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巧玲说完,手一甩,丢给她一记白眼,然后踏着十多公分高的高跟鞋转出了门。
“嘭!”身后,一扇门用力甩上,撞击的重响拍在了梁巧玲的背上,震得她心头一跳,回头骂了句,“不要脸的,给我早点滚蛋!”
罗冰雁抱着双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泪蒙蒙的双眼缓缓扫视着早已一贫如冼的屋子。
原以为离开顾家大院,她还有个安身之所,没想到,她很快就像一只落魄的小狗连个窝也找不到了。
目光落到柜子上的一面镜框,她心中一阵悲凉。
里面,身着警服的父亲坐在椅子上,搂着十岁的她笑得俊朗慈爱,而她身着白色的公主裙,眉眼弯弯,眼睛清亮,笑得像朵太阳花。
五年了,跑在缉毒第一线的父亲戏剧性地突然被通缉成是名毒犯,从此失去音讯,不知死活。
她不敢相信,一直兢兢业业,把工作放在头等地位,不顾家,不顾妻儿的父亲会突然走上犯罪道路。
不管别人怎么看,高大帅气的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从来没有倒塌过。
至于母亲,她才不会相信梁巧玲的信口雌黄,从小到大,她一直是父亲嘴里喊的“宝贝”,怎么不是母亲亲生?
不加理会,罗冰雁起来洗了脸,就去厨房烧了碗面,面里放了许多辣椒油,吃得满头大汗,吃到最后,滴落在面汤里的水珠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走进卧室,她两耳塞上耳机,扯起毯子好好地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天黑了,肚子却疼得厉害。
她又起来,刚走进厕所,门又被敲响。
她探出头,捂着肚子不耐烦地朝客厅里大吼一声:“敲你个头,再敲我拿盆尿扣你头上!”
她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估计辣出来的。
不过,这一大吼还真有效,敲门声消失了。
她在卫生间里呆了半个小时,深深体会到吃辣椒爽了嘴,却苦了后庭的事实。
“死男人!死男人!”她骂骂咧咧地出来,一边走一边揉月复部,想来身体下方还不舒服呢。
“你骂谁?”突然,客厅里响起一道冷冽又不失磁性的嗓音。
“啊!啊……”她惊恐地尖叫,又跳脚又挥手,小嘴大张。
“给我闭嘴!”顾浩楠侧转过身,冷鸷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到他,罗冰雁当即闭嘴,两手却紧紧地握起拳头,清眸瞠大,摆出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气愤地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叭!”顾浩楠把她的身份证扔到茶几上,轻蔑地睇了她一眼,意思在说,这么老旧的门,随便用个纸片都能撬开。
罗冰雁朝门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当时忘了关防盗门。
而这张身份证是昨天去民政局登记时被他拿去没有归还自己的。
想到自己昨天兴高采烈地跟他注册,眼睛和心都被突然降临的幸福蒙蔽,点头答应他提出的一切条件,完全忽视掉了他的面无表情与嫌弃……
罗冰雁就恨不得时光倒流,然后她冲着他那张俊美的冰山脸大吼一声:“no!”
“你出去!”她突然指着门,又气又恼,浑然不觉自己的睡衣带子已滑落下肩头,一对丰盈隐在白色半透明的睡衣中隐隐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