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带了几杯咖啡,递给我们。陆羽问我:“现在的她,怎么办呢?”
我想了一下说:“让她‘活着’吧!”
陆羽一听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又和姜城握了个手说了一句“谢谢”。
我也和姜城握了个手,接着说:“谢谢你,自己出钱,又自己医。我会还你的。”
“算我一份!”陆羽爬了我的肩膀。
“钱就不用还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就算是个人情吧,以后我叫你们出来喝酒,可不准当我是债主,见我就逃跑哦?”陆羽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因为最近太忙,用隐形眼镜不方便,就改用镜框眼镜了。
“喝水行么?”我说了一句。
“喝你想喝的!”姜城说完,哈哈大笑。这十天我又多了一个朋友,又少了一个朋友还是亲人,还是情人,抑或妻子呢?
“陆羽还要回去么?”我问了下陆羽。
“暂时不了,我要去陆晴的学校。这女孩子,居然谈恋爱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陆羽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我大概知道这又是什么剧情了。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兄弟,听我的,莫要逼得太厉害了。顺其自然吧。”
陆羽只是笑了笑,我忽然想起什么了,突然问陆羽:“兄弟,我在大学的时候,学过吉他么?”
“哦,学过,你还很厉害呢?”他很快的回答了我,但很快他看到我狐疑的目光说:“我记错了,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同学?”
“是谁?”我迅速的反问他,不给他思考的余地。
“张思伦!”
“废话张思伦,来学校就弹吉他弹得相当好了,他那还用学,你说谎!”
“算了,兄弟,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不要再想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对了,前几天好像有个中年人来看过尤欢。”姜城忽然插话了。
“谁?”我一下被姜城的话吸引了。
“长得很高大,在病房里,好像在说什么捡来的欢乐。”
我的脑袋迅速的回想,这一句好像是有此年夜饭的时候,尤欢把筷子掉地上了,当时家里很多人很迷信,尤伯伯还差点打了尤欢一下,尤欢当场就吓得要哭了。我连忙把筷子捡起来,说:“筷子落地,就是快乐的意思。尤欢去捡,就是捡来的欢乐。”
大家都在讨论我,说我这人人小鬼大,说些话没人听得懂。她爸爸却好像对那件事很愧疚,脸色难看,都没怎么说话和哈哈大笑了。
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尤欢的爸爸。我又去打她爸爸的电话,却总是打不通。所以我也准备去尤欢城市里的家,去一趟,也就是陆晴读书我们母校的地方。陆羽好像并不太高兴我和他同路,在母校呆了几天。他跟踪她妹妹,好几天了。而我也去了尤欢爸爸,家里,却见房门一直都锁着。
有两次我守了,通宵也是没有人。我曾经送她回来过,这里。当我终于见到尤伯伯,他却不承认自己去见过尤欢。我怎么说,他也不承认他的女儿,尽管他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死去。走的时候,我无意发现,他的弟弟呢。却一直都没见过,我才发现他们隔壁的窗户那里一直都有个男孩子,看着我。我趁尤伯伯走了,我来到窗前,我和他友好的招手,他也向我招手微笑,看年龄应该是的,而且我看到了他左眼角的泪痣。
我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尤乐。”他说话稚气未月兑。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傻瓜,我爸爸当然姓尤了。”他好像不是很擅长谈话。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我,爸爸,妈妈,姐姐。”他稚气未月兑的说。
“你妈妈在哪里?”我不禁有些好奇。
“她在月亮上,保佑我们。”他说着,还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很是可爱。听到这句,我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哥哥,走了,拜拜。”我知道我该走了。
“大哥哥,你见到我姐姐没有?见到了你叫她早点回来,都没人陪我玩。”
听到这句,不知为何,我心里很痛。然后我就对他说:“你姐姐也到月亮上去了。”
他哦了一声,便只顾玩自己手中九连环玩具。那红色的线是她姐姐亲手缠的,本来说送给我。但我有次放她那里后,就再也没有拿回来了。
我回到和陆羽一起住的旅馆楼下,没想到的是陈龙在那里等陆羽下楼来。我问他是怎么来的,他说是陆羽打电话叫他过来,我心里寻思。你这个“跟踪狂”,你居然打电话通知你跟踪的对象,你到底有没有那么蠢了啊。不过,他也是不知道罢了。
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去喝酒,我是绝不喝酒的,他们这次却很识趣都来劝我,应该叫灌吧。
谁知过一会儿他们全都趴下了,我也完全没事。因为姜城在得知我讨厌喝酒后,就教了我一种,“反哺”的呼吸法,可以把刚喝进肚子的东西,都吐下来。所有的酒和菜都只是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如此而已,虽然有些恶心。
晚上我一个人,逛在曾经的母校。新修的建筑物,显得是那么的惹眼。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我又留下了什么。当我经过校园角,那里粘贴着许多的图画,很少有人会知道这里。这里是给那些喜欢文学文学社的人,看的地方,是我当初第一个开设地方,说白了这是给那些在这里亲热的情侣,亲热之余看看的东西。我看到上面有个,盘点校园浪漫时刻年代记。我看到了我毕业的前一年,那里有个,动画告白,参与者方学长,照片上的两个人站在一个超大屏液晶显示屏下,我站在那里,另一个人,居然是苏言。
我的头很痛,我和苏言认识,这么说苏言也是我们学校的,但为什么?陈龙他们在那个时候都不认识她呢,我如果向她告白,不可能他们会不知道啊。我感觉晕眩,我慢慢的往回走,我步履阑珊的走在学校一段短短的梧桐树道上,这次,我却感觉那么的漫长。
“方远!”我好像听到了,尤欢在我身后叫我。
但当我转过身,我看到了苏言,她的身边有一个穿着非常好的人,她看着我笑容就烂漫了。她非常的高兴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陈龙她们要灌醉我了。
“你是谁?走开!”那个男的开始发威了,要赶我走。
苏言生气的拦开那个男的,说:“你是谁啊?滚开!”
“哎,你总不能爽我约啊,老子约了你这么这么多次,好不容易同意一下。”
苏言一把把他推开,“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身都是仿的冒牌货,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他骂道:“贱货,骚逼。呸!”
“你敢骂我,看我让你什么都没得穿?”苏言好像是要打电话找人的样子,周围开始有很多的人围观。
“好啊,来啊!月兑啊!”很多人围观,他好像更加的嚣张。
我看着他们的打闹,心里烦的要命,不过头痛的感觉好了些。然后我就走了过去,说:“好啊,我来给你月兑。不月兑干净,我今天不让你回去。”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他用力一挣,“干什么?”
果然我把口袋里的安全套全部都掏出来了,足有十多个。
“这小伙子真是不要命啊。”人们开始哄堂大笑他,连苏言也脸红红的了。“好像尺码是小号哦?”“我看是特小的吧?”
最滑稽的是他居然低头,捡了几个才跑了。我相信,人不要脸总有个限度。学校里的人再不要脸,也比不上社会上某些模滚带爬的无赖。
人群开始散去,我把苏言带到另一边,然后对她说:“苏言,我们三年前都发生了什么?”
本来她被我拉着,都有些心花怒放笑着的看着我,等我问出了问题。她的笑就僵硬了,很失望的看着我说:“能忘记不是很好么?”
然后就不管我怎么追问,她却都是不说。我又去看了那个校园角的东西,这次看着没有了感觉,好像是假的一样,我把她撕下带走,然后瞥一眼,又看到另外一张照片,那个场景多么的熟悉,情人的浪漫,白羽代雪,飘落路间。我弹着吉他和尤欢,相对而立,天上的弯月如眉。这一张我也撕下,带走。我不禁想起以前,有很多的这些图片视频资料,我都放到了网上了,我就没找到呢?我忽然醒悟的想着,我曾经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打开的网上私密空间。所有的答案都在里面,我以前写的文字,都在里面。
第二天,那两个混蛋终于回来,咒骂我的各种不讲义气。当我说想回去,两人都是一句“慢走,不送!”
我思忖让他们告诉我所有事实,可能都会藏着掖着,就像陆羽在医院的样子一样。就算说了,陈龙的那张嘴,我能相信多少。我要去看真正的事实,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