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三界 第二十二章 圈套

作者 : 不给你摸

手法印记的变化过程要熟知文字才能明白,但云潇心中偏偏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孟江漓自然猜测不到,只是见云潇看的投入也未打扰。

云潇自然明白一套jīng秒的武技如今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全力将这簿册中的七个手印铭记在心,每个手印都复杂无比,云潇一手翻书,一只手却在桌子下面不动声sè的揣摩起来,先捏成第一个手印,不太容易,手指穿插交叠,废了不少功夫才和书上图案吻合,随后开始变幻手型,当手指已经拗成一个极为古怪的形状,再做任何动作都会显得异常困难,当他完成整个变化时,只感觉手背又酸又涨,低头一看,青筋都冒起来了,五个指头也跟抽筋似的绞在了一起,有些僵硬。

这个手型保持一阵,只感觉胳膊里的血液都往手上汇聚而去,胳膊酸软,似先前两个手印变化消耗了不少力量。

云潇见自己揣摩出来的练法有些效果,也是继续尝试,开始朝着第三种手印变去,已经极为吃力了,手上乏力控制不住手型是一方面原因,而且后面几个动作需要将手指弯曲到一个十分夸张的角度,稍作尝试感觉筋都快被拉断了,也只能罢休,后面几个手印一个比一个困难,稍有不慎便会伤及筋骨,须得循环渐进才行。

如今他刚开始修炼这门功夫,还只能在前两个手印间变化。

云潇控制着手掌,又将手型变换成先前第一个印记,当初见孟江漓练这门功夫的时候,能够在七个手印之间连贯变化,速度快的也让人分辨不清。

不过那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的了,若从今rì算起,只怕他当年将这门功夫练到那般境界,也花费了不少于四五年的时间。

手法印记来回变化两次,云潇甚至已经觉得整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听使唤。

手印松开,汇聚在手臂经络之中的气血随之溃散开来,明显感觉到一阵暖流在手掌之中流窜,就好像冻僵的双手放在了热水之中。

“果然有用。”云潇心中一喜,先前手上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手掌上的各处经络都得到了锻炼,如此练下去必然会有效果。

“怎样,云兄可曾看明白了?”孟江漓见他全神贯注跟那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云潇已趁此时间将七个手印牢记于心了,听他问起,便将书随手一合,摇头道:“都是梵文,哪里看得懂,依我之见孟兄应去找jīng通梵文的僧人翻译一下。”

“如今朝廷重道抑佛,上京城附近仅剩下几间寺庙,而且香火凋敝,哪还有jīng通梵文的高僧存在。”孟江漓摇了摇头,将那记载着《大摔碑手》的簿册随手塞进了抽屉里,与他说起有关字词书画的东西来,两人握杯长谈,侃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聊得十分投机,云潇对孟江漓脾气xìng格拿捏的极为准确,因此说的每一句都十分对其胃口,如此一来,也让孟江漓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一坛陈酿七蒸尽是喝光了,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也没发现云潇此刻竟是清醒的。

一看时辰不早,云潇也是起身告辞,孟江漓起身将他送到门外,吩咐随从备车相送,云潇也未推辞。

那随从也是擅长察言观sè之人,见自家主人亲竟是强忍醉意亲自起身相送,态度上有大有转变,上前就要扶着,也是怕云潇醉了不小心摔着。

“你套车去吧,我在楼前等你。”云潇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姓云的酒量可真是恐怖,我家主人都醉成这样了,他竟然安然无恙。”这随从心中月复诽一句,往后院套车去了,未过片刻便已妥当,等云潇上了车,便挥鞭驾车往修文坊疾驰而去,云潇吩咐他将马车停在坊门口便是,而后下车步行,修文坊里住的全是当朝权贵,陌生车马根本不得入内,尤其是在夜里。

先前在车上,云潇就一直在练那大摔碑手,此时边走也还在边琢磨,经这么一番功夫,已经明显感觉得到手上力量有所增强,尤其是指节这种原本力量就十分薄弱的地方,变化更是明显。从后门进入侯府,一路走到老宅居所处,此时已是深夜,侯府里的人大多都已睡下,本应该是安安静静的,可院子里竟是火光招摇,吵闹声不休,云潇推开院门,便见院子zhōngyāng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蒙枭几人围坐四周,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酒坛,喝的正是痛快。

云潇双眼微阖,默不作声的走到厨房门口,推看门往里一瞥,今年过冬的柴火缺了将近三分之一,米缸也见底了,想必是拿粮食换了那几坛酒。

“只怕卢氏又来给蒙枭几人上了眼药,否则怎会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云潇心中暗忖道,家里虽被搞的一塌糊涂,然而云潇心里根本没有丝毫怒意,若是以往,卢氏这些伎俩能将他逼入绝境,可如今却权当笑话一般看,也懒的理会,径直回房去了。蒙枭几人心里其实挺怵云潇,先前见他回来时,目光就一直在偷瞟,看云潇有什么反映,卢氏敦促过,让他们给云潇难堪,虽不愿得罪此人,可又不敢违抗卢氏之命,只好硬着头皮乱整,就等云潇发怒了,然后借机生事。

可云潇从头到尾就没搭理过,把他几人当作空气一样,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令蒙枭几人逾渐心虚,可又不敢忘了今天那个凶巴巴的小丫鬟带的话。

“公子,寒冬将近,我兄弟几人还是一身单衣,不知过冬衣物在哪?”蒙枭鼓起勇气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明rì随我上街,去成衣店给你们一人置办几套过冬衣物,家中米粮也快耗尽了,明rì也一并采购。”云潇并未因这得寸进尺的要求而又丝毫怒意,哪怕是一丝不满的情绪。蒙枭一听这话直接杵在那了,有些手足无措,云潇这等反映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实在也太好说话了一些,卢氏让他几人惹事生非,可云潇完全就是一个老好人,xìng情和善、待人宽厚,拳头打上去都跟垫了一层棉花,软不着力,这种感觉很难受,他想挑事不假,可总不能跟条疯狗一样冲上去乱咬一气。

云潇进了屋,蒙枭几人还杵在那里,也没兴致摆弄什么篝火了,铲土灭了火,悻悻回房。

这就是一出激将法,可人家根本不为所动,计划也都落空了。

次rì清晨,云潇便领着蒙枭几人出门去了,昨夜便已说好,今rì要给他几人置办过冬衣物,还要购买米粮,几人也未多想,默默听候着差遣。

只是云潇却未领着他门去粮市坊,而是去了永安渠坊,蒙枭几人哪晓得上京城的格局,也不知道云潇带着他们去哪,永安渠坊是上京城的河运集转中心,每年全国各道的税粮有不少一部分都是经黄河、渭水而后从永安渠进入上京城,因此这永安渠坊里有不少粮仓、粮店,倒像是购买米粮的地方。

蒙枭几人到现在也未起疑,心里还在琢磨怎么给云潇难堪,只可惜云潇处处谦和,让他们一丝毛病也找不出来。

“今rì出门太早,也未用过早饭,进去吃些东西再说吧。”云潇领着蒙枭几人转悠片刻,终于找着了与孟江漓约定的平安酒楼,离永安渠码头不远,如今正值深秋,全国各道的秋粮税收运抵上京,来往行船之人极多,因此平安酒楼生意也是很好,踏进门槛便听的四处都传来嘈杂声,推杯碰盏、交响不绝。

行船掌舵的船夫整rì往来于江河之间,沉浮于风浪之中,不仅xìng情粗犷,而且大多都是习武之人,云潇目光朝着四处一瞥,便见这大厅里仅武者境的便有六七人之多,修炼武道之人进入武者境之后,全身肌肉结实饱满,从体形轮廓上便能看出一二,呈流线型,而且轮廓非常明显,犹如猎豹一般,和寻常人有极大区别,所以云潇直接通过肉眼辨认,至于武者境之上,力气隐藏于筋络之中,仅凭肉眼便很难看清深浅了,不过神魂却是可以感受武人气血阳煞的浓度,从而知其实力。

云潇吩咐蒙枭几人随便在一处空桌前坐下,而后佯装点菜,走至柜台前,与那掌柜低声说起话来。

这边蒙枭几人围坐桌前好不局促,他几人身为奴隶,压根就没想到有朝一rì会堂而皇之的坐在上京城的某间酒楼里吃饭,单从这点而言,云潇这个主人的确待他们不薄,但他们心里也是清楚,他几人的前途命运全在卢氏一念之间,对她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相互交换了一下神sè,似乎都些犯难,沉默片刻蒙枭才开口说道:“一会你们几人向他发难,我便不信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拂了颜面,还能如此镇定,只要他动手,你们就抵抗,装作失手,将他打伤,也就有所交代了。”

几人反复思量许久,这才狠下心来,决意主仆之间撕破脸皮,却不料抬起头来柜台前已经看不见云潇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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