅解自己,好在老妈已经心软了。
警官显得局促不安,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我爸说她去了广州,后来就没消息了。”
“你是警察,找个人应该挺容易,关键是你愿意不愿意找。”他看出来了,某人并不乐意。
周晓逸苦笑:“以为警察万能呢,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
“反正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的想找她。”虽说他和警官非亲非故,但总也有过那种关系,还把闺女借给他忽悠老妈,有些话自然是要说的。
警官低下头小声道:“咱们别谈这个,换个话题吧。”每次谈到母亲,他心里就凉透了,作为母亲难道不应该先来关心自己的儿子么?
“大过年的聊点儿开心的事,你哪天休息?”土豪嬉皮笑脸,不怀好意。
周晓逸瞧着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就清楚了此人的意图,只得表明:“初三我休息,初二晚上我过来吧。”
“带果果来也成,等她睡了咱两再忙活。”他说完下意识的亲了周警官的面颊一口,但恍惚他才意识到自己搂着的人不是美女,而是个纯粹的老爷们。或许他对警官的行为欠妥,可他却不明白怎样跟同性的伴相处。
“是得带着她了。”警官虽不是第一次被有钱人亲,可还是很害羞的,只好埋着头,眼下老婆回娘家,休息天他自然是要带孩子的。
“我换身衣服,咱两带着孩子去你爸那儿,我这儿还有两瓶茅台,送给老人家当过年礼。”带太多了,反而显得特假,他不想给警官的父亲留下虚伪的印象。
周大队长点头:“走吧,我爸估计都等急了。”但他却在愁,他不知道怎么向父亲解释小琳跑回娘家过年的事。
于是,三人就坐着警官的小排量私家车来到了方庄,踏进了老警察的家门。
周兴华事先接到了儿子的短信,知道有客人来,便特意准备了较为丰盛的晚饭,他不善料理,买了很多做火锅的材料,羊肉牛肉,百叶,大虾,粉丝,还有蘑菇和青菜,啤酒饮料和饺子。
郭闵豪还帮着老人家摆桌子,而警官带着闺女在厨房里忙着洗菜,虽说这个春节因为没有女性的参与而显得凄凉了几分,可多了个客人家里倒也不冷静。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从姥姥家回来呀?”果果对父母吵架的事一无所知,还以为母亲回姥姥家住了呢,此前同样的情况也曾生过(同样是夫妻吵架)她都以为是正常的呢。
“过几天的,妈妈回来会给爸爸打电话,把白菜端客厅去。”他说完就继续洗香菇和平菇了,还好幼儿园放假了,不然他得早起一小时帮女儿洗漱。
果果端着盘子,来到餐桌前,土豪马上就接了过去连连赞道:“真听话,将来一定能嫁个好男人。”
虽然不大明白嫁人的含义,但她却知道这意味着不能再和父母同住了,于是撅起了小嘴:“不嫁人,我要和爸爸妈妈永远住在一起。”
爷爷瞧着小孙女,打趣的说:“小姑娘长大了必须嫁人,不嫁人会被叔叔阿姨笑话的。”
“我不管,我就不嫁人,哼!”她说完跑着进了厨房,躲到父亲身后撒娇去了。
周警官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摇头不语,要是和爸爸说,爸爸也要自己嫁人该怎么办?
郭闵豪坐下来,压低了声音问退休的老警察:“叔叔,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我又不能憋在心里。”
兴华淡淡一笑:“你说吧,没关系的。”这个年轻人自信有魅力,听儿子说是智利籍的华人,长期在马尼拉做生意,资产数亿,是典型的高富帅。即便如此,也洗刷不了对方身上的“江湖气”,郭闵豪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迹史”,当警察的儿子一定也是清楚的。
“我听晓逸说,他母亲很早就离开家了?”他问道,有意的观察老人脸上的表情。
老警察垂下头黯然的答道:“嗯,晓逸八岁时我们离婚了,他母亲离开北京去了南方,后来就没了消息。”
“她中间没和您联系过?”他这个闲事管定了,因为他了解身为人子的感觉,没有一个儿女不渴望父母的关爱,晓逸只是还在和母亲怄气罢了。
“给我写过几封信,97年之后就再没联系了。”他说完打开了一瓶啤酒,帮土豪和自己倒满,整个人又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之中。
晓逸的母亲叫李芸,嫁给自己之时刚二十五岁,年轻又漂亮,而他已是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了,年纪差距大的夫妻,共同语言必然不多,他总找不到话题和妻子交流,久而久之两人的感情便生疏起来,走到离婚这一步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