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常混混无视另一个女生,直接伸出魔爪,捉拿柳连。
柳连吓得把林独抬出来:“他是枫矜一中高中部的!很厉害。别乱来!他会来救我哦!”
守常混混们觉得更特么的刺激了:来啊来啊!谁怕谁?
他们指示另一个女生,一定要给此人打电话。
林独就是接到了这么个求救电话,平静的回答:“好。我来。等我。”
他放出这句话,守常混混们就等着了。
没等多久,林独如约到了。
守常混混们倒是迷惘了一下。
他们没想到“此人”真敢一个人来。
他们还以为这家伙背后是张洪渊。会把张洪渊那一帮人拉来呢!
林独走得气定神闲、胜券在握,颇有英雄少侠出场的风范。
守常混混们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这书呆子来得有多轻松,我们就要他死得多难看!
柳连可就有点着急了。
她也没想到林独会一个人来。
她只当林独会报jǐng!“扬哥哥啊扬哥哥,那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吗?还是你……真的换了个人?”她心里这么纠结着,看着林独潇洒的身影,一阵焦灼,想奔过去。
守常混混动手把她往回扯。并且想顺便占点便宜。
他们手刚动,林独已经动了。
人刚动,杀气已经更迅猛的冲到守常混混们的面前。
守常混混们还没来得及欺负柳连,已经吓得往后跳。
那一刻他们没时间思考,完全是出于本能,朝后头跳。
林独贴地平飞进店——这动作简直是酷霸**炸天。店门外围观者“嗷”一声,不管xìng别年龄,全都燃了。
像倒地滑铲,而且是英超联赛中让对方肝胆俱裂的凶猛型滑铲。
不过球星是脚朝前,林独是头朝前。如火箭一般。
他冲进去,店门“唰”的拉了下来。
围观群众哀怨了:
拉灯坑!不带这样子的!
抱怨是抱怨,没有一个人敢冒死在外头擅自开启店门。
店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嘶、噼啪啪、咔啦,嗒嗒。
声音都不太大,就像是有人拿着扳手啊、螺丝刀啊什么的在修机器,发出的那么点声音而已。
然后卷帘门开了。
柳连被送出来。
少女的秀妍,一下子映亮了门口。
然后卷帘门又关上了。
群众愣了愣,旋即蜂拥而上,向柳连讨教战况。
柳连傻着,好一会儿,跺足向女孩子们怒道:“你们为什么不报jǐng!”
女孩子们怔了怔:“他们不是说报jǐng就要我们好看,不报jǐng反而不会欺负你嘛……”讨好的追问柳连,“你邻居啊?林扬啊?好帅!他在哪里学的功夫?他追你啊?你接受他了没?”
“不知道不知道!”柳连捂着耳朵,两只秀足都在地上跺,烦躁不堪。
这动作,只有她这么俏丽的人,做来才好看。
“闪开闪开!”一阵呼啸传来。
群众一开始没当回事——要看热闹是吧?谁不爱看!后来的,后头站,凭什么要人闪开?
——唔?这呼啸声非同一般嘛?
扭头一看:卧cāo?!
一辆小卡车,载着满满一车的热血青年!
用大妈抢打折商品的激爽劲儿,赶来打架,兴奋得就像学校突然停电然后官方宣布不晚自习了都改成爱干啥干啥吧!
卡车厢最前头,站着小藏獒王钟兴。王钟兴身边站着张洪渊。
这一卡车人,都是张洪渊拉过来的。报信的是王钟兴。
张洪渊不知道林独这边的战事。林独就没告诉他。但那两个夹着尾巴逃跑的男生,心里害怕,告诉了王钟兴。
王钟兴立刻告之张洪渊。
张洪渊一听:好兄弟跟守常中学干上了?
再一想:酒醉那晚,小弟来投诉守常中学,他当时趁着酒兴就想豁出去拼了,是被好兄弟拦住。
再往深处一想:擦擦擦擦!好兄弟怕他毕业证书被敲掉,拦住他,找个借口替他去单挑守常中学去了!
张洪渊顿时就燃了:好兄弟讲义气。他不能怂包!
当时张洪渊就在兄弟圈里喊了一嗓子:不用晚自习的、没什么事的、家里没挂碍的,就来吧!
不知怎么,就有人提供了小卡。
再不知怎么一来,住校不住校的,都往卡车上蹿了。
闹闹哄哄,这一车人,就跟chūn游野餐似的嗷嗷冲过来了。
群众赶紧的往两边分开。
张洪渊手下,道上混过的人,麻溜清场:都外头去外头去!这边同学跨校联络感情,没啥好看的哈!包场了哈!误伤不管哈!
群众乐意不乐意的,就被清了。
柳连她们,也都被拦在了外头。
铁门又一开,这一卡车人也装了进去。
守常那位学长的药店有这么大?才怪!店后门连着小空地呢。本来是各家店停货车、堆货发货的地方,清完场,大门一关,正好供两个学校的好汉联络联络感情。
一个卡车还不够装的。
又来了两辆小巴,这次装的是守常中学生力军。
柳连脸更加白了,等在外头的时间,对她来说,无比煎熬。
而守常中学和枫矜第一高中的老师、也终于赶来!
发生这么大阵势,不可能不惊动师长。这只是时间问题。
守常中学过来的老师,基本上已经习惯了这一类问题,脸上全是“又搞这个!今晚又害老子吃不上饭啊?你们这些熊孩子jīng力过剩不代表老子想奉陪啊!”的厌倦与不耐烦。
而枫矜第一高中的老师,压力就巨大了。
闹出大事件——家长纷纷问责——考核成绩下降——失去当地第一高中的地位——生源流失——收入受损——职业生涯遭遇挫折——被流放到乡下当老师,了此一生。
这一串后果让他差点痛哭失声。
药店卷帘门开了。
里面“联谊”的学生,纷纷出来。
是走出来的,不是扭打出来、飞跌出来的。
他们甚至还互相问好、道别!气氛略显僵硬,就像被诡异大考震住了的散场考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枫矜老师直接奔过去。
守常中学老师也不得不擦了擦眼睛。他已经帮本校熊孩子擦过很多次了,绝对没有一次像这样。
“老师,我们在联谊。”学生们像串好了词一样,异口同声。
枫矜老师才不信!“瞧你这衣服!你这脸!你这儿怎么还沾着血!喂!你们联的什么谊?!”
“玩闹了一下。”学生回答,“难道老师希望我们是在打架。”
枫矜老师噎住了。他绝逼不希望是在打架!
守常老师见多识广,“哈、哈、哈”大笑三声:“你们这些小鬼!没打架就好啊!”
同学们配合着干笑。
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独站在最后,挂了不起眼的一点小彩,低调而淡定。仿佛门关上的时间里,他就没扮演任何重要角sè。
但几乎所有守常同学的目光都避着他,偶尔瞟上一眼,恐惧敬畏,迅速闪开。
而枫矜同学们故意不看林独,像肉屏风般挡在他和老师之间,接下了老师那里发来的所有质问。
柳连见到林独囫囵着出来,一下子泪水盈眶,而后转身就走。
她的离去,对这种大场面没什么影响。也就是林独凝视她一眼。
“嘀——”飞鸿组一口气三辆轿车开来接人,都是黑sè,大型号。颜阿田飞鸿混混下来就跟林独道歉:“少爷!您联谊怎么不告诉一声,好让我们给您当个啦啦队什么的。”
守常同学们还没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们毕竟只是在读生、闹着玩的小混混,飞鸿组什么的,只是远期目标。
没想到飞鸿组颜组长赶着人家叫少爷!
难怪这架打得……这还叫打架吗?
他们今儿认栽。栽得有眉目、有名堂!
林独仍不过是笑笑,向颜阿田点头还礼:“你们都有正经事!学生之间玩玩,我自己来就好。”
他亲热的把着张洪渊手臂、招呼着王钟兴,坐进第一辆车子。后头的枫矜小弟、同学们,按辈论功,各自上车。
他们来是卡车,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宝马。扬眉吐气,衣锦还乡。
林独这一晚,布置地产生意,又到很晚。
再晚,他也记得到柳连闺房里探望。
柳连躬着背、蜷着腿,抱着粉蓝的鱼形抱枕。林独当她睡着了,手指轻抚她垂在颈边的青丝。柳连开口:“今天你们在里面怎么回事?出来都说没打过架?”
“都怕闹大了麻烦嘛!就统一口径了。”林独笑着回答。
“所以还是打过的?”
“那是。不过都是学生,随便较量,也没多大厉害。你不用担心。”
“都是你打的?”柳连仍然背对着他,半张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问。
“那哪能!大家一起玩玩,我参与了一下,仅此而已。”林独全数撇清。
柳连放开抱枕,眼睛哭得红红的,回身主动跨坐到他身上。
她穿着睡裙。睡裙下头什么都没有穿。
林独微愕:“女圭女圭,你身体不能连着来……”
柳连屈身把他小兄弟含进嘴里,抬头哀恳他:“插我。”
月光映着她的眼睛。她今天担足了心。
林独无言可答,默默的进入了她。
米玄冰守坐在窗口,背对着他们,晃着**的**,低下头,又自己啃起手指甲来。
跨校群架事件,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深底下,此事件激起的余波,不可能就此平息。
大震荡,可以说才开始而已。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玻璃檐那儿一溜的金光。走廊边上的大花盆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这是守常中学的花盆、守常中学的走廊。
上课铃已经打过了。有个男人笃悠悠的夹着书本、低不可闻的吹着口哨,走向一个教室。那教室关着门,他确认了教室号码,愉快的伸手开门。
他头发稍许有点太长了,柔软的披洒在额前、颈边。他身材魁梧、皮肤晒成小麦sè,穿条过份合身的半旧牛仔裤,白衬衫只系了一半的扣子,袖口挽了两折。这种身材、打扮、气质,完全是故意吸引女生尖叫的。
他打开教室门,确实有眼尖的女生开始吹口哨。
“你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代课老师,名叫狄元——”他开始自我介绍。
眼尖的女生招呼别的女生快转头来看帅哥。教室里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牌、有的在玩手机、有的直接在笔记本视频镜头前做鬼脸、有的气急败坏联络着什么:“真的!信我!查他底细!……要不你自己来看……”
在这些人把足够的注意力分给狄元之前,狄元抬起手:“这是教室吗?OK,怪我不好。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他又退了出去,把门阖上。
一分钟之后,重新打开。
教室里仍然混乱。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闭嘴看书的。
狄元脸上出现茫然:“咦,打开方式又不对吗?那——既然不是正常世界的教室,岂不是做什么都可以了?”
他嘴角浮现快活的笑。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两个学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出座位,直接掼到后排去了。狄元手一抄,讲台上的粉笔密如串珠飞出去,把打牌那一圈额头都敲回来。一个打牌的正要发火:“你妈B——”赫然发现扑克牌都被粉笔穿通,顿时吓傻了。
吓傻了也不能放过。他嘴里又被弹进一个粉笔头,巨痛无比,几乎没噎死。他倒在地上打滚、抓着喉头,脸红如滴血。
一个玩手机的,被团成球形,连手带手机都被塞进了裤档里。那手机款式是带一个小天线的,上头有个突起的那种。于是突起的小天线顺理成章塞到了菊花里。
两个连线打游戏的女生,头栽进课桌桌洞,腿在空中挥。
一个嗑瓜子的,飞上半空,zìyóu落体砸到看小说的身上。
玩笔记本的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从键盘底下穿过去、从键盘上头穿了出来。这是他的手,不是铁棍——嗷他的手痛啊啊啊!
本教室混得最狠的一个学生,拔腰作势,赶紧准备迎战。
他眼皮上被按了一下,顿时酸麻难当,弯腰泪如泉涌。
“好爽。”狄元拍拍手,“现在我再出去,重新打开一次,应该会看到正常世界的教室了吧?”
他露出八颗牙的笑容,退出去,把门阖上。
一分钟之后,重新打开。
这次打开,人都坐在座位上了,没谁敢干别的了,也没人敢说话。
除了那个噎进粉笔头的倒霉蛋,刚从地上爬起身。还有那个笔记本被毁的,红了眼,不顾死活的怒视狄元:“我要投诉你!”
“哟,仍然不算正常世界嘛!”狄元又浮现快活的笑。
本教室最狠的学生起身,一手拎起粉笔头倒霉蛋、一手抓过笔记本被毁倒霉蛋,把他们都按进座位,向狄元毕恭毕敬欠身:“现在正常了。全班起立。老师好——”
“老师……好……”
“请老师上课吧。我是班长。”
“班长好,同学们好。”狄元点头致意,步上讲台。
一天教学任务结束后,他坐在休息室玩着手机。到处可见的苹果土豪金,他拨了个不起眼的装饰物,忽然间那手机壳子裂开,向两边倒下,噼哩啪啦一阵变形动作,化为稀奇古怪的一个小机器。
“挺顺利的。”狄元向机器里说,“同学们都很亲切。至于那‘味道’嘛,确实有。我会好好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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