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献计
何子键回头一看,是熊彪跟几个他不认识的走了进来,那几个人是乡下干部的打扮,熊彪似乎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何子键就介绍说:“这位是熊大哥,是县党史委的,这是我的同学,经委的宋丹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书小说`]”
“熊大哥您好。”
熊彪在宋丹来的肩上拍了一下说:“在县里能遇到自己的同学,就有喝酒的对手了。你们先喝着,我一会过来跟你的同学干一个,这些人是乡里来的,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没多大的营养。”
何子键看到那几个人衣着也相对土气一些,说话走路过于随便,就不太感兴趣,熊彪上了二楼。何子键问:“你和葛红的进展怎么样?”
宋丹来是快到毕业的时候,才和葛红谈上恋爱的,而之前虽然宋丹来在暗中爱着葛红,但葛红和另一个班的一个喜欢打球的男生打的不亦乐乎,他们在快毕业的时候黄了,宋丹来才有机会把葛红泡在手里。
虽然年轻人在情爱方面都难免做出让人感兴趣的事,但对葛红来说,从她身上传出来的,就不那么简单了。葛红在一段时间,居然和那个男生在外面租了房子,过起了小两口般的日子,这在整个学校也是绝不多见。但宋丹来就是爱着这个很有点敢作敢为的女生。这和他本人的性格有些懦弱有关。
宋丹来微微一笑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就在十一结婚。”
何子键惊讶地放下了酒杯说:“什么,这么快?”
“是她要求的。我也就……”
何子键看着宋丹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有什么事儿别瞒我啊,你说,是不是有了吗?”
宋丹来脸一红,说:“胡说……不过。”
何子键笑了:“不过个屁,一定是有了。”
宋丹来未作可否地微微一笑。
即使是在学校最后那段日子,宋丹来和葛红好了之后有了那事儿,到现在也该有点结果。他们一定是没想办法,导致葛红肚子里有了。
何子键突然想,如果自己那时不戴那个东西,给盛雪来个即成事实,她盛雪知道自己怀上了,还能跟自己这样吗?那个什么郑思宇知道盛雪已经不是**,甚至都有了孩子,还能要她吗?但他那时没那个心眼,一心为他们的爱情着想,现在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人家都要结婚了,他的女朋友却飞了。
宋丹来在宁古,葛红的家在海林,她分到了海林乡企局做起了文秘。何子键说:“那你们两地分居总不是办法?”
“现在她准备调到宁古来,到什么地方,暂时还没定。”
何子键笑了说:“你小子自己的事弄的这样明白,好,早点过上自己的小日子。我啊,可就不那么简单喽。”
“你和盛雪没有以前那样热乎了,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是说了吗,她妈看不起我这个看大门人的孩子,我配不上盛雪。”
“**的,毕了业后尽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寝室四个人,苏哲全没在学校找对象,他们三个都在学校有了自己的女朋友,焦玉和胡青离开学校那天就分手,何子键本以为自己和盛雪之间的爱情最是牢不可破的,谁料仍然是这样不堪一击,倒是宋丹来和葛红后来居上。
何子键端起了酒杯说:“好,这总是个好消息,可别像我和焦玉似的。那天焦玉跟胡青分手,我还打了他一顿,现在,咳……”
熊彪蹬蹬地从木楼梯上走了下来:“两位老弟,哥哥来给你们喝杯酒。我比你们大几岁,又早毕业几年,当你们的哥哥完全正常,我和子键在一个大院里混,你跟我们隔一道大墙。你哥哥干别的不行,喝酒,行。你们喝一口,哥哥干了。”
何子键也干了,宋丹来喝了一半,何子键把熊彪按在椅子上,说:“你在大院里混了几年了,给老弟指出点新鲜的路子。”
“你忽悠你哥吧?”
“真的,我是真心向你这个大哥讨教。”
何子键又给熊彪满了一杯。
文联那个小破楼几天之内焕然一新,像一个村妞突然间成了一个俊小姐,大院里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纷纷惊呼这大院里出现了奇迹,因为这主楼没人管,这几乎被荒废的小破楼,居然打扮得这样的新鲜。
其实,县委的主楼也好不哪去,即使不盖新的,也该粉刷一新了,人们的心里不说,但都这样想,县委大楼也真该翻建了。
在一个灰突突的大院里,冷丁冒出一个新鲜的东西,你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人们的眼前不觉得一亮,也就不自觉地想,真是个有心人做的事啊,对于许多人来说,虽然不知道何子键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但这条龙却已经深入人心了。
熊彪端起酒杯对何子键说:“你小子,轻轻的做一点事儿,就让大家知道你的存在,你还想怎么样?收拾你们那个小楼的钱是你自己花的吧,值,你小子有心计。那破楼谁都不去多看一眼,你们那个什么文联根本不存在似的。现在,就跟家里突然换了新沙发似的,一进大院,看到了,大院里的人都有那个闲工夫,就会问,这文联现在抖起来了,居然把个小破楼装修一新,这样一来,就知道文联新来了个何子键,还是个年轻英俊的大学生,还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怎么样,你现在在大院里出名了吧?一个小年轻的在这个大院里让领导记得你,那可是不容易。现在可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时代,你有点子你不使,是没人上赶着帮你的。你几年之内不出头,就在大院里埋没了,就跟我这样的。才来的时候不服气,就觉得那些人不如我,为什么就到了个好位置?你一消沉几年,再想起来做什么,晚了,大家看你也就这点能耐。就不说我自己了。你在趁热打铁,再烧上一把火,你小子就有出头之日了。来,你哥单独跟你喝一个。”
两个人喝了一个,何子键说:“老弟还望你多多指教啊。这文联本来就是大家不稀得留意的地方,自己在不弄出点动静,那可就永远默默无闻了。”
“这世上就没有不下蛋的鸡,就看有没有让它下蛋的窝,你现在有了窝,就下出几个蛋来,让大家看看,你也是能下蛋的,而且还比别的鸡下的更多,更大。”
“好,那你就告诉小弟怎样才能有了窝后多下蛋。”
熊彪神秘地一笑:“想从你熊哥这里要点子是不是?你熊哥别的没有,就是这方面有点子。”
“熊哥,明天中午,我请你喝酒,还望多指教。”
“明天中午,现在我过去跟他们比划比划。”
熊彪上去了,宋丹来由衷地敬佩着说:“子键,你这股劲真行,跟谁都肯学习,咱们这样的新来的,谁要是能给出个主意,那少走多少弯路啊。我看你会熬出来。”
何子键说:“别看熊大哥现在像是混的样子,其实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他过去可是吉林大学的第一笔杆子,他分到了一个县的党史委,就不服气,一不服气就冷眼看人看事,所以就能发现出很多问题,但这样的人心直,只要你尊敬他,跟他好,他就有什么话都你说,这样的人也是藏不住的事儿的人。”
“子键,你这上班才没几天,就混出经验来了?”
“我这也才用心,所以我告诉你,像这样的人,你要在暗中跟他来往,有什么事情向这样的人讨教,也许才能收到真正的坦诚之言。”
“行,你行。”
时间不早,两个人就要分手,何子键知道宋丹来钱不那么充足,家里也都是林场的工人,就说:“有用钱的地方,就说。同学里宁古县就咱俩,可别见外了。”
“行,有什么事儿跑不了你。”宋丹来在何子键的胸前打了一下说,“和盛雪是不是真的没戏了?”
何子键苦苦一笑:“这戏是很难唱下去了。”
“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
“你才来几天,能认识几个人?”
宋丹来神秘地说:“你别说,我还真的认识一个。”
“得得,现在别跟我说这事,咱们这个同学就够我消化一阵子的了,现在还没那个心情。”
回到自己的住处,何子键决定从今天开始记工作日记,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课记的,但也拿起了笔。他记的第一件事,就是齐官亮对他已经有了个印象。这就是自己争取到的结果。
说是明天中午,晚上熊彪就来敲门,何子键开门说:“我还以为你们怎么也要喝到半夜的。”
熊彪进了门说:“他们是乡里的,还要坐车回去,不能太晚。我这喝完没事儿了,就来讨饶你,不影响你吧?我看你也是个没朋友的人。咱们两个对付了。”
何子键突然说:“我这来了快一个月,宁古县城还没去过。我上次回家到宁古老街那带买东西,看到那里新建个罗马花园,不知开业了没有。”
“你别说,据说那里还真有好玩的地方。县里的领导这些日子都去那里。”
“不就是个洗澡吗?”
“这洗澡和洗澡可是不一样的。这可谓是我们宁古现在最高档的消费场所。”
“那里一定非常漂亮。”
“这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去的地方了。去那里的,不是花公款的,就是大款,自己花钱没人去那里。”
何子键看了看熊彪,知道这勾起了他的**,就说:“不知最低消费是多少。”
“也得个百八十的吧。包括搓澡,按摩,不包括小姐。”
要是这个数他还花得起。这期《饶河文学》出版,他还有两千的稿费,熊彪是他在县委大院第一个认识的人,也会给自己一个有益的提示,就是花点钱也是完全值得。就说:“那我明天不请你喝酒,现在请你洗澡怎么样?”
熊彪说:“喝酒才花多少,这得花多少?别开玩笑。”
何子键笑了:“熊哥,你想不想吧?”
熊彪也是个爽快的人,就说:“我想是想,就怕让你花这些钱我心疼。”
“没什么心疼的,你给小弟出点主意,花多少钱也是买不来的。”
熊彪拍了何子键一巴掌说:“你小子就是聪明,知道怎样才能走捷径。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我把我想过的,没做或者没做好的想法,都传授给你,我保证你在现在的基础上,不到半年,县委大院就有弄响当当的一号。你哥我做的不好,但思想超前,我看你是能做到,却不见得想到,有个外脑给你出主意,你就老厉害了。”
何子键已经看了出来熊彪是个有思想的人,也许就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仗着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想当初又是学校第一笔杆子,来到一个小小的县委,自觉高人一等,就看不起那些人,但你越是这样,就越是没有机会,就这样耽误了自己,他现在也是想明白了,但这样人的思想往往就是最睿智的。
何子键说:“现在去哪里会碰到领导吗?”
“他们傻啊,现在去?他们都是后半夜才去的。喝够了酒,打完了牌,就去那里玩乐***。现在不到八点,是最正经的人才去那里的。”
“那我们就做最正经的人?”
“现在那里的小姐就开始活动了。”
“小姐?”
“就是妓女啊。现在有了个好听的称呼,叫她们小姐。这是我们宁古县第一家正式有小姐服务的场所,所以大家都趋之若鹜地看看这些小姐到底是怎么个服务法。”
在饶河时他也听到过这样的称呼,这才没几天,就被自己的家乡引进,这比引进一个大项目的投资,可快得多。
谈起这个,熊彪似乎非常的来劲,何子键也看出熊彪的心思,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没有自己的女朋友,也没个泻火的地方,憋的眼睛发蓝,谈起女的就**澎湃。何子键当下就说:“走,上罗马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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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花园是过去的县文化宫经过重新装修后开门营业的,县文化宫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建筑,小时候是他心中的圣殿,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变得太旧太破,但经过这一装修,真是大不一样,就跟那个文联小楼似的。换了个装饰,就完全的不同。
熊彪告诉何子键,干这个的老板,是老公安局长的外甥,敢把妓女当做一个营生来经营,没点真本事是不行的。
在夜晚那彩色的灯光下,崭新的玻璃墙十分的华丽,走进去,何子键更感到了金碧辉煌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建筑和装饰所震撼。现在的人的确还不多,看到一些漂亮的女人出出进进,离很远就闻到她们身上那好闻的气息,有机个漂亮的女孩的眼神还往他的身上溜。这也许就是所说的小姐吧,但他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却发现熊彪的眼睛总往她们身上溜。
何子键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豪华的洗浴,如果不是让熊彪高兴,想从他那里得到点提示,他不会到这里来。
又洗又蒸的,搓了澡,按了摩,熊彪显得很精神的样子,说:“走,楼上是休息室,那里才是我们聊天的地方。”
换了衣服,何子键感到真是有几分新鲜,跟着熊彪上了楼。休息大厅里,被隔成许多个小间,每个小间都有两张床,看来真是给人聊天准备的。熊彪说:“光是挣工资的人,是来不起这个地方的,你今天请我,我也不拒绝,但就这一次了,其实我也是有话跟你说。”
“好,我就想听你说话。”
“你呀,是整个大院里唯一一个喜欢听我说话的人,现在别人想听我说什么,我还懒得跟他们说呢,但是你行。叫来壶茶水。”
何子键赶紧让服务生上来一壶好茶。熊彪美滋滋地喝着好茶,舒服地躺在干净的床榻上,一脸幸福的表情。何子键心想,看来他也是喜欢干净的,寝室弄成那样,是他精神萎靡的结果。
“你小子啊,我看你有野心。”
何子键一愣,说:“我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又在一个不起眼的部门,会有什么野心?”
“你就别跟我装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有还是没有?”
何子键模棱两可地说:“有咋样,没有咋样。”
“没有野心,那我说什么都是放屁,我还不如不放,省得你闻着臭。有野心,就是我说错了,你也会认真地听,至多当做对你的提示罢了。有野心的人,才能把别人说的话当回事,而没有野心的人,心里就只有他自己,是不会关心别人说什么的。”
何子键一愣,想,熊彪果然是高明啊,就是说话这样一点小事,他都能看出别人的心态。就说:“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在不甘心这样碌碌无为地混日子,文联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事儿的部门,自己在不想点什么事儿做,那不就混吃等死?”
熊彪又问:“你是光想着做事呢,还是通过做事要达到什么目的?”
何子键还是第一次发现熊彪有着这样睿智的头脑,他一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熊彪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何子键心想,这倒是个老油子,不轻易的开口。
“请问两位哥哥,需要我们陪你们吗?”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门口飘了进来,两个衣着很少,外表清秀的女孩出现在门前。何子键不知道该怎样搭话,熊彪像是见过这阵势,说:“你们都是怎么服务的?”
“韩式按摩呢,是八十元,泰式按摩呢,就是一百五。我看两位哥哥就来个泰式的吧。”
一个年纪在二十二三岁的女孩说,另一个不到二十模样的女孩点头,并看了何子键一眼。这两人似乎达成某种的默契。
熊彪眼馋地看了看那个稍大点的女孩。何子键看出了熊彪的心思,也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就是花钱买熊彪脑子里的东西了。他看了看两个女孩,不知道这两样的按摩是怎样的按法,有什么区别,为了省钱,就说:“那就给我这个哥哥来个韩式的吧,我就不必了。”
“胡说,你不去我怎么去?”
“大哥,小弟我这几天跟女朋友来的多了,没那个性趣,你就来吧。”
“我怎么没见过你有什么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不能让你知道吧?你就去吧,既来之则安之。”
熊彪说:“来个韩式的不然泰式的实在。”
何子键心一横说:“好啊。”就看了看这两个女孩,“这俩你看中哪一个,就跟我大哥走吧?”
一个更俏丽的女孩上来缠住何子键的胳膊:“不,我要跟你走。”
何子键拨开她的手说:“你这样缠着我,是要耽误你的生意的。我是真的不能的。”
熊彪站起来说:“我可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孩子早把这个不好意思的人,领到里面的包房去了。
这个女孩依然站在何子键的面前,何子键问:“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你的朋友都进去了,你怎么不去?”
何子键笑了笑说:“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我们是自己花自己的钱,他有钱,我没钱,知道吧?我才上班没几天,我哪来的钱去按摩啊?再说我的身体天天锻炼,用不着按摩。”
那女孩噗嗤一笑说:“一看你就是小年轻的,什么都不明白,你以为按摩真是按摩啊?其实是干那事儿。”
何子键也能猜到这点,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些术语,就说:“老妹,我求你还是忙你的吧,你在这里我晕的慌。”
“哈,那我就叫你好好的晕一下。”
那女孩猛地跳到何子键的面前,呗地亲了他一口,手也没闲着,顺势朝着何子键的下面伸了进去,穿着短裤,十分的方便,如入无人之境,把何子键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抓在了手里,何子键刚要骂什么,女孩又捂住他的嘴说:“现在更晕了吧?我可是模着你了。拜拜。”女孩风似的飘走了。
何子键无耐地骂了一句,可也真是没办法,这些丫头干这个,就什么也不在乎。
又来了几拨,都被何子键没好气地拒绝。
好在熊彪耽搁的时间还不长,二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何子键也没问什么,但熊彪却是非常满足的样子。
“你今天可是破费了,但我是不会让你白破费的。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实在人,不是小家子气,你干好那天,我也有出头之日了。”
何子键心想,等我干出名堂那天,你就更到混日子的年纪了。他对熊彪今天这样的做法虽然理解,但并不赞同,这是没把他这个当小弟的放在眼里,居然公然赞在他的面前,去和小姐鬼混,尽管是自己买单,却觉得熊彪虽然有头脑,却不是可用之才。
但他现在用的不是他的才,而是他的脑子,于是就说:“哪里的话,我还是你的老弟,还要好好的打磨啊。”
“在我跟前你就别谦虚了。放纵是让人难以接受,但谁也不是天生就放纵的,总有个机缘,对于我来说,我看不上他们,却又在他们的控制下讨生活,因为我不在这个大院混,就没有我生存的空间,这样想来,我也就满足了,是不是?”
“说的在理。”何子键鼓励着。
熊彪上下的东西都得到了满足,终于说:“如果要是光想着干点事儿,自己不想往上爬,我劝你还是不要干。知道为什么吗?光干事,没有个人**的,就是被领导们利用,被同事们鄙夷的人,你可能会出名,但你什么好处也捞不着,最后你背上沉重的负担。孔繁森,蒋筑英这样的人怎么样?干事干的,自己什么也没捞着,到了把自己干死了,而那些当官的,就拿这样的人搞宣传教育,你背上了沉重的负担,你想卸都卸不下来了。”
“是的,说的不错。”
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来这样那样的演讲团的,听到这样的演讲,他也热血沸腾,当沸腾过去了,他又一想,那些真正掌握着权力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他们是不会做的,他们会让受宣传的人去牺牲,而他们自己绝对不会去牺牲,他们还要享受权力给他和家人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所谓的为官之道,就是让别人去牺牲,而自己要好好的活着。只有在官场上生存下来,你才能有升迁的机会,你被人化成了另类,不在那些当权者的眼里里,你什么也不是了,前途断送了,就等于死了,就像我这样的,没人管我,你就是这个大院里垫底的人。大家看到的都是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但这大院里近千人,手握重权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绝大多数不还是给他们垫底的人吗?现在他们给我开支,反正这钱也不是他家的,就当我是那个大院的垃圾了,而这样的垃圾越多,越是能让他们安稳的掌权,因为我们是与世无争的。”
何子键想,熊彪说的没错。他认为,在这个大院里,真正手握重权的不是十几个,而是就那么一个,那就是齐官亮,其他的人,都是给他垫底的,即使不是垃圾,也都是众星捧月,月亮的光辉,让星星黯淡。
“接着说。“
熊彪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文联是个什么东西?在这个大院里,就是排名最后的垃圾,就连总务科信访办这样的部门都不如,别看我们会写点东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擦**纸,就是狗屎,自己还拿着当着屄宝似的。”
何子键说:“你把我们说的可是够惨的。”
“要讲在这个大院里,人们看上写东西的人,那是秘。我们这些大手笔看不上人家那些官样文章吧?他们写好一个材料,可以用上一辈子,每年都是旧瓶装新酒,但是人家就是吃得开,因为他们在领导的周围,是领导离不开的工具。但到了文联,也包括我的党史委,就跟你所在那个小楼似的,不管你重新弄得多新鲜,也跟权力没关系的。要想靠写字混出名堂,就要进办公室给,但就你我来说,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何子键点头说:“这个我知道。”
“你的前途是什么?无非就是个文联主席。当上了文联主席,也就到头了,你永远进不了县委班子,永远干着这样毫无权力的虚活,你什么事情也办不了,而你办不了事,不管是给公家办事,还是给自己办事,你都没有这个能耐,你就是权力之外的边缘人,就是愉悦一下自己的心智而已。在那些真正有权力的人眼里,你就是个摆设,是他们权力的陪衬人。”
“那我也要好好干,因为现在这是我的工作。你还是指点一下我在这个地方怎样才能干好吧。”
“是要好好干,可别像我啊,我现在就是想好好干,已经没有意义了,再说我没有跟任何一个势力集团有联系,是没有人肯帮我的忙的。”
“就你的能力,换个你喜欢去的地方,同样是可以有发展的。”
“不能够的,这是因为我这个看什么都不顺眼,有自持清高的性格,让大姐看的太清楚了,谁也就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的。但是你就不同了,你既有心智,又不惜自己的力气,从小事做起。”
“熊大哥,你就别夸奖我了,我现在需要你但是具体指点。”
熊彪微微一笑说:“我其实刚才都已经为你想好了。”
“刚才?刚才你不是……”
“哈,我身子舒服了,我的脑子就好使了。我想,你现在已经打下了个好的基础,这就是说,文联没人干事,干了事就是你的功劳,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干事情了。别人要先跟你争功,那可就争不去了。”
何子键想,那陈娟无非就是个混日子的,她也甘愿在这个大院里垫底,她是多少没能力更自己争功,从小楼的改变就能看出来。
“那我该干什么呢?我是不是写出点东西,让大家看到我的成绩?”
“狗屁。你就是写出《红楼梦》,也无非就是在文联当个主席罢了,我现在看出来,你是有着权力**的,不满足于甘心给别人垫底,更不想在这个大院里当个像我这样的垃圾。”
何子键微微一笑:“你也不是垃圾。”
“要想不做这垫底和垃圾般的人,你要紧紧地跟着书记的步伐,用你的笔配合他的思想,你很快就会被发现,你不仅仅是光会让你们的小楼焕然一新,你还用更大的用处。”
何子键一喜,说:“我怎么才能配合书记的思想?他现在是什么思想我也不知道啊?”
“他今年的思路就是打造我们宁古的森林旅游战略,你想想,你该怎样做?”
“我该怎么做?”
“你个笨蛋,亏你还是个写东西的。给他们吹啊。”
“你是说我要去写……”
“不是你,是你要组织你认识的,或者说请来省里甚至是国家的一些大家,来给我们县的森林旅游吹嘘,写出一篇篇的报告文学,发表在各大报刊上,你想,齐书记能不高兴?现在旅游还没被大家所认识,这些作家什么的出趟门也不那么容易,你要是邀请这些人来到我们宁古,齐书记他一高兴……”
何子键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懂了,我懂了。齐书记能把旅游当做一项产业来抓,真是高屋建瓴。可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还不那么的富裕……”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就是要大力宣传旅游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性,这就看你怎样做这样的文章了。”
熊彪的话让何子键茅塞顿开:“你说的太好了。真没想到熊大哥的脑子里真是有东西啊。走,我现在请你喝酒,现在就……”
熊彪邪门地一笑说:“酒就不喝了,既然你高兴,也让我再高兴一次,这次咱俩一起……”
“什么……?”
熊彪的手一挥,两个靓丽的女孩就走了进来。熊彪说:“我这个老弟要开开荤。”
其中的一个女孩立刻拉起何子键的手说:“你真是个帅哥,今天我就吃定你了。”
何子键还想拒绝,那两个女孩一起把他拉出去,向按摩房走去,熊彪也跟在后面。
何子键觉得熊彪说的那句权力的边缘人和陪衬人真是有道理,但大院里更多的人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并不想拥有更大的权力,也许是他们没有这样的野心,也许是他们在经过拼杀之后败下阵来。但他这个刚刚进入这个大院的年轻人,正酝酿着一腔的**,即使自己在文联这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地带,也不能就这样罢手,要弄出点动静,让那些权力中心的人,看看这里是有一个叫何子键的年轻人的。
给那个小楼做了那么一点事儿,实在不算什么,仅仅是一个年轻人的勤快而已,齐官亮他们还看不出他何子键的真正的能力。如果文联能为县委县政府提出的打造森林旅游产业的战略思路做点具体的事情,那可就显示出他的才能了。
虽然这样做远远超出自己这个刚刚进入文联的年轻人的能力,但有了一个好的思路,就是成功的一半,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他何子键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找到了一条自己认为对的路,不管怎样的不容易,他也会一直往前走的。他还有个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要打造文化搭台这个路子,邀请省里乃至国家一些大手名家到宁古来,帮着领导为新的战略抬轿子,吹喇叭,也许郑晓丽会帮上他。
“子键,想什么呢?走,跟着去放松一下?”
何子键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心想,这熊彪还不满足,还有这个心思啊?但自己的手已经被左右两个小姐拉住了,想甩开也不容易了,其中的一个说:“小哥哥,看你一脸的严肃吗,就跟我们押你上刑场了似的。”
何子键赶紧站住:“我还是请两位放了我,我这个大哥交给你们了,你们就……”
熊彪似乎一心要两个小姐把何子键弄到单间里,就说:“你知不知道,这种市井文化和风情文化,是文人骚客必不可少的一种体验和尝试。现在的社会,什么都可以跟文化联系上,饮食文化酒文化,官场文化性文化,你想想,那些当大官的哪一个不是个个搞得门精儿?现在官场考量的不是你的道德水准有多高,而是你的各个方面的道行有多深,所以,你别小看这些小姐,她们可是掌握着许多人所不知的秘密呢,哪一个领导跟他们有过欢乐今宵的事儿,也完全不是不可能的。”
边说着,几个人连推带搡地把何子键弄到一个华丽的包房里,一张大床似乎可以睡下好几个人,何子键有些急了,就说:“这样吧,一个人我给一百元,我就不在这里听你们讲什么文化了。熊大哥,你说行不行?”
何子键还没说完,两个女孩突然对何子键发动了进攻,其中一个说:“我们不要你什么费用,今天吃了你,我们花钱也是值得的……”
走出罗马花园,已经是午夜时分。这时是上人的时候。熊彪突然拉了何子键一把,对何子键悄悄地说:“刚才你看到那两个人没有?”
“没有啊,他们是谁?”
“一个是县卫生局局长王晓方,一个是他的办公室主任。”
何子键还陷在刚才稀里糊涂就被那两个小姐拉到按摩间,竟然被她们戏耍的过程。她们表现的不是爱和情,而是风骚和疯狂,甚至是暴掠,为了避免惹出事端,他才没有打那两个小姐一顿,只是骂了几句,留下了一个聊了会儿天,让那人去找熊彪,但他对熊彪的行为就很是反感。也许真是像熊彪自己说的那样,他就是机关大院的垃圾吧,尽管有着无以伦比的高智商,但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能委以重任,肩负某种使命的。
从熊彪的身上,他也检查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毛病。他之所以此刻对熊彪产生了反感,那就是熊彪当着他的面,毫不顾忌的跟小姐去鬼混,还以什么文化之类的东西,要把他拉下水。要想在大院里混,决不能让任何人抓住你的小辫子,哪怕是你的朋友。别看是你的朋友,其实对你的做法并不接受,有时还十分的反感和讨厌,现在的他就是这样,除了熊彪的脑子和他的分析判断能力,他完全不接受这个人,即使是自己掌权,也会把他打入边缘人的行列。
第二天上班,他翻出县委县政府发的所有文件,了解宁古县在未来的五年,要发展成为森林旅游强县的战略目标。宁古是个林业大县,但这些年的过渡砍伐,森林资源已经濒于枯竭。在这个时候停止采伐,发展以林业旅游为资源的新型产业,何子键觉得齐官亮的思路真是高屋建瓴。他这个似乎跟旅游根本瓜葛不上的文联,还真是跃跃欲试做点事。
其实,一个大事业的发展,还真是舆论开道,他们虽然不是报社记者,但把文联的作用发挥出来,邀请来各路的名人作家,为宁古的森林旅游造出声势,熊彪给他出的这个主意还真是非常的精彩。何子键想,也许这就是天赐良机的绝好机会。
陈娟看到何子键居然认真地研究这样的东西,很是不以为然:“子键,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把我们的文学当成传声筒?”
何子键微微一笑说:“陈主席,这两天我还真有点事儿想跟你汇报。”
陈娟听了很舒服,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说什么汇报不汇报的?”
“这事我还要想想透彻,这样吧,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谈工作还用晚上的时间?”
“我现在把我的一个思路整理一下。晚上不行,那就明天上午。”
陈娟说:“那就晚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那你就在这里整理。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一来,我们文联就有了生机。我这个副科级从来也没和齐书记说过话,可你这个大学生没来几天就引来齐书记的注意。你要是能把咱们文联弄出点动静,让书记关注咱们,我就……哦,我请示石主席后,就一定大力支持你。”
“我晚上一定整理出一个好思路向你汇报。”
“那晚上我请你喝酒。”
何子键笑了:“咱们文联喝酒可是要自己花钱的。还是我来吧。”
“你就别跟我推月兑了,你自己花钱装饰了咱们的小楼,我就挺不好意思了。好,晚上见。哦,对了,我们就在季季鲜酒家见面吧。”
走出大院,一阵夏夜清爽的晚风吹来,立刻拂去何子键一天的疲乏。一辆黑色的轿车闪着华贵的光芒,从他的身边一掠而过,这是齐官亮的车。接着还有几辆车也从他的身边驶过,那种气势足以让这个大院的任何一个小人物心生太多的感慨,嫉妒气愤恨,所有的种种,都会在心里涌出。
但何子键却不这样想,他想,这就是领导,就该有这样的派头,而像熊彪所说的那种边缘人,就永远只能苟活在这个大院里最阴暗的角落。
现在的他就要像刚刚破壳的甬,慢慢而要卓有成效地织好自己的茧。
他吸了一口在饶河很难吸到的清澈的空气。他突然意识到,既然跟盛雪分手,他就对饶河不那么向往了。自己所在的宁古不是也很好的吗?现在所做的,就是要逐渐走出边缘地带,不能总做一个权力的陪衬人。
他感到自己从阴郁的情绪中走出来,心里憋了一股劲,精神头好多了,思路也通畅了。经过昨天一夜和今天一个白天的准备,一个标题为《服务大局,为打造宁古森林旅游战略构想,文联工作的八条设想》就出炉了。他感到这是个很具有操作性的东西。
能不能博得陈娟的同意,他还没有一定的把握,如果陈娟不同意,那他就去找在家休息的石成金,如果陈娟同意,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邀请五十个省里和京城的相关名人,在宁古这个被称之为雪乡的地方,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来到这里,能作画的作画,能写诗的写诗,能写报告文学的写报告文学,那宁古岂不就出名了吗?在他的策划下宁古一出名,今冬第一个旅游季如果达到预计的设想,他所做的工作就会被领导们,尤其是齐官亮看到的。他这个权力的边缘人,就会慢慢的进入中心地带。
当何子键走进季季鲜酒家的时候,陈娟已经等在那里一段时间了。
“子键,我刚要给办公室打电话。你这写了一天,都写些什么呀?走,二楼我订了房间。”
何子键这才发现,此刻的陈娟不是白天上班时比较朴素的打扮,而是身着一身十分时尚的服饰,这个这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增加了几分魅力,也让她显得年轻一些,甚至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
“陈……”
“现在叫我陈姐。”陈娟笑吟吟地说。
“陈姐,你今天可真漂亮。”
“你也会恭维你姐姐了?和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吃饭,我总不能把自己弄成个老太婆吧。”
“你可不是……”
“走,我们上楼。”
陈娟走在何子键的前头。看到陈娟在下班后的时间,简直是容光焕发,披金戴银,何子键心想,陈娟的老公是干什么的?过去他总把陈娟看成是个普通家庭的女人,看不出老公是干什么的,但他现在觉得,陈娟的老公也许也真不是一般男人,从陈娟这身行头看来,没个一千块是下不来的。一般的干部是买不起这样的服装的。
陈娟对站在门口的服务生说:“可以上菜了。”
几乎就在几分钟之内,四盘价格不菲的菜摆在了餐桌上,陈娟说:“咱们单位没什么钱,那点办公经费就根本不够用。那天请你吃饭我都觉得寒碜。但今天是我以个人的名义请你,我可就不能搞的那样的寒碜了。这几盘菜是我主观决定,希望你喜欢。”
“喜欢,真的喜欢。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虾和螃蟹呢。”
何子键猜测这一盘菜怎么也要在一百元以上,可见陈娟的老公就更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了。他突然想起来,陈娟说过她是跟着老公从乡镇来到县里的,那就是说陈娟的老公很可能是哪个镇的书记或者是镇长,到了县里当个什么局的局长也未可知。
“子键,先吃点东西,酒可少喝点。”
何子键也不客气,扒了两只大螃蟹,又吃了两只大虾,才和陈娟喝了口酒。还没等何子键自己说什么,陈娟就郑重地说:“子键,我看了出来,你是个喜欢动脑筋的年轻人,有点子,是不是想出什么门道出来了?放心,只要你有什么好主意,对我们文联的工作有利,我绝对是支持,并且还要跟你一起干的。”
“我才到文联上班,对工作也还不那么了解,一切还处在学习阶段。”
何子键先是客套了一番,陈娟说:“咱俩现在可是不需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的。你知道,石成金就要退休,我们现在还真要干出点成绩,现在也是表现你自己才能的机会。”
何子键这才明白陈娟这样大力支持他的用意。石成金一退,主席的位置就虚位以待,陈娟升到主席位置,就是从副科到正科。一个女人在县委大院熬上个正科级,也就十分不错了。虽然远离权力中心,但女人混进权力中心,也没什么好处。就现在来讲,他支持陈娟的工作,也就是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不管怎样,如果不出意外,陈娟都会当上这个主席,如果她的老公是县里有实力的人物,那就更是手拿把掐的事。但她现在也需要做出点工作,让大院里的领导看看。
何子键没怎么喝酒,但菜没少吃,这样的好东西他还没吃过。临离开时,陈娟拉起何子键的手说:“子键,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看啊,文联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啊。”
何子键故意说:“陈主席,我才找了个工作,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我哪有这样的权力?你这才来几天,就在齐书记那里挂了号,这炮要是打响,那你就在大院里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再了不得也还要在文联干,我喜欢的是写作。”
虽然这不是何子键的真话,但他可不能把心里想的,跟这个女人说出来。
陈娟看着何子键俊气的脸,心生一汪热浪,心想,这小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智慧有智慧,未来可是自己有力的对手啊,但不管怎么说,也要让何子键把这秋天看山和冬天看雪这两个笔会大张旗鼓地筹办起来,一个小年轻的大学生即使再能干,也不能跑到自己的前面去。她的老公计德厚在县里,就是副县长也要让他三分的。自己有了成绩,别说当文联主席,就是到宣传部当个副部长,也完全有可能,毕竟自己还年轻的么。
何子键既然是能干,就让他去干好了,等到自己汇报的时候,这些成绩当然就都是自己的。
她笑吟吟地说:“子键,你现在想去什么地方?”
“我单身一个,又没有女朋友,还能去什么地方,回去睡觉。”
“就不想出去玩玩,唱唱歌什么的?哦,你姐夫喝完酒照例要去打牌,女儿在我婆婆那里,我就是现在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呆着。”
尽管陈娟的意思很明显,但何子键现在没什么心思去唱歌跳舞,就说:“我还是早些回去准备一下。我想明天一早就去省里,落实一下名单,看看都有谁能来,还要找个路子能把你给的那些山货售出去。”
陈娟说:“行,那你就早些回去休息。你是个有正事的人,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陈娟不再要求何子键陪她去消磨时间。何子键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做了一个简单的工作计划,明天先到文联,取出那笔稿费,直接跟市文联的领导汇报一下自己的打算。饶河市文联他还只认识于静波,由于那次突发盛雪事件,他和于静波的约会爽了约,他还要费不少嘴皮子解释。
第二天一上班,陈娟就把一万元现金放到何子键的面前,还告诉他,两万斤极品秋耳,一万斤上好的松籽,随时可以提货。何子键说:“这些好东西,我怎么也要卖出去。”
陈娟喜滋滋地看着何子键说:“你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我就这点能耐了。”
“这就解决了大问题了。没有你的支持,我这样的计划就是空谈。”
“快走吧,见到市里和省里的文联领导,替我问声好。”
把陈娟给他的一万现金存到自己的账户上,盛雪还他的两千,郑晓丽给他的五千,这些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再加上他马上就去饶河文联去取那篇发表出来的作品的稿费,他已经接到了通知单,而不是于静波的电话,这笔钱又是三千,如果办一个小型的笔会,也就够了。但何子键要搞一个大规模的笔会,要让县委大院包括政府的一些首脑,都知道他何子键,这样小规模的笔会,是弄不出什么大动静的,这样钱就差多了。
但有了二万斤批发价的秋耳一万斤的松籽,这些可都要变成钱的啊,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小富翁了。
******
饶河文学编辑部何子键是熟悉的,这个并不华丽的办公室,开启了他通向文联这个并不是他所愿,却又非走下去的人生和工作之路。他想,如果按照自己的操作实现自己的意愿,也还是不错的,那自己在文化界,也就出人头地了。即使游离于宁古县的权力中心之外,也是那个大院里有自己应有的地位,他也就知足了。
他对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情结,还由于这里还是他认识了一个美女姐姐,并且第一次就受到一个女人色侵的地方。他的身体现在还有她抚模了他的感觉。郑晓丽这个外表贤淑而内心似火的女人,给他上了人生情爱方面的第一课,那就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在**的方面可以这样的大胆。郑晓丽是他和盛雪分手的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
但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不再是郑晓丽,已经换了主人,这个人就是于静波了。想到于静波,何子键就感到自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有点不敢见她似的。
门开着,何子键站在门口,看到于静波伏案在写着什么的背影。于静波就是这次党政干部招聘考试的胜出者。他想,如果他到这个位置会怎么样呢?虽然都是文联,但这两个地方差别可是太大了。不过,现在他向一个新的制高点发起冲锋,似乎宁古给了这个机会,在饶河就很难得到。
何子键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十分热情地说:“嗨,你好,上班有些日子了吧?怎么样,这个地方很适合你啊。”
于静波抬起了头,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何子键,何子键的热情洋溢,并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对不起,我那天……这个……”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向您赔罪,是我那天发生了……”
啪地一声,一本杂志被摔在桌子上,何子键看到于静波那本来白皙的脸色,变得绯红,眼睛也喷出了火焰。
一个热情美丽,又有着市人事局长爸爸的于静波,长到二十三岁,如果有人对她轻视,甚至戏耍了她,那么这个人就是他何子键了。
于静波第一次在唐叶亮办公室见到何子键,她的心里就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震撼。这是个有着虎虎威风,又绝不毛躁的年轻人,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出身,但她觉得能在唐叶亮办公室出现的,都不会是寻常的人,她也就给了他那三道考题。她已经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表示出了自己的好感。
她记得这个人叫何子键,家住在大青山林区,家里没什么背景,对他的感觉就差了那么一点。她接过郑晓丽的工作,整理这期杂志所发的稿子,才看到何子键即将发表的中篇小说《今夜我们分手》,她被何子键笔下所展示的依依惜别和对未来充满幻想又感到前途的迷茫的情绪打动了。她又从上期的杂志看到何子键的第一篇作品《邻家小妹成了我的同学》,她这才发现,这个高高大大的山区的男孩,居然写出了这样的作品,而她这个从小就喜欢文学的女孩,也就写写风花雪月这类毫无意义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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