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颇有种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稳重性格,不过当温墨情出现身边时,他还是有那么一瞬息吃惊。言情穿越书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我还以为悄悄行事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定远王世子竟有千里眼、顺风耳,楚某不过才到安州就被你发现,看来想私下办什么事是不可能了。”楚辞惋惜地放下茶杯,起身摇摇头,一副可怜兮兮寂寞表情。
温墨情怎么也没想到大费周章后却茶楼里找到楚辞,看他悠闲安逸品茶听曲儿,大致猜到言离忧并不他手中,心里那份担忧先减了一半,而后又加了一倍。
言离忧没有被楚辞带走是好事,可她去了哪里?有人好心收留还好说,万一她那死倔性子作祟硬是雪夜里捱到现,她还有命再见他吗?又或者被某些图谋不轨人收留话……
楚辞见温墨情面色阴晴不定,立刻意识到言离忧可能出了事,微微倒吸口气:“言姑娘呢?她不是应该寸步不离跟你身边么?别告诉你把她弄丢了。”
什么叫窘迫羞愧,温墨情不懂,他只知道这会儿心里不爽,面对楚辞问题有种恨不得把脸遮住感觉。忍了半天,温墨情动了动嘴唇,几乎是把话挤出口。
“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楚辞似是听了世上好笑事,先惊后笑,几欲笑弯了腰,大胆地伸手拍了拍温墨情肩膀,说话时仍止不住笑意,“我说世子啊世子,能把言姑娘那样好脾气人气走,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若是换了别人,温墨情定然冷冷一拳把这张幸灾乐祸脸打出一片灿烂,偏偏对方是楚辞,自然不能随便出手。不过当然了,温墨情也不会放过楚辞,至少不会放过他利用价值。
“帮忙找人——她丢了,想必永鄯王也会寝食难安。”温墨情拍开楚辞手,面色恢复冷定从容,“安州城大街小巷我们已经找遍,现大可能是她被人藏起,我会和我部下从城东、城北开始寻找,城南交给你了,午时不管找没找到人,悦君客栈碰面。”
楚辞笑而不语,不说帮忙也不说不帮,微眯起眼眸,笑吟吟打量着温墨情。
“这可是世子第一次拜托我做事。”
温墨情明白楚辞是想讲条件,勾起嘴角冷笑:“帮不帮你自己决定。我想言离忧和永鄯王关系楚公子不会不知道,心辅佐之人丢了心爱女子,若是寻不回又或者她有个三长两短,永鄯王可能对你产生芥蒂不说,也有可能因此一蹶不振。孰轻孰重,你自己考虑。”
“我又没说不帮忙,世子何必生气?”楚辞手腕一晃收起折扇,眼中精光一闪,脸色登时严肃起来,“我进城时见到城门口另有一辆马车,车上覆雪极厚,当是从远道而来,并且这辆极奢侈之能马车我曾帝都见过。如果没猜错,此时安州城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其他来自帝都‘大人物’,若要找言姑娘,世子或许该把那马车主人提到被怀疑者前。”
温墨情眉梢微动:“好,就从这马车找起——既然楚公子也不清楚那马车主人身何处,那就按照先前计划分头行事,我会派一名部下帮忙,楚公子有事可以吩咐他去做。”
“本来想说我手下还有春秋不需帮忙,不过考虑到世子是不信任我才这么说,那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温墨情和温墨疏是什么关系?一个私份是皇帝心月复,一个是大有可能谋算皇位王爷,他与楚辞之间自然是谁都信不过谁,两个人对此心知肚明,说起话来便也可明着说或暗着说,反正彼此都明白。
楚辞匆匆结了账跟温墨情身后离开茶楼,出门便看见一脸急色尹钧白门口不停踱步,干干净净雪面被他踩出一圈脚印。楚辞盯着尹钧白看了半晌,忽儿笑道:“早先居然没注意到,这不是青莲王心月复之一么?原来竟是世子部下,看来青莲宫遭屠戮是早有预谋啊。”
“我……”尹钧白听出楚辞说他是埋伏青莲王身边叛徒意思,张口欲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解释。
温墨情对此不以为意,招手唤尹钧白过来:“你跟着楚公子从城南找——”
“着火了!看啊!那边着火了!”
对尹钧白吩咐还未说完,温墨情话便被街上路人一声惊呼打断。楚辞和温墨情顺着路人手指方向仰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似是突然而起大火,火势凶猛异常。
安州处处是商户、遍地生黄金,哪一家都把防火措施做得极好,不愿因走水而失了积攒财富,像是这样突然着起大火九成可能是有人为之。再看那着火方向似是繁华街市某处,温墨情心咯噔一下,没有只言片语,足尖略一点地,施展轻功步伐飞朝起火方向奔去。
毓华楼别院大火让掌柜几乎吓瘫,闻讯赶来老板也捶胸顿足哭得呼天抢地,店小二和一群帮忙百姓一盆又一盆泼着水,怪是,那火不灭反涨,越烧越烈。
“不对啊,这火……别、别泼水了!这是酒!是酒啊!”
那确是烈酒引起大火,不仅仅出乎扑火人意料,也万分出乎连嵩意料。
言离忧冲出连嵩房间时便料到院中可能有埋伏,果不其然,连嵩一声令下便从角落中钻出二人,看上去均是功夫不错,言离忧仗着煌承剑削铁如泥横冲直撞,加上连嵩下令不许那二人伤她,竟也短时间内不落下风。
然而总这么躲总不是解决办法,言离忧看到院中角落堆叠十几坛酒时忽而有了主意,故意露出破绽引来攻击她二人踢破酒坛,而后掏出暗袋里火折子,精准地朝流着酒液破碎酒坛丢去。
相思有情总是害人,水火无情却能救人,言离忧不期盼这火会将连嵩等人烧死,只期望有谁能看到。
碧箫也好,尹钧白也好,或者是温墨情,盼着他们能发现她求援。
火光中,连嵩手下二人并未放弃对言离忧追踪,其中轻功较好那人一直随言离忧左右堵她去路,而后面十几步远跟着人则擅长硬功夫,每每言离忧发现一丝可逃走空隙都会被他猛然挥来拳头切断,不得不另寻出路,要躲避他频频抓来厚重手掌。
言离忧左躲右闪疲惫不堪,可那门口对方拦阻下总是近咫尺却遥不可及。随着时间慢慢消耗,周围火势越来越猛烈,呛人烟吸入肺中令得言离忧不停呛咳,动作愈发缓慢。
饥饿,疲惫,以及漫无目标期盼,言离忧找不到什么能够让她振作支柱,下意识逃避动作不过是出于求生本能,若非要说有什么让她拼力气也要活下去原因,大概只有脑海中温润笑容。
与温墨疏约定好要再见,唯有这约定不可辜负。
大火烧到门楣时,忽而一声巨响惊扰了三人追逐游戏。围堵言离忧那二人朝门口惊讶望去,还不等视线投放稳妥,一道迅如闪电身影挟着寒风轻雪冲入院中,二人胸口各留下重重一掌。
那两掌让陡然回身言离忧倒吸凉气,不由头皮发麻——那可是功夫远胜于她二人,就这样被一招击伤、口吐血沫,可见出手之人凶狠霸烈,绝对是一等一高手。
而现下安州城内有如此身手,又会霸道闯入出手伤人人,言离忧只想到一个。
“温墨情!”
言离忧失声低呼,也说不清是喜是惊,总之心头一阵轻松伴着酸楚,紧绷筋脉骨骼一下子都松懈开来。
温墨情击伤那二人后并没有继续追打,而是闪动身形飞冲到言离忧身边,一手执剑一手将她腰肢紧紧揽住,头也不回向院外跃去。
“王爷!”稍后赶到尹钧白第一个发现二人身影,也不管周围人阻拦,直接奔去扶住言离忧,秀气面庞惊喜交加,又带着十二分感激。
不管言离忧再怎么不情愿,这一次确确是欠了温墨情一个人情,轻轻捏了下他手肘,声音低得细如蚊讷:“谢谢。”
也不知温墨情是没听见还是干脆不愿理会,看了眼言离忧被烟火熏黑脸颊,眉头紧皱:“谁劫你,知道么?”
“一个叫连嵩人,他还院中。”想起连嵩,言离忧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匆忙拉住想要再度冲入宅院温墨情,“别去了,火大危险,再说过了这么半天他定然已经逃走,为此冒险不值得。”
温墨情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摆明对言离忧阻拦言辞不太相信。言离忧犯愁于该怎么解释连嵩此人,她并不觉得让温墨情知道自己是个来自不同时空孤独魂魄是件好事,至少现说出来只会被当做疯言疯语,与此相比,或许当“青莲王”替身寻觅真相好一些。
“连嵩……原来是他。”
淡淡沉吟让言离忧恍然发现楚辞竟也旁边,而接下来楚辞话,是让她和温墨情同时陷入震惊。
“世子大概还没收到消息吧,就你们走后不久,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将我家王爷和慈郡王等收为继子,重封皇子之位。据宫中知情人透露,给皇上提出这条建议是个须发皆白男人,亦将是大渊至今为止年轻宰相,若是我没记错,他名字就叫连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