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渊得知米玄冰死了,那反应叫林独心惊。
他本来身材魁梧,忽然得知米玄冰的死讯,身子摇了一摇。林独只怕他会推金山倒玉柱的倒地。张洪渊又站稳了。
站稳之后,那么大个子,好像里面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他呆了一会儿,说:“不想上课了,我回去了。”说着,包也不拿,垂着两只比别人都长的手臂,就走了。脚步飘浮。
那时不是上课时间,不过就快了。老师就站在讲台上呢。连老师带同学都愣了一会儿。林独下节课是体育,正在这儿串门子,还没开步去cāo场,防的就是这阵势,一见不好,赶紧跟老师补救:“啊老师,他身体不好,请病假。”
老师很有眼力见儿,就坡下驴:“嗯嗯,张洪渊请病假。我说,他身体要不要紧?你们要不要出个人陪他去医院?”
林独主动请缨。
别看张洪渊脚步那么飘,走得比平时都快。林独到了校门口才追上他,还没开口,张洪渊主动回头:“来干嘛?”
林独吭哧一声:“来找你喝酒。”
“发神经你?回去!我自己有点事。”
林独怕的就是他有事!林独贴得他更紧了,就差没伸手攥他。
林独真有心要跟张洪渊来硬的,张洪渊扛不过。张洪渊自己也知道这个,放缓语气:“我就是头疼,睡一觉,没别的。”
林独还是坚持送张洪渊回去。
王钟兴也追出来了。这小子人都到了cāo场,一见张洪渊和林独一前一后往校门口奔,眼珠一转,说拉肚子,也赶出来了。
林独和王钟兴一左一右,坚持把张洪渊护送了回去。张洪渊倒头就睡。他老爸不在。老武师在。
老武师一看张洪渊回来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张洪渊对米玄冰的心,他自己没瞒,谁都知道。林独和王钟兴跟老武师说了两句,老武师就明白了。
这种时候,还是让他睡一睡、冷静冷静的好。
谁都不相信他真的睡得着,反正总比咆哮挥拳自伤伤人各种发疯的好。
林独想了想,为难的提醒老武师:“他在里面,这个……”
万一在被子里拿个刀片什么的,静悄悄割腕,人家一时都发现不了。
老武师即刻会意:“他不会。”
响当当一条汉子,为情而伤是一回事,自毁体命、置父母祖宗于不顾,那是另一回事。
张洪渊分得清轻重。
林独把张洪渊留给老武师照顾,和王钟兴回了校。
体育课已经快要上完了。两人旷课一节,怎么跟体育老师交代?
林独跟体育老师说了实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美人命薄,大哥心碎,作兄弟的怎么办?
体育老师也曾年轻过,也曾倾心于学校里某个女孩,最后无果而终,却一生铭记。
人年纪越大,恋爱的能力也越少。不是富翁的话,艳遇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了。那段感情,是再也不能重复的珍宝,所以尤其难得。
所以体育老师体谅了林独他们的心情,这节旷课当没发生过。
倒是柳连听说了米玄冰的死,心理斗争了很久,又来找林独了。
那时候林独的老师来跟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魔都市区著名中学,重点中的重点,提前被名校录取的,jīng英中的jīng英,不久要来本校给大家作报告,向大家传授学习心得。
完全是劳模报告。叫人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老师还特别重视的跟大家布置任务,开全校大会时要坐好,要让人家看看本校的jīng神气啦!提问题环节要注意组织纪律,不要乱说乱动啦!没有被老师点过名的千万不要举手!老师选中的优等生,要好好准备提的问题,不要浪费这个交流切磋的机会。
老师特意叫林独好好准备。
林扬成绩本来就不错,林独重生之后,成绩也可观,老师派他作为优秀生的代表之一,给他提问的机会。
林独答应完,就把这任务丢到了一边。这种问题,都是场面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放学出来,看到柳连在等他,脸上神情介于关心和发嗔之间。
她放学时间本来跟他一样。但是她马上就要中考了。老师提前放学。这种时候,再关在学校里意义已经不大了。老师让大家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调整应试状态。结果柳连就找林独来了。
林独笑道:“女圭女圭,闹够脾气啦?”
柳连哼一声,回头就走。一边走,心里一边在说:“快抱住我、快抱住我!”
林独叹口气,从后头把她搂住了。
柳连软了。
腰软、腿软,她手还能抬起来,捶林独,边捶边抱怨:“我以为她死了你会难受,还特意来安慰你!你这个混蛋!”
她捶、林独接着,越来越像打情骂俏——呃,本来就已经动机不纯真,打着打着,两个人都想换个打法了。
林独真想用米玄冰教的灵咒,开个异空间,直接把柳连拖进去!又怕这种异能会吓着柳连。
什么时候才能把真相告诉她?
那种事情,再说吧!
当务之急,是两个人先开心一把。
找小旅馆什么的都太远了。两个人就在学校旁边,林独带她进学校。拐弯抹角,找到体育器材室。一路上,柳连以为是林独动作灵活、避开了人,其实林独使用了障眼法,果然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器材室门前。他手一抹,门就开了。
“没锁啊?”柳连喘着气。
“嗯,体育老师叫我来拿个东西,忘了把钥匙要回去。”林独随口说。
才怪!
是他暗用灵鞭,从钥匙洞里进去,把锁里机簧打开的!这技术,原理类似于小偷,可比小偷高明。
小偷要是见到他这一手,得跪下来,叫他一声祖爷爷!
林独和柳连闪进器材室。
房间里,高高堆着垫子、筐里满满的球,从篮球足球到铅球垒球不等。还有些哑铃啊粉笔啊鞍马啊什么的……
咦,鞍马?
柳连打算朝垫子那儿去,林独则对着鞍马一脸坏笑。
两人折衷了一下。垫子铺在鞍马上。
后来,垫子滑下去了,没人关心它。
窗户外面就是cāo场,有些高一的小朋友还有时间在那里打球、奔跑、笑闹,挥洒青chūn和汗水。
窗户里面,两人也在挥洒青chūn和汗水……以及汗水之外的水……
“咯噔”,锁孔里,钥匙响。
柳连当时就僵了。
一僵,就更刺激了。
“呜……”她可耻的在钥匙打开门锁的时候高cháo了。贝齿紧紧咬着林独的肩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某个器官的压抑,其他器官要补回来。于是她腰部拧动得就更剧烈。
林独抱着柳连,在门打开的瞬间,及时扑到了垫子后头。
高高的垫子挡住了他们。
他们扑倒在刚才从鞍马滑下去的那块垫子上。
整个过程,林独小兄弟该在哪里,还在哪里。将军不下马,挥枪戮敌酋。
扑倒在垫子上的那个撞击!
柳连娇躯剧颤,几乎没晕死过去。
开门的人拿了点东西,走了。
“整天没人来,一到这时候就有人来。”林独喃喃抱怨,拍拍柳连的香腮,轻声唤她。
柳连缓过来,担心的小小声问:“他没听见?”
柳连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叫出声来了。
“没有。”林独安慰她。
其实是林独用灵咒及时把她的声音捂住了。
“为了庆祝一下没有被听见,你换个地方奖励我吧。”林独的目光瞄向那一筐球。
“不要啊。够了够了!”柳连有点发怯。
“真的吗?”林独慢条斯理问。反正他还没出去,于是继续慢条斯理的动啊、动啊。
“唔唔……”柳连没法说出话来。她的声音比文字说得更多。
那一筐球,就惊愕的发现,它们居然扮演了海洋球的角sè。
你玩过海洋球吗?软塑料搭个池子,很多塑料小球满满装在里面,踩进去,陷进去,哗哗的推着小球,就像推波浪一样。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
这一筐球里,两个小朋友玩得也很开心。
而且真的很推、很波、很浪。
最后柳连蓬头散发的发表感言:“扬哥哥,你要好好对我。你不要离开我。”
林独表示:“是你离开我。”
“你……跟玄冰学姐做过吗?”
林独踌躇。
做是做过,但是这个人壳跟妖蛛的关系,实在是……不是一般的做!
柳连恨得又咬了他一口:“我不要你给别的女人这么开心!”
“哎哎,”林独阻止她,“脏了,别咬。”
两人的皮肤都滚脏了。
“当心肚子疼,我给你消消毒吧!”林独凑向柳连嘴唇。
“咿唔……”
现在,健月复器发现原来它也可以变得很好玩。
“糟糕,我现在想念小区里的扭腰器和漫步机了。”林独悄声说。
“坏人!”柳连评价。
林独更坏给她看。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旅馆里又开了个房间,好把全身洗一洗。至于衣服什么的,因为先月兑下来放在旁边了,倒不是很脏。所以身上洗一下就能回家交代了。
开房的时候,他们的意图确实只是洗一洗。
说好了林独先洗,柳连休息一下。
林独洗好时,柳连睡着了。
她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双颊绯绯,额角全是茸毛。林独爱怜的把她抱去洗。温水撒下来,柳连再一次抱紧了林独。
像青蛙那样的抱法,把最柔软的月复底张开给他。
“女圭女圭……”林独在水帘里又一次进入。这次他很轻,非常非常轻。柳连已经不能承受再重一点点的力道了。
“你不要让别的女人感受到像我一样的快乐。”柳连“咝咝”抽着气,夹在他腰上,闭目喃喃。
“放心,别的女人不像你。”林独保证。
这话不假。女人千姿百态。而柳连带给他的感触,尤其特殊。
她能给他的绿星已经非常少了。他仍然跟她做,一次又一次,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
这是他重生之后,得到的最美好礼物。如果不算戒坛的话。
林独存够了天地灵气,又回到戒坛。
他打开1号训练场的门,米玄冰主动从门里把新采的药草、新打的兽肉兽皮递了出来:“主人,给您。”
如林独所料,把魂奴放在训练场中,可以收集训练场里的各种材料。缺点是仍然需要他使用天地灵气开门。多攒几天再去开门拿材料会比较上算。林独今天是为了张洪渊,得跟米玄冰谈谈。
他告诉米玄冰,追来的灵修者叫狄元,目前在守常中学当代课老师,已经把人壳女圭女圭解决了。
米玄冰很高兴:“然后他慢慢的就会找到别的地方去对吧?我多藏一阵子,风声小了我又可以回人间了。”
林独点点头:“我大哥,张洪渊,他很伤心。”
米玄冰又咬起指甲来。
林独看着米玄冰。
米玄冰终于放下手:“我没有特别勾引他。我会不择手段勾引人,为了捕猎。不合适的猎物我不会浪费法术时间jīng力去给他。我也没指望他为我怎么样。主人请您原谅我。”
林独摇摇头:“没打算怪你。”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叹息。
米玄冰察颜观sè:“等风声小了,我换个人壳,再去安慰安慰他?人壳是不能一样了,反正也选个漂亮的,我的技术还在,慢慢的他就不伤心了吧?反正人类恢复起来也蛮快的。”
“但愿如此。”林独感慨了一声,说下一件事:
让米玄冰换个训练场去住。
现在林独又打通了两个训练场,得到采矿技能。有个训练场的矿石不错,林独想叫米玄冰去采。
“矿石什么的……冰奴不会。”米玄冰惭愧的说。
林独拉她去试了试,果然采得不好。
看来这技能,还得收不同的魂奴来施展。
林独转身叫兽老头去试。
兽老头骇得脸sè都变了:“小主要奴奴去、去、去敲石头?”
“虽告诉我,你也不会!”林独不爽。
“不是啊小主,奴奴要镇在坛口的。您把奴奴放进训练场里,坛口无人镇守怎么办呢?”
“会出什么事?”
“譬如有外敌来侵——”
“真有外敌来侵你能打跑?”林独上下扫视兽老头,重新估量他。
兽老头讪笑:“至少奴能把坛口隐藏。”
这话有理。林独放弃了把兽老头丢进去挖矿的念头。
换颜阿田进去?林独想都没想过!
颜阿田在外头有大用场呢!一个好汉三个帮。姜还是老的辣。**白道,离了颜阿田,林独还真玩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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