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视线投了过去,齐刷刷的,如被拦腰折断的竹子,却在触及打火机尾端慢慢摩挲的那枚祖母绿戒指的刹那,又齐刷刷缩了回去。
那是一个不容直视的男人,所有人都知道,却又所有人都想看。也许出于好奇,也许出于倾慕,也许出于害怕,也许,完全就是被那阳光底下怎么也射不到的背影迷住了。
苏晚宸只知道,他是这部剧的监制,偶尔来探班,却不准人找他攀谈,就默默的坐在遮阳伞下,周围十米之内,贴着‘闲人勿扰’的标签。就算是颇有些傲气的导演,在从他身边走过时,都不免鞠一鞠躬,矮上一截。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听说姓白,都叫他白二少,不知是哪家公司的富二代,又或者,是什么游走于黑白两道的危险人物。总之,跟她这个前副市长千金,出门都横遭白眼的落魄女,十八竿子打不着的。
又或者说,在她眼里,除了炎凉以外,容不下任何男人。哪怕过了一年,哪怕他早已人间蒸发,她还是挂着他妻子的头衔,默默寻找着他。她想问一句,只想问一句,炎凉,为什么要杀我?
白二少双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背后依着遮阳伞,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下巴微抬,薄得过分的唇抿着,如衔着池塘里新切断的莲藕丝,懒懒的,勾勒出一副极其诱人的画面。
不远处走来一个俊秀的男人,约二十三四岁左右,个头高挑,颇有气势,一看就应了那句,什么主子,什么奴才。白元把手中的冰酒递过去,倾身服侍的时候,还不忘多句嘴,“二少,你怎么不出手制止下,这要是被媒体爆出来,铁定会被写成虐打替身演员的丑闻,老爷子可说了,咱现在是正经生意人,不能成天躺枪。”
白二少半眯着眸子,一身亚麻色西装在别致的宅子里显得格外的贵气,薄唇边儿,牵动起一丝显而易见的冷酷。
“这世上,我最讨厌两种女人,一种是自以为是的,一种是自以为什么都不是的。这两种货色打起来,干我屁事?”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懵了,韩舒曼的脸上,更是姹紫嫣红的,雷劈了一样。
“二少,韩小姐最近几个月欺负走了不少新人,外界谣传是你宠出来的,照怎么下去,就没人给咱投资的剧当女主角了。”
“他配女主角吗?”白二少反问,深沉霸道的目光也若有若无投向苏晚宸,不过只一秒,就轻易离开了。
显然,电视剧里男主都会第一眼被女主的倔强隐忍迷得神魂颠倒的情节,都是骗傻子的童话。尽管,他不是男主角,她也只是女主角的替身。
“不过她韩舒曼也一样不配打着我白司晨女人的旗号自恃清高。”他呷了口冰酒,顿了顿,断然道,“把她们俩的角色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