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芝感觉手臂再无法支撑下去,感情今晚都是自找的,这几年死寂的生活也是自找的。
她狼狈的站起来,伸出右手忽的扇在他的脸上,他实在欺人太甚,有这么说自己的妻子的男人么?居然迫切的希望她给他戴鸀帽子!
这一耳光下去,愣然的不止是褚一航。白玫芝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清晰的五个红色的指印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分明看到他青筋突起的额头。
白玫芝笑出来,甚至眼里也斑斑点点,“褚一航你这是自找的!”
褚一航出人意料的没有恼羞成怒的暴喝,也没有动手。根据他紧握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在极力隐忍。眉宇间增添了几分阴沉凶狠。他依旧淡淡开口,“可惜屋子里没有镜子,否则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样子。现在你给我出去!”他指着门的方向,“立马,滚!”
根本不用他提醒,她觉得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只会娱乐他。她皱起秀气的眉毛,忍住暴走的冲动,毅然转身。
可是褚一航并不打算放过她,“对了……白玫芝请你收起你的那些个把戏,我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褚一航了,他们做不了你的靠山!”
白玫芝逃也似的离开那个压抑羞辱的房间,她承认自己有些自取其辱,可是要她怎么办好!
没遇到褚一航以前她是呼风唤雨的白家大小姐,身后跟着一大群爱慕者。她也谈过不少恋爱,亦真亦假的都有。褚一航算是她踢到的一块铁板,可是踢到后摔了跤还乐此不彼,不想再起来,打定注意的要赖定他。
看见门背后消失的女人他有说不出的恨,忍了这么多年了!
紧绷的身体也随之关门声而缓和下来,全身酸痛乏力,在人前却要表现得镇定自若。
走进浴室,缓缓除掉身上的黑色衬衣,手臂每动一下就会牵扯背后的肌肤,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镜子里背上密布着一条条丑陋的疤痕,心的疤痕已经开始结痂,硬硬的褐色的块状凝结物看起来那么的触目惊心。新的旧的疤痕交叠在一块。
今晚由于过度的饮酒,疤痕边缘是红色的。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动一下额头上就会冒冷汗。
这些痛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前一晚父亲把他召回去,电话里简短的几句话就听出父亲的不悦,就连坐在饭桌上有母亲和儿子在场有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他隐隐的觉得有什么,父亲是碍于孩子还在场就不好发火。
那个时候他就想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他并没有害怕,也不会再害怕!几年过去了,谁也没有了要挟他的筹码。
果然饭后父亲把自己叫到书房的第一句话就是,“跪下!”
他看见父亲绕到那紫檀书桌后舀出一条马鞭,这个东西他认识,是舅舅出差去内蒙古给带回来的,当地牧民用刀把泡制后风干的牛皮分割成条,然后再手工编织的。看上去有些粗陋,却是实实在在的难得。爱骑马的父亲从来都没用在马身上。
他看着这个乌黑油亮的东西,知道几年前那一幕又要上演了。
几年前并不久远,身上的疤痕并未消褪,那些记忆开心的痛苦的还未忘记,可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她还在等他,现在的她已经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了。
相同的场景,不同的现实!
他缓慢跪下来,背挺得直直的。如同当年一样,不过那时他会乞求面前这个男人的成全,那个时候他每说一个“不”字身上就多一杠。,那天他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到麻木。他的母亲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抽泣,却不加阻拦,还劝说他放弃她。他直到晕死过去也没松口。恍惚间他看到父亲逮着什么就砸什么。书房里一片狼藉,他就那么倒了下去。
如果不是重病中的爷爷也一起逼他他是不会和白玫芝结婚的。
他以为可以送她出国,那样不用让她知道了会伤心。过几年以后等他“翅膀”再硬一些再娶她的。哪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甚至没有给他留任何退路就离开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那个被自己叫做爸爸的人向自己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嘴里吐出的话如同揪住他的命脉。
他摇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望着这个人前德高望重已是两鬓斑白的父亲。“;爸爸我这是第二次给你跪下,第一次是求你成全我和澜儿,今天我给你跪下是因为我还叫你一声爸爸!”他一字一句的陈述。
他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和这一席不咸不淡的话彻底激怒了他。手起手落,耳边似乎还有呼呼的风声,白衬衣逐渐有了血印子。
他死死的咬住牙齿闷声不吭,而父亲也不急于开口。
背上本还清晰的抽痛如几年前那一次一样随着抽的次数增加逐渐麻痹掉。
打吧!打吧!他根本不在乎这疼痛。比起抱不到吻不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这个时候他的母亲来了,双眼含泪死死的抱住狂怒中的父亲。“住手!好好儿说不行?”
他双手受阻气得扔下马鞭,终于开口暴喝,“你糊涂!这么多年了还惦记那个女人,这么好的妻子你都不要,你这是想要褚家绝后!”
褚一航松开紧咬得发酸的牙齿,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出来,要是平日里他哪敢这么放肆,“爸,我问你,妈妈不好吗?”他这是隐忍已久了,再难控制住自己。
“一航!”妈妈开口了。语气很急,似乎被踩到痛处。
“混账!”那个叫父亲的男人也显然气得不轻,跺着脚愣是挣月兑自己的妻子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嘴里一股血腥味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转过脸来看着打他的父亲,他并不是要离间,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们两人在人前总是掩饰扮恩爱。可是只有他这个儿子清楚那些圈子里媒体上的都是演戏。
“爸爸当年你在外面有没有想过我们?”他笑了一下,脸上也是抽痛,“没有吧!你对我到底有多好,只有你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关系到褚家利益你恐怕不会管我的,可是你偏偏管错了!”
又一个巴掌落在刚才的位置,耳朵嗡嗡作响,他丝毫没有服软,又用一双沉痛的眼睛看向母亲,“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责怪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也不好过,是不是?可是你们为我想过一次没有……”
本来是一场对他的审讯,顷刻间变换了位置,父亲显然气得不轻,“混账东西!”一脚踹过来!摔门而去。
褚一航身形不稳倒在地上。手肘磕在桌腿上也丝毫感觉不到疼。
门外传来褚骄拓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他稚气的童音,“爷爷您生气了!”
“……没有,走爷爷带你看动画片去,走啰!”
“爷爷,我想要爸爸!”
“爸爸有事呢!……”声音渐渐远去。
母亲终于叹一口气,声音沉痛,“一航,你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非得惹恼他!”
“我有权利说话么?在你们面前你们从来没有给过我权利,为我的处境想过一次也好。”他站起身,脚有些发麻以至于晃悠悠的需要撑在桌面上,“妈!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也有自己想要用整颗心去疼的女人。我从没想过不尊重你们,可是你们有一次为我想过么?你们以为只要我风光成功就好,可有谁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是我从小到大就有了的念想,可是有一天毁了这一切的是我最亲的人!”
他的妈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目光闪烁。渀佛才重新认识一遍自己眼前的儿子一样。“儿子,妈妈认为你应该知足了!重新爱一个人并不难!白玫芝并不比苏澜差,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这句话不是第一个这样问自己。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母亲沟通,这几年来他也习惯了什么都不说,自己今晚这席话对于她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对苏澜的偏见太深了,也不打算说服她,“妈妈,您认为你的儿子很差是不是?否则为何一心想要我娶白玫芝,或者说您认为非得旗鼓相当的才是真正的婚姻生活。”
说完这些他不想再看一眼母亲那伤心失望的眼神,默默转身离开。他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他应该多做一些值得他去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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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薇搬了家,她才没那么傻乎乎的舀着一张支票就放弃了汪承瑾这条大鱼,舀着那笔钱买了一套公寓准备躲起来,她也怕汪承瑾说的那些狠话都是真的。她知道他有个女儿,她天真的想如果自己肚子的是个儿子的话,那她就可以母贫子贵的登堂入室。
这天她逛街正好走到蝴蝶琴行的门口,好奇心促使她走了进去。(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苏澜这个女人她只在私家侦探那里看过照片,照片也不是近照,那会她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留不住自己的丈夫。她在橱窗前站定,想了想又把头发从耳朵上松下来盖着耳朵上的耳饰。想着里面的女人或许会成为自己的手下败1容,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脚上哪怕是一双平底鞋也走出趾高气昂的意昧来。腆着两个月都不到的肚子,一只手还夸张的扶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