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
西门涟从没一刻觉得这般为难过,她若是告诉他真相,就等于是把所有的底细都招了;若是撒谎,他那样坦诚待她,她会觉得有罪恶感。以己度人,若是有人欺骗了她,她便不会再信那人。
唇儿一咬,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可能不会再信任自己,心里就像被揪得一样难受。
“那毒,只有大西世代相传的制毒世家和有资格摄政的公主知道。”轻声说完,她一阵忐忑,抬眼看他。
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哦,那就说明长眠在那里的是大西的摄政公主。”
在她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君少扬若有所思的道。
就只是这样?
西门涟不可思议地扬起眉梢,是她耳朵听力有问题还是他脑子失常?
对于她的身份,他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君少扬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难得的惊讶表情,唇愉悦地翘起,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笑意。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她主动说出来了。
“你一早就知道了?”西门涟对上他的眸子,心里莫名一阵不快。
“你自己告诉我的。”君少扬以拇指指月复推开她拧紧的眉,笑道,“精通阵法、武功高强、性子宁折不弯,除了出身尊贵的大西摄政公主,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再有,你忘了?你我相遇不正是在大西国难后传出你虚假死讯的那几日么?”
西门涟一噎,“漓洛是我的字,我没有撒谎。”
“你师叔叫得那么欢畅,我猜都能猜到。”君少扬捏捏她的脸儿,她能主动跟他解释,很难得哟。
“说正事呢!”西门涟皱眉,拍开他捣乱的手,不让他继续停留在这让她觉得尴尬的话题上,“形同天险的墓地位置、里面用的是最古老的摄魂奇阵,说明墓主人不但财力、物力、人力资源丰富,也是一个军事奇才。我可以肯定那毒药只有大西的摄政公主知道,那问题就来了,一个不存在于玉牒的摄政公主她凭什么获得这些?要是这真的是一座皇陵,那么说明她嫁给了某国的君主,但是那个君主怎会允许自己的皇后长眠在那里?”
“我猜,是我北越开国帝后的皇陵。”君少扬看着她疑惑的眉眼,为她解惑道,“我手底下的人绘制了那边的地形图,虽然不得其门而入,但是从我记得的陵墓内部布置来看,无论是顶上的浮雕还是地面室内的摆放亦或是供奉用的器具,无一不带有我北越皇族的徽章。除去这些,你既然说起了毒药的事,我也跟你提一件我北越皇家秘事。”
“你说。”她认真听着。
君少扬将事情娓娓道来,“众所周知我北越崛起于乱世,开国帝后携手打下万里河山一统天下。只是红颜命薄,皇后只活了不到四旬便是因为积劳成疾而仙逝,在她过世后的头七之日皇帝驾崩。文献记载那一夜是太监拿着一纸遗诏召集重臣,令太子当夜继位,就在新皇带着人急急赶往皇帝的寝宫时天地忽然刮起了飓风,风中伴有龙吟凤啸之声,那风整整刮了三个时辰,等风停新皇再看身边时那传旨的太监早不见了踪影。他顾不上这么多,领着人冲进寝宫,让所有人惊呆的一幕生了,这宫里伺候先帝的老宫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是如此,一会儿守皇后棺木的内侍太监也来禀告说先皇后尸身不见了。”
说到这里他一顿,“新皇第二日在朝廷颁布诏书,说是先帝后是天上的龙凤,劫难已尽后舍弃人间肉身,已经重归仙位。决定在北越皇家寺庙铸造先帝后金身,以供后人瞻仰,绵延祥瑞。”
“有的阵法的确是利用天地气候作阵。”西门涟眉头一沉,“若是那皇帝有意的安排,那么那些宫人的消失和那寨子里的匪徒便是可以挂上钩。只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北越都城离这很远,为何他们会把墓地选在这里?”
“那就要进去再探才知道了。”君少扬叹息一声,“我手下不乏精通阵法之人,但靠近那里都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在那守着了。
“等这段时间定下来了,我再过去看看。”西门涟道。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不解开这秘密,她会很不舒服。
“错了!”君少扬纠正她,“是我们一起。”
西门涟想说他身体还没好不便远行,但是一看见他眼底无声的坚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君少扬这才笑了,“你还没用早膳吧,我吩咐人去拿。”
“我去拿吧!顺便也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西门涟站起身来。
“嗯。”君少扬笑应一声。
西门涟朝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走出去,阳光正好。
她先去药房,为君少扬和自己拿了药后去看药熬的情况,熬药的也是金龙卫里的苗聪,看见她来立即摆出十二分热情的态度请她看,哪怕她从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脸他热情照样不减。西门涟看了觉得还行,就朝他点了点头,苗聪一张脸顿时笑得比菊花还灿烂,更热情的为她介绍这介绍那的,一下子就跟拉开了话匣子一样不但把药挨个给她介绍了一遍,还领着她到了厨房。
“王爷最近身虚体弱的,太医说这些补身很好,您看看呢?”
西门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耳根子一阵烫,面上却镇定的道,“看情况。”
一转身随手拿了几样糕点装在食盒,平生第一次她近乎是落荒而逃。
苗聪瞅着她离开的方向笑得极其猥琐,吹响口哨呼朋唤友,迅将最新一手的八卦向他们一一道来,末了朝着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一阵挤眉弄眼,“别看我们王妃老冷着一张脸,其实特好相处,特纯洁。你看这什么虎鞭、鹿鞭的给男人用的东西,我只提了下王爷最近身虚体弱,都没点明说是给王爷补的,她就落荒而逃了,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她耳根子那个红的,哈哈哈哈。”
憨头憨脑的王彪表示不信,“王妃那样像冰做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这般好相处?”
“打个赌?”苗聪不乐意了。
“赌就赌!”王彪一口答应。
苗聪猥琐地伸出一根手指,嘿嘿的笑,“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洗一年的裤衩。”
“好!”王彪应,赌局就这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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