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禹听了用手指指了指头,有些不屑道:“用脑子想问题。”
不等施谨瑜发作,已然语调冷酷而轻佻道:“李芳旭钟情于我,这一生的终身也早已系于我一身,又何须她父王做主?”
施谨瑜同为男子,自然马上就明白了他所指,他本是翩翩佳公子,乍然听到想到那般风月之事,脸都红了,指着司马明禹道:“你……你真是!你到底还要耽误多少人?”
司马明禹置若罔闻,他心中重要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是需要,那何来耽误一说?
他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甚大,两人同时看了一眼青樱,心照不宣。
青樱神色如常,起身走过来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商量了许久,想到了什么没有?”
司马明禹深深看了施谨瑜一眼,平静答道:“差不多,不过我要去一趟凉城,明日就动身。”
施谨瑜方才已经知道他的计划,即使他没有说明,也猜得到定是与兰陵王的人约在凉城见面,当下也不好多言语。
青樱听他要去平城,不假思索道:“我们陪你过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谁料司马明禹和施谨瑜这一回倒是异口同声道:“不行!”
莫名其妙,这个关头他一个人独行数百里?须知凉城在京城和北边的兰陵郡之间,与瑞安州距离足有六百多里。然而青樱为人聪明,目光一转见两人神色都有异,立时不问也不坚持,只朝他笑道:“那我和谨瑜就在此等你,我还等着你成就大业后让我飞黄腾达呢。”她的笑容就跟小时候说“明禹快来看下这个阵怎么破”,“明禹帮我把这绳金锁解开一下”一样,对他无比信任。
司马明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彩。
此刻兰陵郡中兵部带来了从兰陵郡征兵甲,户部传下文书知会将税赋由三十抽一改为十五抽一以安抚北魏,无不让兰陵王暴跳如雷。
因此,一入正月,兰陵王的折子便像雪片一样飞往京城,飞到郑贵妃的手中。
终于到了宣称二十一年二月,圣旨下来,兰陵王目无国法,不尊天子,着降为兰陵侯。
兰陵王爱民如子,整个兰陵郡群情激愤。
***
青樱和施谨瑜在瑞安州等了足有七天,司马明禹却像消失了一般,全然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到了第八日上,青樱已然焦虑得在屋中来回走动道:“明禹只怕是出了事,不然不会七八天杳无音讯。你前几日又说兰陵王被降为侯,这当口上只怕对他不利。”
施谨瑜知道司马明禹此去凉城的关窍,便不以为然,只怕不是出事,而在温柔乡中不得出吧,只淡淡道:“他这么多年在宫中都活下来了,在凤鸣山又历练过,哪里那么容易出事。”
这话解得了青樱一时的焦虑,到了晚间却又连茶饭都用不下,坐在餐桌前蹙眉道:“不行,我还是觉得他有事,感觉得到。而且他绝不会无事在凉城滞留又不给我们音讯的。”
施谨瑜初时还好,后来被她缠不过,无奈道:“那你想怎样?”
颍川之言:倘若你被需要,而不是重要,也不见得是多么坏的一件事,有些东西的需要也是一生一世。只是,需要而不重要,须得先寒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