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的官途4
“一个小小的科长,居然如此嚣张,妈d,老子叫人搞死他!”冯武很不服气,一边开车子一边骂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免费}
何子键弹弹烟灰,“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他想了想,还是去瑶家土菜馆好了。上次在那个地方,味道不错。
冯武把车子掉头,很快就到了瑶家土菜馆。两人觅了个安静的地方,冯武见何子键一言不发,便叫来服务员点了菜。
“子键,我决定了,哪也不去,把我调到林永来吧,这些兔崽子,翻了天不成。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何子键抽起了烟,“这事你不要抽手,我自有分寸。”
“不行,如果你不要我来,那我就叫柳海过来,你身边没有个人,我们总是不踏实。”冯武坚持道。
“不要惊动柳海,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何子键缓缓道:“林永这摊子事,还难不倒我。你自己回去准备一下,到时进市一级。”
“那刚才我们走的时候,看到有两个记者,他们不会找不自在吧?”冯武正担心这事,腾飞就打电话过来了。
刚才腾飞正在二楼点菜,突然听到有人说,下面打架了。被打的人正是全权。
腾飞觉得有些古怪,谁敢打全权?
没想到跑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全权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模样,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左青林正在训他。
全权被人打了,居然还得憋着一肚子气被人骂,这倒是怪事。听旁边的服务员说,刚才有一辆白色的奥迪车上,有人对全权大打出手,打完之后,全权还跪在地上道歉。
听到这话,腾飞就明白了,何书记,对了,肯定是何书记。
那打人的应该就是何书记身边的那个什么局长,腾飞顿时有种兴灾乐祸的兴奋。终于看到全权出丑了,这个狂妄的家伙!打得好!
腾飞正要离开,又看到两个记者在那里叽叽叽喳喳,似乎刚才的事情,被他们看到了。腾飞便上了心,仔细听了一会他们嘀咕什么。
看到两个记者鬼鬼祟祟地离开,腾飞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何子键。
“何书记,刚才有两个记者看到了,他们正在商量是不是见报。”
何子键冷静地道:“你给我打个电话到宣传部。说是我说的,让这两个记者来见我。”
腾飞有些为难,自己算什么玩艺?宣传部长可是市委常委级别的干部,厅级,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他会鸟吗?
腾飞想了会,还是硬着头皮,给宣传部部长打了个电话。
“郭部长,我是市委何腾飞,刚才在林永大饭店发生了点事……”
果然,对方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我是市委何腾飞!”腾飞只得重复了一句,没想到郭部长很不爽地道:“不认识。”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腾飞的电话之后,他就打了个电话给乌市长,“刚才在林永大饭店门口发生了一点事情,乌市长您知道了吗?”
乌逸龙正在喝茶,刚刚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左青林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他听到郭部长的话,也没有明确表态。
只是在心里琢磨,这个何子键火气很大,他就不怕媒体把他暴光了?初到林永,竟然指使手下当街打人。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如果有人捅到省里,他何子键就不怕有人落井下石?
乌逸龙没有表达”你们宣传部自己握捏去。
郭部长挂了电话,骂了句老狐狸。难道要我去得罪何书记?算了,我还是当一回好人,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腾飞挺委屈地将刚才的事情,汇报给了何子键。何子键也就是郭部长的反应,果然如自己所料,郭部长并没有把腾飞当回事。
不把腾飞当回事,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何子键想了想,还是不通过郭部长了。他一个电话打给朱盼盼。
“朱盼盼,我是何子键。”
朱盼盼正在办公室吃盒饭,听到何子键的声音,立刻有些激动,“何记,什么事?”
“林永市报社你有熟人吗?”何子键问道。
“有。有,他们的主编跟我很熟。”朱盼盼听说何子键到了林永,因为上次正赶上有事,就没有给他饯行了。
听到何子键这么问,便知道何子键肯定有关于新闻方面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出面。她立刻象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这里有两个记者不听招呼,你给我打个电话。”何子键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朱盼盼立刻就领会了精神。
“好的,我马上来林永。”
“那倒不必了,你打个电话就行。”
朱盼盼一个劲地点头,“请放心,我绝对办妥此事。”
挂了电话,她立刻给林永市日报社的主编联系,今天是不是有两名记者,在林永大饭店看到了有政府官员被打之事?
社长的消息很灵通,两个记者此刻正在他的办公室。见是朱盼盼的电话,社长道:“有这么回事,我正在和他们谈呢?”
“不管怎么安抚他们,反正这事不能报道,否则唯你是问。”朱盼盼很大声地对着电话喊道:“我今天晚上就赶过来,具体事情,待我来了再说。
社长看到两个记者,无奈地点点头,“那我等你的到来。”
跟朱盼盼通了电话之后,社长对两人道:“你们两个闯大祸了,省报已经打电话过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
“为什么?”
两人很是不解。
社长道:“你们是明白了,什么都不要问,如果不想死的话。”
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朱盼盼安排了一切,又给正在吃饭的何子键打了电话,“ap事情我会处理好,晚上等我的消息。”
何子键说了声谢谢。
晚上七点,朱盼盼风尘朴朴地从省城赶来,市报的社长亲自接待了她。朱盼盼道:“我想见见那两个记者。”
社长本想拒绝,但是看到朱盼盼一本正经,挺严肃的样子,他只好放弃抗拒,“那好吧!”
一个电话过去,不到二十分钟,两名男记出现在两人面前。现在的朱盼盼在省报有一定的名气,而且很多的主编,都对她印象不错。肖迪走后,朱盼盼就以火箭般的速度,进军到了省报,现在当上了副主编
朱盼盼看着两人,“我想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你们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后果自负。”
听完两人的叙说,市报主编问道:“我已经跟他们吩咐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朱盼盼摇摇头,“不,这件事情,不但不要隐瞒,而且要如实报道。不过……”朱盼盼跟主编说了几句,主编马上明白过来,对两人道:“还不快去,一个小时之后,我要见稿子。”
朱盼盼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这是你们的辛苦费。一点茶钱。”
给美女办事,还有红包,两人微微一愣,马上堆起了笑,“我们知道了该怎么办?”
第二天的报纸上,出现了一条新闻,终于有人把这件事情给捅出来了。
何子键让腾飞把纪委书记叫过来,然后扔出那报纸。
纪委书记拿着报纸看了眼,不住的抹汗。
何子键道:“今天是碰到我何子键,要是碰到其他的普通市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一个小小的科长,已经嚣张成这样,你们这些纪委的都是干什么吃的?他一个科长,开着几十万的进口豪车,我就不信,你们没有接到过群众的反应和投诉?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招待不了他的问题,那就交待你的问题。”
“砰——”何子键拍着桌子,“我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后台,也不管他有多大的手眼通天,三天,三天之后我要结果。如果做不到,我去省委要求把你办了,换一个能做到的人上。中国唯一不缺的就是人才。”
何子键的话说得很重,仿佛又回到了他在双江市那八面威风的时候。在林永大半个月了,一直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一次突然猛地一声大喝,就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人两耳发聋。
纪委书记从何子键办公室出来之后,马上给乌逸龙打了电话,简单地说了此事。乌逸龙也曾听说过,全权这个人平时比较嚣张。只不过,他堂堂一个市长,对这样的小角色没看在眼里。
而何子键是市委书记,要处理一个科长,就象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改变不了的格局。
乌逸龙笑了笑,看来何子键在林永,终于忍不住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他考虑了会,“按上面的指示办。”
纪委书记其实是个糯米团子,怎么捏怎么行。
他在林永市完全是投靠了乌逸龙,乌逸龙说要处理的,他才考虑怎么处理,乌逸龙说不处理的,他绝对不说半句多话
在此,乌派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而且他们在林永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乌逸龙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与何子键纠缠,再说一个小小的科长,实在不值得他出面说话。纪委书记立刻按指示办事。
当天晚上,全权就被检察院的带走了。
在审讯室里,全权依然很强硬,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死活不开口。纪委书记亲自来到现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全权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你终于肯出面了。”
纪委书记道:“全权,认了吧!这是命令。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
全权冷笑道:“我有什么好处?”
审讯室里没有人,纪委书记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做人应该知道进退,该收敛的时候收敛一点。规矩我就不讲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再说一次,你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了。”
“我要将功赎罪!我要反应情况。”全权还在讨价还价。
纪委书记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什么也不说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全权见自己这一招失败,只得妥协下来,纪委书记站在那里,“你自己想清楚,把自己的问题交待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全权泄气地道:“我听从组织的安排。”
离开审讯室,纪委书记对门边的两个人道:“可以开始了,你们一定要让他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否则我们就是对不起组织。”
两人点点头,目送纪委书离开。
审讯室里,全权开始交代问题。除了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他一概不提。两人拿到全权的口供,立刻找到纪委记看过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还算识相。”
何子键的办公室里,两个人正不停地抽着烟,纪委书记不时悄悄地瞄了他一眼,看看何书记的表情。
何子键看完之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典型的官僚保护主义!全权的事情,怎么可能只牵系到他一个人?上面没有人给他撑腰,一个小小的科长,能嚣张成这样?
何子键就想到了那天在瑶家土菜馆里的情景,当时全权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卫生局的彭长年。这个彭长年肯定也有问题,何子键沉吟,“行,老子就忍一忍,看看你们能横行到几时。”
此刻,何子键在心里已经有了调换这个纪委书记的想法。
离开何书记办公室,他又来到乌市长那边,乌市长撇开了其他人,优先接见到这个纪委书记。在乌逸龙面前,很少有人敢与他平起平坐,一般人见了他,也得自贬三分。
这个纪委书记倒也识趣,一直以下属自居,凡是听命于他。
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较融洽。
听纪委书记道,全权已经彻底地交了,坦白了自己的问题。其实,全权在对自己的问题上,也有些隐瞒,只是纪委似乎有放水的嫌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应付的态度。
乌逸龙问道:“他有什么看法?”
纪委记什么也没说,似乎是默认了。”
“错,他的沉默不可能是默认。你太小看他了。”乌逸龙回答。
这句话引起纪委书记的惊恐,“那怎么办?再来一遍?”
“如果再来一遍,那就是你自己不打自招,自欺欺人了。”乌逸龙吸了口烟,“再说吧,看看他会怎么反应。”
乌逸龙的话,引起了纪委书记的惊慌,他又想起了何子键的警告,“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招待不了他的问题,那就交待你的问题。”
“三天,三天之后我要结果。如果做不到,我去省委要求把你办了,换一个能做到的人上。中国唯一不缺的就是人才。电}}脑访手打”
再想到何子键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他就在心里打鼓。虽然这些年,自己都与乌逸龙站在一起,背上大大的写上了乌派两个字。现在林永市来了个何书记,他的背景远远强过乌市长,自己该如何决择?
纪委书记有些茫然了。他在林永市这么多年,深知乌逸龙的性格。他是属于那种比较极端的人,眼睛里容不下半颗沙子。
而何书记初来林永,要是真撕开了这何子键网还好,撕不开的话,自己就两头不是人。纪委书记在心里叹道:“唉,当一个墙头草就这么难吗?”
腾飞还真是一块当秘书的料,或者说,他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因此给他一个契机的时候,他马上就抓住了机会,月兑变成龙
封三的常委会议,腾飞早早准备好了资料,今天的会议有些特别,是何书记沉寂近一个月以来,发出自己声音的时候。
腾飞拿着档案袋走进书记办公室,“何书记,都准备好了,还有五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
何子键喝着茶,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秘书。看到腾飞很精神,意气风发的样子,何子键就想起了自己当秘书的时候。当初,两人年龄相仿。仔细想来,处境竟然也相差无几。
宁古与林永,同为落后地区,面临的困境就是,如何打开局面,把经济搞上一个台阶。
腾飞见何书记在打量他,不由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还没有过试用期,难道何书记对自己有看法?想到表妹的警告,腾飞就在心里惴惴不安。
他听表妹说,她在何书记家里当了大半年月钟点工,连何书记的面都没有见过。腾飞完全相信他的话,因为很次下班,表妹早回了学校。
发现领导没有说话,腾飞不由悄悄地瞟了眼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市委书记。一个人在心里自言自语,我要是有何书记十分之一的成就,也不枉此生了。
更重要的是,可以不用被人欺负,活得有尊严一点。想到自己村里一个小小的村官,都那么人五人六的,在村里作威作福,他心里就挺郁闷的。
既然何书记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抓住。
当腾飞在走神的时候,何子键拿着本子站起来,“走吧!”
此刻,离开会时间还有两分钟,而从办公室到会议室,走快一点的话,估计也就三二分钟。
两人正点到达会议室,里面倒是有很多正在抽烟的人。乌逸龙刚刚到了,他也是踩着点子到的,可是到了之后发现,何子键不在的时候,他心里微微一阵懊恼。
以前开会,乌逸龙总是准时到达,但偏偏又要比其他人慢上半拍。因此,他就成了最后一个入场的。到会的先后,也显示了一种身份。
开会走在后面,散会走在前面,这就是领导的特权。
林永市的常委们,还没几个正式与何子键打个交道。何子键目光审视了一遍这些人,然后在纪委甘书记身上停留数秒的样子,看得甘书记一阵心里发虚。
看来何书记对全权这件事情,处理得十分不满。刚才那眼神,明显有些警示的味道。
甘书记瞟了瞟乌市长,乌逸龙脸上没什么表情。
何子键清了个嗓子,“开会了,这是我到林永市以来,第一次参加常委会议。今天我只说两件事。以成为林永市的市委书记,一是组领对我的信任,二是工作的需要。”
何子键看了眼大家,沉声道:“我来林永市,重点只抓两件事,也就是两点。一是民生!二是干部作风!”
民生与干部作风这是何子键确定下来的两大疑难问题,也是林永市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在心里打鼓。何书记终于模清了林永的脉络,开始要动手术了。
一些本土干部,大多朝乌逸龙看去,见乌逸龙没有说话,料想乌市长应该早就心里有数了。以前的常委会议上,凡是市委书记没有与他沟通过的问题,一般是通不过的。
今天这两个议题,何子键同样没有跟任何人事先沟通,他也不需要与别人沟通。因此近一个月的潜伏,他对林永市的大概有了了解。
民生和干部作风,就是他研究出来的课题。
何子键要抓民生,就得务实,为当地经济做出相应的贡献,很多人在心里想,林永市地处荒凉,招商很困难,税收也不过人家一个县,甚至还不到,因此很多为政者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要想在这里做出成绩,你就得拿出手段来。钱,钱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自乌逸龙上位以来,他只力保政府班子的干部不饿肚子。用他的话说,自己都吃不饱,哪来力气干活。
林永市只要不出现大的乱子,他就是一个合格的市长。因此,何子键提到民生的时候,他微微冷哼了一下。很多人都是死在这上面。
一个城市和地区,开发和建设,那都是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钱,他早就想过了,就算你何子键能到省城拿些钱,这钱又能拿多少?
省里也一直有些钱拨下来,但是这点钱无遗是杯水车薪。很多的时候,一些单位挖空心思上报,立一个什么项目去省里要钱。但是钱要到之后,项目也没有了。这钱就大家分分着过日子。
他听说何子键的来路很广,但是也只能拯救个人或部份人,他不是救世主,没办法改变这种贫穷落后的现状。
何子键在会议上说,“民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些人看起来很难,其实真正要解决这些问题,并不太难。只要我们每天在做,每天哪怕做一点点,每天多想一点点,我们就在进步。”
他喝了口茶,“今天我说的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干部作风与民生紧紧相连。我再试问一句,在坐的各位,到底有多少人真正为老百姓和这个地区的经济建设尽心尽力去想过?我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这里有两份资料,你们自己看看。”
然后腾飞就把自己准备好的材料,一一发到众人跟前。何子键扬了扬手中的几页纸。“**现象在林永怎么样,我不想说太多,但是随着经济建设的加快,人民和地方的富裕,一些干部就开始走上堕落的**之路。这里只是两个典型,材料上反应的情况是否属实,我想大家比我这个刚来的市委书记更清楚。”
“彭长年只是一个卫生局的局长,他的生活本如此奢侈。还有这个全权,什么人啊?一个小小的科长,居然嚣张拨扈到了这种地步,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权力?”
嘭——何子键重重地拍了把桌子,“那天他是遇上了我,况且如此,穷凶极恶,要是遇上一般的老百姓,普遍市民,又是什么样的结果?敢指着市委书记鼻子骂人的科长,他是什么东西?”何子键语气很重,目光灼灼。
然后他重重地甩出了一堆资料,朝甘书记吼道:“全权交待的问题不彻底,彭长年能有今天,也不是一日二日之事,你们纪委是干什么吃的?”
乌逸龙见何子键发火了,他看到这些材料,有些暗暗心惊,全权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了,却不知道何子键为什么突然偷袭了彭长年。
他们现在手里拿的,都是彭长年这半个月以来,日常生活的一些资料和照片。这是有人在暗中调查,取证后的结果,乌逸龙不由再次看了眼何子键,彭长年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吧,否则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拿他开刀。
现在的干部,生活奢弥,只要将他们平时的生活暴光,绝对可以发现很多问题。由于在乌逸龙的放纵下,这些人在林永变得肆无忌惮,平时也不怎么注意低调,因此很容易被人抓倒把柄。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紧张,有人看看这些材料,暗暗祈祷,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柄落在新来的书记手里。大意啊!前段时间,他们还在暗中谈笑,说新来的书记来到林永市,一个屁也不放。估计是被乌市长强大官威给震慑了。
没想到他坐在办公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把彭长年和全权这号人平时的行为给调查清楚了。所以大家都在暗暗担心,千万不要祸及自身。
当然,就庞大的乌派来说,彭长年和全权,只是两个不足轻重的人物。但何子键这一招,明显产生了强烈的震悍,很多人都搞不明白,何书记手里到底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现在林永地区的现状,生动形象,十分粗僻地解释了一句古诗,朱门酒肉臭,路在冻死骨。一些干部的公调和奢侈,与老百姓的悲凉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子键瞪着喷火的眼睛,“到底林永市有多少个彭长年,多少个全权这样的干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纪委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失职!你们的纵容,也是一种犯罪。既然你们不能屡行一个纪委干部的职责,我认为有必要考虑调整一个这个班子成员。
乌逸龙见他这么说,插了一句,“何书记言重了,林永市的干部,大部分都是好的,象彭长年,全权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凡事不能一棍子打死,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
他知道何子键有这个能力,完全可以通过省委的力量,调整纪委班子的人手。因此,他只得出面阻止。
甘书记感激地看了眼乌逸龙,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因为何子键说过,如果自己搞不好,他就要向省委反应,要求换人。
两大一把手,终于面对面说话了,其他常委则一言不发,静静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两位一把手说话的时候,其他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他们也不敢插嘴,因为今天的气氛不对,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乌逸龙仗着在林永地区根基深厚,再加上他又是一个强势的人,因此在心里上倒也有底气。何子键是世家出身,背景更是令人深不可测,据说朱总理都对他刮目相看,乌逸龙也不敢跟他翻脸。
乌逸龙道:“我党的方针政策是治病救人,教育为主,希望何书记不要一棍子打死。个别问题个别对待,稳定压倒一切。”
很多少听到乌逸龙这句话,暗自松了口气,说句实在话,他们这些人中间,有哪一个**干净的?如果真查起来,绝对是林永地区一场官场地震。
而且何子键刚才那一招杀威棒,震慑了很多人,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柄在何书记手中,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下一个彭长年。
乌逸龙的辩解如果成功,何书记只是点到为止,不扩大到面的话,大家的日子会稍稍好过一些。但是一些聪明的人已经猜测到,这一场较量,何书记应该是想杀鸡敬猴,吓唬吓唬一些手伸得太长的人。
如果他真要动这个念头,目标恐怕不会是彭长年这样的小角色。乌逸龙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他考虑问题,更要谨慎一些,全面一些。不管何子键是动真格,还是想震慑一下众人,他都必须维护这些人的利益,否则以后还有谁听他的?
何子键在敲山震虎的时候,也在憾动他的势力和权威。
他也知道,凭着何书记在省里的关系和背景,要换掉一个纪委书记,那是很容易的事。甘书记已经在为自己的粗心感到后悔了。
除他之外,还有别一个人,就是宣传部的郭部长,前几天他无视了腾飞。现在何子键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不管你是谁,想在林永这地方呆下去,就得给老子规矩点!
在林永呆了近一个月后,何子键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一心在撕裂这何子键网,而乌逸龙则要一心维护这何子键网。
表面上看来,何子键处于被动,势单力薄。
实际上,他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两人之间的较量,好比是敌我双方的一场歼灭战。乌逸龙就象强大无比的小日本,展开几十万兵力,针对弱小单薄的八路军进行围剿。
虽然小日本在兵力和武器上占有了优势,但是八路军却仗着自己对山地的环境的熟悉,集中兵力,选择敌人最薄弱的环节,一股作气破网而出。
而乌逸龙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虽然很强势,但他永远不知道,何子键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从哪里选择突破口。
彭长年和全权,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干部,一个局级和一个科级而已。何子键却出其不意,将两人迅速拉下马。如果这样下去,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恐怕他们永远都无法想象。
一种淡淡的恐慌,笼罩着这些人的心头,何子键的强势和杀气果伐,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因此,他们只有在心里暗暗担忧会议的结局。
心态的变化导致了这个常委会议,似乎一下子就将局势扭转过来。本来势单力薄的何子键,仿佛变成了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雄鹰,而乌逸龙却成了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现在不是他们围攻何子键,而且何子键主动挑战庞大的整个乌派。幸好何子键没有这个问题上纠缠,马上进入下一个议题。
何子键提议,要在一年之内,解决林永地区的百姓行路难的问题,这是其一。其二,要让老百姓感受到政府的关怀和温暖。
这一点就值得考究了,让百姓感受到政府的关怀和温暖,这就没有个度,而且一种持之以恒的,长期的,艰巨的任务。
乌逸龙道:“对于何书记提到的两点,我们政府班子深感责任重大,其实,这也是我们应尽之责。只是要做到这两点,恐怕首先就是涉及到资金的问题。现在林永地区的财政税收,根本不及其他地区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何子键便冷笑了一声,“财政收入低,难道是老百姓的问题?还是省委中央的问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想必在坐的各位一定没有忘记吧!现在林永地区,年年向省里要钱,而不是给省增加税收,这是为什么?仅仅是这里贫穷落后吗?我看未必!”
“造成这一切的问题,我看就是有干部不作为,象彭,全之流,成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逍遥快活,政绩从哪里来?税收从哪里来?群众的问题如何解决?”
“我看了你们五年前的报告,道安县一个乡镇申请了八年的桥梁建设费,仅仅四万块钱,到现在也没有兑现。现在当地的村民,还是靠着爬山涉水,淌着河水进出村庄。那里的小孩为了上学,天天得从河里赤着脚淌过。而某单位去年一年的招待费就是八十多万,还不包括其他五花八门的费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
“除此之外,林永地区其实每年都在不同的项目在申请,在向省里伸手要钱。但是等到钱一下来,这些项目和搞项目的人都不见了踪影,然后这笔钱去了哪里,想必各位更清楚。而且,每一次搞个事情,就要组织一个班子,要车子、房子、票子?搞一个事,就要发奖金、发补贴,本来就是部门分内的事,既然你们领了工资,为什么再要钱?”
“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何子键既然来了林永,还是那两句话,从现在起,一个是抓民生问题,一个是干部作风,我愿大家好自为之。林永必须在今年上一个台阶,否则我们这些在坐的人,都有罪,社会的罪人,国家的罪人。”
乌逸龙没想到,何子键居然为这次会议,准备得如此充分,而且有根有据,他就知道,自己今天这更新o面子算是丢尽了。
于是他也不再说话,狠狠地抽着烟。何子键看着他,“乌市长,钱的问题我会去想办法,能争取的一定争取,但是钱必须用在点子上,谁出了问题谁负责。谁敢乱伸手,不好意思,监狱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听说何子键去搞钱,有人的心思就活络了,也有人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看他有没有吹牛,能不能搞到钱。乌逸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回应道:“政府一定尽力而为,做好其本职工作。”
散会的时候,腾飞看何子键的眼神,就有些发亮。天啦,刚才何书记在会议上,那简直就是威风,神气,把乌逸龙都*得无话可说。
听说在林永,没有人敢得罪乌逸龙,何子键如此开罪他,会不会令他反感?腾飞紧紧抱着资料,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刚才会议上的那一幕幕,令他感触颇深,何书记的振振有词,的确是大快人心。
而郭部长就有些头大了,今天这会议的内容,该如何宣传?他得请示乌市长去。
封斌在办公室里得到消息,什么?何书记要处理彭长年?
砰——封斌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老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原来何书记让自己拿档案,只是为了干掉彭长年,我还以为这老小子要高升了呢?
封斌拍了拍脑袋,妈啊,我还亲自打电话给他道喜,没想到是一场隐患的灾难。何书记的心思,怎么如此叫人难以捉模?
正想着给彭长年报个信,封斌想了想,算了,就让他去死吧,不管他了。
不过,事后他回忆起来,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吃准何书记的心思。象彭长年这种人,色局长,如果也步步高升的话,那真是老天没眼了。
封斌在自怨自艾的时候,有消息传来,彭长年已经被双规,就在刚才。
纪委这次动作好快!封斌吐了吐舌头,马上跑到杨凌云那里去了。
何子键强势出击,震憾了很多人,谁也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一个个在心里担惊受怕。
封斌找到杨凌云,“秘书长,彭长年栽了。”
杨凌云比较稳重,因为与封斌是同乡,两人一起在外地为官,又是乌派之外的人系,所以两人关系比较好。封斌比杨凌云早三年来到林永,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是说明封斌这个人比较厉害。
他知道封斌的来意,想探探自己的口气,给拿个主意。杨凌心里清楚,自己和封斌这号人,并不是什么清廉的干部,只是身在这个环境,大家都在捞,你要是太清廉的话,很容易被人视为异类。
但是两人真正拿到手里的钱并不多,因此杨凌云比较平静。而且杨凌云做了一个笔记,自己接收了多少钱,他心里有数,这笔钱一直不敢动。
杨凌云道:“今天晚上请何书记一起吃个饭吧,简单一点。”
封斌望着杨凌云,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只是杨凌云的脸色,让他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杨凌云扔了支烟过来,“别瞎猜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我跟何书记交个底。把收到的钱退了,方能长久。”
“把钱退了?”封斌有些沮丧,他收到的那些钱,早就被他花光了。再加上他老婆对钱比较酷爱,凡是进入小金库的钱,哪能吐出来?
见封斌那沮丧的模样,杨凌云心里有数了,这小子真把钱吞了下去。他就道:“我以前跟你说过,这是玩火。别看大家都在贪,一旦出事,我们死得比别人快。你自己去安排一下吧,多少交个数出来。”
封斌急了,回到办公室之后,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她老婆家里还有多少钱?她老婆一定要退钱,心里就不爽快。“人家贪这么多的都不怕,你那点钱算什么?”
封斌前前后后,接过人家的钱,加起来估计二三十万。现在要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恐怕是不可能。听到老婆的声音,封斌就急着吼了起来,“你知道个屁,现在是非常时期。快告诉我,家里还能拿出多少?”
封斌老婆挺不痛快地道:“能有多少,我回去翻翻。”
挂了电话,封斌便坐立不安。
“老子就不信,何书记会这么铁面无私,把林永的干部一网打尽。”封斌连抽了好几支烟,这才咬咬牙决定下来,“就这么定了。”
晚上,杨凌云与封斌两人联名请客,但是两人为了请客的地方,绞尽脑汁。太高档的地方,万万不行,现在正风头上,就算你自己掏钱,也难免被人家误会是公款吃喝。
去档次太低的地方,两人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拿不出手。最后杨凌云道:“算了,还是去我家吧,家里没有档次高低。”
封斌就抢着道:“哪能让你破费,去我家。
杨凌云底气比较足,“你确定你家那只母老婆能把事情办妥?”
封斌不说话了。
最后两人定下来,在杨凌云这里吃饭。
当杨凌云走进市委书记办公室,何子键还道他来跟自己反应工作情况,没想到他是过来拉关系的。这次杨凌云还真碰对了,何子键果然不喜欢去店子里吃饭,也就同意杨凌云的主意。
听说何书记要来家里吃饭,杨凌云的老婆就急了,自己这手艺能拿出得手?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想的?但是没有办法,急急忙忙下了班,跑到菜市场去的时候,她在菜场里逛了十几个来回,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为好。
一个电话打给杨凌云,杨凌云骂道:“连个饭菜都搞不好,真不知道你能干嘛?”
骂归骂,还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对老婆道:“你不是有个姐妹在饭店里,家常菜做得很好的吗?把她叫来不就得了?”
做为一个官太太,还能亲自下厨的已经很少了,能做得一手好饭菜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杨凌云的老婆跟其他人一样,打打麻将还行,要她做饭恐怕就嘿嘿……
杨凌云的家就在市委家属楼里,与何子键坐得不算太远。踏进杨凌云这个家,给何子键的感觉,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
三室二厅的房子,虽然是精装,但是家里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奢华之处。
刚刚踏进这屋子里,一股泌人心脾的菜香充斥着这片空间,厨房里有个忙碌的身影。封斌刚陪着领导坐下,杨凌云就拿着二瓶准备好的五粮液。
何子键道:“换点米酒吧!自己几个人吃饭,又不是应局,没必要这么奢侈。”
听到领导这句话,尤其是自己人这三个字,杨凌云和封斌心里一热,立刻有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他说,“我这就去换。”
何子键抬头看了眼厨房里的杨凌云老婆,夸了一句,“手艺不错,光是闻到这香味,就令人馋涎欲滴,真想不到,你老婆的手艺如此精湛。”
杨凌云一脸谦虚地回答,“人到中年,她就剩下这点特色了。呵呵……”
刚好他老婆端着一个饨好的汤从厨房里出来,听到杨凌云这句话,也没生气,只是微笑着问道:“何书记,几个家常菜,拿不出手,随便吃点。”
何子键打量了她一眼,三十七八的女人,保持得不错。刚才她在端菜的时候,手上细皮女敕肉的,何子键就在心里暗道:“也难为她了,这么细皮女敕肉的,恐怕好久没有做过饭菜了吧?”
不过想想姚红,他就没往心里去。姚红也经常给大家做饭吃,但是她一直保养得还算不错,应该是说她天生丽质吧!
封斌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没吃心里就有数了。杨凌云的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哪能不明白,跟自己老婆天天在一起搓麻将的朋友。这饭菜恐怕不是出自她之手吧!
先不要说别的看~书就来就这一桌子的菜,让她去买配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封斌不忍朝杨凌云看了眼,偷梁换柱!真行啊,这一招也用想得到。
饭菜果然不错,九菜一汤,意寓着十全十美。杨凌云脸上总是堆着笑,一个劲地给领导敬酒。
何子键喝了口酒,“妈的,还是五粮液嘛,你小子搞什么鬼?存心浪费粮食是不?”
杨凌云就嘿嘿地笑着,“您是我们最尊重的客人,二瓶酒算得了什么?我和封斌是同乡,今天能遇上何书记您,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如果何书记看得起的话,我和封斌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何子键看着他,又望了望封斌,“敢情这是鸿门宴?行了,行了,就这一回,今天被你们计算了,我认了。”他端起酒杯,“你们干了,我随意!”
两人一愣,立刻就会心地笑了起来。“干,干,干!”
吃着这样的饭菜,让何子键无由地想起了姚红,唉,要是姚红在,自己这日子也过得舒服一点,下班之后至少有口热饭菜。
现在的何子键,天天在食堂里吃,虽然食堂里的厨师被封斌私下里换过了,总是吃得不太习惯。
杨凌云是个有心人,刚才他说去换酒的时候,找了只壶,把五粮液倒在里面。何书记这句话,令两人听了十分暖心,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表明心迹的冲动。
尤其是何书记几句开玩笑的话,更是让两人认为,何书记越是随和,就说明两人在他心里的份量越重。因此,两个人很殷勤地给领导敬酒,一杯又一杯。
何书记今天晚上的兴致似乎不错,酒量也很好,封斌一直在留意,看到他喝了大概有六七两的时候,他就悄悄地给崔红英打了个传呼。
为了联系方便,崔红英的中文传呼机,是封斌特意给她配的。崔红英接到封斌的传呼,立刻就从学校跑出来,在校门口回了个电话。
“封主任,什么事?”
封斌找了个借口,“我老婆打电话来了,我接一下。”来到杨凌云家的阳台上,封斌道:“小崔,今天晚上何书记可能喝得多了点,你赶快回去,万一他有什么事情,晚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打个的吧,车费找我报销。”
崔红英有些犹豫,但是想到自己和表哥的工作,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她咬咬牙,“好的,我马上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去何书记家里过夜,接到这个命令,崔红英心里七上八下的
听说那些当官的都很色,何书记不会那个吧?
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何书记是什么样的人?他女朋友比你漂亮百倍,崔红英就啊崔红英,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一个正常的保姆,在老板需要的时候,做做照顾的工作,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崔红英却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开了。
但是封斌给她的承诺,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只要你把何书记侍候好了,等你明年毕业,好单位随便你挑!”
崔红英拦了辆的士,匆匆踏上赶往市委大院的路上。
何书记的家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崔红英今天进门的时候,心情特紧张。
模钥匙开门的时候,她似乎幻想,会不会有一个男人躲在门后面,突然冲出来抱住她。又或者,何书记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进门,然后招招手让自己过去,很随意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慢慢地,慢慢地,他的手就往下滑。
滑到自己背后内衣搭扣的位置,稍稍停留一下,然后落在腰间,并用力捏了两下。接下来的事,崔红英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己真的就这样沦陷了吗?
进门之后,房间里漆黑一团,何书记显然还没有回来。
崔红英打开了灯,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遍,总觉得房间里有一股很浓重的男人气息。她就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抱着胳膊愣在那里。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刚才脑海里担心的情况,显然没有出现。
林永地区流传一句话,美女处处有,此地并不多。
由此可见,林永并不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与杭州相比,这里真下的美女更是凤毛麟角。象崔红英这样的女孩子,也算得上是班花级的人物了,可能是当地经济落后,影响了美女的成长效果。
或者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她们脑海里形成的意识,远远不如沿海发达地区。因此,贫穷的环境,制药了她们的发展。
象林永的大街上,永远都不可能见到那种穿得很性感,又很时尚,甚至露出大半个雪白的**的那种女孩子。当然,夜总会这种地方除外。
但是林永的大街上,也有一种独特的风景,那些穿着五花八门,很具有艺术特色的少数民族女孩子,无时不在点缀着这个城市的美丽。
崔红英长得并不赖,只是衣服十分朴素,所以看起来还带着一种浓重的乡土气息。象她这样的女孩子,扔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倒也正常。
封斌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如果一个保姆穿得太潮流,太艳丽,何书记肯定不喜欢。而崔红英身上的书卷气息,倒让何子键没有起疑心,再加上他亲眼看到崔红英在饭店里勤工俭学,从心里上来说,想帮她一把。
崔红英在这里的工作,每天两三小时的打扫,封斌给她的工资是三百。这比她在饭店里强多了,而且更体面。
更重要的是,封斌许诺,只要她侍候好了何书记,工作的事情包在他身上。崔红英应该说是比较单纯的女生,她不懂封斌话里侍候两个字的真义。
与何书记见面之后,发现何书记的年轻俊朗,崔红英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当初以为,让自己去做保姆的一定是个半老头子,没想到如此令人意外。
表哥腾飞是村里出了名的帅哥,崔红英与何书记见过两次,立刻发现何书记身上潜在的气质,那是表哥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半,何书记还没有回来,崔红英心怀忐忑地坐在沙发上。她在想万一何书记喝醉了,自己该如何照顾他过夜?
脑海里又一次想起那些电视中看到的镜头,据说很多的女孩子就是如此沦陷的,万一何书记喝醉了酒,把自己给那个了,自己要不要拒绝?从了,还是反抗到死?……
轰隆——阴沉的夜空,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春雨连绵,雨水哗啦哗啦地下着。
林永的这个季节下雨,通常是无止无休,一下就是三五天,甚至长达十来天。
听到这声雷响,身在农村里长大的崔红英这才意识到,惊蛰到了。
惊蛰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每年太阳运行至黄经345度时即为惊蛰,一般在每年3月4日~7日,这时气温回升较快,渐有春雷萌动,“惊蛰”是指钻到泥土里越冬的小动物被雷震苏醒出来活动。
也有谚语说:“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
春雷一响,林永地区便将迎来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再加上林永属于山区,雨水也就特别多。
崔红英抱着靠枕站起来,在窗口便劲地朝楼下望了望,昏暗的路灯下,雨下得很大。哗啦哗啦的,象是夏季提前来临。
一阵冷风吹来,崔红英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意,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两件单衣。哆嗦了一阵,她马上跑去阳台上关窗户。
一辆白色的奥迪射出两道刺目的光茫,停在楼下。封斌看看楼上窗口亮着灯,就知道崔红英到了。他装出一付很难受的样子,哇地怪叫了一声,打开车门开始呕吐。
由于下着大雨,何子键见封斌吐了,就对司机道:“你送一下封主任,把车子开回去吧。”司机说何书记,我送你上去。
何子键摇摇头,“算了,你还是早点送他回家吧!”
看到何书记进了门洞,封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何书记,我来扶你。”
说着,封斌就要摇摇晃晃爬出来,何子键朝他喊了句,“开什么玩笑,我们两个还不知道是谁扶谁呢?”
看到何去了,封斌就坐正了身子,对司机道:“快走吧!雨下大了。”
司机一听他的声音正常,哪里有醉酒的模样?不由在心里暗道:“这个封斌搞什么鬼?居然让何。”
车子开出去,何子键也爬到了二楼。
他没有醉,但是喝得也差不多了。七八两白酒,真正的五粮液,酒够劲。上楼的时候,他一边走,一边自嘲地笑了,“自己堂堂一个书记,居然得如此收卖人心。”想到以前在饶河市和双江的时候,哪用得着这样?
这是在林永,没办法,而且老爷子和肖家故意要打压打压他,不给他任何援助。何子键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继续打拼。
要收拾这些牛鬼蛇神,首先就得拉笼一批人。而杨凌云和封斌这些外地干部,正是何子键需要的对象。今天和这两个家伙喝酒,杨凌云直接趴下了。
这个饭局起到了意想中的效果,两人在信誓旦旦的保证,以何书记马首是瞻。一顿饭局换来两员大将的忠心,似乎不亏。
何子键模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亮着灯,他就自语道:这个崔红英,又忘了关灯。
刚刚换了鞋子,崔红英从阳台上走出来,见何书记回来了,她心里一阵莫明其妙的紧张。在这里一个月了,头一次与何书记在夜里相逢。
何子键也看到了她,“小崔,你还没走?”
崔红英呆了呆,“哦,我……东西落在这里了,过来取一下。”她没敢说是封斌叫自己来的,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何子键觉得有些头重,在沙发上坐下,想休息一会。崔红英打开茶叶罐,“何书记,我给您泡杯浓茶吧!”
“嗯!”何子键点点头,靠在沙发上。
外面的雨很大,他看了眼崔红英,“你带伞了吗?”
崔红英端着茶水过来,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雨。”
何子键没说话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崔红英就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房间里很安静,何子键却靠在沙发上,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酒喝得半醉的样子,最容易入睡,再加上这段时间里拼命看文件,想理清头绪,经常熬夜,比较疲劳。
崔红英站在沙发边上,心里忐忑不安的,看着何书记就这样睡着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睡在沙发上肯定不行,这样的天气容易感冒。叫又不敢叫,崔红英憋得一脸通红,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最后,她终于记起,对了,应该给他盖点东西,万一感冒了,封斌肯定要骂自己照顾不封。
从卧室里抱来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何子键身上,看着何书记睡得这么沉,她就傻傻地愣在那里,望着何子键分明的五官出神。
换了自己的亲人或长辈,她肯定会去倒热水,给他洗脚,然后扶到床上去。但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何书记,她连叫醒他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给他去打水洗脚。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站着,时间在悄悄地流失。何子键喝得迷迷糊糊,睡得正香。
外面的雨,继续不停地下着,快到一点的时候,崔红英也熬不住了,打着呵欠。坐在何子键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掌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何子键。
看到何书记睡得如此沉,崔红英不由苦笑道: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想这想那,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自己倒是多心了,何书记哪是那种人?
很快,她又哑然失笑,自己见过何书记女朋友的照片,那才是美若天仙的女子,估计自己这等乡巴佬,他也是不会看在眼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才稍稍平息了些,不再糊思乱想。
不过,崔红英有这种心态,也不能怪她,上次在瑶家土菜馆,彭长年和全权这些人的嘴脸,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而且学校里那些漂亮点的女孩子,传闻被人包养。耳濡目染,她会这么想就不足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