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我叫她就好像,儿时在山坡上奔跑时叫她一样。
“哎!”她甜甜的笑着答应我。
“你和小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触电一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嘟着嘴说:“没什么啊?”
我叫计程车,提前停了,我们下车,边走边说。我继续问:“你们这样,很让我为难。”
“原来那天,你果然是在装睡,不是么?”
“我不否认,但晴儿,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的考虑过你们之间的事情。如果只是玩玩,你们就纯粹就是对你哥的不负责。陈龙和你哥,绝对会翻脸的。”
“远哥,你好讨厌。”她低着头,在前面疾走。
我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回避思考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她和他早晚都要面对的。我无法容忍,友情的叛离,所以我必须要遏制这一件的事情。
我走到她前面,继续的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不回答,继续往前走。
我拦住她,问:“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给我说,你真的只想一辈子都这么偷偷模模。”
“哼!”她撇过脸不理我,又说了一句:“我只是玩玩而已,不用那么认真。”
我按下,刚才抬起想打过去的手,语气冰冷的说:“你说什么?”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忽然眼圈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掉。
“好啦!别哭了!有些事早晚都会发生的,纸包不住火。”我心软了。
“你会不会跟大哥说?”她哭着说。
“你说呢?若是我不知道还好,我知道了怎能不跟你哥说呢?”
“那可怎么办?”
我记忆里,陆羽从小就对陆晴非常爱护,但是也有点管得太严了点。
“反正躲不了了,最好你今天自己说吧!”
我们来到吃饭的酒店门口,陆羽的电话,就来了,我接了,说我们都到门口了。然后过了一会儿,罗瑞就来带我们去了一间包间。
陆羽好像很轻松的说着:“我们大概得还很多钱,这个我亲自来做,最后大家每人分个十几万。公司还算效益不错的了,如果是打工赚这么多,那也是中高薪白领了。”
然后我们开始点菜,很明显饭桌上有三个人的心思都没在菜谱上。我看了下陆晴,她没怎么说,我转念一想吃了再说也行,说不一定喝点酒,就什么都说出口了呢。
然后点了八个菜一个汤,开了两瓶好像挺有档次的红酒。陈龙心虚的一会儿看看陆晴,一会儿看看我。陆晴少了平时喳闹的样子,而是一直都低头看手机,沉默不语。
桌上气氛很是冷清,但酒过三巡,大家就都好多了。陈龙开始讲笑话了,陆晴也开始搭腔,不知不觉餐桌上就两人,说得话最多了。我看着他们两,还真有夫妻相,说不一定陈龙真的就会给陆晴给收了去。
陆羽举起酒杯,豪气的说了一句:“人生就像心电图,如果一帆风顺,就证明你已经挂了。大家都来说一句。”
陈龙率先开口:“你们知道我当银行职员的时候,客户说的最逗的一句话是什么么?”
然后他的眉毛就开始狂跳,我们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得到了所有的注意力,才继续说了一句:“你好,我死期到了。”
大家哈哈大笑,陆晴直接笑喷了。
罗瑞站起来,说了句:“其实我早想抱孙子了。”
陈龙笑得肚子都痛了,但罗瑞抱了抱他,他的脸瞬间就绿了。
我和陆羽都憋着笑得肚痛,连忙躲开罗瑞的拥抱袭击。
当我回到座位,我说了一个:“我约一个暗恋多年的女神去摘草莓,可她担心的对我说:‘我不会爬树,怎么办?’”
然而大家好像都没怎么理解笑话的意思,算了我的笑话不够亲民,我突然说:“陆羽,陈龙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给你说。”
“啊!哈哈,我有什么可说的。”陈龙高兴的说。
“其实是关于陈龙女朋友的事情。”我将话语的针锋刺了出去。
餐桌上瞬间冷场,陈龙和陆晴,都脸色难看了。
陆羽却兴奋得异常,调笑说:“陈龙又有女朋友了,新的还是破镜重圆的。”
“我看就是你妹妹吧。”罗瑞口无遮拦一语道破天机。
所有人都沉默了,陈龙看着罗瑞的眼神旁边是汗水在轻轻滴落。
沉默了一会儿过后,陆羽哈哈大笑的说道:“别说,就他们在餐桌上说话的样子,还真像。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吧。”
陈龙默默的擦汗,这是要毁掉心脏的自虐啊。不过从外表看,陆晴年轻漂亮,陈龙却有些发福,略显粗犷。两人还真是不太可能,但从性格,陆晴有点叛逆,但也不失活泼,陈龙有点风流,但幽默风趣。这就不是不可能了。
我去了趟厕所,陈龙也跟来,一来就把我拉厕所里。
怒火满腔的对我说:“你是要我死啊?”
我看着他,笑着说:“这有什么,早晚的事。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随口不耐烦的回到:“什么蒸的,煮的?”
他发觉我盯着他不放的认真严肃的表情的时候,他也严肃的说了一句:“怕了你了,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那你还怕什么?”我一听非常不解。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想想也是啊,我连忙开了门准备出去。谁知脚一滑,跌了下去,这一倒撞到陈龙,陈龙哎哎呀呀,叫得很销hun。我站起来,奇怪的看着他,这厮不会是有m倾向的吧。
我开了门,只看到有女孩看着我,那脸色都是绿的。
我才发现,一个厕所,那么销hun的声音,而且是两个男人。那女孩你站住,我给你解释,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女的走后,陆晴也站在后面,我心想糟了,这该怎么解释。
“不要说我认识你!”我对陈龙说。
陆晴抓住陈龙的耳朵,陈龙被扯着走大声呼痛。陆晴说了一句:“你就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陈龙痛呼:“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终于相信这不是梦。
当我第二天这样,讲给张楠听的时候,楠笑得前俯后仰,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本建筑学的书。她说她想考建筑学的硕士,最好可以到那个顶尖的国际建筑师严松门下学习。我为她的前途加油打气,帮她端茶送水。而作为回报,她总是静静的听我倾诉,我感觉到了有一个倾听者,是多么的开心。
但很快,我有工作了,职场的压力,我敏锐的神经又被惊醒了也绷紧了。或许是以前在陆羽的保护下,才让我那么的纵容惯了,一时还不适应吧。但是当我们的经理,拿着有着一大堆缺陷的产品,去卖给别人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我有种欺骗别人,非法获取钱财的错觉。但经理对我很好,他经常都给我说话,以一个过来人样子,俯视我,教导着我。
要知道从别人的脚底站起来,把别人踩在脚下。当他说出这句话,我当时感觉是那么错愕,你这是在暗示我么?是否心机越深,我也就越能接近成功呢。那成功又是什么呢?是更多的钱和名,还是很多的朋友,或者什么吧。我感觉到了自己和他们的不一样,我到底是谁。消极的时候,我会想或许我是不该存在的吧;乐观的时候,我总会相信,世界总有我的一片天与地。
然后又有一些事情变化了,陆晴要回学校了,连苏言也搬了出去了,也说要回学校了。陆羽准备到沿海城市去闯一闯,陈龙准备好了接受父母的安排,去另外的城市的一个熟人公司工作,那里离我们的母校不远。罗瑞做了几个月的外包,说有点累,跟陆羽一起去找一间公司。我们好像都要各奔东西,只有我留在了原地。
短短两个月,事情发生得太多,我一时无法适应。这座城市人是那么的多,但我却感觉城市是那么的空。张楠也出院了,终于可以少和姜城见面,这个人可是个不小的威胁。她和我住到了一起,住原来苏言住的房间里复习她的建筑学考试。她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安慰了,我一下了班,就想和她在一起。因为在其他地方,我感觉冷。只有她能给我,那种善解人意的暖。
我深深的想着,社会,人生,事业,工作,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公司这么敷衍的用劣质的东西打发别人,却那么的心安理得,但我做不到。但我问到张楠时,张楠在我的怀里安慰我说:“大家大多数都是这样。”
我忽然想起那个十个饼的禅学故事:一个禅师借了小屋子给一个贫穷的人卖饼为生。这个人为了感谢禅师,每天都送十个饼给他,但每一次禅师都会回送一个给他。终于有一天他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禅师为什么要这么做,禅师回答说:“你给我的,我送给你有什么不对么?”那个人就因此开悟出家,也成了一个禅师。
但如果大家相互之间给与的是欺诈呢?张楠敲我脑袋,“故事里说的是,人与人相互帮助。哪像是你们相互欺诈啊?”
列夫?托尔斯泰有一篇小说,《人是如何变坏的》,说人只要得到得超过了自己需要的,就容易产生贪婪,进而产生欲wang。难道所有的人,我们公司的经理他们,都是在追寻着自己需求以外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的贪婪得急功近利,想尽一切办法的赚钱。
我真得很头痛,张楠总会轻打我的头,说我太不现实了。
她用她的头顶着我的头,轻轻的安慰我的心灵,说:“我们都是凡人,何必对自己要求那么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