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笑倾城百日香
久倾城,乃是月支国帝都。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自君家建朝以来,已是此六朝为都。
天子脚下,难免一片盛世祥和。
各色奇物什琳琅满目,叫卖吆喝商贩是街巷穿行。举目望去,整个久倾城笼罩一抹古风韵气之中。
幽竹为笛,多情才子青郊马踏。红颜若玉,绣楼佳人素袖轻招。
吟诗、清谈、作画、饮宴,自有一段风流。
玉瑾瓛和白慕笙沿着久倾城正街,一路向北,信步而行。
说起这条街道,整个久倾城人都知道,此正街名为“仙来街”。而提起这街道“仙来”由来,还是一段传闻说飘渺传神。
传闻说,月支国尚未建立之前,久倾城并非现今这般繁盛面貌,因上古之神此常年征战,使这里千里荒芜一片,百年寸草不生。
后来,几万年桑田沧海,有九天仙女下凡前往九嶷山修行,途经此地,见此处疮痍不堪,不禁心生悲怜。
她手执白芍,足行云彩,素裳点点一挥,月支国便青郊漫地,开满十里芍花。转眼间,化苍凉为繁华。
而月支国先人是被仙女点化,有幸长留此地,繁衍生息。
后来,为了感怀九天上仙无量造化,月支国先人将帝都命名为“久倾城”。
久,表长久之意。倾,则颂九天上仙倾城之姿,花容之貌。把白芍作为国花,将开满十里白芍花这条街道,名为“仙来街”。
玉瑾瓛和白慕笙穿行人群中,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影攒动,白慕笙走右侧,时常用手臂为玉瑾瓛遮挡匆匆行人。
因为并非是第一次出行,所以他们对街上叫卖物什并不是很好奇,一路下来,不过随处看看,闲谈几句。
走了大概有半盏茶功夫,“仙来街”还未行至过半,外加天寒,难免让人身觉困倦。素璃一旁轻轻搀着玉瑾瓛,雪重路滑,以免摔了身子。
白慕笙见玉瑾瓛面色微倦,柔声道:“走了一会儿,阿瑾是不是累了?”
玉瑾瓛朝白慕笙笑笑,“没事儿,许是我不经常出来走动,现今出来走走也好。”
她轻轻扶着一旁素璃手,见空气寒冷,不忘将怀中手炉捂素璃手腕,素璃感激一笑,把瑾瓛手握紧,道:
“小姐,我看前面有家绣莊,奴婢听闻人说,他家裁衣布料极好,看您这打四月从九嶷山回来,也不曾多添置些衣裳,眼下来到年底,我们不妨去看看,有合适料子回头奴婢给妳做
几身衣服。”
言语间,三人跟前正有一所绣莊矗立街头,此绣楼素雪来晴,临风初静。
匾额上书:烟云织锦。
还未待瑾瓛开口,白慕笙笑着说:“我看这样也好,这家绣莊月支国是极好,不仅是久倾,就连不少外地官宦之女,也是不辞千里前来此处,只为一身合适流裳。”
他微步向前,鸦青长靴雪里留下一串有序印痕。
“对了,阿瑾,前日同皇上御花园陪驾闲行,圣上还言,妳回久倾城也有一段时日,自从妳去九嶷山,便未曾有面圣机会,说是趁着眼下年底,还要为妳办个饮宴,以表圣恩。妳不妨
今日选些心喜料子,回头宴席上一压群芳。”
“既是圣上饮宴,瑾瓛自是不敢违背圣恩。可若说一压群芳,就算了吧。古人言,君子无所争。”
她轻抬裙摆,右足登上石砌,眨眼一笑,“虽说我是女子,离君子还差一些,但也没什么心思去同旁人比较,不说一决高下了。”
素璃挽着瑾瓛手,嘴里轻声嘀咕道:“终日什么君子,什么不争,清淡性子,什么时候能嫁人啊?”
“臭丫头,就知道拿我打趣。”
瑾瓛抽出右手,纤细手指到素璃额前就是一点,“老大不小姑娘了,说些什么话,羞不羞?”
素璃忙搀着瑾瓛往台阶上走,抿嘴偷笑。
白慕笙跟两人身后,温润笑开。
三人举步向跟前绣莊走去。雪满久倾,清净此处。
绣楼两侧石阶扫干干净净,即便是门外尚可闻到室内清茗茶香。
甫一进门,绣楼老板一见来人,不等伙计招呼,他自己便连忙迎了上来,拱手道:“秦贵见过白公子,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公子上座!”
连忙把白慕笙几人往雅室请,回头不忘叮嘱一旁伙计给来人上茶。
白慕笙谦逊一礼:“秦老板不必客气。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白公子您是有些时日不来了啊!”秦贵连连点头,伸出右手,请白慕笙上座,抬头间,却是微微看了玉瑾瓛一眼,开口迟疑,“这位是?”
白慕笙轻手扶过玉瑾瓛,示意她坐下休息,笑着对秦贵说,“这是我朋友,听闻秦老板绣莊名满天下,今日来此地,想一睹锦绣风华,还望秦老板多多关照。”
玉瑾瓛笑着向秦贵微微点头,尔后,才坐下休憩。
秦贵见白慕笙对来人照料有加,是不敢怠慢,忙躬身,“秦贵见过小姐!”语罢,对上茶伙计道:“把我收藏茶拿来!用好水冲泡!”
白慕笙长袍一旋,入座儒雅。“秦老板不必麻烦,且去忙您,别叨扰到您!”
“不叨扰!不叨扰!”
言语间,秦贵连忙将**雅室中布料命伙计给玉瑾瓛呈上来,“小姐,这是我们店里织锦,此锦入目绚华,触感轻柔,还请小姐过目!”
玉瑾瓛丽唇轻抿了口茶,“秦老板,好茶。”语罢,微微一笑,看向秦贵手中锦布。
白慕笙见秦贵手中布锦华美非常,料子是极好,只是过于艳丽,许是玉瑾瓛心中不喜,“秦老板可有素雅清简料子,我这位朋友性子清淡,不慕过于浓烈衣着。”
秦贵见玉瑾瓛会心一笑,忙福了个礼,“公子,小姐且品品茶,秦某人去去就来。”语罢,便退身,自己亲自到**。
不一会儿,便见秦贵手中呈来几色上等布料,几色锦布花色各不相同,均是简明雅致料子,每块布料又并不成匹,均可只做一件云裳。
玉瑾瓛见他殷勤,笑着道:“让秦老板费心了”,忽而转睛,正瞥见秦贵手中有一色素底白描料子,上面印着颤颤白芍,清淡婉味,亦幻亦真。她不禁一展笑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莲步移到秦贵面前,“秦老板,这色料子予我可好?”
“自然自然!”秦贵连连称道。
“阿瑾,不再选选其他吗?”见玉瑾瓛站起,白慕笙接过秦贵手中锦布,转头对瑾瓛说。
“这个料子我很喜欢,便是它了。”瑾瓛笑温婉。
一旁伙计恭敬接过白慕笙手中料子,小心翼翼包好,便立一旁。
白慕笙道:“秦老板,我知道绣莊布锦自是无价,回头我便将布酬送至府上。”
“公子客气!公子客气!”秦贵一脸讨好:“公子,座上休息。”
言语间,绣莊伙计带来一位侍从,秦贵见正是白慕笙府上侍卫白夙,连忙请进来。
来人向白慕笙恭敬一揖,复他耳畔耳语了几句。白慕笙微微点头,白夙便退了出去。
“秦老板且去忙吧!我们便不烦扰了。”白慕笙起身为一旁玉瑾瓛系好披风,“还望秦老板空闲之时,把那挑选布锦送往西街玉府。”
秦贵连连点头,口中却道:“西街玉府?哪个西街玉府?”
白慕笙正同玉瑾瓛往门外走,听秦贵口中低喃,眼角难得调笑一弯,回头道:“整个久倾城还有第二个玉府不成?”言笑间,几人已出了门。
不一会儿,秦贵忽然反应过来,不禁心头一震。
连忙回头,厉声对绣莊伙计道:“赶紧拿出锦花册,把今天这位小姐记下,这可是玉丞相府千金!以后好生照料着,莫生差池!”
“是!老板!”
秦贵回身抬起右手袖子,狠狠擦擦额前细汗。抬眼间,来人早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