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泽,你推开我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推开她了,她突然感到恐慌,他以前不是要她的吗?死都要她的吗?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要她的,那时候,只要她一反抗,他就会格外的霸道,可是现在,他居然不要她了?!
这一刻,安柔惊慌失措起来,顾不得自己此刻身体,又一次扑上前去。就要亲吻他的唇,他的脸往旁边转去,她踮起脚尖又要扳正南宫的脸。
“不要推开我,不要!”她低低的近乎哀求求着他。
南宫里泽蹙眉,低下头,看着她,像是审视她一般,低声问道:“你,确定你非要嫁贺擎天?”
他的唇息呵在她的肌肤上,灼/热滚/烫。
安柔只觉有股战/栗从她的脖颈传到血液,麻麻地,又从血液钻进她的心底。
“我——”她犹豫了,她要嫁给贺擎天是一直的梦想,她以为擎会娶自己,以为擎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当初即使他跟杜如慧在一起,她也没有恐慌过,到后来又是杜子鸢,她从来没把杜子鸢当成对手,她以为擎挨不上耀眼的杜如慧,也不会爱上杜子鸢,但是当她现擎爱上了杜子鸢时,她整颗心就嫉妒的狂。
擎是她的!她受不了他爱上别人,所以,她顾不得高贵了,顾不得气质了。
擎只会对她温柔,只可以对她温柔才好!
可是当南宫里泽的温柔突然属于另外一个女人时,她现她同样嫉妒,嫉妒的狂,她以前东来不在意的,以前南宫里泽也从来没有别的女人!现在——
可是,要她放弃了擎,她又不甘心啊!
“我不能放弃擎,我也不想放弃你!”她环抱着他的背。“我知道我很过分,我知道我不该同时要你们两个,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你想鱼与熊掌兼得?”南宫里泽声音里带出恼意,他收紧双手,她腰月复间的肋骨顿时生痛,闷哼一声,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他冷漠的凝视她,似笑非笑,眼眸深处是她看不懂也不敢扑捉的冷意。
“我不是!”安柔摇头,咬着唇,“擎不会碰我的……”
“你的意思时,你嫁给贺擎天,做有爱无x1ng的夫妻?完了在我这里获得身体的满足?”南宫里泽冷笑一声。
“嗯!这,这样不行吗?我的身体还属于你!”安柔小声道。“你不是一直喜欢要我吗?不是我一反抗你就会nue待我吗?我以后不反抗了!好不好?”
南宫里泽深黯的眼底似乎有痛苦的火焰在燃烧。站在那里,他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紧抿的嘴唇却透出无比的怒意。
安柔被他这种冷意惊怔,她下意识地想离开他的怀抱。
肩膀一痛。
南宫里泽的手指紧紧箍住她,仿佛她是他沉溺前的最后一块浮木,哪怕抓得她坏掉,也绝不松手。
她吃痛地侧头看他,错愕地现他的眼底充满了脆弱,除了脆弱,还有寂mo、紧张和害怕失去的恐惧,更有一种愤怒,燃烧的愤怒,毁灭一切的愤怒。
“你想我就该配合吗?别忘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凭什么要为了你这种贱/人委屈求全?动物尚且有护犊之心,更何况人?你把童童置于何地?当初你嫌弃我游走黑道,非要离婚!我洗白了自己,你又反悔了!我以为我们的儿子会在你的保护下健康成长,可是你却把他丢给了李惠利抚养!这些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情非得已,但是你呢?”
“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没动李惠利吗?因为她养大了我的儿子,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一个人躲在城,陪着贺擎天,你以为你把我们都玩弄在股掌之上,但你错了,我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贺擎天也不是!今天,为了童童,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你放掉贺擎天,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生,你依然是童童的母亲,否则——”
“我本来就是童童的母亲,谁也改变不了,夏美子不能成为我儿子的妈妈!我是没有把大把的时间给儿子,但是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啊!”
“你还是要嫁给贺擎天?”南宫里泽的手立刻攥着她的腰,像是用力一扭,她的腰就要被捏断一样。
“我——”
“你,可以滚了!”南宫里泽颓败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做垂死的挣扎。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那颗疲惫的心。
“不!别!别赶我走,我知道你也需要我,你身体反应这么强烈!你多久没有女人了?里泽君,我来满足你,好不好?”
“滚!”还是冷冷一个字,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咚咚!”
好像有声音。
安柔听到了,她挣扎着转头向门看去,好像是敲门的声音。
她此刻没有穿衣服,衣服掉落了一地。
“砰——!”一声巨响!
门愤怒地撞击在墙壁上!
空气中仿佛结了冰。
彻骨的寒意。从门口处如风柔般席卷过来!夏美子手里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举着就进来了。身后是惊慌的杜子鸢和秦傲阳。
当三人同时出现在门口,顿时惊愕了。
而安柔更是羞的不知所措,手下意识的环抱着自己的胸,将脸埋在南宫里泽的胸口。她没穿衣服,门口是人,她不要这样被人看到。
南宫里泽本欲推开安柔,但是,因为安柔没穿衣服,他本能帮她遮掩,视线一凛,抬头看到夏美子错愕惊愕以及瞪大眼睛的站在门口。
夏美子看到安柔chi身**,也看到南宫里泽愤怒僵硬地站在那里,他嘴唇煞白,他神情冰冷,冰冷得瞳孔里有着难以克制的愤怒。他在怪他们打扰了他的好事?
看到他们站在门口同样错愕的样子,南宫二话没说,月兑掉自己的西装披在安柔的身上。
秦傲阳快的后退躲开,乖乖!他看到了什么?
安柔那不是什么没穿吗?
要长刺眼了,长刺眼了……哦!这是极不好的!
“美子!”杜子鸢拉着夏美子要走,这也太尴尬了,这里面分明是在上演jiqing的戏码,那种情形不用猜也知道即将生什么。
夏美子呆呆的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被惊到了!在她的订婚典礼上,未婚夫竟丢开隔壁一屋子宾客和前妻公开jiqing,这也太不拿她当盘菜了吧?
夏美子若有所思的目光,扫了一眼脸色一直阴沉冷酷的南宫里泽,不管如何,她今天也算是女主角,这演戏的失了水平了!
“美子,我们快走吧!”杜子鸢尴尬的喊着。
“别,秦傲阳,快把贺擎天叫过来,让他看看安大妈这女人的真面目!”夏美子一扬手。
“这不太好!”杜子鸢有些着急,夏美子拿着水果刀冲进来,万一真的出事可怎么办?
“秦傲阳,你是不是男人?够不够朋友?还有你,杜子鸢,你不要拉我!你想当和事老,我不想!丫的南宫里泽,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唱的那出?”夏美子吼了过去。
“我,我去叫擎!”秦傲阳赶紧的麻溜得去叫了。
杜子鸢也很尴尬,她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这个情景真尴尬,美子是直性子,可是她……
安柔一直紧紧的抱住南宫里泽的脖子,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光1uo的腿暴/露在外面。
“出去!”冷冷两个字,从南宫里泽的口中吐出。
夏美子一怔,皱眉,“安柔,你现在可以穿上衣服!没人让你这么露着!还有你,节制点,怎么地也不能侵犯了我的主权,要不你现在立刻出去跟所有人说,这订婚取消了!姐眉头都不皱一下,姐就烦暧昧不明的!”
就算是契约,就算是假订婚,那更得照顾面子是吧?
在说出话后,看了一眼盛怒的南宫里泽,他这是在怪她破坏了他的好事吧?夏美子退出来,亲自帮他们关上门。
“美子!”
“杜子鸢,你别开口,我知道你怕我受伤,我没生气,我只是要问清楚,那个男人什么意思?要是他不想订婚,那就别在订婚宴上羞辱我,丫的,也不是我找着他,上赶着求他要嫁给他的!”夏美子的刀子在门口轻轻的拍着玻璃。
贺擎天和秦傲阳从走廊里过来,贺擎天一脸的阴沉,而他身后,是李惠利,一身高傲的她,紧随在贺擎天身后。
这时,门开了!安柔穿好了衣服。
南宫里泽打开门,安柔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沙上哭,南宫里泽刚才在她穿衣服的时候跟她说,“安柔,我后悔爱过你!抱歉,一切结束了!”
“柔儿?”李惠利一进来就看到安柔在哭,整个人顿时怒了。“你们怎么她了?”
杜子鸢和贺擎天的眸光对视,彼此的眼里盛满了温情。
杜子鸢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迟疑又犹豫,终究还是探向了他,在李惠利冲进房间没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在门口,伸手,握住贺擎天的手。
他微微讶异她的主动,唇角露出笑意。紧紧握了下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袖珍的,却是那么软。他低下头,瞥向她的手,纤细的手指,没有戴任何东西,十分光洁。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秦傲阳看到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惺惺相惜的感情,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柔儿,你哭什么啊?说话啊?”李惠利急喊。
夏美子闯了进去。“说话?说什么啊?你问的真奇怪!你该问问她刚才怎么回事,李大妈,你怎么能让一个做了孕妇,还要跟前夫暧昧的女人做您的儿媳呢?你也不怕自己儿子被戴绿帽子,你这嗜好还真是有够特别的,我真的佩服。”
杜子鸢有些紧张,想要进去。
忽然,贺擎天紧抓住她的手,低沉地喊道,“子鸢!”
“恩?”杜子鸢心湖微动,停下了脚步。
“刚才怎么回事?”
杜子鸢还没解释,里面就乱作一团。
“妈!”安柔大哭起来。“我不嫁给擎了,我不要他了!好不好?”
众人都对这一幕感到震惊了!安柔难道幡然悔悟了?
“柔儿?”李惠利叫了声,有些意外,“你,你不是爱擎吗?”
“我爱擎,可我不想里泽结婚啊!”安柔低语着,看情形,像是崩溃了一样的嚎啕大哭着。
夏美子气了,“喂!你到底选择谁啊?爱贺擎天,又不想南宫里泽结婚,我真是对你无语了!大家都在这里,你说清楚吧!”
夏美子看向南宫,他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该死的小日本,你妈妈的,你爹爹的,你女乃女乃的,你爷爷的,你姥姥的,你姥爷的,你姨妈的,你妹妹的,你能不能说句话?!”
夏美子把玩着水果刀,满含怨气地看着南宫。
安柔只是嚎啕大哭。
贺擎天和杜子鸢也进来了,秦傲阳也走了进来。门关上,气氛有些奇怪和凝重。
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向了南宫里泽,他沉默不语,像尊雕塑。
那只小日本,实在不是人。
见他不说话,夏美子又说话了。“安柔,你知道嘛?我这刀子真想划伤你的脸,你丫的是让我无语的世界第一人!”
顾宗奇都没让她这么无语过!
李惠利完全是傻眼了,心也隐隐作痛,安柔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都刻印在她的心里。
她拍着安柔的背,目光慢慢的瞥向了贺擎天,而他的眸光,专注在杜子鸢的脸上,李惠利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她看着心爱之人时候也是这样专注炽/热的眼神。
安柔似乎已经许久没这样哭过,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还是在哀嚎。她的眼泪浸没在李惠利的衣服里。
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她哭!
“女乃女乃的!”夏美子终于不耐,水果刀唰得飞出去。
众人大惊,那水果刀只是精准的射进南宫里泽身边的木质窗台框上,射进去有半厘米,定在那里。
“哇!”秦傲阳赞叹。“小李飞刀啊!”
“错!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啊?小夏飞刀好不好?”夏美子瞥了眼秦傲阳。“姐姓夏!”
“好!知道了,小夏飞刀!”秦傲阳好笑的摇头。“怎么练的?”
“改日教你!”
“一言为定!”
她的行为终于引起南宫里泽的注视,他回转身,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想安柔的脑子有了问题,我建议送她去医院吧!”
安柔真的有问题了!之前医生说她有抑郁症,他想她是真的有毛病。
说完这句话,南宫里泽从窗边走向夏美子,低头看着她。“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你确定这订婚宴要继续?”夏美子不确定的问他。
南宫里泽认真地点点头。
安柔听到南宫里泽要跟夏美子走,再度的抽泣起来。“呜呜……不要走……”
贺擎天走进去,看着自己的母亲,沉声道:“你确定,真的让我娶安柔吗?”
李惠利犹豫了,这一刻,她看着安柔的脸,看着她哭,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她竟第一次没有说出话来。
杜子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在思考贺大哥的话,又不是。
没有人知道李惠利这一刻想得什么,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那么的飘渺不定。
贺擎天等待着李惠利的答案。
杜子鸢的心里有着期待和紧张,她多么希望李惠利亲自说,不再逼贺大哥。
然而,李惠利也只是将她的视线转向贺擎天,落在他脸上几秒钟,然后又转向杜子鸢,在看到杜子鸢时,她的眼神眯了起来,冷声对贺擎天道:“把柔儿送回去!”
杜子鸢心里叹了口气。
“不!我不走!我不去!”安柔摇头,突然就站了起来。“我不要走!”
所有人又都被安柔吓了一跳。
她的视线迷蒙中转向已经朝门口走去的夏美子和南宫里泽,她突然站起来,朝窗口跑去,一把夺下那插在木窗上的刀子,度飞快的朝夏美子扑去。
“啊——”杜子鸢尖叫。“小心!”
李惠利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柔儿——”
夏美子和南宫正走到门口,而贺擎天和秦傲阳隔着沙,南宫已经站在了门外,夏美子听到杜子鸢的尖叫回转身,突然就看到安柔握着刀子直奔而来,她往前走是刀子,往后是南宫。
南宫里泽快的转身,但安柔的动作太快,南宫里泽只来得及把夏美子往后拉了一下,刀子已经飞奔而来。
“呃——”夏美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fu,脸色惨白。
刀子没入了她的小fu,动作那么快!
“该死!”南宫里泽低叫了一声。
“你去死吧!去死吧!”安柔尖叫着,脸上是支离破碎的痛苦,她回头又转向杜子鸢,“还有你,你也该死!”
她扑过来要抓杜子鸢。
贺擎天飞快的将杜子鸢往自己怀里一带。
“天哪!”秦傲阳低呼,立刻跳过去抓住安柔。“快送夏美子上医院啊!”
鲜血从夏美子的小fu流出来,她低头看着那插在自己小fu上的水果刀,疼痛袭满了全身,她呲牙咧嘴的抽气道:“报应来了!呵呵,谁让我流了自己的宝宝来着,还有害人之心不可有,刚才想吓唬她的,被她给捅了!一定是报应,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来人!”南宫里泽大吼道。“快来人!”
走廊里急匆匆奔来他的保镖。“上医院!”
夏美子嘴唇颤抖着道:“南宫里泽,要是我死了,你把我骨灰收了,我孬好也算是有婆家的人了,别让我当孤魂野鬼!就算假的,你也得收了我的骨灰!”
“闭嘴,你不会死!”
“美子,美子!”杜子鸢也吓呆了,那一刹那,她真的被吓到了,那么快,安柔那么快的冲过来,大家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来人,把安柔送进警局!”贺擎天沉声道。
“擎!”李惠利急叫道:“你这样会毁了柔儿的!”
贺擎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又看看安柔,还是坚持。“故意杀人罪,她必须要负刑事责任!”
李惠利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放开我!”安柔尖叫,挣扎着,秦傲阳就是不松手。“安柔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来了两个人把安柔制住,南宫里泽抱着夏美子大步向外跑去,贺擎天扯着杜子鸢追出去。
“傲阳,你负责配合警方录口供!”
李惠利踉跄着坐在沙上,看着被人制住的安柔,一下子没了力气。“柔儿,你怎么这么傻呢?”
安柔被警察带走了!
医院。
南宫里泽安静的等在手术室外,白色的衬衣上沾满了夏美子的鲜血。
杜子鸢紧张着,“不会有事吧?”
“不会!”贺擎天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要太担心!”
而这时,贺擎天的电话响了,那边传来安逸伯低沉的声音。
“行啊,擎,你的人居然把视频盗走了!实在佩服!你怎么知道那份东西一定在保险柜里呢?”
贺擎天不动声色,俊容没有丝毫的表情,因为视频还没拿到,他还不敢太得意,“安柔现在可能在警局里,我妈一定是很受打击,你负责联系她!”
“怎么了?”
“你见了我妈就知道了!”贺擎天沉声道,挂了电话。
终于,经过抢救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幸亏送来及时,病人先前体质很弱,又大出血的经历,现在身体更加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另外,刀子扎进了病人的卵chao,不得已,我们摘除了她的其中一个卵chao……”
第328章,劫后余生
脑子嗡得一下,杜子鸢紧张的问:“什么意思?她不会再怀孕了吗?”
“不是,只能说几率会减小,毕竟少了一个卵chao!”医生解释道。
“那还好!”杜子鸢松了口气,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这对她来说该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南宫里泽听到这句话呆呆的,看着夏美子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唇是灰白色的,但是意识已经恢复,她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四周三张焦急等待的面容时,微微的笑了笑。“我……还活着是不是?祸害……要活很多年是不是?”
“美子!”杜子鸢哽咽,她怎么这么倒霉呢,上次大出血,还没出去一个月,这次订婚宴又出了这样的事。
“没事,放心!”
“你没事就好,好好养伤,贺大哥没敢告诉你父母,怕他们担心!”
夏美子茫然一怔,苦涩一笑:“谢谢,或许他们并不在意吧!”
杜子鸢不懂她的话,夏美子又道:“你们回去吧,让小日本伺候我!怎么说我也是他前妻捅伤的!”
听到她说话,南宫里泽原本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色,一双黑眸锐利的盯着病床上的夏美子,严厉的警告,“以后不许再拿水果刀!”
“你凶什么凶?谁知道她那么qin兽?”夏美子不怕死的吼回去,可是声音有气无力,她颓败的躺在病床上,被推到了病房。
杜子鸢和贺擎天相对看了一眼,然后把空间留给夏美子和南宫,也许他们会有什么话说。
“擎,已经找回来了,一共两份,而且换了份别的搁在里面,保险柜完好无损。连你妈的笔记本也给黑了系统,什么都没了!你可以放心了!”电话那端传来顾东瑞低沉的嗓音,然后他笑呵呵的道:“真想不到你会被人拍视频,真是让人意外啊!”
“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这次很惨,很笨!已经懊恼死了!你就别再臊我了!”贺擎天沉声道,“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已经打算给你送了,”就现在吧,我在医院停车场,对了,你问一下,需要多少支票,我划给他!“”他说不要钱,因为他老婆要生第二胎了,所以他只当是做善事了!“”那你替我谢谢他!“”已经谢过了!“
不多时,有人送来了一盒视频盘,贺擎天拉着杜子鸢进了车子里,塞进车载dvd里,视频里果真播放着他们一起在床上翻滚的一幕。
杜子鸢的脸腾地通红,”天哪!“”害羞了?这是你和我!“贺擎天心想,这要是自己留着欣赏的,一定很美,但是是他妈害他跟杜子鸢的,他就来气。
退出来,把视频盘掰断,毁掉,这才放心。”真的毁掉了?“”嗯!毁掉了,彻底的,以后我会保护你,这是个教训!“对贺擎天来说,这次的教训真的可以让他铭记一生。
当杜子鸢知道视频找回来时,整个人呆呆的,知道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们的之后感觉像是在做梦,他真厉害,居然找回来了,居然可以撬开保险箱,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份视频!
他真厉害,她突然觉得他厉害得不可思议。她愣了下,绽放了笑容,”贺大哥,你好厉害。“
她崇拜似的看着他,他蓦得一怔,徐徐望向她。
小丫头像个孩子崇拜大人似的看着他,让他心里突然漾起了满满的感动和满足,仿佛这一刻,得到她一句赞美,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天空都跟着璀璨了。”走吧,去吃饭!“他牵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杜子鸢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跟随他朝前走。
他带她去了海滨的一家海景饭店,优美的钢琴曲演奏着。
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酒架上,搁着一瓶红酒。两只空空的玻璃杯,各自放了一边,正在等待主人来品尝喝酒。
四周静悄悄的,窗外,海水的波动声似乎很轻,似乎又很响。
贺擎天牵着她走向餐桌,绅士的将椅子拉开,扶着微愣的杜子鸢坐下。
他则走到对面坐下,凝望着她,忽而勾起了唇角,淡淡地微笑。”回神了,小丫头!“
这一切太过梦幻,杜子鸢恍惚地回神,瞧见他望着她淡然微笑。而她有些害羞腼腆地笑了。
开了红酒,两人碰杯喝上一口。
杜子鸢从来不喝酒,可是他说喝一点,因为今晚真的很美。
两人静静地用餐,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他静默地端过她面前的盘子,替她切着牛排。
他的举动看似随意,将牛排切成小块儿后,又将盘子端到她面前。”吃吧,尝尝好吃吗?“”嗯!“杜子鸢去尝盘子里的牛排,一下子觉得有胃口了!
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已经近晚上十一点了。
夜空里闪烁着繁星,贺擎天带着他在沙滩上散步。”贺大哥,这样真的没事了吗?“杜子鸢轻声问道。”视频没有了,我妈还不知道被我换了!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我换过后,心脏是不是承受得了。“”那要怎么办?“”凉拌!“贺擎天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她该料到是我!“”嗯!那安柔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坐牢?“”她若是有病,需要政//府部门的专业机构鉴定,有精神疾病不需要坐牢,但是若没病,她的确需要坐牢!“”幸好美子没事!“”安柔有今天,我和我妈都有责任!“贺擎天叹了口气,”好了,不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你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他握着她的手,停下脚步,她抬眸,只见他正沉静地凝望着她,漆黑的双眸炯亮,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光芒。
她看着他,很是着迷,有什么要说的吗?
经历这么多,她有千言万语,有万语千言,却只化为了一句话——”从你说爱我的那一刻起,我就选择无条件的爱你!“杜子鸢幽幽说道,无比庆幸自己信了他。”子鸢——“贺擎天忽然栖向她,高大的身躯也罩向她。一只手搂住了她。他的气息,扑洒而来,她无法躲闪。
杜子鸢一愣,双眸圆睁。
他的吻,来得那么急那么快,霸道而又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
舌尖刷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勾着她的舌逗/弄。他很用力地搂紧她娇小的身体,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断地纠缠深吻着她,想要她的念头是那样强烈。”子鸢!“贺擎天一下将她拥住,在她耳边沙哑低沉地呼喊。
杜子鸢同样呼吸急促,呢喃地答应了一声。
她只感觉身体很热很热,双颊已是绯红一片。
迷离的双眸,眼底是他的俊容。他火/热的唇贴着她的肌肤,吻下一个又一个痕迹,那是一阵奇异的痒,让她感到浑身瘫软。
海风徐徐吹过,他的唇瓣温度却是炙/热,杜子鸢回过神来,娇羞的垂了他一下,他的吻总是来得这么快,这么急,这么没有预警。”今天晚上,我们去哪里睡?“贺擎天平复了气息,修/长的拇指轻抚着她柔女敕的脸颊,一双眼眸在黑夜里闪烁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心跳漏跳了半拍,杜子鸢躲闪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离婚了!“
贺擎天撇嘴,”我不承认。“”可是我们现在真的没有关系了!“
她嘟着唇又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再是你的谁了,好像没有义务跟你在一起吧!“”子鸢!“贺擎天低声喊道,瞪了眼杜子鸢,紧皱的眉宇已然不悦。”呵呵!“杜子鸢现他好可爱,伸手搂住他的劲腰,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我逗你的!“”小坏蛋!想我吗?“贺擎天眉头舒展开来,低声沙哑地问道。
杜子鸢咬着唇点了点头,这话题真让人脸红啊。”贺大哥,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这样吧,夏美子住院了,安柔被警察带走了,我们怎么能……“
贺擎天的视线望向那边的大楼。这里离他的海景房很近,而且秦傲阳住在这里,晚上他回来刚好可以商讨一下安柔的事情,”我们去公寓!“
闻言,杜子鸢一震,美丽芙颜漾上一抹嫣红,眸底盛满错愕情绪。”我们先去警局看看安柔吧!“
正说着,电话响了。
贺擎天那对暗眸变得更沉,闷哼一声,接了电话,”谁?“”贺先生吗?我们是城五一路派出所的办案民警,麻烦您来录一下口供,我们需要证词!“”是警察!“贺擎天挂了电话说道。”看来今晚是不能消停了!“
杜子鸢的电话也响了,同样是警察打来的,也一样是让她去警局录口供。”走吧!“贺擎天牵着她的手。
警局录完口供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杜子鸢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警察,没有偏袒实事求是。
出了警局,贺擎天,杜子鸢,秦傲阳,安逸伯站在门口,秦傲阳叹了口气。”可把我给累死了!折腾了我六七个小时了,累死!“”安柔情绪失控,我很担心!“安逸伯沉声道。”让邴楠来帮她保释送医院!“贺擎天打了邴楠电话,半夜把人叫到了警局。”擎,我走了,你妈今晚格外安静,我担心——“”我去看看!“贺擎天沉声对秦傲阳道。”你把杜子鸢送到房,我随后就来!“
秦傲阳点头。”好!杜子鸢,跟哥走吧!困死了,夏美子没事吧?“”没有大危险,需要好好静养身体!“
贺擎天临走时握握杜子鸢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不许你跟秦傲阳说太多话!“
杜子鸢尴尬的不成样子,贺擎天转身满意的离开。
车子里,秦傲阳看了眼身侧的杜子鸢。”和好了?“”嗯!“杜子鸢点点头。”那就好!“秦傲阳把视线转向了前方的道路。
两个人很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但杜子鸢还是没说话。
秦傲阳的眸子在黑夜里闪过一抹哀伤,那么清澈。
把车子停好,秦傲阳道:”先去我那里吧!给你个惊喜!“”什么惊喜?“”去了就知道了!等擎回来,你再上楼!“”你先告诉我什么惊喜?“杜子鸢看看时间都半夜三点了。
杜子鸢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杜子鸢瞅了眼秦傲阳,接通了号码,轻轻地”喂“了一声。”这是新号码。“电话那头响起那低沉的男声,让她惊愕。
杜子鸢乖巧地”噢“了一声,那边又道:”到了吗?到了先上楼去,我很快就回去,洗好澡等我!“”……“杜子鸢脸一红,他真是的,说这么暧昧的话,可是当着秦傲阳面,她只能对着电话道:”知道了!“”乖!“电话挂了。
贺擎天的一通电话过后,杜子鸢原本平静的心却无法再像之前那么平静。进了电梯,还在脸红。
秦傲阳自然猜到了什么,也不多言。
电梯缓缓上升,到了地方停下来,杜子鸢又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惊喜啊?明天再看不行嘛?“”还是今天吧,我想你会愿意看的!“秦傲阳神秘莫测的说道。
杜子鸢被他勾起来好奇心,无奈的摇头,”你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真有什么惊喜吗?“”马上就可以知道了!“秦傲阳输入密码,然后推开门,杜子鸢狐疑的跟着进去,灯是亮着的,而屋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啊?“
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杜子鸢错愕了。
那是她找了好久的姐姐——杜如慧。
天哪!她在秦傲阳这里?!”姐——“未曾开口,杜子鸢已经哽咽了喉头。”姐……“
杜如慧在看到门口的杜子鸢时也呆了下,似乎没想到杜子鸢回来。
杜子鸢看到她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裙,脸上没有浓妆艳抹,洁白如仙子,像十六岁时候纯真的样子,她的姐姐,那个漂亮美丽的姐姐又回来了吗?
杜如慧瞪大了眼睛,望向秦傲阳:”你怎么带她来了?“”如慧,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了!“秦傲阳关上房门,解开西装领带,认真的说道。
杜如慧因为他一句话,就变得非常安静,她不再说什么,走过去,接过秦傲阳手里的西装。
杜如慧像个贤慧的全职太太,帮秦傲阳把衣服挂起来,然后动作轻柔的把领带给也给展平,放好,又走到餐桌旁,端了一杯水,递给秦傲阳,低声道:”喝水吧,你又忘记喝水了!“”谢谢!“秦傲阳端着她递过来的水走到沙上坐下来。”杜子鸢,坐吧!“
杜子鸢傻愣愣的,相对于杜如慧的淡漠,她一时很激动,上前一把抓住杜如慧的手。”姐姐,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我找了你好久,贺大哥也找你了!“”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杜如慧推开她的手。”我不会死的!“”姐!“杜子鸢低喊,语气哽咽:”回家吧姐,家永远是你的家!“”不是我的,那是你们的,我的家早没了,我妈没了,便再也没有家!“杜如慧无法对杜子鸢客气,虽然小时候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是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后,她就没办法拿杜子鸢当姐妹,因为她和她的妈妈,害的她失去了一切。
最崇敬的爸爸,居然有了第三者,一出轨二十多年,枉妈妈一心一意爱了他那么多年,到死都想着成全他跟小姨。
她没有妈妈那么无私,她很气,到此刻,这口怨气也难消。”姐姐……“杜子鸢知道她生气,知道她的心情,她这些年来这样叛逆,就是因为妈妈和爸爸的事情,是的,她对不起姨妈!妈妈也对不起姨妈,没有姨妈的成全,她到现在还是私生女的身份!”坐吧!“看杜子鸢这样难过,秦傲阳站起来,扶杜子鸢坐在沙上。
然后回转身对杜如慧道:”佛说,放下!自在!如慧,你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你想想,这个世界上,你有机会儿有一个和你流着同样血缘的妹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件事,杜子鸢没有错,错的是长辈!我认为你对长辈有怨言,不该迁怒到杜子鸢的身上,你们毕竟是姐妹啊!这辈子能做姐妹,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他的话,让杜如慧安静的闭上了嘴,但是她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说这话的是秦傲阳,而她欠了秦傲阳的。
杜子鸢感动的不知道怎样感谢秦傲阳,姐姐在他这里,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居然悄悄帮了姐姐!”姐,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爸爸和我妈给你和姨妈造成的伤害,但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好!“
三个人坐在沙上,秦傲阳喝了水,杜如慧接过去空杯子,不理会杜子鸢的道歉,看着秦傲阳,然后问:”还喝吗?“”不了,困死我了,你们姐妹谈谈吧,我的意见是出国!“秦傲阳开口。”贺大哥的意思也是出国!“杜子鸢赶忙说了一句。
提到贺擎天,杜如慧的眼神一黯,变了变,皱眉,”他没资格操纵我的事情!杜子鸢,你也没资格!“
杜子鸢心底黯痛,低下头去,”姐姐,对不起!“
秦傲阳挑挑眉,看杜如慧。”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这样的人,恩怨分明,不想说什么!“杜如慧对秦傲阳道。
他知道她再怪贺擎天和杜子鸢,”但是如慧,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量,很多时候不是人可以控制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让自己的心变得豁达,如果每个人都走进死胡同,那人生还有什么真善美?“”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杜如慧别过脸去。”姐,不管怎样,你跟我回家吧,爸爸很担心你,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杜子鸢一直记得,在真相没有说出之前,爸爸是如何对杜如慧寄予希望的。”不回去!“杜如慧摇头。”我想到了补救的办法,“秦傲阳突然开口。”什么办法?“杜子鸢问。”召开新闻布会,告知媒体记者,视频是合成的!
秦傲阳模了模下巴,“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洗清的方式了!当然未必管用!”
“不用了!”杜如慧摇摇头,“我不想追究了,那是真的,没有作假,欺骗世人,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事到如今,真假对我都没有意义了!”
“姐姐!”杜子鸢低喊。
“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了!”杜如慧垂下眼眸。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这样对你才有利!”秦傲阳低呼。
“我不需要了!秦傲阳,你以为我还需要去找理由为自己开月兑吗?那些东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不需要了,欺人可以,欺心不可以!我就是在世人眼里是一只随意穿的破鞋,我不在意了,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声!”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
杜子鸢听着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说。原以为那些过往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如烟云般消散了。可是,姐姐竟然会如此固执,无法走出去,而杜子鸢,也十分理解,望着杜如慧淡漠的脸,杜子鸢恍然失神。
忽略掉心底隐约的疼痛,她低声说:“姐姐,你是在跟贺大哥赌气?还是在安逸伯赌气呢?”
杜如慧身体一震,哑声说:“你管不着!”
提到安逸伯,杜如慧胸口阵阵冰冷。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滑稽戏里的小丑,用所有的气力在叛逆,却到头来换了一个这样的下场。那个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点都没有。
望着杜如慧沉黯痛苦的神情,秦傲阳和杜子鸢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李惠利的别墅。
贺擎天凌晨来看她,客厅里很安静,李惠利坐在沙上。
贺擎天和安逸伯一进门,李惠利倏然看到贺擎天,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后转向安逸伯问道:“安柔怎样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安逸伯道:“情绪失控,崩溃状态!”
贺擎天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一夕间似乎擎老了许多,而安柔终于造成难以挽回的大祸,她总是原因之一,事后,她也深引为咎。
现在,突然听到安柔情绪崩溃,李惠利就有些慌乱、惶惑,甚至手足失措起来。贺擎天却径直走向了她,她微仰着头,贺擎天低低的说了一句。“妈,凡事不可以太强求!”
“冤有头债有主这算是强求吗?”李惠利冷声质问。
贺擎天望着面前这张脸,他的母亲,她瘦了,瘦得整个下巴尖尖的,瘦得眼眶凹了下去,这些年来,她也是倍受折磨的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多么的可怕!
“还不放手吗?”贺擎天声音低沉。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帮我,算了!”
“妈!你没有爱过爸!又何必一再的错下去呢?”
猛然一怔,李惠利皱眉。“你,你胡说什么?”
“我调查了你的过去,你爱杜安年,因爱生恨,他不爱你!”
“你敢调查我?!”李惠利嗫嚅着。“你居然调查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笨拙,那种尴尬和不安的情绪,仍然控制着她。
贺擎天难以觉察的笑了笑。“爱过杜安年就爱过,儿子不会笑你,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但,有必要因此而诬陷杜安年害死我爸爸吗?”
贺擎天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对白,好像彼此是一对疏远而礼貌的客人。但是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小时候宠爱他的母亲。
李惠利蓦然间脸色一正,眉间眼底,就布满了严肃和庄重。她伸出左手,神色平静,指着门口:“你可以走了!既然你调查过,那你就继续去调查好了!拿这种真相来教训我?你还女敕点!”
贺擎天一愣,飞快地看了一眼李惠利,“你没有爱过杜安年?”
“你不是调查了吗?谁告诉你的?杜安年告诉你我爱过他?”李惠利的语气里有着强大的让人无法形容的冷漠,像是在鄙夷贺擎天的智商。
“真的不是?”贺擎天愕然的看看她,又转头去看安逸伯。
安逸伯给了他无可奈何的一瞥。
贺擎天疑惑了,难道不是吗?
“你走!”李惠利指着门口,声音不是以前那样尖锐,但也是无可奈何。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想告诉你,我会和杜子鸢重婚,谁也阻挡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你不怕我把你们视频公布?”李惠利又是一愣后质问。
贺擎天和安逸伯对视一眼,皱眉。“随便你吧!”
原来她到现在也没检查保险柜,不知道她如果看到视频只是换了一套欧美apian后会有多生气。
贺擎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惠利,转身离去。
他走后,李惠利就沉默了。
安逸伯走到她对面,看着李惠利。“老板,您对擎太冷漠了!”
“你也来指责我吗?”看着安逸伯,李惠利真不知是悲是喜,是艾是怨,是恨是怜,她只惊呼了一声:“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安逸伯摇头,走到沙上,伸手揽住她的身子,紧紧的拥抱了一下,“你看,你对我,对安柔甚至对童童,都是那么宽容,那么仁慈!但对你的亲生儿子,你是如此的严厉,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孩,而且你不也亲自私下告诉我,如果杜子鸢不是杜安辰的女儿,你说她会配得上擎的吗?”
认识李惠利这么多辰,这是第一次,安逸伯有这种亲昵的举动,那么自然而然,就像是拥抱一个妈妈似的。
也许是孤寂太久,也许是需要支撑,李惠利顷刻间就泪如泉涌。
“我没有忘记该报仇的要报仇,我什么都没忘记,但是我们已经不择手段了。老板,看到杜如慧那样,我突然心底升起一种罪恶感来,我觉得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该同情她,但是我真的升起了那种感觉。”
李惠利没有说话,只是很安静。
安逸伯知道,他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贺擎天回去后没有见到杜子鸢,立刻打电话给她。“子鸢,在那里?”
“我,在秦傲阳这里!”杜子鸢说完,又看了眼杜如慧和秦傲阳。
“我去睡觉!”杜如慧还是不理会杜子鸢。
“姐姐!跟我回家吧,我们现在回去!”杜子鸢想试图说服她,但杜如慧已经起来往客房走去。
杜子鸢无奈。
门铃声响了起来,秦傲阳去开门。贺擎天阴沉着一张脸,皱眉。“你干什么把我老婆带你家来?”
秦傲阳扑哧一声乐了。“好吧,你现在可以领走了!”
贺擎天走进门抓起杜子鸢的手挽在自己手中,就要走出去。
“贺大哥,等等,我姐姐在这里!”杜子鸢急急的开口。
贺擎天一愣,皱眉,“杜如慧在这里?”
“嗯!”杜子鸢点点头,咬唇。“她不肯跟我回家!”
贺擎天没说话,走到沙上,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交迭。“秦傲阳,你不会是把杜如慧藏起来很久了吧?”
“瞧你说的!”秦傲阳也走了过去,坐下来,一双桃花眼望着贺擎天,一副散漫的态度,偏偏透着犀利锋芒,“我只是尊重如慧的选择,她需要时间!”
“如慧?!”贺擎天皱皱眉,“你跟她这样熟悉?”
秦傲阳朝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语带深意。“擎,我只要不跟杜子鸢熟跟谁熟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贺擎天被他问得俊容微沉,冷冷说道:“让她出来,我有话说!”
而秦傲阳笑得一脸兴味,摆明了唱反调,“自己去敲门吧,我可不敢叫!人家敢见你吗?”
“我自己去叫!”贺擎天站了起来,走到走廊边,高声道:“杜如慧,出来!”
杜子鸢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那一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而刚刚,他质问秦傲阳说他跟姐姐很熟时候的表情,让她觉得,他真的迷恋过姐姐。心里既难过又高兴。
难过他喜欢过别人,高兴他对姐姐不是一点感情没有,但她却有些失落,这就是爱人的眼里不揉沙子吧!
“杜如慧,出来,听到没有?我是贺擎天,我有话说!”贺擎天高声再度喊道。
杜子鸢低着头不说话。等到他又喊了一遍后,她侧目瞥了他一眼。那张俊毅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门还是不开。
贺擎天回转身,走过去,搂着杜子鸢要走。
“这就走?”秦傲阳问。
贺擎天沉声吐出几个字:“先上去,明天再下来!”
秦傲阳一瞬错愕,突然受不了地大笑出声。“没有诚意,人家出来才奇怪!”
贺擎天停下脚步,皱眉。“你叫她出来!”
而这时,门竟然开了。
杜如慧抬头看了眼贺擎天,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随即不满的一挑纤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贺擎天看到一身白衣的杜如慧站在门口,他眼神一晃,像是多辰前的第一面,她同样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站在合欢树下,那时的她,圣洁的像个天使。
时过境迁,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爱上她,却爱上了她的妹妹杜子鸢,但如果没有报仇这件事,命运又会是怎样呢?
杜如慧此刻,像是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样子,让他很是欣慰。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贺擎天真诚的说道。
“别假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下场吗?”
“出国吧!”贺擎天吐出三个字,不跟她计较:“去欧洲,美洲澳洲随便你选!”
“不需要!”杜如慧拒绝。
“你怎么这么倔呢?如果当初你不这么倔强,又怎么会受伤?”
“这和你有关系吗?贺先生,你真是奇怪,把我整成这样了,又跑来假慈悲,你觉得我有理由相信你的好心吗?还有她,她早就喜欢上了你,所以在你威胁她时她就毫不犹豫的嫁给了你!你们这样一对,来找我,在我落难时告诉我你们是多慈悲,我该信你们吗?成全你们对我得哪一点愧疚之心吗?”杜如慧的质问让贺擎天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子鸢低下头去,是的,姐姐说的对,她是愧疚的,愧疚爱上了贺大哥。
而贺大哥也是愧疚的吧,愧疚当初让安逸伯来捣乱,也许,他如果继续跟姐姐相处下去没准爱上姐姐,姐姐也不会到今天这样了。
再说,他也不是对姐姐一点感情没有,他曾经迷恋过姐姐,是的,他说迷恋过。姐姐那么漂亮,那么美!侧目看着贺擎天刚才晃神的一刹那,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在想,贺大哥会爱自己一生吗?
好像,这个世界,谁也不能做谁手中的宝一辈子!这样想,眸光不由得转黯。
秦傲阳的眸子转过去,一双桃花眼闪过一抹心疼,她是在意贺擎天跟杜如慧说话的语气的吧?那么温柔!
就像他此刻,是多么酸楚她站在贺擎天的身边,而不是站在自己身边一样。
“我,不接受你们任何人的恩赐,对不起,请回吧!”杜如慧走进卧房,砰地关上门。
秦傲阳抿唇,道:“你们回去吧,如慧需要时间,我会跟她慢慢说的,她现在在我这里,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杜子鸢心底充满了对秦傲阳的感激,眸光和他的相遇,真诚的说:“谢谢你,秦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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