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假装失忆这个法子,花檐同那些看过穿越剧里女主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了解了自己家世背景及亲友关系。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与揣测相差不大,替了这副身体主人是王城大户酿酒世家里少小姐,名百里荀,年方十四,正是个玩性甚浓又长成小姑娘。母亲是百里家主百里晔结发妻子,百里晔外虽好沾花惹草,也取了几房妾室,生了几双儿女,可其心中爱却还是发家前就一直陪同自己糟糠之妻,尤其是对与大夫人生下这个女儿甚为宠爱。
然而,天下道理都这么讲,没有谁能真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百里荀虽爹娘那受宠,但跻身于五姐妹之间,却是个被嫌被恼命,百里荀努力讨好姐姐们,成效却不怎么大,独同胞哥哥对自己稍稍好些。
长着一张很和蔼脸老奴又讲起小姐出事那天,语气愤慨又无奈。花檐认真听着,心中也不禁感叹,这个百里荀当真受了尴尬命格。
“那日少小姐硬是跟着那几个小姐出门,拦都拦不住,几位大些小姐还一直……老奴看着就心疼啊,不想当真就出了事。”
“大概是人多了热闹嘛。”花檐表示理解,煞有介事地为这副身体前行为作解释。
老奴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热闹个屁!这回是三小姐,不知道下回是四小姐还是五小姐,寻常就欺负,以后还不晓会闹几回,少小姐善良重情,可那些个狼子野心都不是,要是有下次!有下次……老奴誓死也要阻止少小姐跟她们混!”
花檐被这激动吓住,神色怔了怔,良久憋出一句,“你不用死……”
时至日中,春风懒洋洋地穿过长廊经过花檐所亭子里,花檐瞧着天气甚好,决心不再与老奴闲嗑,便起了身,打算趁着爹娘忙着收妖时候出去走走,看看这人类街道长什么样儿,顺便寻寻司命或是司命分身。
老奴急急跟了上来,“少小姐,你要去哪,难道你还要……”
花檐无奈摆摆手,“放心吧,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毕竟失忆了嘛,这城里我想熟悉下,你要是不放心,让个婢子跟着我,好不好?”边说着边踏出了院子,临出门时想到了什么,回头吩咐,“嗯……让厨房给我备一只烧鸡。”
老奴站原地愣住,半响应道,“听小姐吩咐……”
而门边哪里还有少小姐身影。
逢着城里阳光正暖,几分适当温度将空气都变得热情起来。
走出家门后,花檐晃晃悠悠左右看看,寻思着司命会变成什么跟身边。
诚然自己一时气极就跳下来了,还说了些威胁话,但司命那样善良神仙,而且还是被自己蹭了几百年神仙,断断是不会为那些无心怄气话芥蒂吧,绝对是会化身来吧。
这样想着,花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被一条大黑狗跟着,心中一惊,难不成这就是……司命化身?又见大狗不停地对着自己汪汪汪,便蹲悄悄地对其唤,“司命司命,你是司命对吧?”
花檐以为能听到一声嗯,然而大黑狗一如既往地汪汪汪,汪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人话。
花檐像是明白了其心思,甚惋惜地模它脑袋。了明于心地道,“原来你幻化能力这么弱啊,罢,既然你变成这样了,那就换我模你吧。”
正说着这时,一名长得粗狂男人急跑过来,对着大黑狗吼,“老子是要带你去打猎,不是让你来泡姑娘!”
大黑狗是贴近了自己继续汪汪汪。
花檐一怒,这区区凡人居然敢当她面这么吼司命,便顺势抱紧了大狗粗喝道,“你这么欺负老子司命你还老子面前自称老子你这样你是当老子吃素吗?”
男人这看到眼前稚气未月兑又一脸生气少女,有些莫名其妙,怔了怔神,“这是我家狗……”
“你家?你跟他才认识多久,我可是……”
“我自己狗,我看它生下来,我养了三年,我就靠着它打猎赚钱了,姑娘你才是真看清楚了吗?”
“我……哈?你说三年你真说了三年吗……”花檐愣了半响,神色抽了又抽,不信地问,“那……那他为什么跟着我?”
“我不是说了它泡姑娘么?”
“……”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又放心地松了口气,终于不是自己弄错了狗,便得意地从呆住花檐手中夺过,单手提起其耳朵往远处走去。
大黑狗仍还是不死心地对着花檐汪汪汪。
花檐面露尴尬之色,抬头望了背阳那半天许久才罢了心中闷气,继续往相反方向去。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会这么愚蠢地争论了,反正是司命总会出现吧,她这番寻,按经验来说,实属只是单纯疯了。
突然又听到一阵叽叽鸟叫声,花檐再次抬起头,见一只燕子头顶上空盘旋。
这回我是不会相信了,无视吧无视吧司命怎么会蠢到变成一只鸟,花檐继续朝前走去。
而燕子还脑袋上折腾。花檐脚步刹住,她突然想起这种燕子是群居性禽类,寻常不会月兑离群体独自生存。
难道真是……又抱着一试想法抬起头对燕子喊,“叫个球啊!你倒是给老子我下来啊!”
这一声喊还真有效,当即有一团黑乎乎东西朝花檐砸了下来,热乎乎,不偏不倚,正砸中前额。
一阵刺鼻气味顷刻间强势地占据了大量呼吸空气。花檐反应了过来,颤颤巍巍地不敢动,咬牙切齿地看着刚拉完燕子扑腾扑腾朝远方去,恨不得立马奔上去把它剥了毛下锅煮。
适时百里家侍女赶了过来,看到花檐,兴高采烈地呼喊,“少小姐,少小姐……”
花檐颤颤巍巍地转过脖子,又颤颤巍巍地问,“有没有手帕?”
侍女走近,见少小姐额上那一坨,,吓得一惊,赶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小姐这是招惹了什么啊,我带小姐去河边洗洗吧……”
花檐艰难地做了一个同意态度。
循着落日光辉映红王城每一处街角,万家灯火开始陆续被点亮,逛了一圈都没寻到司命花檐气馁地携着侍女准备回家去。
一个赶着回家生意人对她吆喝,“姑娘,买点豆腐回家吃吧,三文钱,都卖给你!两文钱,两文钱……吃豆腐可美颜润肤叻……”
花檐顿住,看向吆喝人,甚是讶然。
这一讶然自于,花檐从前没有见过真正豆腐。花檐只知道话本里男抱住女那就叫作吃豆腐,或者男抱住男也行,还有些女抱住女亦是**不离十。然行那些事都讲究意境,花前月下,惠风和畅处,或是有轻轻软软丝弦声相伴处,再不济,也得个巷陌拐角,四方寂静。
可是这世风日下,大伙都忙着回家,这长得一般实不具诱惑力大叔竟叫自己吃他豆腐,竟然还叫自己花钱吃他豆腐。花檐讶然一阵又不禁叹,这大叔智力真真令人担忧。
虽说活着就要有自信,但人长成这样还十分有自信,就显得十分盲目且十分愚蠢了。必须得有人来提醒才是,花檐顿觉得自己很有使命感。
于是,很有使命感花檐就开始小心谨慎地劝,“大叔,我不想吃你豆腐,建议你把面容整一整,”又指了指身旁婢女,“你看我身旁这个丫头,她豆腐我就想吃得很。”
生意人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话中意味,“姑娘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个生意人,又不卖身,要整什么面容?”
花檐听罢心知方才那一对比大叔没明白,但能扯到卖身上,看来还是有点成效,于是便不顾侍女拉扯豆腐摊前蹲了下来。又耐心道:“其实卖豆腐和卖身本质上是一样,都是赚钱对不对?”
大叔茫然地点了点头,花檐满意地续道,“卖身呢,要皮子好,卖豆腐也一样,你皮子不好,人家没什么兴趣想吃你豆腐,所以不会想花钱买,是不是?”
生意人摇摇头,“我这豆腐皮子挺好啊。”
花檐扶额,意欲再劝,顺手拍到了生意人肩膀上。
“其实……”
才吐出两字,突然被一阵清朗愉笑声将话截断。
“哈哈,百里家荀小姐还真是有趣。”
花檐一惊,抬起头来,见相隔几步处,黄昏下站着一个高瘦青年望着自己,青年穿了一袭绣金纹沉紫长袍,长发微风里飘飘逸逸,只随意扎了一下,衬得晕和光里修长身影,一派风仪恍若天人。
花檐看着,觉得有什么东西胸口炸开,很熟悉很熟悉东西,仿佛能开破很久远很久远光阴。但是她想不起来,越回想越难受。
“你是?”
紫衣青年听了只是笑,不答,任着花檐打量,许久自顾自地朝了远方走去。
“耐心等待吧,小丫头,很,我们就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