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他吗的,你玩我是吧?你现在说你没时间收那块地,让我去?”
王东越想越来气,怒气冲冲地指着黄梦笔的鼻子,骂道:“一对瞎眼父子拖这么久都搞不妥,你们‘典当行’是干什么吃的?”
“王哥,不好意思。我真是没时间,我要到隔邻的江湛市两天。你说五天内完成,我看……要不等我五天后回来?”
“等他大爷!老子答应时间都过一大半,还有这时间等?……没想到你这么废物。”
王东本以为等两天,地皮手到擒来,岂知等到是这个结果。姜迟留给他的时间非常短,要是过了期限拿不到地,rì天然集团来年的发展被逼拖延,责任他不负不起。
不要说韩业磊会护着他,恐怕韩业磊第一个拿他开刀。
黄梦笔一副内疚表情,任他责骂。他已权衡清楚,不想再涉及此事。赚钱虽然重要,王东的确是他想攀附的人物,但是相比于王所鬼神莫测而邪乎的手段,他更加不敢招惹王所。
“你现在吵贡贡笑我废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到时你遇到王所,就知道撞大霉,后悔都来不及。”
王东见他任斥骂,没有往深处想。
另一方不过是瞎眼父子,能有什么力量制造麻烦?
黄梦笔退出反而更好,他能从中增加一倍的回扣。
“先说明,既然你不参与,那我的回扣得提高一倍。而且我拿到对方的授权的签名,你们手中抵押书必须同rì交到我手里。”
“前面一个没有问题?但是第二个……”
“后面怎么了?当票在你典当行手上。你我签了一半的合同,按程序就是如此。黄梦笔,卖买前我先跟你开心见诚说清楚:这桩交易,如果成功,两全其美,你我皆有利。交易要出问题,或者你要是想歪点子,老子不放过你。“
黄梦笔犹豫的原因:当票的抵押对象是“典当行”,这桩地皮的直接参与者,是典当行和王所俩父子。要是王所见自已将当票给了王东,一个不高兴,自已还是和趟这混水的效果没啥两样。
给人的想法就是:他和王东联手,前去对付王所。
他惹谁不高兴,都不敢惹王所不高兴。
黄梦笔脑海的念头急促转动,那当票关乎三十万的抵押,这么大笔钱,他擅作不了主,还要大当家拿主意。第二个担心点,要真给王东,万一王所父子凑够钱,前来赎回当票,典当行拿什么给人家?
虽说一个月内三十万,不容易,但是他做这行多年,早养成谨细谨微的心态,不做绝对之事。
“行。只要你拿到他的转让授权,我立马把当票给你,并且完成余下的合同。”
黄梦笔还是决定他的要求,王东说得很明白,他先拿到王所父子的授权签名。他要能拿到授权签名,典当行将当票交给他,自已不算牵涉其中。
王东心满意足,说:“我下午就去,你找俩个手下赔我去一趟。”
“这个……这个……。王哥,那户人家的住址你都清楚。还是你叫个其它兄弟陪一陪。我这边的兄弟都没空。”
“什么?黄梦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户人家有来头?”王东细细地打量他全身,疑问说。他不是蠢蛋,黄梦笔回避得如此明显,摆明想让典当行全盘抽身而退,他怎么察觉得不出来。
如果说黄梦笔没有时间,那么后面说自已手下全没空,就铁定是发现什么,全体回避。
他那间典当行人数不少,怎么可能全部皆没空?
“王哥,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王哥你是韩家的人,正当白道,我们典当行的人确切点说就是捞偏门的,让别人看到我们和你走一起,对你影响不好,会令韩家的人不满。我这可是为你好。”黄梦笔暗骂自已几句,醒悟自已做得太明显,迅捷地改口,“这样吧。如果王哥你没有顾忌,那我叫千军和你一起去。他跟我去过两次,他一到,那户人家就知道发生啥事。”
他心底微微忐忑:尼玛要是事后,王东知道挖了个坑让他跳,不得将他自已弄死!……但这不怪我,你要不逼我,我也不用挖坑给你!你不跳,那我就铁定被王所生生弄死。
千流,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同伴。
王东这才释然,说:“鸟个影响。论黑,韩家比你黑得多!”
“让他下午开车来接我。”
“下午可不行。据我所知,那户人家白天到集市开档,帮人开锁。傍晚才回来,你一去,会扑个空。”
“那就傍晚。”王东回味着“帮人开锁”这句话,总感觉有点儿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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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姐,你要领我去哪?”
王东坐上姜迟的小车,这次司机并不是王东,围观着干净整洁的车厢,闻着她的体香,淡淡问道。
“我暂时让刘大嫂子看着档口,离开不能太久,所以不能去太远地方。”
“你放心,就在附近。我已经把匣子拿出来,但是集市人杂眼多,不是拿出来的地方。”姜迟气定神闲,好看的凤眸凝着前方。
挨身坐着的王所闻着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香水味,目光受不住本能的吸引,暗中不时扫向她耸高的峰峦。
车来到一个地下车库,姜迟并没有下车,而是从座椅底下取出一个小型保险柜。
姜迟为取出匣子,费了不少的力气。王所当rì打开保险柜,匣子得重见天rì,迅速成为韩家最大机密之一,由老爷子亲自保管。纵是韩业磊都无法见闻,听到姜迟提出来,要捎出来给王所试看,韩业磊当即大加阻止。
老爷子最后发声,才顺利匣子送出来。
在家族内,只因韩业磊是韩家长子,长幼有序,又掌管最大份的产业,平时有否定意见,俱是忍让默言。这一次,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冒着两人产生隙怨,执着要将匣子取出。
老爷子正是见她坚持,想到她一向不是喜见风头的人,才认同一次。
车内灯打开,王所瞧到她手里那个轻微熟悉的匣子。
上次他快速扫过一眼,就让姜迟锁回保险柜。
这一次有空慢慢看个真彻。
“这是匣子的锁体,你看看。据我们所请的锁师探索,已知晓是古锁中的五龙锁。你详细看清楚,能否找到打开的办法?”
她没有说出蒋石的名字,以蒋石在这带城市的锁师界的地位,若是说请他来过,皆无法打开,那么锁师通常自觉地产生自知之明,不会接下开启任务。
排除地位的差距和辈份,她担心王所知悉蒋石无法打开,面临困难,产生退却之意。
“父亲,你怎么能由小迟任xìng非为,将如此重要匣子拿给那个叫王所的试验?根本就不存在开启的可能!……真不是知那个小子给小迟吃什么药,让她偏执至此!”韩业磊懑懑不岔说着。
他对姜迟在老头子面前顶撞自已,和自已形成相反意见非常不悦。
他是韩家长子,是韩家目前除开老头子外的最高权力者,姜迟不过是他的弟媳,虽然能干,但是如此无视他的威严,令他大动肝火。
老头子淡淡然,道:“区区小事,看你如此沉不住气。韩家rì后若是遇到紧急危险,你怎么依靠的得住?你都一把年纪,又锤炼多年,还如此喜怒形于sè,半点长进没有,教人失望。”
韩业磊被父亲一顿话说得满脸羞愧,低下头,说:“是我失态。”
老头子淡淡说:“现今穷途末路,小迟既然对那个叫王所如此有信心,让她试一试又何妨?”他目光瞟一眼儿子,叹口气说:“家和万事兴。一个家保持蓬勃活力,基础就必须团结。”
“明白。”
韩业磊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他父亲显然话有深意。
姜迟是他弟弟韩兴的媳妇,他和韩兴表面和气一团,没有矛盾。但是大家族永远摆月兑不了的就是勾心斗角,暗地里夺利。只是韩家的实际掌权人是老头子,所以皆不敢将争斗摆到明里来。
他父亲不是傻子,怎么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想戳破这层纸而已。
他排斥姜迟,不多不少就是这个原因。
“希望这一趟,她一如既往地有好运气。”
老头子之所以允许姜迟的建议,心底还是有些许的期待。
所谓绝处逢生,谁都没法判断那条是彻底的绝路。
往往走着走着,穷途的绝境骤然闪出新生的光芒。
韩业磊说:“小迟如此殷切,只是浪费功夫。那个王所胡子还没长齐,要能打开五龙锁,这才见鬼。我已经加派力量,向附近各个城市邀请名师。清平市的锁师,不抱希望,只能将目光放向其它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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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锁细细来回打量匣子,古朴的匣子灰灰沉沉,无法确定是何种材质。
王所平时阅览过不少书籍,五龙锁”他自然听闻,知道这是古代名师鲁江山所作,是绝代jīng品。
他如姜迟一样,若不是“五龙锁”摆在面前,根本不相信世间上有龙这种神物曾经存在,有人将龙骨得到!这种珍贵的神物,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法遇上。他又怎么不能细细观察,一次看个够。
匣子的锁孔非常jīng细,小孔圆周有个铜钱大的玉sè斑纹。凭着王所的造诣,如果不是姜迟事先说明,他真判断不出这锁是传说的“五龙锁”。
“喂,怎么样?能不能打得开?”
王所不过是在装样子,真正出手的还得体内的怪声。
“这把锁真有点奇特。似乎是真龙骨骼所成。”
“废话。五龙锁就是有真龙骨骼加上五行之术的布阵而成。你干干脆脆,能打开不?”
“废话,世间上或许有难得住我的锁。但决不会是这小儿科!”怪声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进行回击。
王所心底一喜:“那我要开价了!你别给我暗里整手脚,否则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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