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瑞顿时怒火中烧,他阴冷的面颊看向了蒋乐乐,再次重复了那句话:“别跟我提医院,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嫁给我?”
强硬的态度,霸道的语气,就好像蒋乐乐如果不同意,他会撕碎她一般。
“我想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蒋乐乐太讨厌顾东瑞的这种自以为是,虽然他今天救了她,但是不等于她就必须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何况她没有准备好嫁给任何男人。
“你只需要回答,要还是不要?”顾东瑞仍旧坚持,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蒋乐乐是他的老婆,任何人都不可以打她的主意。
“不要……”
蒋乐乐冷眼地瞪着顾东瑞,他这样的强横,还逼婚有什么区别?她不会嫁给他,不想让他小看了自己。
“你喜欢在人前卖弄吗?扭动你的腰肢,送上你的秋波,让那些男人为你疯,狂,是不是?”
顾东瑞直接转身,一把抓住了蒋乐乐的肩头,她是否能感觉出来他的担忧,他的嫉妒,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丽,多吸引人,如果她继续当这个明星,还会有数不清像洪哥这样的男人来扰她,他将无力抵抗,因为他的手臂只有两条。
原本的感激在顾东瑞这样的讽刺下,蒋乐乐羞恼难当,什么叫在人前卖弄?她没有扭动腰肢,也没有向谁送过秋波,她只是本本分分的工作,自食其力,怎么被扣上了这样无耻的罪名。
蒋乐乐屈辱的泪水就含在眼圈里,她做了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需要养活孩子,养活母亲而已。
看着顾东瑞鄙夷的眼神,蒋乐乐低垂了下了目光,抽泣着拉住了门把手,试图将车门推开。
“我下车……”
蒋乐乐多余的话都不想和顾东瑞说,他的态度,她完全接受不了。
“你哪里也不能去!”
顾东瑞直接将她的手抓住,因为用力,牵动了伤口,手臂更加痛楚了,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和话语太过犀利,蒋乐乐不能接受,但他说错了吗?作为顾东瑞的女人,怎么以抛头露面,更不可以被其他的男人窥视……
他只想将她保护好,圈在自己的臂弯里,所有的风雨都由他来扛。
蒋乐乐绝望地看着顾东瑞,原本以为五年后,他可以改变自己,想不到他仍旧是那么自负,什么叫哪里也不能去,她没有卖给他,她有自己的尊严。
一把甩开了顾东瑞的手臂,蒋乐乐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蒋乐乐羞恼地向前走着,顾东瑞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的大男子主义将事情又搞砸了,飞快拉开了车门,几步追上来,无奈地将她拽住了。
“你不是要陪着我去医院吗?”
“你自己去!”
蒋乐乐转过身,愤然地看着顾东瑞,打算用力推开了他,当看到顾东瑞残破的衣袖,流血的手臂时,眼光温柔了起来,心也妥协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就算他傲慢,也不该在此时和他计较。
“你也不想我伤口感染……”
顾东瑞的语气轻柔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目光看着蒋乐乐,他为了她可以舍命,她真的不在乎吗?
蒋乐乐有些尴尬,脚步却不再移动了,顾东瑞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向跑车走去。
顾东瑞的伤势很严重,匕太过锋利,伤到了筋骨,手术的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结束。
蒋乐乐坐在手术室的门外,呆呆地盯着地面,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她思虑着,失神着,满心忧虑,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命运的安排,顾东瑞欠了她的,此时她欠了顾东瑞的,可这种亏欠却没有办法画上等号。
夜晚的医院走廊里异常安静,偶尔经过的病人和护士都奇怪地看着她,他们似乎认出了这是当红的明星,却因为她的愁容,不敢上前打招呼。
一个半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开了,顾东瑞和医生一起走了出来。
“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然手臂就废掉了……要及时就医。”医生叮嘱着。
“谢谢你……”
顾东瑞的手臂包扎好了,感谢过了医生,才走到了蒋乐乐的面前。
“累了吧,我们回去……”
一句我们回去,多么的亲切,蒋乐乐呆呆地望着顾东瑞,小手再次被紧紧握住,温/热有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的大门,顾东瑞坐进了跑车里,没有急于动跑车,而是看向了身边的蒋乐乐。
“这辆车是买给你……”
买给她的?蒋乐乐这才注意到这是一辆新车,顾东瑞又哪根筋不对了,他该知道,她不会接受他的任何施舍。
“我不要……”
蒋乐乐的声音很低,她不想和顾东瑞起争执,只想早点回去见到自己的儿子。
“我买给你的,你就必须要……”
顾东瑞再次恢复了他的霸道,戏弄,只要他觉得对蒋乐乐是好的,蒋乐乐就必须接受,说完,他目光直视前方,车子动了,慢慢向前开去。
蒋乐乐知道难以违背顾东瑞的意思,只好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希望前面的路程尽快结束,也希望这场戏不要维持得太久。
一切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可黑帮老大洪哥这里却没有那么消停,顾东瑞带蒋乐乐走后,短短半个小时之后,他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都是让他赶紧放了苹斯小姐的。
第一个电话是皇斯岛打来了的,大富豪赫连晨峰亲自和洪哥对话,橡胶大王的势力不仅仅是白道的,他在黑社会也颇有名气,洪哥接到电话,只能点头称是,一个劲儿解释这是误会,只是一段晚宴而已。
刚挂断电话没有多久,第二电话进来了,洪哥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是韩国方面打来了的,出头的是韩国商会的会长,商业巨头尉迟明拓,电话里韩国话和中国话交替着,中心意思就是,必须马上放了苹斯小姐,因为苹斯小姐是他的小女儿。
豪门千金?洪哥完全听不懂了,他打听了过来,苹斯小姐没有那么深厚的家世,怎么突然之间,全是显赫人物出来责问了。
“怎么回事?一个明星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后盾?尉迟豪门千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洪哥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办了一件大蠢事,一石激起千层浪,抓了苹斯小姐一个,引起了一串连锁反应。
不等他喘息过来,接着又是各方面的电话,连锁效应,与这些富豪认识的黑道,白道都介入了,洪哥几乎应接不暇,无法喘息了,他解释得唾沫星子横飞,才平息下来,刚刚喘了口气,韩国商会会长的大公子尉迟傲风出现了,他带了二十几个韩国男人。
“真是糟透了!”
洪哥可不愿惹国际纠纷,只好带人恭敬地迎了出去。
“尉迟会长刚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怎么尉迟公子就亲自来了。”
“我来接我妹妹回家。”
尉迟傲风的态度十分冰冷,虽然蒋乐乐只是假扮他的妹妹,但他也不能容忍有人敢动蒋乐乐一根手指头。
“误会,误会,刚才顾先生已经带令妹回去了,我也只是请令妹喝酒而已,何必大动干戈……”洪哥现在真是汗颜,一下子出现三大巨头,他才知道苹斯小姐的背景,看来有些女人真的惹不起。
“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尉迟傲风可不愿相信这个黑社会的话,他拿出了手机打给了顾东瑞,确认蒋乐乐确实安全了,才放心地收了电话。
“既然是误会,以后希望洪哥多多照顾我的妹妹,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需要教的,尉迟家自然会出面的,就不劳烦洪哥出面了。”
“那是,那是,以后就算想请苹斯小姐吃饭,也要通过尉迟先生,至于顾先生的伤势,我真的没有想到,他是个那么给面子的人。”
洪哥打着哈哈,心里暗暗嘀咕,这个伤口虽然不至于致命,却也不好解决了,早知道就不该要这个面子。
“受伤?”
尉迟傲风有些吃惊,顾东瑞为了蒋乐乐受伤了吗?
“讲义气,十分够意思,顾东瑞这样的硬汉子,洪哥佩服,以后有什么话,在黑道这边,我洪哥绝对给面子,义不容辞!”
洪哥誓言旦旦地说着。
“那就请洪哥以后多关照了。”
尉迟傲风虽然极其厌恶洪哥,但因为这个家伙穷迅疾恶,也不能得罪他,知道顾东瑞和蒋乐乐安全了,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尉迟傲风走了之后,洪哥真是暴跳如雷,他第一次感到被压制,无法xie的感觉。
“他妈的,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用力一拍桌子,他吓唬的也只是自己的手下而已,面对各方面的压力,洪哥还是有些畏惧了,先是船王顾东瑞,接着是橡胶大亨黑白通吃的赫连晨峰,接着韩国富,他就算贪恋苹斯小姐,也必须收敛了。
夜深沉,霓虹闪烁,
跑车行驶在公路上,回到了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刚一进门,尉迟夫人白素青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她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见到蒋乐乐,直接握住了女儿的手。
“我打电话到环球了,他们说……你被人带走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多紧张,打电话回韩国,找你爸爸出面,你哥哥也出去找人了,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你已经离开了……”
白素青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她第一反应就是孩子不能出事,她不敢报警,直接电话打回韩国,让丈夫出面,尉迟明拓听了十分震怒,竟然还有敢绑架他的女儿,但听说对方在中国黑社会很有实力,也不敢小觑了。
尉迟傲风直接带人离开了,虽然他不能有十足把握带走蒋乐乐,却希望能震慑一下这个黑社会。
现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尉迟夫人白素青怜惜地将她拥在了怀中。
“妈妈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您对我真好……”蒋乐乐伏在尉迟夫人的怀中,眼睛湿润了,尉迟夫人对自己的关怀好像比妈妈还要真切,让她被这种浓浓的情感动了。
“一定害怕了吧,妈叫人给你煮了莲子汤,快点趁热喝了。”
尉迟夫人吩咐佣人将莲子汤拿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蒋乐乐看着冒着热气的莲子汤,突然觉得其实做这个假女儿,她好幸福,如果这个妈妈是真的……
深深地自责让蒋乐乐放弃了这个想法,她不敢奢望这种慈爱,那不属于她。
这时尉迟傲风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蒋乐乐之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当他看到顾东瑞受伤的手臂之后,不觉皱起了眉头,也想到了洪哥的话,想象也知道,顾东瑞为了蒋乐乐,和洪哥对峙了,现在尉迟傲风终于相信了,这个男人对蒋乐乐的热/情似乎不是假的。
“你的手臂怎么样?”尉迟傲风询问。
“还没有截肢,不过……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有人喜欢在人前出风头……就不好说了。”顾东瑞讽刺地说。
出风头?
蒋乐乐送到嘴边的汤勺停住了,愤怒的美眸瞪视着顾东瑞,到现在了,他竟然还不忘记讽刺她,就好像今天的祸事,都是她故意引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尉迟夫人在身边,她一定会反击顾东瑞,让他没有台阶下,告诉这个傲慢的男人,就算她死了,她也不需要他的怜悯。
“行了,没事就好,你也累了,上楼休息吧。”
尉迟傲风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了,毕竟妈妈还不知道这个女儿是假的,更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的矛盾。
顾东瑞淡然一笑,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臂,疼痛的感觉缓解了,不过肿胀的感觉却严重了,估计到了明天就不能开车了。
蒋乐乐见顾东瑞偃旗息鼓了,才慢慢地压制了火气,低下头,喝着莲子汤,一声不吭,可是耳边仍旧充斥这个男人傲慢的声音,他在说她的工作,就是扭动腰肢,眼抛秋波,勾/引男人,烦恼不断上升,她已经丝毫品尝不出莲子汤的香甜了。
“我明天还有工作,就不陪着你们了,我去休息。”
尉迟傲风对面这样对峙的两个人也十分无奈,当初答应让顾东瑞做水儿的丈夫,真是失败,早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这么尖锐,就该换个人演这场戏。
“我也累了……”
顾东瑞确实累了,他失血过多,体力上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他迈开长腿向楼上走去。
蒋乐乐一边喝着汤,一边偷偷地看着顾东瑞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些懊悔了,其实就算他那么说了,自己也该容忍他,他可是为了她一刀刺向了自己的手臂,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怀着一颗忧虑的心,蒋乐乐又和尉迟夫人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尉迟夫人看看天色不早了,才催促着女儿上楼去。
“妈妈几乎忘记了,顾东瑞受伤了,洗澡一定很不方便,你上楼去吧……还有,端碗大枣水给他喝……”
“他自己可以……我还是陪着您吧……”
蒋乐乐觉得十分难为情,昨夜已经生了一次错误,难道今夜还要继续下去吗……可如果她不回到顾东瑞的卧室,顾东瑞受伤的手臂,他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腻着妈妈……快点上楼去。”
尉迟夫人吩咐佣人将枣水端过了,然后放在了蒋乐乐的手里。
“女儿,妈妈知道……不该管你们之间的事儿,但妈妈看出来了,你好像对顾东瑞有些不满,作为过来人,妈妈想劝劝你,顾东瑞是个好男人,他能为了你去找那个黑社会老大,还受伤了,说明他真的在乎你,为了你什么都肯做,这是一种难得的感情,你要珍惜。”
“我,我知道……”
蒋乐乐突然羞红了面颊,不安地垂下了眼眸。
“行了,等他好了,再陪着妈妈……”
尉迟夫人抚mo了一下蒋乐乐的丝,催促她赶紧上楼。
蒋乐乐不想让尉迟夫人看出破绽,又担心顾东瑞的伤情,万般无奈,她只好端过了红枣水,慢慢向楼上走去。
走到了顾东瑞卧室的门口,蒋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卧室里,灯光昏黄,只开着一盏小壁灯。
另蒋乐乐感到意外的是,顾东瑞已经睡了,他侧着身体,受伤的手臂搭在被子外面。
没有洗澡吗?蒋乐乐放下了红枣水,轻轻地走到了床边,现顾东瑞的丝竟然是湿润的,他好像已经冲洗过了。
想象着他吃力沐浴的样子,蒋乐乐突然感到一阵内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意自己的委屈,忽略他受伤的事实。
蒋乐乐凝望着顾东瑞面颊,他似乎没有那么轻松,他的额头和鼻尖儿上都是汗水,疼痛仍旧在折磨着他。
蒋乐乐想去那条毛巾替他擦拭,可刚转身之际,她的手被紧紧拉住了。
“乐乐,别走……”那声嘶哑的,恳求的声音响了起来,顾东瑞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种让蒋乐乐无法抗拒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惋惜,哀叹,还有一些无奈,他真的累了,需要这个女人的安慰,而不是继续的固执和冷漠。
蒋乐乐恍然地转过身,看到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那份血红,让她心中一震……
“我没有,没有走……只是……去给你拿条毛巾,你出汗了。”蒋乐乐的声音很轻,很羞涩。
“很快回来?”顾东瑞不确认地询问着。
“只是几步。”蒋乐乐承诺着。
“我以为你要离开了……”
顾东瑞的紧张稍稍放松了,他慢慢地放开了蒋乐乐的手,目光却仍旧盯着蒋乐乐,随着她的身影,向洗浴间移动着。
在这种炙/热的凝视中,蒋乐乐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洗浴间,进门后,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心却怦怦乱跳着,隐约地,还有一点莫名心痛的感觉,她是怎么了?刚才顾东瑞的那双深情眼神,让她有些不能自已了。
良久,她才拿着毛巾,走了出来。
大床上,顾东瑞已经闭上了眼睛,当他听见蒋乐乐的脚步声时,才将眼睛缓缓睁开,其中的血丝更浓了。
蒋乐乐迟疑地走到床边,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顾东瑞的额头和鼻尖儿,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让他感到不适。
顾东瑞的目光一直巡视着蒋乐乐的面颊,似乎想寻找到什么让他感到欣慰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眼睛疲惫地闭上了,享受着蒋乐乐此刻的温柔,渐渐的,他的呼吸均匀,这次是真的睡熟了。
倾听着男人酣睡的声音,蒋乐乐才将手停了下来,目光仔细地看着顾东瑞的面颊,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厌恶和憎恨竟然淡了,他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钢筋铁骨的背后也有脆弱的一面。
困意袭来,蒋乐乐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合衣坐在床边,倚着床头,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夜色笼罩的卧室里,蒋乐乐的身体渐渐下沉,在有力手臂的拥搂下,她缩进了坚实的怀抱中,小手搭在了健硕的胸膛上,继续熟睡着。
这一夜很静,很甜,也很和谐。
蒋乐乐一早醒来的时候,现顾东瑞已经不见了,而自己竟然躺在大床的中间,身上盖着顾东瑞昨夜盖着的被子。
盯着身上的被子,蒋乐乐顿觉面颊一阵滚烫,她不会昨夜和顾东瑞盖着一个被子相拥而眠吧?
她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倚在床头……
羞涩地抓住了被子,蒋乐乐用力地拉起,盖在了头上,良久都不敢动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般。
夫妻……
多么微妙的词汇,似乎她正在习惯这种貌似夫妻的关系,她和曾经最恨的男人,在这场戏分中,假戏真做着……
恍然起身,蒋乐乐换好了衣服,走进了客厅,她在私下寻找着,却不见顾东瑞的影子,这个家伙,还在受伤着,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呢?
正东张西望的时候,尉迟夫人拿着一份报纸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
“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尉迟……夫人……”
蒋乐乐仍旧无法喊出那声妈妈来,那个称呼,让她感到有些别扭。
“你看看这报纸,这有什么好报道的,你和顾东瑞不是早就结婚了吗?什么叫神秘同居?孩子都有了,还找这样无趣的新闻?真是……”
尉迟夫人十分不理解,既然结婚了,应该早就公开关系了,为何记者还会撰写,她将报纸递给了一脸茫然的蒋乐乐。
蒋乐乐接过了报纸,定睛看去,一行硕大的红字落入了眼帘。
“环球红女苹斯与船王顾东瑞神秘同居。”
神秘同居?
蒋乐乐这才明白为何尉迟夫人会这样疑惑,在尉迟夫人的眼里,蒋乐乐已经嫁给了顾东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住在一起理所当然,怎么会被说成了同居呢?
拿着报纸,看着需要答案的尉迟夫人,蒋乐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记者为什么要这样报道,因为她和顾东瑞根本没有结婚,这一切都是假的。
显然昨天夜里,顾东瑞在黑帮大哥的地盘上说的那些话,有人传给了记者。记者在第二天的早报娱乐版直接报道了出来。
“这个……”蒋乐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才坚持了几天的假戏,不会因为这份报纸就穿帮了吧?
“我来解释……”
门外顾东瑞走了进来,他直接将蒋乐乐手里的报纸拿了过去,鄙夷地看了一眼,扔在了沙里。
“这是娱乐圈的规则,当红的明星,如果大红大紫,有很多忠实的粉丝,就不能爆出结婚的消息,所以就算结婚了,也会是隐秘的,好象……我和苹斯的婚姻,她想在影视这行展,就必须隐瞒自己结婚的事实,还有我们的孩子……”
顾东瑞很坦然地解释着,理由似乎合情合理,蒋乐乐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尉迟夫人白素青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的律师行也接过这样的案子,娱乐圈的婚姻确实有些复杂,这让她对女儿的婚姻有些担忧了,她怜惜地拉住了蒋乐乐的手。
“那倒是事实,难为你了孩子,不过……你爸爸如果看到这条新闻,也许会很不高兴,水儿……尉迟家虽然不是很世故,却是要颜面的,特别是釜山你老女乃女乃那里,娱乐圈行业,就能不行了,所以可能他们都不会喜欢你现在的工作……”
“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要当什么明星了,好好做你的顾夫人……”顾东瑞趁机打趣着,就好像他们的婚姻关系是真的一样。
蒋乐乐恼火地瞪了顾东瑞一眼,就算她不当明星,也不会是顾夫人。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明星……这点我会和赫连先生说明的,也许钢琴师更适合我。”
钢琴是蒋乐乐的梦想,她一直希望能有机会继续深造。
“妈妈也很喜欢你弹琴的样子,看起来那么优雅……”白素青无法忘记刚见到女儿的一刻,琴声和女儿的面颊让她欣慰无比。
“所以……我也正在计划,和苹斯一起出国深造,刚好我要在国外展我的船舶事业,可以带着孩子还有……老婆……”
顾东瑞的新计划又开始了,他不会将自己的女人留给赫连宇阳,更不会让这个强大的情敌挡在自己的面前。
蒋乐乐完全对顾东瑞的狡猾无奈了,他会抓住每一个机会,让蒋乐乐无法挣月兑,牢牢将她掌控在手心里。
“这还真是不错的主意,如果你和乐乐出国,妈妈也能放心了。”
尉迟夫人当然赞同顾东瑞的想法,只要女儿是安全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会尽快安排的,正好在国外可以补一个蜜月,她的明星身份,让我们的婚姻太低调了。”
顾东瑞悠然地看着蒋乐乐,他要补的何止是一个蜜月,还有一个婚礼,蒋乐乐就算不同意,也要因为这次假戏成为顾夫人。
婚礼?
蒋乐乐惊愕地瞪视顾东瑞,这个家伙不只狡猾,还很阴险,现在什么都明白了,顾东瑞做这个假丈夫,提供奢华的别墅,大笔的投资,不是想认回儿子那么简单,他还有更深的目的,蒋乐乐堂口结舌,唇瓣都要咬破了,才挤出了几个字。
“我想……不必这么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呢?妈妈可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这样好了,你和顾东瑞可以先到韩国住一段时间,女乃女乃身体不好,老女乃女乃年岁也大了,不能坐飞机,可她们很想见你,趁着这个机会,就一起看了,灿平尉迟家第五代小外孙了。”
尉迟夫人想到了自己的外孙,心里就觉得欣慰,她该让老女乃女乃也看看了。
“当然可以……我想苹斯不会让老女乃女乃失望的,或许我们可以釜山举办一个小婚礼,再恶补一个蜜月……”
顾东瑞傲慢地搂住了蒋乐乐的肩膀,一副吃定了她的样子。
“很好啊,还是东瑞能体谅老人的心,老女乃女乃一定很高兴。”
尉迟夫人对这个女婿很满意,蒋乐乐却满心冰凉,她觉得这个骗局有点离谱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就成为一辈子的悲惨剧目了。
不行,她要找尉迟傲风,不管怎么说,必须想办法早点结束,她有点坚持不住了,而且这样欺骗尉迟夫人,盗取她的爱心,蒋乐乐有些羞愧。
“妈妈希望你永远都幸福……”
尉迟夫人感慨地望着女儿,但愿她可以将曾经失去的,都给孩子找回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小女儿就必须幸福。
蒋乐乐痴望着尉迟夫人白素青,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敌得过白素青对女儿的爱呢?
这样的羞愧和不安,让蒋乐乐更加自责了。
在顾东瑞的拥簇下,她茫然地回到了楼上,一进门,蒋乐乐就甩开了顾东瑞,懊恼地说。
“我不能继续骗尉迟夫人了,她实在太善良了,她对女儿的爱,都是被我无耻的占有了……”
“也许你理应承受。”
顾东瑞淡然地看着蒋乐乐,眼里都是希望之光。
今天一早,顾东瑞醒来的时候,看着依偎在怀中的蒋乐乐,精致小巧的五官,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蒋乐乐和尉迟夫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于是他突奇想,从枕边拿起了一根蒋乐乐遗落在床上的丝。
匆匆起床,找来了女佣,想得到尉迟夫人的丝,并不困难,女佣很快拿来了,那是尉迟夫人梳头的时候遗落的。
一早顾东瑞将尉迟夫人和蒋乐乐的dna样本送去了鉴定中心,结果要在一周以后揭晓。
开车经过了蒋夫人的家,顾东瑞稍稍停留了片刻,目光疑虑地看着那个小门,虽然蒋夫人一直不肯承认,顾东瑞还是觉得其中隐藏玄机,唯一能证明蒋夫人说谎的办法就是科学。
此时蒋乐乐自然不明白顾东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理应承受,她有什么资格。
“我说过,别把我当成贪婪的女人,我对尉迟家的小女儿身份毫无兴趣,一会儿我就去找尉迟先生,让他想想别的办法,我必须离开这里,不能再演下去了。”
“为什么?”顾东瑞的眉头紧紧锁住了,目光紧盯着蒋乐乐,她不是一个贪婪的女人,这是他曾经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现在他不得不相信了。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这几天,我想过了,尉迟夫人殷切关爱的眼神,让我承受不起,觉得愧疚,也许尉迟先生这个办法真的不好,我也不该鲁莽地答应她,你们不是女人,不明白做妈妈的心,她的爱应该给真正的水儿,她受到了欺骗……”
蒋乐乐摇着头,她接触到那双慈爱的眼睛,就觉得心痛,只想抱着尉迟夫人,向她忏悔。
“这样有什么不好,尉迟家会有你一辈子也享受不尽的财富,他可是韩国富……”
顾东瑞微眯着目光审视着蒋乐乐,尉迟家是富有钱人,可是很多女人攀登的高峰了,如果她是贪婪的,就不需要再寻觅更多的财富了。
“顾东瑞!”
蒋乐乐羞愤地抬起头,眼睛都是鄙夷和不懈,他还在小看她吗?当她是贪慕虚荣,出卖rou体的女人吗?
“不是吗……”顾东瑞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我不稀罕,不稀罕,只在乎尉迟夫人的感受,我不能欺骗她……我不是她的女儿。”蒋乐乐知道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就算尉迟夫人会伤心,她要不会继续演戏给那个可怜的女人看了,因为事情已经展到了蒋乐乐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乐乐……”
顾东瑞想到却不是这些,他的眼睛亮了,心也激动了,想不到自己一直留在身边的,禁锢的女人是一块瑰宝,他差点错失了她。
她不贪婪,她善良,曾经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蒋万风利用了她,她只是他赚得财富的一颗棋子。
“如果你喜欢当尉迟家的女婿,可以去追尉迟家的两个小姐,她们好像还是单身,不要再在我这种普通的,没有财势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蒋乐乐愤然地瞪视着顾东瑞,声明着自己的身份。
“也许并不是浪费时间。”
顾东瑞用力将蒋乐乐圈在了怀中,唇息凑到了蒋乐乐的耳边:“我想,我得到了一个最完美的女人。”
完美?
蒋乐乐心中一震,顾东瑞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一直就是一个小dang/妇,小贱/人,为了金钱不择手段,何时成了一个完美的女人?
顾东瑞又哪根筋不对了?
不管顾东瑞哪根筋不对了,蒋乐乐都要小心提防这个满是心机的男人,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些让她捉模不透的东西。
搂着她肩膀的大手没有那么安分,他抚模着她的肩头,她的脖子……他眼里的深越来越浓。
“别这样,你够了吧!”
蒋乐乐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了顾东瑞的手臂,躲避开了他,羞恼地看着顾东瑞。
“我会和尉迟先生说清楚,结束现在的局面,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亲自和尉迟夫人说。”
“你会将事情搞砸的,就算你想说,也要给我一周的时间。”
顾东瑞伸出了手,想将蒋乐乐拉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来,面前的小女人满脸的羞恼,假如他不收敛他傲慢的行为,会激怒了这个女人,事情还需要按照计划行事,婚礼没有举行,他就不算成功。
“一周?”
为什么是一周?蒋乐乐不明白顾东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周的时间并不多,只要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可是一周以后这种骗局就会结束吗?她真的害怕顾东瑞的一个计谋之后,又来一个计谋,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是……再跟我演一周的假夫妻……”
顾东瑞的声音呢喃,他真不想说出那个假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他的表情渐渐柔和,棱角舒展,他缓步向前,轻声地说:“我会想到办法解除你目前的尴尬,也不会让尉迟夫人十分伤心,两全其美,好过你现在直接将事情揭穿出来。”
“你有办法……”
蒋乐乐听了此话,不由得抬起了眼眸,现顾东瑞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眼里的柔情让她有些恍然,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
“只要你听话好好配合……”
顾东瑞轻轻地端起了蒋乐乐的下巴,审视着她的眼眸,不管dna的结果是什么,他的计划都是一样的,赢得她的心。
当他的手指抹过蒋乐乐的唇瓣时,尉迟傲风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你们在搞什么?为什么答应妈妈要去韩国?还要在韩国举行什么婚礼,补什么蜜月?”
尉迟傲风十分气恼,听到妈妈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应付一下妈妈,让妈妈安心一些,可为什么要答应妈妈去韩国,事情被弄得越来越复杂了。
顾东瑞和蒋乐乐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答应的……尉迟先生,是顾东瑞……他自以为是……”蒋乐乐觉得很难为情,整个事件看起来,好像她和顾东瑞互相勾结了一样,其实所有的事,都是顾东瑞一个人决定的,她是个任人摆布的小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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