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景致,姑苏台中小池总是会有一两条鱼儿跳着跃出来,几片荷花才露尖角便已经不胜娇羞,几朵碧绿碧绿荷叶浮池面上,随着水波流动着,池子里鹅卵石看起来都是透亮,傍晚时分,西施总是会谖谖陪同下,拿着一些鱼食来到池边,细心将鱼食往池里撒着,看着小鱼儿们相拥着过来,荡起水面一层一层圈儿,她脸上便露出会心微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谖谖时常感叹,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便是如此光景。
夫差如同往日一般来到姑苏台中听西施弹奏了几首曲子,然后又去郑旦宫中便没有再回来。
晚上西施很早便已经睡下了,周围一片寂静,她梦总是不稳,过了夜半时分,又听到“咚、咚、咚”三声敲窗户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是范蠡来了,西施坐起身下床将窗门打开,果不其然,确实是范蠡。
还是蒙着面,只露出了那双深邃眼睛,那双眼睛饱藏着太多东西,眷恋、不舍、疼惜、痛苦等等,让西施不敢看,只怕自己会陷入里面无法自拔。
范蠡飞身进来抱着西施,西施别过脸去。范蠡口中焦急说道:“你信上说你受伤了,哪里伤了让我看看!”西施楞了:“我受伤?什么时候事?”
范蠡见西施楞着,抓着她肩膀道:“不是你寄给我信笺上所说……”西施和范蠡对视了片刻,西施心中一沉,范蠡也立马醒悟过来叫道:“糟糕,中计了!”
西施立即推着范蠡说道:“你走!”
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馆娃宫外瞬间灯火通明,有人大喊:“抓刺客了,抓刺客了!”
范蠡一步跳出窗外,马上便有侍从们围了过来,西施颤抖着坐床上,外边响起了打斗声。
谖谖和郑旦闯了进来,谖谖看到西施脸色煞白,双眼无神,她忙抱着西施说道:“夫人你没受伤吧!”西施苍白着脸摇摇头,谖谖又安慰她:“夫人不要害怕,刺客跑不掉。”
郑旦也急忙握着西施手说道:“西施姐姐,你没事吧。刚才那个刺客是从你宫中跳出去,陛下怕他逃走,已经命重兵去追了,想来他插翅也难逃。”
西施听到这句话却猛然抬起头抓着郑旦手道:“不,旦妹,你去救他好不好,他是……他是……”西施却开不了口。
郑旦一副大惊失色样子:“西施姐,他……他是范大哥,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怎么可以这深宫中与他私会,不要说现你已经是陛下夫人,你与他私会,关系着咱们越国百姓啊。”
西施闭上眼睛,似乎很痛苦。谖谖听郑旦这么说,便明白了个大概,西施倚谖谖怀中,似乎十分疲累样子,谖谖只好一直安抚着她说道:“夫人没事,不要太担心了。”
当夫差回到馆娃宫中时候,郑旦便迎了过去问道:“陛下,刺客抓到了吗?”
夫差摇头:“此人武艺高强,内廷五大高手与他过招只是跟他打了平手,后还是让他逃了,不过他腿上中了一箭。”郑旦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失望神色,这个眼神立马被谖谖给捕捉到了。
郑旦转瞬笑着说道:“陛下,西施姐姐已经复又睡下了,抓了一晚上刺客,你定然累了吧,到臣妾宫中歇歇吧。”夫差望了望里间,对谖谖说道:“好好照顾你家西施夫人。”
谖谖点头答“是”,夫差便随着郑旦去了她宫中。
夫差适才看到了刺客几眼,只觉得他眼睛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也许太过疲累,他很便躺床上睡着了。
睡梦之中,似乎有女子低声呜咽传入耳中,夫差只觉得忧烦,只是呜咽之声若隐若现,扰得他睡不着觉,夫差朦胧着睁开了双眼,却见郑旦衣裳单薄,床沿边哭泣着。
夫差起身搂着她道:“何事惹得我们旦儿如此哭泣?”
郑旦听到夫差醒来,迷蒙着泪眼急忙跪地上带着哭腔说道:“臣妾扰了陛下睡眠,臣妾该死。”
夫差想要扶起她,郑旦却挣扎着不让他扶,夫差有些奇怪,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朕困倦得很,今日不想陪你玩这些小孩脾性东西。”
郑旦见夫差有些着恼,便抽抽搭搭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夫差疑惑接过玉佩问道:“这是什么?”
郑旦低头垂泪:“这是臣妾馆娃宫门口捡到。”
夫差翻转着玉佩说道:“这便是一块普通玉佩,有什么好看,如果你喜欢,下次朕再命工匠们帮你打造一个比这好看百倍。不要哭了。”
郑旦趴床边哭着:“陛下,臣妾委实不愿欺瞒陛下,这块玉佩……这块玉佩……”
夫差眯着眼睛盯着她,目光里透着一丝疲惫和不耐,郑旦继续含泪说道:“玉佩主人其实臣妾也认识,这还是西施姐姐当年定情信物。”
夫差脸色变得冷峻起来,他慢慢托起郑旦下颚问道:“什么意思?”
郑旦泪水涟涟:“刚才那个刺客,是越国相国范蠡,是西施姐姐以前越国情郎。”郑旦只觉得下颚被夫差扯生疼,她要忍受不住时候,夫差却慢慢放开郑旦。
郑旦抱着夫差膝盖哭着说道:“陛下,臣妾本不愿意说,可是却不愿意看到陛下总是被欺瞒。范蠡来了不止一次两次,前些时候臣妾还和西施姐姐说让她不要再与范蠡私会,可是姐姐说……她身体和心早越国时便给了范蠡,再也不可能容下他人。臣妾没想到……没想到范蠡会变本加厉如此胆大妄为来这姑苏台上。”
夫差脸色铁青,他额头紧蹙,手上青筋暴起,一副忍着巨怒模样,郑旦看着夫差样子有些害怕,却仍旧说道:“还望陛下原谅西施姐姐……”
夫差猛站起来,大声说道:“摆驾回老吴宫!”
底下本来打着瞌睡宫人们个个站了起来。不知道陛下半夜发是哪门子脾气,但是皆是大气不敢发,战战兢兢跟着陛下走了出去。
待得夫差走了,郑旦收起眼泪坐床沿,她不复方才软弱无辜样子,眼中露出了一丝寒光。
窗外夜莺飞着叫着,似乎被这半夜响动所惊扰,横斜树枝交相逸出,透过窗户斜照郑旦寝殿里。郑旦躺床上睁着眼睛,再无睡意。
晨时,第一缕光熙照进了西施殿中,西施迷蒙着睁开眼睛,忽然想到了昨晚之事,她起身焦急问道:“谖谖昨晚刺客抓到了吗?”
可是她转头一看,却愣住了,殿中不是谖谖,而是夫差。夫差笑着坐到西施身侧,抬手抚平她额前碎发说道:“昨晚刺客逃走了,武艺十分高强,基本奈何不了他。”
西施下床跪地上,一张脸苍白如雪。夫差伸手拉她:“只不过朕毒箭射进了他右腿,估计他也活不过三天了。”
西施猛抬头看着夫差,眼睛冲满了惊惧。夫差手抚着她脸寒意森森说道:“你是不是很担心他?”
西施微微抖着摇摇头,眼睛里却注满了泪水,夫差靠近她轻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很担心他,告诉朕,是不是?”夫差加重语气,手上加了力道掐住西施,西施痛苦不堪,闭上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珍珠般低落下来,她点头。
西施点头瞬间,夫差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慢慢放开西施,摇晃着站起了身,头也不回走了。
西施瘫坐地上只是不停流泪。
谖谖进来看到这副光景吓了一跳,抱着西施叫道:“夫人,你和陛下是怎么回事啊?”
晌午时分,夫差颁旨下来,遣走了馆娃宫中所有宫婢,并且将西施所住寝殿封闭严实,派人看守。
谖谖拦着执行侍卫大声骂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一定搞错了吧!我要告诉陛下,定不轻饶了你们!……”
事情似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地步,谖谖去求见郑旦但是郑旦贴身侍婢小梨说郑旦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任谖谖外面苦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影,遑论说去老吴宫中见夫差了,老吴宫看守大门侍卫们连看都不看谖谖一眼,横着矛面无表情说道:“没有陛下手谕,谁也不能进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谖谖不论任何转动手中镯子,牟明老君都不肯出来相见,直到许久才悠悠捎来一句话说他先前帮助谖谖事情被清浅上神知道了,此刻被罚面壁一个月,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一个月便是凡间三十年,谖谖如何能等,她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蚂蚁,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只能回到姑苏台上,一边侍弄着姑苏台花草,一边寻着机会救西施,只盼夫差来姑苏台,到时候寻个时机再想办法。
只是出了这么大事情,与西施情同姐妹郑旦却一连几天不闻不问,连过来馆娃宫探视都没有,谖谖心中疑虑暗生,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