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贺擎天被摆了一道,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莫名。“好啊,一起就一起!”
只是这时,电话突然就响了,贺擎天皱眉拿过自己的电话,一看到来自日本的号码,眉宇微蹙,接了电话道:“妈,哦!我在外面度假,嗯,是!跟杜子鸢!”
杜子鸢的心猛地一抽,原来是婆婆的电话。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别的事情我会做好的!”贺擎天说着站了起来。“那件事,我不同意,不管怎样我都不同意,她是无辜的!”
隐约中,杜子鸢还是听到了,虽然贺擎天躲到了一边打电话,但是她还是听到了,而且十分确定,电话里说的是自己,是杜家的事情。
杜子鸢双手抱着酒杯,有些紧张,一时之间,心头涌上一丝的惆怅,婆婆的话在耳边回荡,你们早晚都会离婚的。苦涩在心间蔓延,杜子鸢缓缓低下头去。
葡萄酒就被她当成了果汁,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起来,竟有些食不知味。
顾东瑞的眸光若有所思,看着杜子鸢一口口喝酒也不阻止。
贺擎天打着电话,走到了很远处,这个电话居然通了有二十分钟,最后,贺擎天终于不耐,直言道:“妈,我会用别的方式,不会跟杜子鸢离婚!就这样!”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
“好了,就这样,我在山里,信号不是很好,就这样!”贺擎天说完,挂了电话,脸就这样沉了下来。
贺擎天再回来时,杜子鸢已经喝了两大杯葡萄酒,有些微微的晕,她喝醉了吗?她好希望喝醉了,那样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眼前的事物在晃动,远处黑暗的山峦,都看不清楚了。杜子鸢晃了晃脑袋,更晕了。
顾东瑞现贺擎天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时,心情似乎有些烦躁,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一般。
“子鸢可能喝多了!”顾东瑞告诉贺擎天。
贺擎天看了眼拍在桌上的杜子鸢,微微蹙眉。“我先把她送回房间!”
“我不去!”杜子鸢摇头,抬起头来,脑袋微微晃动了一下。“我没醉!我要看星星,我不要回去!”
贺擎天不语,抿着唇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回房里看星星!”
“我不要,回去就看不到了!”杜子鸢打了个酒嗝。
贺擎天的脸干脆拉了下来,刚才还好好地,她这是喝了多少啊。话也不说,直接抱起来就往房间走去。
“唔——”杜子鸢想吐。
好难受。不行了!
她飞快的挣月兑贺擎天的怀抱,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贺擎天目光异常平静的看着吐酒得杜子鸢,喝醉了?是故意,还是无意?
吐了几口,思绪还算是有一丝清明,杜子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贺擎天一手扶住她。
“别扶我!”她挣月兑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贺擎天才不管她,霸道的皱眉,扯过她拖着上了二楼的房间。
“我要出去看星星!”杜子鸢纤细的眉头微微的上挑,那樱红的唇角因为委屈而紧抿着,绷住的脸庞上满是委屈,还有一丝迷醉,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也不是真的完全醉了,她或许只是借着酒劲儿壮大自己的胆子,掩藏自己心底的担心和苦涩,撒娇一般地摇晃着贺擎天的手臂:“我要看星星!”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贺擎天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带到窗台边,“看吧,这里可以看到星星!”
温暖的怀抱里,贺擎天搂的紧,杜子鸢静静的靠在他在胸膛上,耳边是沉稳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有着说出来的感觉酵在心里。
窗外的天空,夜色宁静,牧场里只有几盏不算太明的路灯,除此外,整个天空和山峦都是黑暗的,夜空像点缀了宝石的帘幕,群星璀璨,那么美!
靠在他怀中,杜子鸢渐渐让理智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夜幕,秀眉蹙紧,仰着小脸,寻找最亮的那一颗,突然,她低低地出感叹:“好多星星啊,那颗最亮的是不是贺大哥呢?好亮的星星,贺大哥一定是那一颗最亮的。”
贺擎天心里猛地一颤,心里一团乱。
他的手猛地一紧,杜子鸢只感觉腰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握住,而不等杜子鸢反应过来,贺擎天却已经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抱里,薄唇压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太过于急促,太过于狂/野,贺擎天不顾一切的吻上杜子鸢的唇,火/热的舌头激/烈的撬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带着一贯的霸道,侵略般舌头的窜入了她的口中,暧/昧而缠/绵的交缠上她的小舌。
她后仰着脖子,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眸子里的痛苦和复杂的纠结情绪。
留有的那一丝清明的情绪让杜子鸢只感觉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眼神,那么的脆弱。有那么一瞬间,杜子鸢心里跟着软了下来,贺大哥,你也会觉得痛苦吗?
唇抵着唇,舌那样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贺擎天紧紧的搂住杜子鸢,用力的收紧着手臂,似乎这样就可以将她禁锢,这辈子再也不让她离开,不管是谁都分不开他们彼此一样的紧密。
苦涩,无边的苦涩在交缠在一起的唇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杜子鸢漠然的闭上眼,泪水莫名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尝到了她的泪水,贺擎天猛的一怔,又更加用力的吻住她的唇,温柔的唇狂/野、轻柔而缠/绵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她哭了,她不是真的醉!
“贺大哥,妈妈要你和我离婚吗?”杜子鸢轻轻的开口,语气有些低迷。
“子鸢……”他低唤了她一声,欲言又止,脸上看不出有何种情绪,额头贴着她的,两人相拥在一起。
杜子鸢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原来真的是这件事,婆婆上一次回来,匆忙公布她的身份,又要贺大哥和她离婚,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即使是杜市长的女儿也摆月兑不了被抛弃的命运吧。
而他呢?
他是不是不愿违背身患心脏病母亲的命令呢?
所以她心里很难过,这个婚,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子鸢,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贺擎天看出她目光中的低落,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异常的烦躁,声音却是低沉而充满了认真的道:“你要记得相信我,知道吗?”
“嗯!”她点点头,又指指天空的星星,轻声:“贺大哥,你看到那些星星了吗?那些星星好漂亮是不是?”
“嗯!”他也点点头。
“可是那些星星看似好近,挨在一起,实际上却是隔得很遥远,有多少万光年的距离,终其一生,都不能在一起,因为隔得太遥远!”她幽幽地说着,颊边是晶莹的泪水,心里轻声道,就像你和我,我们隔得太遥远!
“我们不是星星!”他沉默半晌,给了她这样一句坚定的回答。
只是,为何悲从中来?!
浴室里,杜子鸢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觉猛的从灵魂深处窜了出来。
他给的答案是他们不是星星,杜子鸢心里却万般酸涩,是的,她们不是星星,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该怎么计算?又是多少光年呢?这又该如何丈量?
痛苦之下,杜子鸢猛的咬住了手背,泪水再次凶猛的流淌出来,哽咽着,压制着哭声之下,泪水湿润了一张苍白的脸,直到口中有了血/腥味,被咬破的手背上有着深深的牙印。
深深的呼吸着,用水洗着脸,等待着情绪平复之后,换了运动衣,这才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贺擎天并不在房里,可能出去了吧,杜子鸢心想,一个人走到窗前,再度欣赏这寂mo的夜。葡萄酒的酒劲还是不小的,有些昏沉沉的感觉,即使已经洗过澡,感觉还是有些晕眩。
“累了就先睡吧!”随着门开的声音,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杜子鸢回头看到贺擎天。
“我去洗澡!”贺擎天把门关好,自己进了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杜子鸢心里有些忐忑,又摇摇头,希望甩去心里的不安和烦闷。不管了,努力了才知道结果,不曾努力,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这样想了,心里觉得好过了一些。爬上床,躺在一侧,窗帘没关,她希望看着满天的繁星入睡,那一定会格外的美!
很快的,贺擎天走了出来没有穿浴衣,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杜子鸢侧目看他,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为什么要穿衣服?穿了还要月兑!”贺擎天说的理所当然,用毛巾擦了上的水珠。
杜子鸢吓得闭上眼睛,却坚持:“你穿上衣服!”
“不穿!太麻烦了!”他已经把毛巾丢在床尾,直接上床。
“你、你——”杜子鸢的脸颊刹时涨红,慌忙地侧过脸去,口中怒道,“山上这么冷,你穿上衣服睡,不要着凉了!”
“我偏不穿!”贺擎天不以为然,唇角勾了勾,钻进被子里!
“啊!你别碰我!”杜子鸢紧闭着眼睛,感觉道他的手伸过来搂住她的腰,她吓得更是不敢睁眼睛。
“就不穿!转过来。”贺擎天扳着她的腰,让她转过头来。
“不要!”这样面对男人的1uoti,她真的做不到。
“你要我把你的脸扳过来,还是自己转过来?”贺擎天沉声威胁道。
“你把衣服穿上,我自然就会转过来!”杜子鸢急急的叫着。
“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他勾起唇角,笑容更坏。
“我什么时候看过了?”她根本就没有看过!不对,那次在浴室看到了,可,可也不是她想看的呀,是无意的!
“既然没看过,那就现在看。”
“不看!”
贺擎天眯了眯眼,猝不及防地将她扳过身来,却看见她还是死死地紧闭着双眼,不禁恼怒道,“杜子鸢,我的身体有这么难看吗?”
“我不看!”杜子鸢低叫,又怕被顾东瑞和齐齐听到了,“这是在人家家里,你能不能庄重点,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这房间是我的,我就喜欢果着,怎么了?”贺擎天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看她紧闭着眼睛,他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在她反射性的惊呼声中,他利落地翻身将她软软的娇躯压制在身/下。
“唔……不要……贺大哥……”她细微的抗议声,一下子就被他吞没。
强势的吻,慢慢转为温柔,他专注地xi吮着她软绵的小舌,然后稍稍抽离,轻咬她的唇瓣,以舌尖勾勒着她粉唇的轮廓。
他的薄唇缓缓下移,沿着她的嘴角,细致的下巴,柔白的颈子,蜿蜒而下,舌忝到了她衣襟略微敞开的锁骨。
“不要这样,关灯,关灯!”杜子鸢羞死了,灯还大亮着呢,可是他沉重温/热的呼吸细细挥洒在她细/女敕的颈脖上。
“好,关灯了,你就要睁开眼睛?”他抬手关了床头的控制开关,炙/热的呼吸流连在她幽香凝脂肌肤间。
灯一关,杜子鸢真的睁开了眼睛,哪想到贺擎天突然又开了灯。
“啊——你好坏!”杜子鸢又反射性的闭上眼睛。
“哈哈哈……”贺擎天大笑起来。“子鸢,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贺大哥……”意识到他的意图,杜子鸢只剩下羞怯的份了。
“别担心,我关灯了,睁开眼睛……”贺擎天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压低的嗓音带着细柔的语调,像是要抚平她的害羞。
他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细吻膜拜着她全身凝/脂般的肌肤,霸道狂野的气息紧紧笼罩着她。在皎洁的夜晚,他强烈而热火的气息焚烧着她粉/女敕的身体。
杜子鸢缓慢的睁开眼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声呢喃着:“贺大哥,别这样……”
或许是喝了酒得原因,今晚她的身体格外的容易被撩/拨。
“别哪样?”他坏坏的吻道,轻轻ken咬着她的脖颈。“别这样吗?”
心跳一阵加,身体的火/热的感觉也在急飙升,杜子鸢感到自己是越来越无法抗拒他了,手轻轻抚上他的,“贺大哥……”
“想要吗?”贺擎天灼热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黑眸带着一抹狂/野的光芒。
杜子鸢刚要言不由衷的拒绝,电话响了。
贺擎天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贺擎天皱皱眉,“不管它,继续!”
“不!接电话,快接电话!”杜子鸢小声道。
贺擎天无奈,拿过电话,瞅了一眼,再度皱眉。
杜子鸢不知道是谁,就听到贺擎天接过电话,靠在床头上,没有开灯,黑暗里,屏幕里的光线照的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
“柔,什么事?”
柔?
是安柔吧?!杜子鸢心里想着。
贺擎天又道:“到日本了,怎样了?什么?你回来了?呃!什么?好,我马上回去,今晚连夜就回,你不要哭!听到没有,不许哭!还有,不许乱想,我马上回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童童,你不能想不开,知道吗?”
杜子鸢也跟着呆了呆,错愕着,贺擎天挂了电话,灯啪得开开。
“生什么事情了?”
贺擎天眸子一沉,冷声道:“立刻回城!”
所谓的度假,就这么结束了!
连夜告别了顾东瑞和齐齐,贺擎天车子开得飞快,从h市直接开上了高,开回了城。一路上,他薄唇紧抿,车子更是飙到了18o迈,杜子鸢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他一个字都没说,她一问他就让闭嘴,后来她干脆不问了!
一路上,他的表情异常凝重,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载着她回来了,他虽然不说,但是杜子鸢也知道出了大事。
天赐酒店。
贺擎天带着杜子鸢直奔二十七层。
直到敲开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门打开的瞬间,杜子鸢看到了哭得眼睛红肿梨花带雨的安柔在看到贺擎天的刹那扑过来,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擎!我好难过!”
“乖!别哭!”贺擎天一把搂住她,似乎松了口气,轻声安慰道:“到底怎么了?慢慢说!”
他拥着她走进去,或许是太着急,或许是他的心根本不在杜子鸢身上,他竟然把杜子鸢给关在了门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杜子鸢呆了下。
她告诉自己,他只是太着急了,安柔一定出了大事,不然如此优雅的她,怎么会哭得那样凄惨?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当时间过去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杜子鸢还站在那里,门,没有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站在门口那么久!
她一动不动地站了半个小时,腿都麻了!
门还是紧紧闭着。
轻轻一叹,杜子鸢落寞转身,唇角勾勒着苦涩的笑意。
下楼。
因为是深夜,走廊和电梯都很安静,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下了楼,告诉自己,别在意,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身上没有小区的钥匙,因为包在贺擎天的车子里,她身上只有电话,除此外,身无分文。杜子鸢拿出电话,看看时间,竟然是凌晨一点了。她该去哪里?回家是不可能了!不想去别墅,因为总觉得,那里不是自己的家,没有归属感。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有小区才是她的家,是妈妈和她的家。
一个人走出大厦,没有打车,只是走着,漫无目的,夜,格外寂mo。
红色的法拉利从酒吧转出来的时候,转角的一刹那,秦傲阳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些错愕,也有些意外,擎不是说去度假了吗?怎么杜子鸢半夜三更在街头?
那抹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孤独,夜色里,身着运动衣的她双手抱肩,慢慢的走着,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的可怜。
秦傲阳以为看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杜子鸢。
他把车子停下来,车窗滑下来,沉声喊了句:“杜子鸢?”
似乎听到了谁在叫她,杜子鸢微微一顿,转头,看到了身侧的法拉利,还有昏黄街灯下,秦傲阳模糊的脸,但可以确定是秦傲阳。
“杜子鸢,真的是你!”秦傲阳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杜子鸢的面前,对上她慌乱里躲闪的脸,错愕一怔。“你哭了?”
杜子鸢低下头去,摇摇头,声音却带了哽咽。“好巧啊,秦傲阳,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街上逛什么呀?”
她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故意让语调轻快些,可是声音却还是哽咽的。
秦傲阳皱眉,抓过她的手,拉着上了车子。“走了,又没人收留了是不是?没地方去,可以去哥哥那里,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见外呢!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泪,唰得一下滑下来!
杜子鸢咬住唇,不想因为这样温暖的话而落泪,可还是感动了!
任他拉着上了秦傲阳的车子,他抽出一张面纸给她。“这风挺大的啊,一吹人就容易流眼泪,没关系的,哥哥也经常这样的!下次咱戴个眼镜出来挡挡风啥的,省的这么落魄!”
他在给她找台阶下,杜子鸢心里感激,抹去眼泪。“谢谢,送我去小区好吗?也顺便帮我砸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呃!”秦傲阳挑眉。“半夜砸开门,你也没办法睡啊?又没有修锁匠,这样吧,还是跟我去我那里吧,不过你放心,这次哥带你去别处,不住房,不让人拍到照片,不让人误会哥哥偷/腥你出/墙!”
杜子鸢听着他的话,扑哧一声乐了。“对不起,我很抱歉,给你惹了麻烦!”
贺擎天知道是上次的绯闻事件,轻笑道:“那算什么麻烦,只是女主换了个名字而已,放心,哥哥经常出现绯闻,不出绯闻才奇怪呢!走了!”
秦傲阳英俊的容颜折射出温暖的光芒,杜子鸢轻轻点头,感叹:“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哈哈……我是好人?”秦傲阳笑了,似乎听了个大笑话。
杜子鸢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看着他似乎格外的开心,她也笑了,抽了抽鼻子,觉得心情好多了,人还有朋友,真好。
秦傲阳带着杜子鸢去了离红警不算太远的一间公寓,这里离贺氏集团也很近,同样的高档公寓。
不过只有一个卧房,秦傲阳抱了被子出来,对杜子鸢道:“今晚你睡里面,哥哥睡沙,要是不嫌弃,我有没穿过的睡衣,在壁橱里下面第三个抽屉里,你可以换上!”
“不!我从沙上坐一晚就可以了,明日等锁匠上班,我就回去开锁!”
“行倒是行,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可是我晚上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可能会梦游,万一我等下梦游出来,没穿衣服,你多尴尬是不是?”秦傲阳憋着笑道。
“啊——”
“所以啊,为了你我都不尴尬,你还是去卧房吧,锁上门,这样即使我梦游1uo奔你也很安全是不是?”
“那,那对不起了!我先进去了,晚安!”杜子鸢立刻跑进房里。
秦傲阳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好骗的女孩,可是不是说去度假吗?怎么人又出现在这里?贺擎天那个家伙呢?
秦傲阳拿起电话,拨了贺擎天的,那端好一会儿才接,贺擎天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喂!什么事?半夜三更的?有话快说!”
“你不是去度假吗?玩的怎么样?”秦傲阳听着贺擎天不耐烦的声音,直觉他跟杜子鸢似乎吵架了,他听起来很累的样子。“你口气怎么这样?跟杜子鸢吵架了?”
“杜子鸢?呃!不和你扯了!我有急事!”贺擎天砰地挂了电话。
秦傲阳不知道生了什么,错愕着,陷入沙里。
杜子鸢去了卧室,但没有睡,她只是坐在地板上,头趴在床上,打算这么趴一夜,电话却响了,是贺擎天打来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子,终于想起来她了吗?
握着电话,她扯了扯唇角道:“贺大哥!”
“你在哪里?”
“我很好,安柔没事吧?”
“你在哪里?”还是这句话。
杜子鸢轻声反问:“我在哪里重要吗?贺大哥现在才想起我来吗?不必知道我在哪里了,我很好,就这样吧!对了,马上论文答辩了,请不要打扰我,我希望全力应付毕业!”
说完,砰地挂了电话,关机!
凌晨六点,杜子鸢悄悄打开门,现秦傲阳躺在沙上,腰上搭着一条蚕丝被,身上穿的是昨夜的衣服,根本就没换。
高大的他,躺在窄窄的沙上,竟显得沙那样小。他一定不舒服,心里对秦傲阳收留自己异常的感激,帮他盖了下被子,准备悄悄离去。
哪知道,门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想不声不响的离开?小丫头,还是被我现了吧?”
杜子鸢一愣,回转身。“你醒了?”
“嗯!”秦傲阳伸了个懒腰。“我送你!”
“不用!”
“你打算走回去?”他挑眉。
“不是,我下去坐车!”
“没钱做什么车?”
“你?”杜子鸢错愕,他怎么知道她没钱?
“你没拿包,应该是没带钱把?”他又道。
杜子鸢真的有些傻了。“你怎么知道?”
“要是身上有钱的话,你昨晚会半夜在街上?好了,等我洗个澡,换了衣服,开车送你回去,你现在回去,开锁匠也不上班,怎么的也得八点后上班,所以乖乖听话!别让我着急,就当你行行好,怎样?”
“可是这太麻烦你了!”杜子鸢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别跟我客气,我最烦虚伪的客套话,乖乖的等着就好了!”秦傲阳起身进了卧房拿衣服,这才现,床根本没有动一下,不是那种早晨起来迭好的被子,是压根就没动一下,她大概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吧,这个傻丫头!
他什么都没说,洗澡换衣服,送杜子鸢回小区的路上,又带她去吃早餐,然后到了小区楼下,他打电话给开锁公司,“派一个开锁匠来,对,现在开,小区……”
“我自己找就可以了!”杜子鸢小声说道。
“看样子你是要自己开了!这样吧,我还要上班,你在这里等着!”秦傲阳从钱夹里抽出几张大钞,塞到她手里:“这个你先拿着!”
“我不要!”杜子鸢摇头。
“你可以再还我呀,现在先拿着吧!”说完,塞给她。“去吧,十分钟后,开锁匠就来了!”
“谢谢你!”杜子鸢心里感激,几乎哽咽。
“傻丫头,我走了!”秦傲阳笑笑挥手,又认真道:“小鸢,如果擎欺负你,打电话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笑,开车走了!
杜子鸢正在那里,握着手里的几张红红票,眼圈蓦得红了。
好半晌,杜子鸢转身,准备上楼,布加迪从另一边开过来,贺擎天没看到法拉利刚开走,车子停下,他看到在楼道口的杜子鸢。
砰地一下关上车门,他大步追了过来。“子鸢——”
似乎听到了贺擎天的声音,杜子鸢转身,果然看到高大的身影,她有些错愕,但想到昨晚那样一幕,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似乎根本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杜子鸢就一阵难过和酸涩,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贺擎天的眉头皱了皱,不满的道,“昨晚你去了哪里?你半夜三更跑到哪里去了?”
突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杜子鸢真的是不懂了,他这是在质问自己吗?是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急着安慰别人,今天跑来问她昨晚去了哪里?冷哼一声,只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贺擎天皱眉。
杜子鸢不语,转身上楼。
贺擎天跟在她身后,见她到了门口也不开门,不悦地拎起她的手臂,掏出自己的钥匙开门,砰地一下关门。
“你捏痛我了!”杜子鸢恼怒,揉了揉疼的手臂。他真不是一般的粗鲁!
“你昨晚怎么回事?”贺擎天并不道歉,反而没好气地道,“说啊!为什么关机?”
“贺擎天,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关机?”杜子鸢气结,他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吗?为什么?真是好笑,他问自己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贺擎天不解。“谁准你走的?”
昨晚她竟悄悄走了,真是气死他了,虽然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但是昨晚安柔哭得那样伤心,他不可能不管安柔!
“我什么意思?”杜子鸢的语气一顿,轻笑:“是我该问你的吧?昨天是你把我关在门外,是你急着安慰别人,你早就忘记了门外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吧?我不走,我还要继续蠢下去吗?我该等下去吗?等你现我吗?”
她连着的质问让贺擎天错愕。
“你说我把你关在了门外?”他似乎很是惊愕,昨晚的事情,他努力回想着,似乎进了门,他就在安慰安柔,哪里注意到杜子鸢了?难道真的是他把她关在了门外?
见他不语了,杜子鸢又道:“我马上要论文答辩了,不想让人破坏我的心情,影响我的论文答辩,所以这几日,我不想见你,贺大哥,请你走吧!”
她的语气淡漠,不想吵架。
贺擎天抿了抿唇角,静默半晌,“真的是我把你关在了门外?”
“或者你自己随便怎么想吧!也可以认为我撒谎,请你出去!”杜子鸢的语气不高不低,却透着极致的冷漠。
贺擎天硬着嗓子解释道:“如果是真的,抱歉,昨晚安柔的情况不太好!”
“理解!”杜子鸢点点头,拉开门,指着门口。“请你先离开吧!”
她一晚上没睡,现在只想补眠!
贺擎天的脸色顿时一僵,愠怒道:“你赶我走?”
“是!”
“你昨晚去了哪里?”他的黑眸中泛着冷光,语气变得森凛,“我把你关在门外你不会敲门吗?”
杜子鸢站在门口,闷不作声,敲门做什么?继续看他忽略自己吗?那样子她还有尊严吗?不解释,只是道:“我不想说话,累!”
“你这个蠢女人!”贺擎天吼了一声,不知道是懊恼自己忽略了她,还是懊恼她这种态度,或许都有吧!
杜子鸢抿唇!是的,她蠢!很蠢!
“子鸢,其实安柔……我是担心她……”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杜子鸢冷硬的打断贺擎天的话,不咸不淡地说道,“这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请你走!”
贺擎天惊愕,抿紧了唇,不再说话,然后沉默半晌,空气里流动着沉默的吓人的气息。
回过神来……
深幽的眼瞳一阵紧缩,跃起一抹复杂的情愫,睨着杜子鸢倔强的小脸,她咬着唇,倔强的瞪着他,大眼中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贺擎天的心,狠狠的抽痛着,来得有些尖锐。
昨晚,他竟把她关在了门外?!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杜子鸢站在门口,好半天,关上门,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伸手一抹,抹去了一些水渍。
敲门声响起,杜子鸢深呼吸,以为他又回来了,心里一叹,有些心软,可是打开后,失望了,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是开锁匠,站在那里问她:“小姐,请问您要开锁吗?”
“不,我要换锁!麻烦你帮我换锁吧!”杜子鸢轻轻说道。
贺擎天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眉宇微皱,他拿出手机按下了某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两下,立刻被人接通了。
“擎!”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女声。
“没事了吧?”贺擎天轻声问道。
“没事了,昨晚谢谢你!”
“柔,我希望,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能坚强,再也不要像上次那样,你还有童童!如果你真的走了,他怎么办?”
“我知道!我会坚强的!”
“我去接你,一起吃饭把!”
“好啊!”
“十五分钟后到。”他低声一句,挂断电话的同时,一脚踩下油门。
跟安柔吃完早饭,贺擎天先是让天赐经理送来昨晚安柔专属套房门口的影像数据。当他坐在办公室,看着屏幕上,门打开的一刹那,贺擎天搂着安柔走进门,顺手关上门把杜子鸢关在门外的一刹那,她愣在了那里!
他的心,蓦然一痛。
原来真的是他关上了门,只是随手一带,却把她关在了门外。一扇门的距离,是把她关在了门外,猛地想起,她说,他们就像是两颗星星,隔得是几光年的距离!心里更痛了!
录像视频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杜子鸢一直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门口,似乎是固执的等待他开门一样,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门没开,他似乎看到了她轻叹了一声,转身缓慢的离开了。
她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格外的孤单寂寥,背部僵硬的线条那样倔强的挺直着,小手在身侧握成拳,却没有敲门,而她透着倔强的身影让人心疼。
总裁室的门被推开。
秦傲阳走了进来,贺擎天啪一下退出视频,抬看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度假吗?怎么没去?杜子鸢呢?你把杜子鸢带哪里去了?”秦傲阳进门就一连串问了一堆问题。
贺擎天坐在豪华转椅上,沉默不语,然后又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股市走势图,皱眉道:“股票好像攀升的度有些快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秦傲阳啪得一下一拍桌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和杜子鸢的事情?”贺擎天声音也暗沉下去,透着几分不耐,他已经很烦躁了,看到自己把杜子鸢关在了门外就很烦躁了,他还来质问他,更烦了!
“关心你和她?”秦傲阳在他面前坐下来。“错,我只是关心杜子鸢!不包括你。你不值得我关心!”
贺擎天皱眉,终于沉默半晌,看出秦傲阳似乎很生气,他不疾不徐道:“安柔遇到点事,我不得不回来。”
“她怎么了?”
“被那个男人打了!”贺擎天沉声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妈的,那小日本是不是男人啊?就这样,所以你就带着杜子鸢从h市回来了?”秦傲阳皱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担心安柔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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