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又提这茬儿。苏晚宸无奈同时也极是没心没肺地指了指被撕得稀巴烂又重新框好挂在墙头的结婚照,有一搭没一搭回着,“你女儿她……已婚,她的丈夫叫炎凉,她的配偶栏不空。”
“少给我提那个良心让狗吃了的东西,我养了他十年,他却捅了我女儿一刀,还害得你爸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辈子,我们苏家都跟那个姓炎的势不两立。我问过律师了,你们的婚姻作废,你这周末就抽空给我相亲去,对方是美廉美超市二股东的公子,留学归国,事业有成,还长得一表人才,那可是a市少有的美男子。”
苏晚宸听着,拄着腮,边吃着她最爱的红烧肉,边调侃句,“像这种帅哥,一般都有男朋友,你想我第三者插足?”
胡月琴那暴脾气,岂容她推三阻四,一个饭勺子抡起来,照着她后脖颈便是一顿雨打沙滩万点坑。
她知道,老爸莫名落马,莫名失踪,如今的苏家,已不同往日的风光,所有重任都落在两个弱女人身上。自己身子骨又不好,指不定哪天就会倒下,为了不连累女儿,替她找个好归宿就是她活着唯一的目标。这样的母亲,让她心疼,也让她不得不从,哪怕,即将面对的是虎豹豺狼。
周六,新式咖啡厅。有别于一般的格调优雅、布局美观、简单明亮、静若无声,这里,光线暗得出奇,也闹得出奇。高档的杯具发出铛铛的声响,进口的桌椅不住的晃动,一对对情侣亲吻的亲吻,耳鬓厮磨的耳鬓厮磨,甚至还有被一方玻璃窗隔离于玫瑰香槟中的高级嫖客。
苏晚宸静静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杯中所剩无几的卡布奇诺,偶尔抬头瞟一眼对面西装革履的海龟,不禁肠胃翻搅。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奇葩。长相跟‘帅’字一点不搭边不说,还相当猥琐,从一进来那双死鱼眼就直勾勾盯着她领口,横竖视奸了她千百回。
半响,他开口了,“苏小姐,我知道你以前结过婚,但当晚就被男方抛弃了,是有隐疾,还是有哪方面的毛病吗?”
苏晚宸强忍着一脚踢翻他的冲动,四字以回之,“绝对没有。”
“第二,我不要求你是个处,毕竟瑕疵也是一种美,但是过于瑕疵的女人,就是一个子宫,一个容器,真心不能算女人了。所以,我希望你实话告诉我,你上床的次数,超过十根手指吗?”
看着他那张漫画拼图一般的穿戴、老成的长相、低级的言谈,苏晚宸真心想吐了。但为了老妈,她忍着从齿缝间迸出两个生硬的汉字——“没有。”
“很好,第三……”
还有第三?
她捏紧咖啡杯,与甜美外表不相符的,是那惊人的力度,好像再一丝丝,未融的方糖就会崩他脸上去。
“你的胸型不好看,去趟韩国……”
话已至此,苏晚宸只能噌地一下站起来,道一声,“抱歉,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你就是那天上的神,而我只是地上女娲捏的泥巴,你还是去找你的河莉秀吧。”
听出她话里的调皮,男人也猛地站起来,‘噗’一杯咖啡泼在她脸上,狠狠掐住他手腕怒道:“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女人跟男人比,到底是蚍蜉撼大树,就算她摔出了一身耐打肉,还是能感觉骨头即将被掐碎的疼。这男人,是典型大男子主义,他疯了!
正当她疼得眼含泪花时,一只漂亮至极的大手猛地钳住男人的手腕,幽幽一滞,伴着凭空沉上三分的语调。
“能别动我的女人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