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谨瑜被青樱一路又拉有拽地出了客栈,“如今出来了,不比在客栈里头都是蔡二立的人,你别拉拉扯扯的,成——-”施谨瑜蹙眉斥道,想要抽回手臂。
“成什么体统是吧?”青樱笑嘻嘻地替他说道,“谨瑜这话啊,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说了,哎呀呀,谨瑜是将来要位列三公的人,自然要成体统,我这样的人嘛,以后就回凤鸣山,本来就没有体统嘛。”说着又拉上了施谨瑜的衣袖。
施谨瑜小心地观察了一番周遭,确信没有形迹可疑之人后,这才道:“我正要跟你说,我们今晚给他取完药就回京。我离京太久,再不回去只怕惹人怀疑,我不想给府里招来麻烦——我和他的同窗之谊,我算是仁至义尽。你跟我一起走,凉城不是久留之地,方才我送刘大夫出门后便在城中略微转了转,朝廷的人来得不少,看来郑贵妃是下决心不让赵王活着走出凉城,你何必淌这个浑水?”
青樱低头听着也不打断,只等他说完,这才抬头道:“谨瑜你说的对,你今晚帮我取了药就回去吧。但是我不会走的,反正我名义上是赵王妃,也不可能突然独自出现在京城。而且明禹现在重伤,只怕连小孩子都能杀了他,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你只是名义上的赵王妃,这个名义可以死。”施谨瑜意味深长道,“其实,慕容伯父是很疼你的,我离京的时候他与我约定,如果赵王没有按时回京,他就会在瑞安州安排一具女尸,毁去面容,身量与你相仿……这样,郑贵妃也无法指摘慕容家与赵王之事有何牵连,你也可以悄然回京。”
青樱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他说,谁料一提到父亲登时猛地往后一退,尖声道:“他疼我?你不是也说了,这样一来郑贵妃也无法指摘慕容家与赵王之事有牵连,他好好地做着吏部尚书,何尝是为了我!”
施谨瑜知道她与慕容大人之间父女之情一向淡薄,甚至及不上自己和司马明禹,当下深悔说了这些,岔开道:“倘若你不想回京,去凤鸣山先生那里避一避也好——”
“我先去拿药了,我走城南,你走城北,一会客栈见,你自己多加小心。”青樱直接打断了施谨瑜,一转身奔入了夜色当中。
却说此时地字三号房中,本来阴冷,现下人气倒是旺盛,算上横卧在地的蔡二立,这面积不大的屋里竟然塞了九个人。
司马明禹勉强支起身坐在床上,面色惨白却目光依然清明冷峻,毫无乞怜之意。
郑鸿飞意气风发地站在屋中央——他少年时块头便比其他人大,现在愈发显得孔武有力,虎背熊腰,饶是五个带刀的侍卫环伺着他,也依然鹤立鸡群,向司马明禹傲然道:“赵王谋逆,与兰陵侯勾结人赃俱获,本将军奉命将你缉拿回京。”说罢更居高临下道:“王爷,你是天潢贵胄,用不着这些奴才动手吧?”
司马明禹微微喘了口气,将身子靠在墙上,目光扫过郑鸿飞身边一个身量极高骨骼清奇,相貌不似中原人的青年男子,神色带了一丝嘲讽道:“郑师兄,难道你就不是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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