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秋意正浓。骄阳似火,照在人的身上还有些余韵的灼热。血染的大地将这份热度推向了至高点,股股的热浪伴着鲜血,浇灌了销音阁前的土地。
陌风肃穆僵硬的脸在一身白衣的天宇出现在销音阁门口时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们透过厮杀的人群遥遥相望,眼中闪烁的皆是凛冽的寒光。
自天宇出现的那一刻起,不管是销音阁余下的人还是战意正酣的魔教和凤血宫众人都渐渐懈怠了力气,一点一点,慢慢的,不大却惨烈的战场终于在又倒下了一名销音阁暗卫之后,彻底回归了平静。
两方的人皆是慢慢向后退去,对峙着不再妄动。
“凤血宫竟和魔教连了手,真真是好极。”天宇淡漠地瞥了一眼惨烈的现状,冷冷看向江水寒。
江水寒遥施一礼,“舍妹承蒙阁主手下留情,留得一条残命送至楚教主处,今日陌教主开口,江某自是义不容辞。”
“陌教主?”天宇眼眸微闪,“楚洛显呢?”
陌风闻言一声冷哼,提剑便飞至销音阁余众前方,“多说无益,天阁主,我们还是痛快了结了吧!”
天宇拨开众人,走到陌风剑锋所指之处,阴兀着一张脸,“楚洛显人呢?还有茵儿呢?”
陌风心头疑惑一闪而过,总觉得此刻天宇的状态不太正常,不容得多想变抢先一剑刺了过去。
几番交手,天宇意外地只是频频躲闪,陌风手下的剑愈加凌厉,本以为是半月之前他的伤还未能痊愈,不想越打心中疑惑更深。
天宇极快的度躲闪着陌风的剑刃,面色越来越阴寒,冷着声音又问了一遍,“茵儿人在哪里?!”
“教主夫人和教主自离教拜访贵阁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阁主此刻竟是问陌某人要人么?”陌风一声嗤笑,舞剑的度丝毫未减。
“茵儿失踪了?”天宇闻言竟是一手止住了陌风不断挥舞的剑,殷红的液体顺着剑锋滴滴浸入青石路间。
陌风心中大惊,任他如何施力也挣月兑不了天宇的禁锢,沉了脸一声冷笑,“教主夫人已然失踪半月有余,怎么,现在天阁主才问心有愧么!”
“半月有余…?”天宇低声呢喃,竟似是在自言自语,脸色更加阴鹜,团团的黑影慢慢笼罩上他的双眼,唇边勾起了一个诡秘莫测的笑容。
陌风见状心中疑惑不安更甚,急抽了几次都没能从他的手间将剑抽出。皱着眉头见着天宇唇边的笑愈加诡谲,耳边传来了江水寒入密的声音。
“快回来,他好像走火入魔了。”
陌风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索性想弃了剑直接后退,可一只手放佛被黏黏粘在了剑柄上,无论如何也月兑不了手。
“想走?”天宇冷冷盯着他,“今日就第一个用你做祭!”
话音未落,陌风手中握着的剑就开始微微颤抖,江水寒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想要助他月兑身,有动作之前先朝着魔教和凤血宫众人大喊了一句,“快后退,有多远退多远!”
待到江水寒终于快要接近两人时,被一道罡气光墙阻了一阻,忙抽出佩剑一剑劈向将两人困在其中的罡气罩。
天宇眼睛眯了起来,外间江水寒的施力和面前陌风的挣扎在他看来竟似不过是玩闹,他腕间一转,两人手间的那柄剑瞬间节节碎裂,他右手微张,收势不及的陌风就被伴着雄厚内力涌来的片片剑刃打出了罡气罩。
江水寒双手接过已然无力止住身形的他急急后退了几步,陌风吐了一口血,咬牙拔出了刺入月复间的短刃。
“你没事吧?”江水寒运力压下上涌的血气,护着陌风开始不断后退。
陌风眼见天宇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顾不得回答他,暗自运了一口气又逼出了一口鲜血,晕在了江水寒怀中,一副回天无力的模样。
“陌风!陌风你怎么了…”
“他说要拿我第一个做祭,若是他觉得我还有口气,我二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我只不过赌他一赌。”
江水寒听着耳边虚弱的传音入密,急忙又摇晃了他几下,“陌兄!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于是楚洛显和萧茵好不容易从生路中逃月兑赶到销音阁前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魔教和凤血宫的人急急后撤着,江水寒一脸悲恸地抱着陌风大喊着,而天宇,则是带着一个诡谲的笑容缓缓转身看向销音阁剩下的活着的人。
“啊——”青羽一声惨呼软软倒了下去,身后的天宇迅抽出了剑,舌忝了舌忝溅到唇角的血迹,随即又不见了身形。
“呃啊——”又是一声哀嚎。
天宇再次消失。
很快,他的每一次出现,必定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残留着的销音阁众人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瑟瑟抖,终于有人耐不住紧绷的神经大叫了一声向着江水寒后退的方向跑去,萧茵和楚洛显此时也赶到了昏迷的陌风身侧,他们眼见着那人跑着跑着突然一个酿跄,软软跪倒在地。
天宇沾着血的一张脸,诡异的可怕。
“主上…”萧茵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
“快走,萧儿。”江水寒来不及跟两人解释什么,一手将陌风交给楚洛显一手就想要将萧茵往后拉,不料还未触及她的衣角就被一只大手钳住,对上天宇一双漆黑得不见眼白的眼,没等楚洛显放下陌风前去相助,他就被天宇另一只手一掌击得连连后退。
“茵儿。”天宇的手随着他阴寒寒的声音抚上萧茵的脸,他的眼中开始透出点点光亮,蕴黑的眸不断在黑白之间变幻,蓦地,他身形一僵,反身就是一掌。
萧茵被这连番的变化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愣愣地看着天宇后心被深深刺入的短剑,残留的剑刃泛着绿色的寒光。
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天宇下坠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