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鸢错愕,她以为看到她受伤,他不会关心,起码也该体贴一下吧,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做复杂的手擀面,她呆了呆,一双眸子闪了闪,又垂下,咬唇,终于道:“会!请稍等!”
“快点,我饿了!既然人没事,动作就麻利点!”话一说完,他充满气势的高大身形往外一转,步出厨房。
在贺擎天离开的下一秒,杜子鸢叹了口气,拿扫把先打扫了厨房的瓷片。
等到手擀面做好,杜子鸢端着饭菜,摆上餐桌时,看到贺擎天坐在沙上,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眸,长睫黑而密的覆盖在眼皮上,下眼皮处一片青色,像是很久没睡的样子。
“贺大哥。”她轻声喊道。
贺擎天豁得睁开眼睛,沉声说道,“煮好了?”
“嗯。”杜子鸢点点头。
贺擎天剑眉皱起,豁地从沙上站起身来。
颀长的身躯伟岸,他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杜子鸢眼底有一丝惊恐,可是脚像是生了根,无法后退半分。瞳孔微微收缩,他已经站在她面前,那么近的距离。
杜子鸢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跳更加迅猛。
“抬头。”他沉声命令。
杜子鸢迟疑地抬起头来,迎上了他一张天妒俊容。惶惶之中,他微微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他的双眸是带着魔力的宝石,让她深陷。
“觉得很委屈吗?”他问。
“不!”她呐呐道,她能说什么?就算委屈,说出来,谁会听?自嘲一笑,杜子鸢的视线望向窗外的天空,夜色如墨。“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很疼?”他挑眉,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
“不!”她咬牙。
“哧得”一声,他大手一挥,扯开了她的衣服。
“啊——”杜子鸢毫无预料地尖叫一声,差点被他扯动的大力甩在了地上,同时感觉腰间被擦伤的部分火//辣辣的疼,这样一扯动受伤后的娇女敕肌肤一下子变得灼/热刺痛起来,她蓄在眼眶已久的泪水也终于因为委屈和疼痛而掉落了下来,慌忙的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
不期然的,他的眸子对上了她的泪眼,蓦地一紧,很快恢复自然,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可以说十分沉稳:“身上也受伤了?”
她不语,只是眼泪越流越凶。玲珑有致的美丽曲线,让贺擎天的眼眸幽深起来。
只是白皙的肌肤上竟然有好几处的擦伤,他的心底没来由的抽了下,而脸上始终面无表情,她还在落泪,低垂着头。“我,我可以上楼了吗?”
贺擎天锐利的眸子一下紧缩,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不是去约会,不是去会ye男人?
往前靠了一下,看到她伤口像是被处理过,是那野男人处理的?
心底一下子升腾起一股怒气,他就杵在那里,没有开口问,也没有让过身,不许她上楼,却没说话,就这么杵着。
杜子鸢的脚前已经滴了一汪水渍,双肩颤抖着,纤细的手臂掩盖着自己的文xiong,小小的身子是那样的无助。
“哭什么?”他皱眉,语气有些不耐。“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要详细的过程!”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咬着唇,不说话,因为她怕说出的话会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感觉好委屈,好难过。
贺擎天看到她不说话,扯过她的手,拉着就上楼。
“不要拉我!”杜子鸢挣扎,可是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不要扯我!”
他转身,便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正一脸哀怨地望着他。
他怔怔,眼神忽闪了下,却没有松手,而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大颗大颗的泪滴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掉落。
“怎么会伤到身体?”他站在那里,伸了伸手,似乎想替她找去泪滴,但手抬了起来,又落下,他就那样看着她哭花了一张脸。
“出了车祸,被车子刮倒,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医院里挂吊瓶,你根本就不许我解释,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儿,我告诉你有用吗?你早就不是当初的贺大哥了,你巴不得我死……呜……巴不得看我们笑话……呜呜呜呜……”杜子鸢这一哭更是一不可收拾,手擦着不断掉下的汹涌的泪。
“不许哭了!”他的声音更加沉闷,干脆一把扯起她,直接上楼。
杜子鸢被她扯到了卧室,见他拉开壁橱拿了一件她的t恤,帮她套上。她呆了呆,有一丝的错愕,眼泪僵在眼眶里,泪眼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关怀,可是只是一闪而逝,或者根本就是她看错了。
然后,他停顿了几秒,突然扬唇,幽幽地道:“不委屈你哭什么?”
“我——”
“我贺擎天的太太,应该是个多面手,遇到事情只会哭吗?!”
杜子鸢如被雷劈中——
错愕得望着他,看到他一双眸子紧盯着她,而她根本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他的举动,她的呶呶的喊了一声。“贺大哥——”
贺擎天已经转身下楼,望着他高大的身躯走出卧室的门。
杜子鸢吸了吸鼻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也跟着下楼,他给她穿上了衣服,不再冷言相向,她也不会小心眼的。
走到餐桌旁,坐下来,他已经在吃了,而面已经成了一坨,她小声道:“面不好吃了!”
“可以吃!”他沉声道,并没有在意面的卖相不好看了。吃完了一碗,递给她空碗,杜子鸢接过来。
桌上两菜一面,她小心翼翼的帮他把大碗里的手擀面盛入小碗里,因为面浇了香油,香葱,味道清新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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