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鱼吗?她的记忆只有七秒吗?最近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记性’二字,从此是路人。
苏晚宸忿忿地叨咕着,两弯刀裁如画的柳眉拧着劲儿似的往一起凑,粉舌蠕动,藏着满月复的豪言壮语,什么“赖你帐又怎样,饮水思源,那要有水才成,恩将仇报,那得有恩才算,过河拆桥,你起码也给我挖出一条臭水沟,什么都没付出,还想学人敲诈,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什么“一我没求着你帮我,二你也没帮我什么,三你还口头上占了我便宜,算一算,银货两讫,你我不欠!”,什么“本人穷死,要钱没有,钱债肉偿,门都没有!”
此时的她,脑门上分明写个‘横’字,比之街头小混混,更赖上几分。可这一切,在遭遇他两行清冽的目光后,全化作了吭哧瘪肚,“那……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终于知道,为什么堂堂美廉美超市二股东的宝贝公子会突然间疯了,这都是,叫他给逼的。那双含笑却未笑的眸子,说变就变,左眼看着还如一汪湖水似的清,如一朵桃花似的美,如一杯醇酒似的醉人,右眼映入的,却是天下最毒的水蛭,能把人鲜红鲜红的心脏活活勾出来吃了。
这男人好可怕。
苏晚宸下意识地缩了缩纤细的香肩,想把自己包裹在贝壳里躲避那两道灼人的视线。
莫千寻倾着身子,幽幽望着她,高大的身躯霸占着洗手池附近方寸大小的空地,如青尊疏影,似水月镜花,俨然成了一幅未经点墨的画卷,清风簌簌,送入五颜六色,在他一丝不乱的西装上,留下甘美的香气。半响,他才以食指指月复点了点她抿得干涩的红唇,暧mei出口,“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贞操不行!器官不行!钱不行!”她立即说道。
“哦?那除了这三样东西,你还有什么?”他一针见血滴指出,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她正负隅顽抗的小肚子。她忙反应过来,抽出葱白犀利的小手,死死护住小月复部位,不让他有丝毫可乘之机。
“生孩子也不行!”
“小东西,孩子是单单用那儿生的吗?”言下之意,你捂得住生育的地方,还捂得住播种耕耘的地方吗。一句话,臊得她差点咬舌自尽,可接下来的一句,立马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就算饥不择食是男人的通病,也有例外的,你说呢?”
她想咬断这个男人的舌头,这一秒,她十分确定!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气极了,他却平静得仿佛风也清,云也淡,只有唇角牵出一个清冽的字,“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要……你的血。”莫千寻眸色沉了沉,似有些浊,在提到‘血’字时,依稀能听见,他喉结重重滚动的声音。那是一种信号,一种危险的信号,印在苏晚宸薄薄的耳廓里,就成了,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