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的官途202
何子键的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我知道你在京城,可否出来一见!姚。请使用访问本站。(小说下载)
看到这条信息,何子键微微皱了皱眉,姚慕晴???
她找自己干嘛?
一直以来,何子键对姚慕晴还是挺有好感的,尤其是林永之事暴光之后,她一度消息在众人的视线里。何子键也曾多次记起她的影子,然后,当姚慕晴以一袭黑衣,近乎冷酷无情的国安局成员出现,何子键对她的看法,已经有了相当的改变。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让他始终无法接受姚慕晴的真实身份。
尽管在那次诱杀小罗伯特之时,姚慕晴横空杀出,用自己柔弱的身子为何子键挡了二颗子弹之后。何子键试图接近她,接纳她,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不到。
两人之间就象两个无法兼容的软件,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地排斥着他对姚慕晴的接受。
真要说何子键对姚慕晴有特别的情感,那就是她身上那一抹幽香。
看到这条消息,董小飞瞟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何子键道:”我出去一下。”
董小飞似乎没听到,何子键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京城,四方茶楼。
这是茶楼的第四层,也是vip贵宾才有的资格入座的地方。
依旧一袭黑色衣服的姚慕晴,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难以接近冷漠,她的头上,很少有不带帽子的时候。黑色的面纱之下,看不出她真正的表情。
若大一个茶楼里,楼下宾客满座,楼上空空荡荡。
整个四楼大厅,仅有姚慕晴独自静坐,不急不徐地喝着茶水。
楼梯口处,站着两名身材高大,健壮如牛的保镖。
何子键上楼之际,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已经被她包了。”坐!”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姚慕晴的嘴里吐出来,不带任何感*彩。
何子键在她对方坐下,服务员来的时候,他说了一声,”来杯绿茶!”
服务员一走,何子键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叨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打量着姚慕晴,抽了口后才道:”说吧,什么事?”
自从何子键上来之后,姚慕晴一直在打量着他。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给何子键的感觉,有些情绪低落,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听了何子键这句不带任何感*彩的话,姚慕晴道:”你好象很排斥我!””有吗?”何子键抬起头,注视着她的脸色。
隔着黑色面纱,何子键只能说,她脸上的皮肤很白。
五官也很精致,当然,能号称林永第一美女的姚慕晴,姿色就不用说了。
姚慕晴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所做所为,很反感。就算你不说,我心里明白。”
何子键道:”这很重要吗?”
从慕容飞雪口中得知,姚慕晴做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决定,下嫁慕容家的时候,何子键当时的反应很激烈。不过他更在心里有些好奇,这不象是姚慕晴的为人啊?
为什么?
此刻,她这叹息的声音,似乎心事重重。
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竟渐渐收敛,失去这种强势的存在,何子键这才重新找回一丝属于姚慕晴应有的气息。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这一切,令何子键那么熟悉又陌生。
他端想杯子,”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姚慕晴美目留连,”你这是什么意思?永别吗?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是你多想了,我真没想那么多。”何子键端起杯子,”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一直铭记在心里。”
姚慕晴又叹了口气,”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何子键还没说话,她就伸手摘下了帽子。一何子键绝美的脸,惊现于眼前。茶楼里所有的灯光,似乎为之一暗。那一声轻叹,那一刻柔情,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会动情。”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何子键摇头。
眼前的姚慕晴,完全不似那冷漠无情,强势盛气的黑衣女子,而是一个柔情万丈,弱不禁风的女子。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我救你,因为敬你是个将才,江淮大局离不开你。””这就是你的理由?”何子键看着姚慕晴,目光落在她眉宇之间,那一丝情神。
姚慕晴微微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你还能怎么认为?””我承认欠你一个人情。””那好,我下次有求于你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拒绝。”
姚慕晴深长的睫毛扬了扬,微微倾侧着脑袋,似乎在等何子键的回答。何子键突然想起一件事,脑海里浮现一个相似的画面,他盯着姚慕晴的脸,果断地崩出一句:”你绝对不是姚慕晴!”
当——姚慕晴手里的杯子,当啷坠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令人惊讶的。姚慕晴的眼中闪过那丝神色,何子键完全看在眼里。
饶是她再怎么冷静,也在片刻间慌神了。
何子键越发肯定,她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姚慕晴。
果然,对方很快就收起那丝慌乱,马上镇定下来,”你在怀疑我?””不是怀疑,是事实。”
如果不是在心里怀疑,何子键今天就不会赴这个约。他越发觉得这个姚慕晴有很多疑点,尽管她掩饰得很好,毕竟假的真不了。”说说为什么?”
才片刻的工夫,她就完全冷静下来,以平静的心态面对何子键。
光论这份工夫,恐怕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何子键吸了口烟,淡淡一笑,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何必去揭穿。他明白了很多道理,既然对方想知道自己在哪里露出了破绽,那么,我偏不说。
看到何子键气定神闲的模样,姚慕晴不禁有些气恼,看来自己已经被他忽悠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握,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何子键的目光,扫过她的脸上,”不要怀疑自己的猜测,其实你有很多地方,是无法跟她相比的。”弹了弹烟灰之后,他就站起来,”看来我得走了。””服务员,买单!”
何子键喊了一声,服务员立刻跑过来,还没说话,看到姚慕晴那眼神一瞟,她马上道:”先生,已经有人买单了。”
何子键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
姚慕晴看着他,”我还会找你的!但愿下次相见,我们是朋友!”
看着何子键离开,她还坐在那里,脑海里不停地琢磨,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何子键竟然如此肯定?看着窗外,何子键大步如飞,潇洒而去的身影,姚慕晴皱了皱眉,自语道:”看来我又错了!”
何子键来到天上人间的包厢里,这些家伙全都在唱歌。
二十几个人,挺热闹的。
看到何子键进来,何子键孟飞率全体兄弟姐妹,朝何子键发起攻击。”罚酒三杯,然后来首《纤夫的爱》!”
何子键看到他们的架势,不由心虚地道:”不用这么隆重吧!”
话虽这么说,酒还是要喝。他端起杯子,连干了三杯酒。董小飞拉了一下他,”不要喝这么急。”
何子键笑道:”放心吧,这点酒放不倒我。”
董小飞当然知道他的酒量,看他这么高兴,也没有强制要求。等何子键喝完了酒,何子键孟飞已经把那首《纤夫的爱》给点好了。
董小飞徐徐站起,和何子键来到大屏幕前,两人携手唱起了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在旁边拍手,给他们鼓掌助威。
何子键唱歌的声音,还算能对付。
董小飞跟他不一样,声带比较好,唱的声音很动听。
刚唱完一首,还没坐下,何子键的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李虹打来的。他故意当着董小飞的面接了电话,”喂,是李虹书记吗?”
包厢里很吵,董小飞听见李虹的声音,自然没什么想法。李虹跟她也算是朋友,再加上李虹在黑川和江淮都与何子键一起共事,她更不会多想。
无奈包厢里的声音实在太吵,何子键只得跑出来接电话。
李虹说,”你还有心思唱歌,行啊你!”
李虹这语气,听起来比较舒服。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越是随意,越说明她心里有你,当你是亲人,是朋友,是恋人。
何子键道:”怎么啦?我正跟家里那帮兄弟姐妹在热闹。难得聚在一起嘛!”
李虹则是笑了下,”嗯,那你好好放松,有你头痛的时候。”
何子键说怎么啦,你老跟我打哑谜。
李虹看看时间,”这样吧,哪天你抽个时间,跟我见个面。”
完了,她还加了一句,”带小飞一起过来。”
何子键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是为了怕董小飞起疑,这才故意说的,其实在何子键看来,这只是掩耳盗铃。因此他笑了,”小飞对我很放心,不用这么担心。”
小飞对他很放心,这就是说,自己对他不放心了罗?
李虹呸了一声,然后问,”老爷子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何子键如实相告,李虹道:”我哪天抽个时间去看看他。”
两人说了一会,何子键才挂了电话回到包厢。
董小飞坐在那里,何子键走过去,”老婆,我们跳个舞吧!”
董小飞惊讶地看着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特意来安慰我一下?”
两人在舞池里摇晃,踏着慢四的曲子。
何子键脸上带着神秘的笑,一只手搭着董小飞的胳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亏心事呢?”
董小飞抬起头,望着何子键悄悄道:”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何子键一时没会意过来,”你什么时候又送我礼物了?”
董小飞轻轻地踩了他一脚,”还装!”
何子键咧了咧嘴,”我真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董小飞把眉头一皱,”姚红姐倒是越发珠圆玉润了,你不要说,没有你有功劳吧?”
何子键心里一惊,把头贴过去,”放心吧,你也会珠圆玉润的。””啊,你怎么掐我!””叫你想入菲菲。”董小飞故作气愤地道。
包厢的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在跳舞,两人嘴贴着耳说悄悄话,别人也听不到。只听到董小飞幽幽地叹息,”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能这么大度了。”
何子键心里一阵惭愧,便不再接话。
两人跳着跳着,曲子终了,何子键接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
折腾到十一点多,何子键孟飞建议,家里人特多,房间远远不够,不若就在附近开几个房间,大家住酒店。
今天的人特别多,家里肯定住不下,何子键孟飞的建议,自然得到大家的认同。于是大伙离开天上人间,便在离何子键家大院不是太远的地方,订了十几个房间。
回到房间里,何子键这才松懈下来,”好久没有这么折腾了。有些累!”
自从当了一把手,象这种活动,基本上没有人敢找他参加。
省委书记毕竟不象那些市县乡一级的干部,四五十岁的人了,还喜欢搂搂抱抱,看到年轻的女孩子就春心荡漾,恨不得将人家推倒在床上。
这是乡县级那些上了年纪的干部们的真实写照,而且官位越小的,名堂越多,贪婪赌等等不良嗜好,全部在这类人身上表现出来。
省里的干部毕竟素质大不一样,象何子键这样的领导,谁敢在他面前表面得如此下贱?
董小飞坐过来,”江淮好象不太平静,你准备怎么办?”
何子键搂着她的肩膀,”我早就想通了,做自己的事,让别人去说。反正我不参与,不干涉。”
董小飞靠在他身上,”我发现有些人好象在提防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尤其是岳父,他不喜欢跟人家斗。有时我真搞不明白,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何子键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已经不再新鲜了。”
董小飞转过身来,”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大书记的表现,有点古怪,甚至说是反常。难道他也在担心,我们何子键家会太强大了?以致……”
这个道理何子键非常清楚,但这种事情没必要提起,董小飞不是公门中人,所以她有什么想法,会跟自己老公说出来。何子键搂着她道:”不管他们怎么做,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董小飞摇了摇头,”呆子,恐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大选在即,过于强大就是危胁,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
何子键抱着她,挺享受的模样,”他们这是庸人自扰。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想清清静静,跟你呆在一起。”
董小飞切了一声,”信你才怪!”
从省政府开完会回来,封本旺意外地接到封一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是封一来亲自打的,听起来很亲切,”本旺啊,有空吗?我这里有壶好茶,过来尝尝。”
封一来是市委一把手,他不可能平白无故打电话给自己。一般情况下,这种通知人的工作由秘书代劳,这次封一来亲自打过来,颇有点讲究。
封本旺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市委书记召唤,他不能不去。
当初很多人将封本旺当花瓶市长,没想到这个花瓶市长,居然干得有模有样。更重要的是,他是无党派人士,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也成了一种体现**象征。
来到封一来办公室,封一来正在外面的会客室里煮茶。
会客室里腾起一股淡淡的茶香,看到封本旺进来,封一来笑笑道:”本旺啊,来,来,快坐。”
以前的封本旺跟封一来关系很好,当然,一商一官,在地位上,封本旺断然不能跟封一来比。现在的处境不同了,封本旺非但家财万贯,而且也是市长级别的干部。
人的地位一旦提升,表现出来的气势自然就大不一样。
以前他在封一来面前,表现得十分谦卑,小心翼翼的样子。现在,他基本上跟封一来平起平坐。尽管这样,也很少见到封一来如此客套,带着几分少有的亲切。
封本旺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嗯,真是好茶。”
还没有喝,他便道:”让我猜猜,是什么茶?”
封一来看着他,你肯定能猜出来。
封本旺说,是碧螺春吧!
封一来面带微笑,”你也是老喝茶的,还用得着猜?”
其实封本旺也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毕竟以前两人的关系挺不错,只是后来他发现封一来的观点,跟自己截然不同。他想改型务实,而封一来更多的心思,用在政治手腕上。
以前关系好,那是封本旺为了封家的发展,打点得好。
这一点,两人都心照不宣。
听封一来这么说,封本旺也只能跟着笑了起来,”现在的茶品种飞多,说起来我也是外行啊!”
封一来道:”这是正宗的原产地碧螺春,现在这市面上,很难买到真正的原产地茶叶,大都是外面培植的冒牌货。”
说起碧螺春的来历,封本旺当然知道一二,此茶原产于太湖,太湖水面,水气升腾,雾气悠悠,空气湿润,土壤呈微酸性或酸性,质地疏松,极宜于茶树生长。由于茶树与果树间种,所以碧螺春茶叶具有特殊的花朵香味。据记载,碧螺春茶叶早在隋唐时期即负盛名,有千余历史。传说清康熙皇帝南巡之时赐名为”碧螺春”。碧螺春条索紧结,蜷曲似螺,边沿上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曾有诗云:”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
也有人把喝碧螺春,比作品赏传说中的江南美女。由此可见,碧螺春此茶名不虚传。
封本旺看得出来,这茶的确是好茶,真正的原产地茶叶。
封一来道:”这茶,可是秦首长送的。仅此一罐。”
提到秦首长,封一来竟有些眉飞色舞。
名茶,再加首长的名气,的确非同一般的待遇。
封本旺有点受宠若惊,”封书记如此客气,本旺可是授受不起,惭愧,惭愧!”
秦首长送的茶,封一来的话里有话。封本旺当然听得出来,按古代的说话,应该是劝降的味道。按现在官场说法,这是敲打,提醒,警示。
秦首长对我封一来亲眯有加,如果你是个明白人,以前的事,咱概往不究。
当然,封一来忌惮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以前封本旺给了他多少好处,他心里非常明白。如果封本旺都留有后手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
不过他相信,封本旺不会傻到这种地步,把两人个的前程全部断送。
封一来拿起茶壶,给封本旺倒茶水。
封本旺马上站起来,”我来吧,哪敢劳驾封书记。”
封一来伸手挡了一下,”这喝的不是茶,而是这煮茶的味。享受的就是过程嘛。你坐着别动。”
的确,很多人都是如此,喝茶并不是真在品这茶的味道,而且享受这过程。其实,喝茶也就是一个消磨时间,享受人生空闲之余的那刻悠闲。
封本旺只得坐下来,看着封一来煮茶。
封一来平时的时候,也喜欢喝茶,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研究茶道。
看封一来如此悠闲,封本旺便提起了今天会议上的事情,省委省政府已经下了文件,要求各级班子努力抓好春运工作。争取能让每一个想回家的人,都能顺利回家过年。
封一来说,”今天我们不谈工作。”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本旺啊,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今天就当是朋友之间拉家常。”
他放下杯子,”哦,世荣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是封本旺心里的痛处,封世荣这混蛋跟着陆天旷一起乱来,居然给自己捅了一个这么大的篓子。陆天旷到现在还没有投案,封世荣已经关了一年了。
封本旺一直想把儿子弄出来,封家好歹也要个继承人。否则这小子在牢里关一辈子,连个后都没留下,这才是封本旺郁闷的事情。
封世荣的罪行,想让他安然无恙出来,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其他渠道想办法。到时弄个什么保外就医什么的。
当然,象他这种情况,必须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封世荣出来之后,不能重蹈覆辙,低调一些便没事了。要是再次事发,那就完蛋了。
徐前进已经跟他交了个底,何子键那边估计也问题不大。封本旺没了后顾之忧,如果不出意外,封世荣今年可以回家吃年饭了。
封一来问起的时候,封本旺脸色黯然,”这小子太不争气了,很令人失望。”
说完,他叹了口气。
封一来听了这话,脸上倒也古井无波。”世荣的情节也不是特别严重,他在里面的表现很好,我看还有是办法的。”
他喝了口茶,”何书记是什么个态度?”
封本旺摇摇头,”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何书记。”
封一来闻言作色,”这怎么是小事?家国家国,没有家哪有国?一个干部的家庭因素要是不稳定,他怎么可能很好的为国家,为人民服务?本旺,不是我说你,你这种思想不对。有困难就应该找组织,这样吧,抽个时间,我跟何书记好好谈谈。年轻人嘛,哪能不犯错误?知错就改这不行了嘛?世荣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好了,这事我管定了。”
说完,他又嘀咕了一句,”唉,其实不只是你,赵副省长的儿子赵磊也在里面呆着。换了以前,哪会发生这种事情。不是我说,有些时候何书记也太死板。”
封本旺可不敢指责何子键,看到封一来如此义愤填膺,封本旺提了一句,”这事,我跟徐省长提过。”
封一来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那恭喜你,希望今年世荣能回家吃上团圆饭。”
封本旺倒有些不太好意思,讪讪地笑了下,”谢谢封书记的关心。”
封一来哎了一声,”不用这么见外。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封本旺又是一番感激,喝了会茶,这才起身离开。
封一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封本旺走后,他随手抓起电话,把秘书叫进来,”你去安排一下,到时搞个江淮走私案的后续报道。”
秘书心领神会,”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封一来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几根手指,轻轻弹了弹,发出一阵很有节奏的声音。
春运正式启动了,在这个十四亿人口的大国,春运历来是一个大难题。
很多地方,很多领导绞尽脑汁,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找到很好的答案。而且在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主的年代,很多人钻起了空子,倒卖车票,以至让真正需要票的人买不到车票,而那些票贩子则借机大发横财。
中国农民伤不起,回家过年不容易。
很多人辛苦辛苦干一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一何子键本来只需要几十,或者百来块钱的火车票,到了他们手里一封转,便成倍的增涨。对于这种呼吁已经久的老大难问题,何子键早就决定加大力度,狠心整顿这一块了。
因此,在春运来临后的一个星期,何子键亲自对汽、火车站,机场进行视察。
在江淮市火车站,何子键看到了一些跟以往不同的现象,这里增加了很多武警,还有车站维护维持的治安队员。看到这一幕时,何子键不由想起,自己初到双江之际,。
那种混乱不堪的局面,简直让人胆颤心惊。
申雪就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差点醉成大祸。因此,何子键特别注重这种人流密切的地方,它们的治安工作,刻不容缓。
今天是春运之初的第一个星期,江淮火车站表现极好。
川流不息的人群,正紧何有序地按车站的制度和规矩,有条不紊的进行。
因为春运,所以人流特多,车站的容量有限,大多数客人,只能在临时搭建的棚区内候车。何子键一行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便走过去问他们。
车票是怎么买到的?
一个男生回答,”我们的票是学校集体订的。由每个班统计之后,经学校财务报到火车站。每何子键票收取五块钱的手续费。”
何子键连问了几批学生,他们的回答大抵如此。
旁边有一堆扛着行李的农民工,何子键问了同样的问题。
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用不怎么清晰的普通话回答,”我们要感谢政府,感谢公司的老板。今年的车票,都是公司集体订的,跟以往完全不同。以前我们去排队买票,经常要熬几个通宵,有时还要披着棉被来排队。排了十几个小时,也不一定有票。”
旁边有人说,这位是省委何书记,特意过来视察民情,关注外来务工人员的生活。
大家听说是何书记,一些人**的感动。
有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听说是南河省人氏,拉着何子键的话,”俺知道,您就是电视里那个何书记,我在电视上见过您。您是大好人啦。我家的娃,今年在江淮上学了。以前每年将她留在家里,挺不放心的,这下好了,可以带她一起来江淮上学。一家人团聚。何书记,您真是好人啊。”
旁边的人也一个个挺热情的拉着何子键的手,一个劲地说感激的话。”江淮的政策好,明年我也可以将孩子带过来了。听说明年江淮还要实行医疗改革,老百姓可以放心到大医院看病了。何书记,您真是太好了。”
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道:”何书记就是大好人,不说别的,我是川省人。在外面打工也有好几年了,经常为了买车票来回跑好几个地方,有些时候排到自己,居然被告之没票了。当初我恨不得砸了这售票厅。自从去年听人家说,江淮这边政策好,治安好,工资待遇也提高了,所以我今年毫不犹豫地过来了。没想到居然不用自己排除买票,厂里就帮我们订好了。真是太感谢政府,太感谢何记是我们老百姓心里的大好人。好领导,好干部。明年,我还来江淮打工。”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何子键保持着微笑,”我代表江淮省委省政府,代表江淮的人民群众欢迎你们,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在江淮扎根下去。江淮的发展,离不开你们的辛勤劳动。同时,你们也要相信江淮省委省政府,一定可以为大家创造更好的条件。以前,你们是江淮的客人,以后,你们就是江淮的主人,江淮也是你们的家!欢迎明年再来!”
临时候车室里,很多的人,五湖四海都有,他们听了何子键的话,一个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象他们这样的老百姓,哪里有机会看到高高在上的省委书记?
往年他们为了回家过年,得拼死拼活的挤在人群里买票,有时还要遭人白眼。今年这春运抓得好,各位单承担了买票的任务。每个学校,每个工厂,都由政府牵头组织起来,有计划的进行购票。
当然,还有一部分无业游民,或者自己经商的小散户,他们的票自然就有难度,因为这些人缺乏组织纪律,没有一个固定的团体,也有些人自己本身就是麻痹大意,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种情况实属难免。
在车站里,看到最真实的一面,何子键在心中,暗暗肯定封本旺的成绩,封本旺的确下了苦功夫。
随行的封本旺同志,那眼圈还是红红的,象国宝级动物一样,为了迎接今天的检查,他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这一点,倒也体现了封本旺从一个民营企业家,转型到国家干部所付出的代价。
从车站回来,何子键把徐前进,封本旺留下。
三人坐在办公室里,腾飞进来倒了茶后,何子键喊住他,”腾飞,你拿本子过来做个笔记。”
听何子键这么说,封本旺便有些紧何了,今天的谈话居然要记录,这说明何子键的重视。
腾飞进来后,何子键便问,”本旺同志,这次的春运工作,落实得非常不错。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做到的。今天这种局面,必须维护下去,我可不希望视察的时候欣欣向荣,一片叫好,不视察的时候,乱成一团糟。”
封本旺看了徐前进一眼,”何书记,其实我们只是落实了省委省政府的政策,把以前空喊口号,只打雷不下雨的现象给杜绝了。当初您还在京城之时,徐省长已经开了个会议,要求我们把工作落实下去,抓好春运工作。”
封本旺也会做人,功劳不自己一个人全领,而且把徐前进也抬出来。这样徐前进当然脸上有光。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目的就是未雨绸缪。
他说过,何书记现在分身无暇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应该做何书记坚强的后盾,这一点,徐前进做好很好。
何子键看了徐前进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徐前进当然要表态,”我看本旺同志真是干实事的人,的确将我们当初研究的几点,全部落到了实处。”表扬的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就是骄傲。
徐前进提了一句,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封本旺喝了口茶,”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成功的打掉了几十个票贩子团伙,处理了好些车站相关人员。说白了,之所以有票贩子,而且如此猖狂,都是车站内部有内鬼,里外勾结。公安局派出多名同志卧底,亲眼见证了这些人的违纪违法。””普通人排队,一般是买不到票的。只有那些票贩子,可以任意插队,随时去了都能拿到他们想要的票。而且可以改签,甚至重新出票。还有一些票贩子,只需要一个电话,便可以从车站内部拿到他们想要的票。目前,这批人正被依法逮捕,等待处理。”
封本旺叹了口气,”我以前很少坐车火,根本没想到老百姓的痛苦,要不是这次整顿,简直无法想象一何子键火车票也成了老百姓最奢侈的梦想。”
听说这些事情,何子键的脸色就拉了下来,”象这种情况,一定要从严处理,绝不辜息!”
腾飞在旁边做着笔记,封本旺点点头。
封本旺说,”我们这次采用了集体订票,单位组团的方式,解决了大部分想在回家人的需求。不过我们目前的状况来看,火车票依然是一票难求。今年跟往年一样,同样会有很多的人将滞留在江淮过年。为止,我们组织单位和企业,对滞留江淮过年的职工,给予一定的补助。能够留下的,尽量留下来。尤其是企业,一来可以保证继续生产,二来可以让他们错开春运高峰。”
何子键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事在人为!
看得出来,封本旺的安排,很人性化。
一些工厂,企业,为了保证过年那段时间的生产,千方百计想办法留住员工。而大多数员工,具有中国人几千年的传统,对春节回家过年看得很重。他们的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这种观念,让他们无法改变自己。
也许正因为如此,春节的气氛才特别热闹。
在这个时候,唯一能留下他们的理由,就是给他们一种温暖的关怀,然后再是金钱上的补助。钱,虽然不会太多,关怀才是最重要的。
却能在员工心里留下一种自豪感,让他们真正觉得自己在这里受到重视。往往这些手段,都能打动这些平飞的人。
封本旺也算是别出心裁了,政府参与这种事情,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算是政府对企业的支持。
有时钱不在多,心态最重要。江淮政府能有这种态度,这说明了一个问题,政府开始真正关注民生。
以前的时候,企业找政府办事,最起码的,首先要烟酒一番。如果烟酒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着。看领导有啥爱好,他爱什么,企业就送什么。
现在这事,令这些当地企业感觉到了政府惊人的转变。他们不用去拍某人的马屁,政府工作人员就下乡来了,主动咨询,并给予帮助。
留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食堂吃工作餐,饭店不进。
如果给他们一二包烟,他们也许会接受,送钱的话,他们就不敢要了。
用一些人的话说,现在江淮的干部就是一头牛,你不拉这个犁,自然有人拉。而且公务员的待遇不低,又有身份,你说干还是不干?
非得走贪污受贿的路,也没有人拦你,一个投诉电话,就可以将你干掉。人家副省长,政法委书记的儿子犯了法,照样的坐牢。因此,江淮上上下下,那种索拿卡要的风气,明显好了许多。
董小飞说得对,没有管不好的班子,只有不健全的制度。
只要制度明确化了,自然有人遵守。
封本旺能想到这一点,这说明他这个人,真的在用心。
政策的人性化,这是一大进步。
何子键对封本旺这种人员分流的方式,很感兴趣,也对封本旺的工作,表示肯定。当然,徐前进也脸上有光,这项工作是他主导的。
同时,何子键再次强调,在继续加强监管,深入强化,在坚定不移的执行正确的工作路线。现在毕竟只是初见成效,还说不上圆满成功。
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据不完全统计,广省在春运时候人流高峰,曾以达到二十万之多。江淮在做好思想准备,迎接挑战。
这个简短的小会结束后,封本旺本来想请何子键和徐前进吃个饭,但看到何子键似乎没什么兴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者,他也认为,自己这么急于表现,有点草之过急。
在路上,他约了徐前进,徐前进倒是爽快,答应了跟封本旺一起吃饭。
对于封世荣的处理方案,何子键算是基本默认了,但他当然不会亲口说出来。默认是最好的方式,至于你封本旺如何运作,他也可以网开一面。
两人在喝小酒的时候,徐前进说,”本旺同志,最近江淮的风气,你是不是感觉到了?”
封本旺知道他所指为何,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种社会文明的进步。说实在的,我以前对何书记这人有些成见,现在服了。”
他说这番话,当然是向徐前进示好。我都把这种话说出来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立场。
其实,封本旺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在心里再三斟酌过,一个人要敢于将自己的缺点和把柄送到另一个人手里,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毫不在意,不当对方一回事。
另一种是,表示自己的诚意。封本旺当然是后者。徐前进哑然失笑。
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这么说,很直白的说对何书记有过成见。
徐前进看了他一眼,封本旺道:”徐省长,我虽然是个商贾出身,但很多商人都非常务实。真正夸夸其谈的人不多,毕竟我们干的是实业。因此,跟何书记,跟您在一起的时候,我又找到了这种感觉。务实!”
徐前进很开心的笑了,”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务实的人,否则何记也不会看中你。”
徐前进提醒了一句,”其实何书记还是很讲情面的。”
封本旺点了点头,”嗯,的确如此!”
这天晚上,两人喝了不少酒。
能过这次谈心,徐前进和封本旺,居然成了莫逆之交。这一点,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而当初封本旺的上位,与封一来的大力支持,有着莫大的关系。封一来与徐前进之间,似乎有某种不和谐的因素。
何子键回到家中,看到董小飞和姚红两个在聊天。
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忙站起来,将包递过去。姚红给接了,董小飞则拉着他的手,两人坐在沙发上。董小飞对江淮最近的动态,非常的关注。
以前她也是体制内的人,这么多年以来,耳濡目染,尤其是假姚慕晴的出现,令董小飞不得不替丈夫担忧。两人在客厅里谈着这些事,刚好电视里又播放着何子键视察工作的情况。
董小飞就问起,”这个封本旺还真没看出来,能做到这个份上。”
何子键则说,有压力才有动力。
董小飞就听出来了,封本旺的一切付出,只为换来儿子的平安。
封世荣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当初陆天旷与封世荣涉案,而陆天旷早早离开江淮,以致到现在还是漏网之鱼,而封世荣则没有躲过这牢狱之灾。
听何子键这么说,董小飞便问起,”听你的意思,好象你们已经默许了一些事情?”
何子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
这笑,代表了很多种含义,却绝对有董小飞需要的答案。
董小飞担心道:”据我所知,赵副省长的儿子赵磊也关起来了,虽然说他们这种人在监狱里,可能享受某些特权,但坐牢毕竟是坐牢。要是封世荣出来了,而赵磊还关在里面,他肯定会跳出来。”
董小飞说得不错,真要是封世荣出来了,不管他保外就医也好,假释也好,肯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何子键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兑现封本旺的承诺吗?
这问题的确有很大的难度,在法律与人情面前,该如何决择?
何子键看着老婆那担忧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膀,”封本旺同志工作很努力,非常出色。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会从一个民营企业家,变成一个真正的实干家。”
董小飞道:”可这是两码事,功不能抵过。”
何子键就站起来,”有些时候,要让人明白一个道理,真的很难。”
其实,何子键也一直在想,要做到面面俱到,还真有些难度。以赵副省长这人的性子,岂肯轻易罢休?除非,两个人都放出来,否则总有一个不服气的。
董小飞不解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何子键道:”有,想睡觉!”
董小飞白了他一眼,看到姚红在收拾东西,便道:”姚红姐,可以吃饭了吗?”
姚红的饭菜,早就准备好了,只是看到两人在谈话,一直没有惊扰他们。毕竟两人呆在一起不容易,姚红是个细心体贴的人,直到董小飞问起,她才道:”可以吃饭了。”
冯武打来电话,”吃饭了吗?治国和远洋来了。我们等下过来。”
听说李治国和汪道峰过来了,何子键看着两位佳人,”今天晚上这晚又吃不成了。”
姚红说,”那我再去做一点。”
何子键还没开口,董小飞抢先道:”再做多累,让他们打包过来。”
打包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姚红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毕竟他们远道而来,连个饭都吃不上,自己这个保姆岂不是有些不称职?何子键也这么说,”得了,我让他们打包过来。弄什么弄?”
姚红咬咬唇,那好吧!
何子键一个电话打过去,”冯武,你们如果还没吃饭的话,打包过来。”
冯武说,早打好了。哪敢劳驾你的御厨。
何子键笑骂了一句,”那就快点。”
等三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果然提着大包小包的。
二十几个快餐盒,装的全是菜。
姚红见了,”我这就做饭,很快的。你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饭就熟了。”
何子键倒没有拦她,反正电饭窝做饭,也就十几分钟的事,他们喝这顿酒至少个把小时。
李治国和汪道峰,上次也来了江淮,不过他们没有到省委大院,只是在度假村里聚了个会。
看着何子键住的这别墅,李治国无不羡慕道:”领导的房子就是不一样,都建起别墅了。”
何子键说,黑川不也有别墅群了吗?
说着,把烟递过去,”你们先坐,刚好我们还没吃饭。”
冯武已经把打包的菜弄好了,满满一桌。何子键见了,”你还真财大气粗,吃得了这么多吗?”
冯武也算是个爆发户,跟音姐结婚之后,音姐的财产好歹也有几百万,吃吃喝喝不成问题。再加上他是厅级干部,花钱也不肉疼。”治国老早就想来了,难得来一回,我能那么抠门吗?”
黑川那边的事情,何子键早就不管了,只是偶尔在电话里听他们自己说说。他们都是何子键的原班人马,他们有的一个月打一次电话,有的二个月打一次电话,基本上都是汇报自己的工作。
因此,何子键对他们的情况,还算是十分了解。
李治国现在进入饶河市商业局当局长,汪道峰还是当他的市长。两人一厅一处,也算是不错的待遇。在何子键的阵营中,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厅级干部,象叶亚萍,封域中,段书记,冯武,汪道峰,秦川,再加上这边,他又培植了陈建军,徐前进,苏新国这样的副部级干部,可谓是实力强悍。
这么强大的阵容,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做到,而何子键在短短的十来年里,居然凝聚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果将他们归属到何子键系阵营中,也算是不错的一股小分队了。
假以时日,冯武进入省常委,兼任政法委书记,那又是能上一个台阶。何子键最近很郁闷,被江淮那些事情闹的,可谓是外忧内患,幸好有徐前进,封本旺,陈建军他们这些人顶着,否则这些事情也够他草心的。
看到自己这班兄弟,何子键仿佛回到了黑川那种快意恩仇,一醉方休的畅快淋漓时刻。
何子键大喊,”姚红,麻烦你把那箱茅台搬过来。”
姚红看着董小飞,有询问之意。董小飞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汪道峰和李治国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不让他们喝个痛快,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姚红看到正宫娘娘都不说话,只好将贮藏室里的那箱茅台搬出来。
冯武道:”干嘛,酒我有。”
刚才进门的时候,李治国手里就抱着一箱酒。跟何子键这档次是一样的。
何子键看了他一眼,冯武就不说话了,从姚红那里接过酒,反正一箱也就六瓶,四个大男人,基本上可以搞定。
董小飞和匆匆吃了点饭,上楼去了。留下他们四个在聊天。
李治国说,老陈最近很郁闷,他已经正式退休了。
陈维新近六十岁了,想当年何子键去乌林时,他就已经快五十了,经过十来年的打拼,陈维新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再加上他悟性不够,应该是整个团队中,混得最差的一个。
陈维新一直在宁古县,好歹也混了个副处。
他倒是多次提起,想来江淮看看何子键,在他在的心里,总觉得自己跟冯武他们还是有些差距。关系上,万万无法跟他们相比。
其实,何子键也没拿他当外人的,只是他心里有这种想法罢了。
提想陈维新,何子键不免想起了乌林,听李治国说,乌林跟以前差不多,没多大起色。还是何子键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大棚,搞了一个疏菜基地。还有那媒矿,也是何子键时期搞起来的,后来被胡磊转手之后,煤矿的生意倒是火起来了。
这种资源性的东西,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它们也水涨船高,尤其是煤炭这个暴利行业,利润很可观。至于其他的,差不多那就样。
李治国和汪道峰感叹,还是江淮好,眼看江淮就在挤身全国排名第一的经济大省,把黑川远远甩在后面。李治国说,”何书记,你是黑川长大的,我们还真盼望你回去当省委书记。”
冯武骂了一句,”你丫的有毛病啊!这样平调有什么意思?现在江淮搞这么好,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让人家捡现成的?”
李治国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跟何书记在一起干,特别有劲。”
何子键看了他一眼,”着悟还是没有提高啊!在哪里干不是干?要是让肖宏国书记听到了,扒了你的皮!”
李治国的脸就红了,”我罚酒!”
何子键看着汪道峰,想当初,何子键还是镇长的时候,汪道峰已经是济州县委秘书长,现在反而是何子键将他抛在后面一大截。这种官场上的际遇,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汪道峰没有表示不服气,连段振林都服服贴贴,他还能计较什么?相反,他还庆幸自己站对位置了。
象汪道峰和段振林他们这些人,都对自己有恩,当年丰富国打压封域中的时候,何子键也成了打压的对象。段振林很欣赏何子键,并打算将何子键调过去避难。汪道峰也多次在段振林耳边,说何子键的好话,这才有了何子键进入段振林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们谁也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姚,如今已是参天大树。
用佛家的话说,这就是因果循环。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官场中,有些时候也不能太势利,要讲义气。何子键这帮兄弟,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何子键对他们信任有加。所以大家的感情也非常好。
四人聊起这些往事,不知不觉,每个人手里那瓶酒就喝完了。
董小飞和姚红还在楼上聊天,姚红要等他们喝完之后收拾桌子,董小飞则在等何子键一起睡觉,听到楼下的声音,两人暗叹了口气。
还真一个个酒囊饭袋啊!
不过,何子键难得这么痛快的喝一次,董小飞一般是不管的。
何子键的官做到这个份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b他喝酒了,除非他自己要喝。
大概等到十一点多,楼下的声音渐渐小了。姚红下来一看,他们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冯武见姚红下楼,便站起来,”治国,远洋,我们就走了吧!我送你们回酒店。”
四个人中,汪道峰的酒量稍差一些,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状态,李治国和冯武马上架住他,”子键,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何子键喝了足有一斤多,临近似醉非醉的样子,他点点头,”好吧!”
等他们一走,何子键就倒在沙发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