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被他一骂,心中顿时清明了几分,眼圈一红低声道:“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明禹死。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施谨瑜自然也不能说司马明禹就该死,然而还是忍不住道:“这几年你不在京中,不知他有手段有多狠辣,他宫中的姬妾多……这些年有过身孕的有八人,可全都是怀上了畸形胎,不是生下即死,就是在母亲月复中就……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这样?”
宫里头的腌臜事青樱不甚明了,却也懂得司马明禹一旦有子,郑妃就相当于有了双重的保障,要么立孱弱的皇三子,就算朝臣坚持立赵王,只要赵王不在了,赵王之子即位,她作为太皇太后仍可以垂帘听政。
在深宫之中,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不是一件难事。
然而……青樱还是微微一颤,施谨瑜叹道:“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亲骨肉,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既不让那些姬妾落胎授人以柄,又能让……那些胎儿那么可怕……你不知道,有次方太医来给家父诊脉的时候面色惨白,大汗淋漓,一问才知刚才毓庆宫出来,赵王的一位庶妃刚刚产下一名双头儿,浑身都是一块块的瘀斑——”
青樱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打断他道:“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明禹所为。况且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地方。”
施谨瑜见她一力维护司马明禹,叹道:“他这个人,越信任必定伤得越深,同窗要好的情谊固然重要,你自己也要当心。”
青樱正要说什么,那蔡二立已经带着大夫侯在外头了。两人不再多言语,赶紧叫带大夫进来。这大夫姓刘,医术在凉城远近闻名,为人机灵,看到司马明禹身上几处伤势惊人竟也没有多问,只简单道:“伤势虽重,不过老夫可先让这位公子暂时醒过来。”
他一套金针在司马明禹气海,血池,少关,百会等要穴施了半个时辰,这才擦擦额上沁出的细汗道:“再过一刻就该能醒,这个方子拿去照方煎药。”说着起身收拾诊箱。
蔡二立不敢专断,只瞧着青樱和施谨瑜,青樱心中心念电转,一狠心正要打手势让蔡二立制住刘大夫,施谨瑜已经抢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笑道:“有劳大夫了,方子很高明,正好舍弟的病还有几句话要问大夫的,不如我送老先生出去?”
这刘大夫行医数年,察言观色早已炉火纯青,怎能感觉不到此时的微妙?忙不迭地应道:“多谢公子谬赞,行医救人是本分。”施谨瑜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恰恰挡在了蔡二立和刘大夫之间。
青樱见他坚持,微微叹了口气,示意蔡二立作罢。
施谨瑜自送刘大夫出门,蔡二立犹豫了一刻还是开口道:“王妃做主小人不敢说什么,只是这人出去乱说话可怎么办?依小人之见,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青樱深吸一口气:“可是他现在重伤不能行走,而且塞外路途遥远,只怕——”
“去……兰陵郡……”昏迷了数日的司马明禹忽然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颍川之言:爱一个人,不是他成佛你也信佛,而是当他成魔,你也跟着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