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柳海站在那里,动也没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免费}单手一挡,椅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手臂上。悦宾楼的椅子都是新卖的,而且是那种很厚实的木材做的,很有份量。
椅子砸过去之后,那个爆炸头就在心里喊,这傻b!居然用手来挡,当自己是谁呢?你以为拍电影?让你装b!
哗啦——椅子居然折了两条腿,木屑纷飞,柳海没有犹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今天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些人,免得以后总是来找麻烦。
快如闪电的一脚,在瞬间暴出来。
这一脚的力道,比刚才还重。一脚出去的时候,爆炸头惨叫一声,象袋垃圾一样飞起来,然后倦缩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
另一个手里拿着椅子的混混,看着同伙的下场,居然傻眼了,拿着椅子硬是没敢砸下去。柳海瞪着他。“你怎么不砸?砸啊?”ㄨㄨ
那混混手一软,椅子就落下来,被柳海抄在手里,顺的一放安安稳稳地坐上去。
“麻痹!干死这疯子。”包厢里还有四五个人,纷纷拿出刀子。
老子就不信,你刀枪不入?
五个人一齐上,刀光闪闪,气势吓人。五把明晃晃的刀子,足足有两尺来长,不论哪一把落在身上,估计都不好受。
柳海一声冷笑,身子一转顺手提起椅子,玩了一个很漂亮的七百二十度旋转。至少有三个人被椅子砸中,包厢里惨叫连连。
椅子扔出去,迎面飞向剩下两人的其中之一,柳海身影一闪,朝另一人扑去。
单手夺刀,左手飞快地伸出去,五指准确地卡住了那人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捏,这人马上就出不出气来。
另一只手夺了那人的刀子,随手一丢,刀子插在桌面上,还微微地颤着。
几个人象见了鬼一样,诚惶诚恐地看着柳海。这跟头栽大了,自己七个人,居然被人家一个人轻松摆平。而且至少有三人受了重伤,骨头都断了。
平头和那个爆炸头一直趴在地上,到现在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现在可以结帐了吗?”柳海手里捏着那人的脖子,冷笑着问道。
“嗯嗯……”那人却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脖子,柳海松开了他。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混混。
咳咳——被柳海放开之后,那人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过了很一阵子,他才狠狠地道:“你有种,敢打我们清水堂的人。”
“清水堂是什么东西?”柳海还真不知道。
那人脸一红,这么大一个清水堂,居然被人称之为东西。看来这人不是傻子就是太狂妄!沙县很多的街道,店铺都是他们罩着的,每个月都要收取一定的保护费。
尤其是宾馆,酒店,餐饮这些行业,都是他们收费的重点。今天到悦宾楼,也是因为悦宾楼的老板没去拜码头。
清水堂虽然不是国外那种很嚣何子键的黑社会,却也是一种类似于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他们有组织的进行自己的势力扩何子键。很多给酒店,宾馆,饭店等,以及其他娱乐场所提供*的小姐,大都由他们安排与控制。
但是他们不象国外那样张扬,普通的老百姓自然看不到他们之间的内幕,也不太清楚沙县还有这么一个团伙。但是一些业内人士,尤其是搞服务行业这一块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没想到今天碰了个硬钉子,自己几个人都被人家打残了。
那人很不甘心,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钱放在桌上,足足有千把块吧!将钱放下后,他就说了句,“你有种的别跑!你打伤这么多人,这笔帐跟你没完!”
“好!我等着你!”柳海笑了一声,朝门外喊道:“服务员结帐!”拿出一千块钱后,那人也不管躺在包厢里的几个同伙,立刻就下楼去了。柳海估计他是去搬救兵,无谓地笑了笑,回到了隔壁的房间继续喝酒。
看到柳海面带微笑进来,众人就知道他摆平了。冯武端起杯子,“兄弟辛苦了!哥敬你一杯!”
冯武跟柳海称兄道弟,让柳海很感动。他知道人家给面子,那是因为何子键的关系。说到底,柳海不过一司机身份,顶多加一保镖。冯武可是副局级干部,这面子给的够大。
不过,人家何子键都拿他当兄弟看,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胡磊与柳海的关系,也算是有点远远远亲吧!他毕竟是冰冰的表弟。
“谢谢哥!”柳海也学机灵了,与冯武碰了一杯。
这时,音姐娇笑着走过来,“这位小哥,还没女朋友吧?今天姐姐谢你了,要不给你介绍个女孩子怎么样?”
胡磊不服地道:“靠,你别乱来,看你的样子,不成要吃女敕草?柳海可是冰冰的表弟。”
“死鬼!当老娘什么了?金镶玉啊?”音姐白了他一眼,那眼神挺**的。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胡磊道:“别说,你还真象龙门客栈的金镶玉。干脆你这店门也改成龙门客栈好了?”
“改成龙门客栈,我先拿你的肉做包子。”音姐与胡磊吵嘴也挺有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沙县这么嚣何子键,把他叫出来!”
冯武就听到这声音有点熟,朝门缝里看了一眼,原来是赵平安来了。刚刚还说他呢?这小子居然敢这么明目何子键胆地替混混撑腰。弄死他!
“是赵平安!”冯武说了句,便要音姐出去应付。
音姐出了包厢,她本就不认识这个治安大队的队长。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她就迎上去,“几位什么事?我是这里管事的。”
赵平安打量了音姐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好一个标致风雅的少*妇,好好吓她一吓,培养成*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又看了一眼音姐那阿娜多姿的身材,赵平安的目光就直果果地落在音姐鼓鼓的胸部。不阴不阳地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音姐实在很讨厌他这种眼神,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似的,看得这么贪婪,这么色。
赵平安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长相平平,但脸上很多坑坑洼洼的小坑,他有一个很招牌式的大鼻子,很多的人就是因这为个鼻子才记住了他。
传说四十岁的男人精力最旺盛,也是最色的时候。因为家里的花已经快谢了,外面的野花正旺,而自己又刚好事业有成,腰包正鼓,所以男人就开始月兑离原来的生活轨道。
包二女乃是最流行的浪漫生活,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赵平安也想包一个,但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货色。打野味倒是经常的事,想碰到一个真正对胃口的女人,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看到音姐的时候,他就动心了。尤其是音姐旗袍下的丰韵,就是太监也有三分心动。
赵平安就道:“刚才接到报警,说你们这里把吃饭的客人打伤了。”
音姐指着那包厢里的几个动弹不得的混混道:“就他们,想吃霸王餐。还调戏服务员,估计是喝高了,自己不小心,撞墙上了。”
“切!你当我瞎子,几个大活人,都撞墙上了。”赵平安并不关心那几个混混的死活,只是想怎么吓吓这个漂亮的老板娘,然后擒之。
包厢里的几个人,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刚才那个出去打电话的混混跑上来,指着音姐道:“就是她叫人打的。我们给过钱了。”
“哦?”赵平安晃了晃脑袋,“把人交出来吧!要不我就要下令封店了。”
“封店?凭什么?我手续齐全。我就不信这沙县没有王法,吃了霸王餐,调戏服务员,还敢报警,老娘什么事没见过?沙县这事倒还是第一次。”音姐摆明了不吃那一套。[`书小说`]
赵平安就有些火了,这女人倒蛮凶的。不过,有个性,我喜欢。越凶的女人,在床上越有劲。赵平安模了一下帽子,冠冕堂皇道:“不管怎么样,打人就不应该,你把人交出来,我调查清楚,自然会秉公处理。”
“你们几个去搜一下,把凶手找出来。”然后他就问那混混,“他们几个人?”
“一个小*平头。”混混回答。
什么?人家就一个人?你们都是吃屎的吧!被人家一个有打成这样子,还有脸报警。赵平安真想踹他一脚。
“不用搜了。我在这里。”柳海从包厢里出来,很随意地站在那里。
“就是他!”混混指着柳海喊道。
“带走!”赵平安手一挥,他想这回漂亮的老板娘肯定要求自己了吧!更主要的是,人家付了钱。而且在这里被你们打伤了,这事随自己怎么说都行啊!客人不付钱,那是你服务不好,肯定有问题嘛。
他堂堂一个制安大队长,要整你一个饭店,太容易了。
这时,冯武出来了。“赵队长,辛苦了。还带么多人来?”
赵平安笑了一下,“原来冯队也在这里吃饭?”他心里就琢磨着,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与冯武有关。不过就是与他有关,自己也不怕,冯武算什么?副队而已。
而且他不是王局的亲信,随时都可以把他踢走。赵平安吸了口烟,“这家饭店有问题,与顾客生争执,居然把人家打成重伤。我看有必要停业整改,罚款吧!然后这医药费得由饭店出,凶手要刑事拘留。”
赵平安那套冠冕堂皇的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冯武直想笑。他就问了一句,“赵队有没有调查过?”
“这还用调查干嘛?受害报案了。人证物证俱在,量他们也逃不了。”
“哦!不过据我了解,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而且我刚好在这里吃饭,见证了整个过程,不知道我的口供,可不可以让赵队相信?”冯武也不急,反正慢慢耗着吧!
他知道赵平安肯定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平时的时候,他就耀武扬威,对自己这个外来客很不待见。
赵平安就皱起了眉头,敢情冯武要插手这件事。他有点很不爽地道:“需要取证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现在我在执行公务,没你什么事,你走吧!”
赵平安翻脸就象翻书一样,真快!只见他把手一挥。“将人带去!还有这个女的,带回去录口供。”
几个人就要上前,冯武就不乐意了,“赵队长,你想好了,希望你做事不要后悔!”
听到冯武这句话,赵平安不勃然大怒!“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挥老子了,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何子键在,老子也不怕,。我公事公办,有本事你去告去?”
赵平安当然知道冯武是何子键的人,因为冯武进去的时候,王博跟他说了。人都有一种排斥外来事物的心理,赵平安也是如此,他时时都在防着冯武。
这句一出口,就激怒了好些人,何子键从包厢里走出来,沉声问道:“你真的不怕?”
看到何子键,赵平安当时就懵了。冯武这小子好狠,果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看来一切都只是个陷井,人家都计算好了,就等自己上钩。
不管怎么样,你后台再硬,面子再大,一个小小的制安队长见到县长,还是有些心虚。尤其是刚才那句话,自己分明就是冲着何子键去的。没想到被人家听到了,而且县长就在现场。
“何子键………何子键……县……县长。”赵平安的声音有些结巴起来,背底里可以不卖何子键的帐,但当着他的面,你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这么嚣何子键。
李辰博也出来了,何子键淡淡地道:“你们就是这样执法的?皂白不分,单听一面之词,妄下定论?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王博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然后他对李辰博道:“你是检察官,这里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把他整理成材料,我要看看王博怎么个交待!”何子键哼了一声,朝柳海喊道:“我们走!”
赵平安一下子没有主意,人家可是除了县长,还有检察官,估计刚才的事,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自己怎么办?装吧!最多背个处分!
冯武朝赵平安带来的几个民警道:“把这个人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其他的人,暂时送医院。”
几个民警也不傻,看到刚才县长都话了,自然就站到副队长这一边。因为平时这个赵平安也不是什么好鸟。下面那些人的钱,他也要抽一份。每逢过年过节的,总是要人家送红包。
还经常隔三叉五的摆个什么酒晏,要大家来喝酒,然后他就叫老婆收红包。赵平安家里,除了母鸡下蛋之外,其他只在有借口可以办酒的事,他都要叫上所有认识的人来喝酒。
今天老妈生日,明天小孩上学,考上职中了。后天进新房,再后天又是老婆住院。反正他是一茬接一茬,事情挺多的。
平时兄弟们在外面捞的油子,他要占去一半。因此,很多人其实都很恨他的,只是没有机会出头。
听到冯武的吩咐,几个民警就跟着冯武走了。
赵平安气得狠狠地一拳砸在吧台上,“冯武,咱们走着瞧!”
“没机会罗!”胡磊不阴不阳地应了一句,大笑着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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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是沙县常委之一,公安局长兼政法书记。
他忠诚的对象是县委书记郑茂然,平时何子键这个县长管不到他,说了也没用,拿又拿不下,毕竟沙县还是郑茂然的书记。
行了,老子先不动你。那我就断了你的左膀右臂,把你下面的人搞掉,让你变成没爪的老虎,看到时你听不听?
刚好有这个机会,何子键自然不想错过。
而且赵平安又是个不安份的人,稍稍调查一下,就能找到大把的证据。冯武既然留意了,自然就有所准备。
虽然来沙县的日子不长,但该干什么,他心里还是十分清楚。
如果别人有心要搞你,下面的兄弟又背叛你,那这个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赵平安平时的做法,很不得人心,因此冯武才有机会在关键时候拨乱反正。
那个报案的混混,被带回局里,一顿鞭子,什么都招了。县长,副大队长都在场,亲眼所见,由不得你不招。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强?咱们走着瞧。
既然是混混,大都有欺软怕恶的心里,公安局动了真格,如果你再顽抗,死啦死啦的!拿到混混的那份口供,又到医院跟其他的几个受伤的同伙口供对比了一下,冯武就笑眯眯地把东西收了起来。
混混是承认了,他们有敲诈悦宾楼的嫌疑,但是他不承认与赵平安有勾结。冯武当然知道,就算真有勾结,也轮不到他们那种小角色,他们上面应该还有人。
赵平安是看着冯武把材料锁进抽屉里的,看到冯武和几个民警出去后,他就跑进来,把门关上,想办法打开冯武的抽屉。
干公安这一行的,哪能没两下子?一把小小的挂锁,还是难不到赵平安。三两下就被他解决了。打开抽屉,赵平安的心凉了半截。
明明看到放进来的那份材料上,打开一看,你猜?怎么着了?
上面写着一句话:你中计了!
赵平安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凉嗖嗖的,还没反应过来,门被推开。冯武斜靠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赵队长,你要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冯武的身后,除了几个跟着他走的民警外,居然还有王博。
刚才王博在办公室的时候,冯武去找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向领导汇报。但必须辛苦他到自己办公室走一趟。
对冯武这个人,王博同样也心存介蒂,有排挤的意味。只是很多的时候,碍于面子,他不得不装装场面。郑茂然与何子键的关系比较紧何子键,他不想给人家留下一个借口。
没想到跟冯武过来的时候,居然看到的是这一幕。李平安这种行为,让他这个局长也觉得很丢人。
“王……王局……其……其……其实也不什……什么,我只不过是……是想看看那份口供,我是大队长,也有知情权。”赵平安恶毒地看了冯武一眼,有杀人之意。
“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王博铁青着脸,愤愤地走了。
王博当然不会立刻就将赵平安拿下,那不是给冯武一个上台的机会?他只是狠狠地训了一顿赵平安,然后又说,沙县公安一线在自己的领导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
你们要加强团结,不许搞派别斗争,团结稳定大于一切!以后这种事,该如何办理,一切都必须按制度来。不许越级上报,不许私自行动!
冯武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许越级上报,那自己不就要受制于赵平安?毕竟他才是正,自己是副。不许私自行动,更加意味着,自己以后有什么事,得时时向赵平安汇报。
好一个按制度行事!
后来冯武把这事反应给何子键,何子键只是冷笑了一声,也没说话。
冯武知道手里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赵平安,因为局长大人护着他,自己还得想其他的办法。
三月二十四号那天,何子键和郑茂然都去了市里开会,刚好在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秦川的电话。秦川说南云山矿区那边的事,县里不是下了通知嘛,要取缔那些非法锡矿,煤矿等国有性资源的私有矿。
没想到他带人上山的时候,居然被人赶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与矿区的人生争执,结果还被打了一顿。秦川就向派出所请求支援,没想到派出所的人直接回答他,没有所长的命令,他们不得私自出警。
秦川就叫人去联系那个派出所所长,结果老半天都找不到人,打电话也不接。秦川就将是话打到局里,王博也没什么反应,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
何子键火气大了,啪地挂了电话。
刚好郑茂然从对面走过来,看到何子键盛行怒的样子,他便闪过一丝冷笑。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显然知道了刚才何子键为什么生气。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郑茂然心里就很高兴,很舒畅,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感。
他永远都记得,何子键在常委会议上,给自己难看的样子。那是他一辈子的痛。堂堂一个县委书记,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欺辱成这样,可以想象郑茂然心里的压抑。
刚才王博也打电话给他了,说了秦川等人在矿区挨打的事。秦川出去可代表着何子键,打了秦川不就是打了何子键的脸?
这个想法,记郑茂然突然觉得很痛快。
偏偏这个时候,郑茂然刚刚进入房间,舒秘书长就走过来了,何子键灵机一动,把脸色弄得很阴沉,很阴沉。好象刚刚跟人吵了架似的,那模样简直就是有点吓人。
舒秘书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暗示一下何子键,那票的事怎么样了?可看到何子键那脸色,又看看刚刚进房间的郑茂然,就猜测到两人可以生了争执。
“秘书长。”何子键还是跟他打了声招呼。
舒秘书就点点头,“你跟我来一下。”然后他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何子键跟在后面,猜到他肯定会暗示自己要给他报销票的事。
进门之后,舒秘书示意他把门带上。
扔了支烟过来,“抽支烟吧!”舒秘书表现出少有的温和,面色极为友善。
何子键接过烟看了眼,秘书长抽的是黄鹤楼。他也没有象其他人一样去献殷勤,讨好似的给舒秘书点火。伺候人的活,他做不来。
看到舒秘书自己点了火,何子键才把自己的烟也点上,狠狠地抽了几口。
“你们两个一把手在吵架?注意和谐,注意和谐。”舒秘书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
何子键瞟了一眼,愤愤不平地道:“做为县政府一把手,居然没有财政支配权,这算什么话?我这个县长还不如不当了。公安公安不听指挥,财政财政没有权力,我还做什么县长?”
何子键愤愤不平的样子,将委屈的情神表演得微妙微俏。舒秘书长看着何子键,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有些不悦。过了一会,才听到他骂了句,“这个郑茂然!也太过份了。”
看来自己这长票是报不了了,舒秘书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你们沙县班子的事,以后我会跟封书记说,找个时间调整一下。”
“谢谢秘书长关心。”何子键缓和了一下脸色,站起来道:“那我先出去了,免得有人知道,又说我在背后打小报告。”
舒秘书点点头,挥了挥手,却没说话。看到何子键走到门边,他还是叫了句,“等等,你把那票给我。”
“秘书长,还是让我再想想办法吧?”何子键勉为其难道。
舒秘书就摇摇头,“你这人够意思,我知道的。好好干吧!没人为难得了你。”
从秘书长房间里出来,何子键马上就忍不住想笑出来了。郑茂然不是想为难自己?老子也阴你一回。
算是扯平了,他估模着这种事,舒秘书总不好去问郑茂然吧!就算他问了,郑茂然也有苦难言,财政大权不是一直掌握在他手里?虽然没何子键说的这么恐怖,但事实是存在的。
当然,如果郑茂然知道舒秘书长在下面报个几万块钱,他还是有办法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推给了郑茂然,郑茂然却蒙在鼓里。
沙县这边,冯武也在行动。
上次被冯武阴了一下的赵平安,心里一直不爽。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赵平安正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这天出来,正准备去喝酒。没想到在一个十字路口,把一个骑单车的工人给撞倒了。这还不算,他本来就在气头上,下车立刻就把人家打了一顿。
压抑了几天的怒火,全泄在人家工人身上,这可怜的人儿,被他打断了三根肋骨,还折了一条腿。
这一切,早被冯武派出的人给盯上了,而且还拍了照。这些照片落到冯武手里,就有好戏看了。
闯红灯的也是赵平安,撞人的责任也在他,偏偏他还把人家打成重伤。尽管围观的人很多,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赵平安开的是警车,警察打人,谁敢上前?那不是找死?
第二天的报纸上,就登了这么一截消息,其中还有清晰图片,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警车的牌照,还有赵平安那身警察的外皮。
《警车闯红灯撞伤下班工人,一民警气焰嚣张出手伤人》看到这截消息,王博的脸色立刻就青了,他不是直接将赵平安叫过来,而是一个电话打到县报社。
报社的负责人接到电话,立刻就听王博怒的声音,“你们是怎么搞的,这种消息也登出来!”
报社的主编被莫明其妙骂了一顿,回头看看报纸,这才现头版上面的那截消息。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没通过自己,这消息是怎么上去的。
马主编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从事宣传工作多年,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资深编辑,昨天他不在,有事出差了,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多的时候。
没想到今天一早就出了这事,警察当街打人,象这种报道,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公然上报的。因为影响太恶劣了,对社会反响不好。
而且县里那些混乱的势力,他们犯不得跟他们去较真。因为以前有个记者,刚来报社的时候,看到很多不合理,不顺眼的事,就把它报道出来。
主要是涉及到了矿区那边的一些内幕,没多久,这名记者就被人家打死,扔在郊外。而且这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在沙县,这些无冕之王似乎没有这个特权,出来采访还想拿红包?人家高兴了就赏你一个,不高兴你就快滚,而且得给老子写好,如果有什么差池,说了人家的坏话,第二天就流氓上门。
记得前年的时候,有名女记者也报道了同样是一件关于警察替不法团伙充当保护伞的文章,结果被人家给轮了。这名女记者最后不得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从此再也不来沙县了。
马主编正想找刘副主编问一下这事,没想到门口的玻璃砰地一声,就炸了,碎了一地的残渣。
“啊——”一些正在整理稿子的女记者惊恐地出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赵平安带着几个人冲进来。
“麻痹。把这里给我砸了!”
赵平安匪气轰轰,把手一挥,几个下手立刻就走过来,挥舞着手里的水管,通通通——一阵乱砸。
那些记者们,个个吓得傻了似的,两眼睁得大大的,坐在那里浑身不断的抽涩。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愣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
砰——报社办公室里的几个柜子给砸了,玻璃碎了一地。赵平安的几个手下,齐齐挥舞着二尺来长的水管,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这些人象土匪一样,疯狂地扫荡着整个办公室,县报社就象世界末日一般,笼罩在恐慌之中。赵平安手里夹着支烟,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很悠闲地吸着烟。愤怒的表情,已经慢慢地被玩味似的戏谑所替代。
看到整个报社的人,象一只只受惊的绵羊一样,臣服在自己的y威之下,赵平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赵……赵……队长,你这是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马主编走过来,两个大腿有点不听使唤地打着颤。他很害怕,人家那一棍子就要打到他头上似的。
“说你m个b!你们昨天写这玩艺的时候,怎么就不跟老子好好说!”赵平安本来暂时得到汇的情绪,马上又被激怒了起来。
他看着马主编吼道:“到底是谁干的,把人交出来!”
马主编两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他哪里知道?刚才不是正要找刘副主问这个事,赵平安就带着人过来了。
回头看了一下副主编办公室,刘副主编竟然没有来上班。正想怎么给赵平安一个说话,没想到赵平安猛地推了他一把,“死去吧!老子没时间跟你耗着。”
砰——砰——身后不断地传来赵平安的几个手下砸玻璃柜子的声音,办公室里不时出一声声尖叫,整个报社弄得鸡犬不宁,尖叫声此起彼伏。
“给你半天时间,如果不把人交出来,老子搞死你!”赵平安很嚣何子键地推了马主编一把,马主编立刻就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走!”赵平安大手一挥,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而来,又气势汹汹地走了,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烂摊子。
“马主编。”几个记者跑过来,围在马主编身边。
马主编坐在地上,现手上破了皮,弄了一手的鲜血。敢情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碰到碎玻璃上面了。
“马主编,你没事吧!”几个记者关心地问道,只是马主编一脸苍白,半天缓不过劲来。风才那一幕,好象就是从阎王殿里走过一糟。
突然,马主编吼了一声,“他娘的这还是不是世道!老子不管啦!我要申诉!”
吼完,马主编就站起来,也不顾两手血淋淋的模样,愣愣撞撞地朝宣传部走去。
宣传部长许飞燕正在办公室会客人,冷不防门就被撞开,马主编象个冤魂一样闯进来。
许飞燕脸色一变,正要训斥他几句,忽然现马主编有些不对。此时的马主编,头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很乱,两手还血淋淋,象跟人打了架一样。
许飞燕也顾不上训斥他了,便问了句,“你这是怎么啦?”
“许部长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我……我……哇……”马主编喊了几句冤,就哭了起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了,居然当着客人的面,在领导办公室里哭了出来。可丢人的,但是许飞燕毕竟是女性,她深知一个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哭出来,说明他心里真的承受了很大的委屈。
马永方这个人她还算是了解,多年的老主编了,在工作上也算是兢兢业业。而且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许飞燕只得报歉地朝客人一笑,“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下次再谈。”
客人也很识趣,立刻起身告辞。
送走客人,许飞燕这才转身不悦地瞪了站在那里的马永方一眼。“到底生了什么事?把人丢到市里了。”
敢情刚才这客人是市里的,马永方此刻哪里还管这么多?报社被人砸了,自己也被人打了,这日子怎么过?除了找领导申冤,他也是没无他法。
总不能直接将这事往县里,市里捅吧!
于是马永方就把自己的委屈,和刚才赵平安那威风凛凛,很匪气的架势,还有他们砸报社的过程,都一一说了出来。
“真是反了他们!”听到这里,许飞燕也忍不住了!真的是太放肆了。
这人被欺辱到这个份上,连她这个宣传部长也脸上无光,她抓起电话,直接打给了王博。也不问好,也不打招呼,很不爽地质问道:“王局长,你们公安局是不是无法无天了?干脆把我这宣传部也一并砸了算了。什么人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象你们公安局这么嚣何子键的家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王博接到许飞燕的电话,心里还在想,她会是什么事找自己?平时两人都不怎么来往的,正琢磨着,许飞燕就一顿劈头盖脸而来,把王博弄得云里雾里的。
王博毕竟是多年的公安老干警,养成了沉稳的性格,他就问了句,“是什么事把我们的部长大人生气成这样?”
“老娘没心里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去报社看吧!”叭——许飞燕就挂了电话,把王博弄得猛地惊了一下。这娘们,火气这么大?不就是跟市委封书记有一脚嘛。
不满归不满,王博还得亲自去看看,他估计这事肯定闹得不小。
叫司机驱车赶往县报社的路上,王博这才反应过来,难道赵平安这畜生又闯什么祸了?妈的,都什么时候了,尽给自己添乱子。这***!
王博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也不作声,叫司机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县报社大院。又一辆警车开进来,正在清理的那些记者,尖叫一声,“强盗又来啦!”
然后大家一哄而散,纷纷夺路而逃。
王博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脸色变得死鱼一般,他打了个电话给赵平安。“m的,你这个畜生,自己想找死,不用拉上老子给你垫背。”
赵平安正在一家店了里喝酒,带着刚才那几个手下,喝得正欢,每个怀里抱着个小姐。频频碰杯,好不快活。
“兄弟们,只要你们跟着我,有我的肉吃,就有你们的汤喝。放心好了,冯武那小子蹦达不了多久,老子就要将他赶出去。”
几个手下连连称是,然后拼命地搓*揉着怀里的小姐。
手机响了,赵平安带着醉意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句,没想到电话里传来局长暴炸性的声音。他马了就推开了身边的小姐,本能地站起来。“王博,哦不,王局!我马上,马上,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赵平安挥了下手,“走,王局有事。”
几个手下很不爽地放开身边的小姐,跟着赵平安立刻赶往县报社。
进了报社大院,赵平安带着酒气走过去,“王局……”
“叭——”
王博愤然转身,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m个畜生!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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