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温墨情一直忙碌到深夜才回王府,得知定远王归家,刚进门打声招呼就被碧笙叫走,说是碧箫有急事找她,然而随碧笙出了房间却被带往别院言离忧住处。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也拦不住她了。”总算见到温墨情身影,碧箫松了口气,语气仍是有些焦急,“二皇子病重,离忧想回帝都,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师兄你点头应允。”
温墨疏病重?这消息同样让温墨情感到意外,眉头一皱,直接闯进房间。
“谁许你走了?”一把夺过言离忧手中包裹丢到地上,温墨情看起来十分不满。
言离忧头也不抬去捡包裹,甚至连与温墨情争吵心情都没有:“墨疏病不至如此,我怀疑有人害他,必须回帝都才行,就算不能让他立刻好起来,至少可以防备小人暗下毒手。”
言离忧对温墨疏是个什么心思,温墨情不是不清楚,看她心急火燎便知劝不住,使了个眼色示意碧箫等人离开,关上门把言离忧堵房里。
“二皇子身边有楚辞照顾,你去只会碍手碍脚,何况青莲王事情未完,答应过会去青莲宫一探究竟事你都忘了么?”
“楚公子心机深远、足智多谋,可他并不懂医药上事,万一有人墨疏药里做手脚谁能看得出?青莲宫地宫构造图你拿到了,就算没有我也不妨事,让我离开几天又如何?我答应你,只要看到墨疏平安无事,我会立刻去青莲宫找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言离忧早准备好应对温墨情询问回答,因着焦躁,语气竟有些冷硬赌气味道。
深吸口气再次抢过言离忧手中包袱,温墨情高高举起,任她怎么着急想要抢回去都不肯给。微微低头,温墨情伸出另一只手按住言离忧头顶:“你可以回去,我答应。”
几乎要恼火爆发言离忧闻声一愣,难以置信地与温墨情对视。
她没想到温墨情竟会如此痛答应。
“别急着高兴,听我说完。”见言离忧总算安分下来,温墨情这才把包袱放下丢到桌上,沉着脸色语气不善:“放你回去可以,我有条件——第一,钧白必须跟你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你去哪里,不可以故意甩掉他;第二,我会先去青莲宫搜查,你到帝都与温墨疏见面确定他没事后,立刻赶到青莲宫找我,一刻不许耽误;第三——”话说到一半,温墨情顿了顿,语气忽而冷却:“还是那句话,除了我之外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温墨疏,甚至是钧白。”
言离忧一心急着去往帝都见温墨疏,根本没心情考虑这些看似简单却复杂无比条件,重重点了点头,急切目光又让温墨情倍感无奈。
“天已经黑了,府中也没有常备马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再让钧白送你去帝都。”
温墨情留下半是命令吩咐后淡然离去,言离忧坐立不安,却也明白此时必须听从温墨情不可,否则他大可拒绝她请求,甚至囚禁她一路拘押到青莲宫。
出了言离忧房间,温墨情毫不意外地发现碧箫院中等候,欲言又止模样令人不忍忽视。
“明早我会让钧白送她去帝都。大哥这边你先照看一段时间,我带碧笙往青莲宫走一趟,或许就那边等言离忧过去。”不待碧箫发问,温墨情直接把她想知道都回答利索,而后静静站着等她问那些他还没预料问题。
碧箫幽幽叹口气,推着温墨情直到别院外面:“二皇子出事是真把离忧给急坏了,你回来之前她一直房间里转来转去,急得跟什么似。那时我还担心师兄你会不会答应她,现想想实多余,既然师兄选择相信她,那么一定不会对她如何苛待为难,是我小人之心了。”
“别把我想那么大度,同意她回去又不是看她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份上,而是因为二皇子身份特殊,我还不希望他这么早出事。”温墨情转了转剑柄,眼中沉肃凝重,“楚辞前段时间跑到安州找言离忧,使得二皇子独自身处危险中,那些碍于楚辞能力埋藏暗处蠢蠢欲动人必然趁此机会出手。若是我猜得不错,二皇子是病情加重才让言离忧这般焦急吧?而这病突然加重原因,很可能有见不得人阴谋里面。”
温墨情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与定远王或者碧箫细谈,能把事情推测到这般地步已经相当强悍,碧箫对他机敏善断头脑从不怀疑,当下点点头,仍旧拿略显担忧眼神看着他。
温墨情受不了就是这种眼神,苦笑一声,目光些许柔和:“你应该明白我对言离忧目究竟是什么,所以也该相信我不会做伤害她事。青莲宫那边没什么大问题话我就带她回楼中一趟,届时你也要回去,不过碧笙得找个地方安排,不能再让她冲动任性误事。”
“是,我明白。”转头看了眼仍亮着灯温墨鸿房间,碧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墨鸿大概还没服药,我过去看看,师兄早些休息吧。”
习惯了碧箫总是围着温墨鸿转,温墨情微带感激一笑置之,听着碧箫离去脚步声原地默立。
片刻后,温墨情负手转身,夜色似眸中掠过一道无从琢磨光泽:“父王是要问那女大夫事么?外边天冷,去书房谈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该自愧弗如了。”小院青石板路拐角,黑成一团树影下走出一人,竟是温墨情父亲定远王。定远王爽朗笑了两声,上前拍拍儿子肩膀,欢欣面色下有着三分与温墨情极其相似稳重:“边走边说。白天时我见到那姑娘就觉得并非常人,听她声音是耳熟,想了想近你那边情况,忽然就冒出一个荒唐想法。”
“父王想法一点都不荒唐,与无奇不有大千世界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温墨情不动声色,既不挑明定远王猜测亦不否认,模棱两可话说出来让人完全看不出这是父子二人对话。
定远王似是并不陌生这种气氛,如聪明次子一样表情不变:“这么说,她果然是青莲王?”
“父王说是便是。”
“我说她是不是没用,她到底从何而来又是什么身份,还得你亲口告诉我才行。”许是厌烦了父子间兜圈子,定远王瞪了温墨情一眼,“臭小子,你胆子够大,竟敢把她带回来还送去见你大哥,就不怕被发现惹你大哥发火?好她没闹出什么事,不然老夫绝对会以令人难堪方式让她离开王府。”
温墨情不置可否耸耸肩:“这点父王是不是有些看不开?既然我能带她回来就说明她不是青莲王,至少现她不是。父王想想,青莲王懂医术吗?青莲王性子可能会装成这种幼稚女人吗?哪怕她有一点问题我都不可能让她接触到大哥。”
“那她是谁?看她模样……”
如何解释言离忧怪异身份,温墨情始终不得要领,揪着眉头想了半天,后也只能给定远王一个糊里糊涂回答:“钧白说她是青莲王,没证据;她自己说不是,也没证据;碧箫相信她不是,我也相信她不是。到底是不是,父王自己判定吧。”
“什么是不是,又跟老夫绕圈子。”定远王挥了挥手,脑袋被温墨情一大串“是不是”闹得嗡嗡直向。
毕竟是自己儿子,定远王相信温墨情胜过自己眼睛,沉沉叹了口气,轻拍温墨情肩膀时仍是慈爱深藏:“这些年你东奔西跑,奉行准则和目都是老夫不了解,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自己道路那就走下去吧,不管做什么老夫都不会拦阻,只要你不后悔。”
温墨情清淡笑笑,目送定远王缓步离去,忽然发现那道背影依稀有了苍老痕迹。
面对可能是杀妻害子罪魁祸首人能够做到心平气和,是麻木了,还是太过坦然,已经那笔恩怨都放下?温墨情对生养自己父亲抱着何种心态并不清楚,而提心吊胆多日后能得到定远王袖手不管结果,多多少少能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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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离忧担心温墨疏病情一夜未眠,天不亮就从床榻上爬起,匆匆把为温墨疏配制药剂用法告诉碧箫后就催促尹钧白点上路。尹钧白本想等温墨情出现再走,被催得急了别无选择,牵过临时找来两匹马踏上了前往帝都路途,等温墨情悠悠闲闲出现众人面前时,言离忧和尹钧白身影早已不见。
“碧笙,收拾收拾,明天我们也要离开了。”
“走?去青莲宫吗?”正为言离忧离开而高兴碧笙微微惊讶,看温墨情点头,偏头想了想,明亮笑容绽放俏丽脸颊上,“许久没和师兄单独出过任务了,但愿这次没人来捣乱。”
温墨情避开碧笙靠过来身子,本想冷下脸绝情一些告诉碧笙两个人绝无可能,忽而由捣乱两个字想到当初青莲宫初遇言离忧情景,不经意唇嘴角轻挑,一丝笑意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