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她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女儿尉迟水光,当年进入庄园,没有多久就死了……”
“你说什么?”
白素青的脸立刻苍白了起来,不是的,这个女孩儿胡说的,水儿就在别墅里,怎么可能当初就死了?
白素青觉得耳鸣轰隆,瞬间好像失聪了一样,她直接捂住了耳朵,希望能让头脑里的轰鸣减轻一些。
良久,她才放了手,目光再次看向了蒋熏衣。
“我不希望你在这里胡说,我的水儿没有死,她就在别墅里,等着和我一起去韩国……”
“您真是太执着了,竟然相信她是真的?如果你还是不肯相信,就去问问你的儿子,问问我的妹妹,对了,你不是要见我妈吗?你也可以问问她,这可是我妈妈亲口说出来的,那个女孩儿死了,一个死了的女婴儿怎么可能长大呢?”
蒋熏衣大笑了起来,这次好了。什么都说出来了,看蒋乐乐还怎么装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
白素青一个趔趄,倚在了车门上,她的神色紧张,心里阵阵痛楚,女儿是假的,是吗?此时蒋乐乐那张让她倍感欣慰的面颊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晃动着,怎么可能?她真好像她的水儿……
“尉迟夫人,其实我也想假扮你的女儿,可惜……我妈偏心,让妹妹来了,因为她认为妹妹可以给她养老,可以把从尉迟家骗来的钱,都交给她……”
“别说了……”
尉迟夫人转身直接拉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良久都呆呆地看着方向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她的神色渐渐凝重,心里十分矛盾,她可以转身回去,质问蒋乐乐,可是想到蒋乐乐那张恳切的面孔,她是多么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还是先找儿子问问,因为挡住是儿子打电话给她的,也是儿子带她来见的水儿,所有的真相都该在儿子的手里。
下定了决心,尉迟夫人动了车子。
“真是可怜,盼着女儿回来,却盼来了一个假的……”
蒋熏衣对着已经动的跑车大声地喊着,直到跑车开出了她的视野,她才解恨地吐了口唾沫。
“蒋乐乐,看你这次怎么装,竟然想麻雀变凤凰,真是痴心妄想。”
尉迟夫人开车离开了,蒋熏衣也站得累了,她调转身行,向远处走去,很快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顾东瑞的别墅。
尉迟傲风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处理今天送来的策划书,助理打来电话,说尉迟夫人来了。
妈妈怎么来了?
尉迟傲风放下了文件,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进来果然是妈妈白素青。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要出去见朋友,看衣服的吗?”
“不去了,儿子,跟妈说实话,水儿是怎么找到的?”
尉迟夫人开门见山地询问,水儿是不是他为了安慰妈妈,找来骗她的,她的水儿真的死了吗?
“妈……”
尉迟傲风顿觉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将妈妈扶到了办公室的沙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妈妈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赶来,问出了这样的话。
“蒋家收养了她,我去的时候她刚好在,还有那个镯子,就这么简单……”
不等尉迟傲风将下面的话说完,白素青就哀婉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你没有骗妈妈吗?”
“妈……”尉迟傲风低下了头,他从来没有对妈妈撒谎过,这次真的不敢看妈妈的眼睛,他心里有愧,却骑虎难下。
“傲风,你该明白妈妈的心,妈妈想着水儿,盼着水儿,可是你不能为了安慰妈妈,欺骗妈妈,你知道如果是那样,妈妈会有多难过,对水儿也是不公平的……告诉妈妈,蒋乐乐是不是你找来的?你怕妈妈失望,所以……”
“你听谁说了什么……”尉迟傲风立刻紧张了,事情好像已经穿帮了。
“我见到她的姐姐了,她都告诉我了,但妈妈想听你说出来……”
尉迟夫人的声音是哽咽的,目光淡然失色,儿子表情上的歉疚和羞愧,让她明白了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水儿是假的,她的女儿尉迟水光早就死了……
失望和绝望,让白素青无力地倚在了沙里,她觉得眼前黑,头晕目眩。
尉迟傲风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白素青,
“妈,对不起……我也不想是这样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儿子也不希望你伤心……”
“为什么是假的……”
白素青神情恍惚地推开了儿子递过了的水杯,泪水从面颊滚落下来,蒋乐乐真的不是她的女儿,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妈,您别哭,别哭……”
尉迟傲风一时手足无措,他放下水杯,握住了白素青的手,紧张地说:“都怪我,事情让我弄得复杂了,我不是有心的,妈,我只想让你高兴……”
“妈觉得心痛,我的水儿真的死了,她早就离开了妈妈……”
白素青仍旧不敢相信,水儿死了,水儿怎么会死了呢?她不是活生生地等在别墅里吗?她还要穿上传统的韩服,和自己一起去韩国见老女乃女乃呢?
“对不起妈,你如果生气,就打我……”
尉迟傲风抓住了白素青的手,如果妈妈打他,能不伤心,他心甘情愿。
白素青无力地抽回了手,泪光闪动地看着儿子。
“妈明白你的用意,怎么舍得怪你,可是,我……不能相信,她那么像我的女儿,你让妈妈怎么接受……”
白素青想忍住伤心,但伤感却不断袭来,蒋乐乐,那个女孩子那么好,那么乖,还有那个小外孙,现在一口一个姥姥,此时什么都不是自己的,都是别人的,她的心都被掏空了。
坐在沙里,良久白素青都没有办法缓和过来,她觉得自己突然很孤单,就算儿子陪在身边,也好像丢了什么。
看着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尉迟傲风万分自责,当初觉得很完美的计划,现在看来这么愚蠢。
“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原本想让你开开心心地回韩国,以后再不记挂水儿的事,现在看来不可能了,都怪我自作主张,我马上买机票送您回韩国吧,爸爸在您的身边可能会好一些……”
“是的,我想回韩国了,不过……回去之前,我想去水儿曾经去过的地方,蒋家庄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蒋夫人。”
“行,我马上安排。”
只要能让妈妈别那么难过,尉迟傲风什么都愿意做,希望他可以将事情弥补回来,但妈妈心里的伤,他没有办法治愈,更不可能让死去的水儿再活过来。
顾东瑞的别墅里,蒋乐乐接到了尉迟傲风的电话,当听完电话的内容之后,手机直接从手里月兑落下去。
她木然地跌坐在了沙里,尉迟夫人什么都知道了,原本以为事情穿帮了,她可以轻松下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更加疼痛了。
这时顾东瑞抱着儿子灿平从外面走了进来,灿平开心地大叫着。
“爸爸真棒,爸爸真棒!”
“爸爸棒,儿子也棒。”
顾东瑞怜爱地捏了儿子的小鼻子一下,灿平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好听的好像泉水叮咚一般。
蒋乐乐看着儿子天真浪漫的表情,真不忍心结束他享受父爱的时刻,可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对此无能为力。
“怎么了?”顾东瑞觉得蒋乐乐面色难看。
“穿帮了,我要回去了,现在就收拾东西。”
蒋乐乐不舍地看着周围,这里到处都留下了尉迟夫人慈爱的目光,她的心里好难受,却也必须接受这个事实,那份爱不属于她。
“怎么会这样?”顾东瑞将儿子放了下来,惊愕地看着蒋乐乐,说好等一周的,一周以后才能证明,她们到底是不是母女关系。
“不知道,尉迟夫人知道了,她十分伤心,现在和尉迟先生在一起,要拜访我妈妈,我必须带孩子回去了。”
蒋乐乐低垂下了目光,牵住了灿平的小手。
灿平可怜巴巴地仰面看着妈妈:“我要去哪里啊,这里不是灿平的家吗?我不要回姥姥的家,那里没有爸爸……我要爸爸。”
灿平因为着急,眉毛都红了,他不想离开爸爸,没有比爸爸对他更好的了。
“灿平,你听话,姥姥想你了……”蒋乐乐抚mo儿子的小脸,十分无奈,大人的错误,不能由小孩子来承受,她有些为难了。
“等等,你不能走!”
顾东瑞一把拉住了蒋乐乐的手,他的力气很大,眉宇阴冷,目光愤怒地看着蒋乐乐,她真的只当这是一场游戏吗?就算穿帮了,她也要按照事先约定的,等待一周。
“我只是想帮助尉迟先生,却不想事情弄得更复杂了,我可以想象尉迟夫人的伤心,却对此无能为力,也许能做的,就是在她的眼前消失。”
“我呢?你也想在我的眼前消失吗?”
顾东瑞一把将蒋乐乐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不是戏,蒋乐乐,我买这栋别墅,不是仅仅要配合尉迟傲风演戏给尉迟夫人看,也是为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要让你们回到我的身边。”
“顾东瑞……”
蒋乐乐的心顿时茫然了,她听到了这样的恳求,竟然没有办法强硬起来。
“原谅我……我曾经的那些作为,我的自私,我的残忍……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让我弥补曾经的错误。”
他抚mo着蒋乐乐的面颊,痴情地凝望着她。
“给我一周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大手的温/热,怜惜,让蒋乐乐的眼眸湿润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顾东瑞:“你这样算什么,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个贪婪的dang/妇而已……”
“不是,是我误解了,那个该死的契约,让我根深蒂固的认为,你是一个贪图富贵,不惜出卖身体的女人,事实上,我错了……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哥的死,让我一直不肯接受爱上你的事实。”
“你……”
蒋乐乐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顾东瑞也知道错了吗?他这样傲慢的男人,也会向她低头吗?
想到了顾东明的死,蒋乐乐无法回避这个事实,她低垂下了目光,只是一周,也许她应该给他。
“就算暂时不离开,我也回家一趟,至少也该见尉迟夫人最后一面,向她忏悔我鲁莽的决定。”
“你答应暂时不走了?”
在顾东瑞的心里,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蒋乐乐肯留下来了。
顾东瑞开着车,带着蒋乐乐和灿平向蒋夫人的家开去,当蒋乐乐下了车,冲到了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尉迟夫人已经坐在了沙里,蒋夫人显得十分紧张,不断地端茶倒水,手都在不断地抖着。
尉迟傲风站在窗口,低垂着眼眸,心情看起来糟透了。
蒋乐乐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这场假戏让她有些没有脸见尉迟夫人了,灿平却扑向了蒋夫人。
“姥姥,我好想你啊……”
“灿平……乖……”蒋夫人的目光胆怯地看着尉迟夫人,她的心好像擂鼓一样,觉得心虚,不敢直视尉迟夫人的眼睛。
“还有一个姥姥,我也喜欢这个姥姥……”
灿平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又欢快地跑到了尉迟夫人的身边,伏在了她的膝盖上,撒娇着。
孩子的依赖,让白素青的鼻子都酸了,泪水差点滴落下来,她多希望这就是自己的小外孙啊,可他偏偏不是……不舍地抚mo着孩子的头,白素青强迫自己别开了目光。
“灿平快过来,姥姥在这里。”
蒋夫人放下了茶壶,心里这个不舒服,那种被人抢走心肝儿的感觉,让她越来越紧张了。
“不要,这个也是姥姥。”灿平搂住了尉迟夫人的脖子,亲昵地贴着她的面颊。
蒋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她低下头,终于忍不住了,无声地抽泣了起来,蒋乐乐赶紧走过来,安慰着蒋夫人。
“孩子还不懂……”
“他不要姥姥了……”蒋夫人没有那么多文化素养,她只知道她被外孙子抛弃了。
蒋乐乐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总不能冲上来,将儿子抱回来,那样做,对尉迟夫人太残忍了,可怜的母亲,心已经伤透了。
白素青一看蒋夫人哭了,立刻拉开了灿平的手。
“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当年的情景,我的水儿……”白素青顿了一下,试图平稳情绪,她真的接受不了,为什么偏偏她的水儿这么命苦。
“她死了!”
蒋夫人的神情坚定,她的口吻果断,不能犹豫了,尉迟水光死了,这个女儿和外孙子是她的,谁也不能抢去。
“我知道……”
尉迟夫人捂住了嘴巴,眼睛里泪光闪动,蒋夫人为什么这么直接,她不能说说孩子的可爱吗?而是直接说孩子死了……
“妈,你怎么了?”
蒋乐乐碰了蒋夫人一下,她怎么可以直接就这么说呢?尉迟水光死了,尉迟夫人已经知道了,她只不过想知道女儿的一些事而已。
“我说错了吗?她死了,一个女婴死了,你们为什么纠缠不休,张俊硕当年半夜三更抱着孩子来找我丈夫,我当时……”
蒋夫人马上闭上了最,她当时有女乃水,就知道给孩子吃了,孩子没有死,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可她不能这么说,于是她冷硬下心来,继续说:“孩子不足月,身体缺氧紫,又因为长途颠簸,没有女乃水吃,没坚持几个小时,就死了,我已经尽力了,我丈夫直接将她埋了,现在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水儿!”
听到这样的述说,白素青的泪水狂奔了出来,她的水儿死得好惨,她没能给孩子温暖的怀抱,她不配做水儿的母亲。
心的一阵阵绞痛,白素青的手扶住了茶几,她哽咽了,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想知道孩子当时的状况,竟然是这么惨烈。
“行了,别说了。”
蒋乐乐的泪水含在了眼圈里,看到白素青这样,她的心也随着抽搐着,无法忍受这样凄惨的局面,蒋乐乐要走过去安慰她。
“乐乐……”蒋夫人一把拉住了蒋乐乐的手,不想让女儿过去,她不能忍受她们母女在一起的情景。
“她需要安慰,妈……”
蒋乐乐想不明白,妈妈什么时候这么自私了,她挣月兑了妈妈的手,走过去,蹲在了白素青的面前,安慰着她。
“别哭了,尉迟夫人,你是个好妈妈,她会知道的,只是她没有福气享受……你这样自责,她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我只想弥补,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白素青抱住了蒋乐乐,为什么这个不是她的水儿,老天太不公平了,她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却要这样惩罚她。
“尉迟夫人……”
蒋乐乐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泪水扑蒋扑蒋地滴落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劝解,只能陪着白素青一起哭泣了起来。
灿平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也抱着白素青的腿大哭着。
门口,顾东瑞拿出了一支烟,烦恼地点燃了,目光凝视着地板上站着的蒋夫人,这个女人举止十分可疑,她的双手一直在抖动着,脸色苍白,按照常理,她只是在表述当年的事情,没有必要参杂这么多的感彩。
尉迟傲风懊悔难当,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告诉妈妈,现在可好,让妈妈满心希望之后,给了一个重重的打击。
“好感人的场面啊,怎么假戏也能真做吗?”
门外,蒋熏衣走了进来,鄙夷地笑着,和客厅里悲伤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在幸灾乐祸,希望闹剧再热烈一些。
顾东瑞眉头一皱,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子,直接将她提了出去,不用问了,有人充当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门外,蒋熏衣气急败坏地叫着。
“她欺骗尉迟夫人,贪图富贵,想麻雀变凤凰,我偏偏让她做不成!”
“到底谁是麻雀,你还言之过早。”
冷冷一推,蒋熏衣被推倒在了地上,如果她不是女人,顾东瑞一定狠狠地揍她一顿。
“顾东瑞,别以为她和你睡了几次,就是好女人了,你不知道她有多犯贱,身边的男人数不胜数,不知道上了多少男人的床,贱/货一个!”
“你还敢胡说,我就打死的!”
顾东瑞直接抬起了皮鞋,蒋熏衣这才知道害怕了,她向后爬了几下,嘟囔着:“我只是说事实……”
“你最好老实点。”
顾东瑞轻蔑地看着蒋熏衣,这才是蒋万风的女儿,同出一辙自私,贪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甚至损人不利己。
客厅里,白素青伤神地站了起来,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蒋家的人并不欢迎她,蒋家庄也没有必要去看了,她的女儿只存活了仅仅几个小时而已,那里没有女儿的童年。
“傲风,给妈买机票,我回韩国……”白素青的身体晃了一下,蒋乐乐慌忙扶住了她。
“要不,明天走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水儿不在这里,我多留一分,都是痛苦……”
白素青对蒋乐乐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责备她,还是感谢她,这个年轻的女人带给了她希望,就将她的心伤透了。
漠然转身,白素青向门外走去。
尉迟傲风无奈地看了蒋乐乐一眼,希望她不要怪他的妈妈,水儿的死讯让妈妈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了,她需要回到韩国,回到爸爸的身边,只有爸爸才能更好的安慰她。
顾东瑞想挽留尉迟夫人,却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因为dna化验,存在两个结论,是和不是,如果是还好,假如不是,就可能让尉迟夫人再次失望。
目送着尉迟夫人和尉迟傲风一起离开了客厅,上车,身影消失,蒋乐乐完全不能思考了,她的心疼得难忍,沮丧地坐在了沙里,无声地哭泣着,她舍不得尉迟夫人,看到她悲伤落寞地离开,她心如刀绞。
蒋夫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蒋乐乐,惶惶不安地转身去了厨房。
“你们也饿了吧,我去煮饭。”
蒋乐乐哪里有什么心情吃饭?灿平抽泣着走向了顾东瑞,伸出了双臂,顾东瑞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
“爸爸一会儿带你去游乐园?”
“还有妈妈……”
“对,还有妈妈……”
顾东瑞迥然的目光看向了蒋乐乐,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蒋乐乐点了点头,她不能让儿子这样难过,游乐园会让小家伙很快忘记烦恼。
此时,蒋熏衣胆怯地绕过顾东瑞进入了客厅,很快她恢复了鄙夷的神情,坐在了沙里,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美梦破碎,不好受吧?尉迟夫人听说你不是亲生女人,只是欺骗她,当时那个样子,还真是可怜……”
“姐姐……”蒋乐乐惊愕地看着姐姐,竟然是她说出去的,她这么做,简直就是……
“怎么?我不能说吗?当初我要去,你们不让,现在可好,自己偷偷去了,弄成这个样子,尉迟夫人一定对你十分厌恶了吧?冒充人家的女儿,说起来还真是不知羞耻……”
“蒋熏衣,我这么做……只是……”
蒋乐乐知道解释,姐姐也不会明白,她不是母亲,怎么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
“别狡辩了,蒋乐乐,你让我觉得恶心,这几天我要留在家里,你最好消失,不要让我看着烦躁。”
“这也是我的家!”蒋乐乐有些怒了,姐姐的表现让她太失望了。
“你的?你的家在蒋家庄,已经没有了,不如你去医院吧,那个老家伙也许是你的依靠。”
蒋熏衣冷笑着,轻蔑地看着蒋乐乐。
“你!”
蒋乐乐脸色都变了,顾东瑞大步走进了客厅,一把握住了蒋乐乐的手:“看看吧,这就是你一直爱慕的家,跟我走!”
是的,蒋乐乐好失望,不仅仅是姐姐的刻薄,还是妈妈的无情,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在尽情地展现着她们的自私。
一直被顾东瑞拉出了客厅,蒋乐乐被推上了轿车,仍旧处于不理解之中,一直渴望的地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蒋夫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蒋熏衣,蒋乐乐和外孙已经不见了。
“他们呢?”
“走了,蒋乐乐真是本事,竟然钓到了顾东瑞这条大鱼……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多护着妹妹,不过……如果那个男人玩够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蒋熏衣嫉妒地嘟囔着,然后扔下了呆的妈妈向楼上走去,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去影视基地,生怕摄影师的尸体被现,到时候,她很可能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蒋夫人直接跌坐在了沙里,她也知道自己刚才过分了,但她都是为了留住女儿才那么做的,谁能理解她,她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而已。
“对不起,尉迟夫人……”
虽然那声对不起由衷的出,蒋夫人的心仍旧坚定,尉迟夫人有那么多儿女,应该不会差这一个。
蒋乐乐跟着顾东瑞和孩子去了游乐园,玩了大概两个小时,返回了顾东瑞的别墅,她的心情一直低落着,哄了灿平睡着了,她倚在了孩子的小床边,眼前浮现的,仍旧是尉迟夫人抱着灿平的情景。
“很快就有结果了,不会过三天……”
顾东瑞走过来,握住了蒋乐乐的手。
蒋乐乐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几天之后还能改变什么?
“三天之后,我会回到单身宿舍……”
不等蒋乐乐说完,顾东瑞苦恼地端住了她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她:“不要这样躲避着我,你知道……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忍心再强迫你,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意……三天之后我会主动离开,你和孩子住在这里,也许那样,你就会接受我的好意。”
主动离开?他的好意?
蒋乐乐不解地看着顾东瑞,他变了,变得不再暴利,不再嚣张,看起来只是个祈求谅解的男人。
“为什么你变了?”蒋乐乐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顾东瑞最近的行为,让她感动着,也让她满心的疑虑,害怕这又是什么花样儿,让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一直下沉,不得翻身。
“因为你不同了……”
顾东瑞抚mo着蒋乐乐的面颊,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她真的不同了,过去的她,在他的眼里是贪婪无耻的小dang/妇,现在的她,在他的眼里是一个清白,纯洁的珍宝。
不同了……
真的不同了吗?蒋乐乐在恍惚之中,感受着顾东瑞落下的唇瓣,他亲吻着她,细细的,柔柔的,好像用力就会将她伤害一般。
而她,就像喝醉了的女人,身体完全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也许从顾东瑞冲进火海,舍命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能遏制自己的情感,只是这个傲慢男人曾经对她的羞辱和不屑,让她不敢轻易相信这是爱情。
可是现在,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征服?蒋乐乐真的可以相信他了吗?
唇瓣缠绵,他的大手永远都是那么有力,炙/热,滚烫着她的身体,她在他的臂弯里好像柔弱的棉絮。
他盯着她的眼睛,抚mo着她的面颊,轻声地说。
“我们结婚吧?”
这是他再一次提出的要求,声音恳求真诚,让蒋乐乐一时无法拒绝,心里犹如擂鼓一般狂跳着
“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希望,你能接受。”
顾东瑞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打开后,赫然是一个善良的钻石戒指,他拉住了她的手。
“这是最纯洁的,永远也无法摧毁的……”
“顾东瑞……”
蒋乐乐茫然地抬起头,他的温柔感染了她,颤抖的手指被擎起,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
坚定的语气之后,他的热吻再次落下,不似刚才那般轻柔,变得狂烈凶猛,蒋乐乐喘息着,迎合着,直到她被大力地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等不及了,先补一个新婚之夜……”
他要她已经不是一次了,却还是那么渴望着她,蒋乐乐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羞涩地低垂了眼眸。
卧室被一脚踢开,顾东瑞大步走了进去,他完全是迫不及待地直接将怀中的女人压在了床上。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你知道你有多yuo/人……”
这种you/惑不仅仅是rou/体的,还有心里的,他爱她到了疯狂的程度。
屏蔽
一个和谐的,没有抗拒和羞恼的夜晚,顾东瑞猛力地要着,享受着,心爱的女人紧紧拥在怀中,他要将她完全吞下去。
这算是新婚之夜了,他好像一个猛/兽,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稍作停歇之后,再次冲来,让她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疲惫地哀求着……
她手指上那枚钻戒微弱的壁灯下闪烁着,她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中,接受了他的求婚,她真的嫁给他了。
他的胸膛异常温暖,蒋乐乐依偎着他,恍然入睡。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蒋乐乐睁开了眼睛,卧室里的光线很柔和,床也很松软,只是她的四肢却酸麻沉重,想到了昨夜的狂情,蒋乐乐羞涩地看着身边,现他已经起床离开了。
皱巴巴的床单,大部分拖曳在地板上,蒋乐乐觉得面颊绯红,羞涩难当,昨夜生的,就好像做梦一般,他的柔情让她完全融化。
“是做梦吗?”
蒋乐乐良久思索着,她想到了戒指,担忧地伸出了手指,那闪亮的钻石在光亮下晃着她的眼睛,不是梦,是真的。
欣喜的同时,她又有些担忧了,昨夜的那个问题再次袭来,什么让顾东瑞改变了,单一是爱情?可那是一个不肯相信爱情的男人。
但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他是真心要娶她为妻了,开心地坐了起来,刚穿上衣服,灿平跑了进来,举着手里的大玩具说。
“海瑟叔叔送给我的。”
海瑟真会哄小孩,灿平才几天,就和他混熟了。
“妈妈,什么叫结婚啊?”灿平稚女敕的声音响起,他眨巴着大眼睛,问着蒋乐乐。
“结婚?”
蒋乐乐一愣,灿平一定是听什么人提及了,才有此一问。
“是啊,海瑟叔叔说,你和爸爸要结婚了。”
毫无疑问,蒋乐乐的欣然接受,让顾东瑞信心十足,他开始筹办婚礼了,蒋乐乐俯,微笑着看着儿子。
“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蒋乐乐将儿子搂在怀中,亲吻着他的面颊,心里好像吃了蜜糖一般,放下心结,敞亮心扉,才现,其实固执一直为难的都是自己。
“噢,噢,爸爸和妈妈要结婚了,爸爸以后可以陪着我去游乐园了。”
灿平蹦蹦跳跳地喊了起来,挣月兑了蒋乐乐,开心地向外走去,他要去找海瑟叔叔玩。
“真的好像梦……”
这是一个蒋乐乐以前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的结果,现在却在几天的时间里要成为事实了。
洗漱之后,她走下了楼,进入客厅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放了好几件婚纱。
“夫人,你选一选,看看中意哪个?”海瑟微笑着,他就知道,夫人早晚会嫁给先生的。
“都很喜欢……”
蒋乐乐有些眼花缭乱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婚纱。
“既然都喜欢,就都留下。”
门外顾东瑞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精神抖擞,英俊不凡,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只要蒋乐乐肯嫁给他,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都留下。”
海瑟马上领会了顾东瑞的意思。
蒋乐乐接触到了顾东瑞深邃的目光,更加难为情了,她低声地问。
“怎么这么着急?也许可以等等……”
“我儿子都五岁了,我不想等了,还有……你的肚子里也许……”顾东瑞的目光瞄向了蒋乐乐的肚子,他宠她的时候,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许他又要做爸爸了,怎么会不着急呢?
“你……”
蒋乐乐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说。海瑟还在呢?
海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全当什么也没有听见了。
“请帖已经下去了,明天我们都举办婚礼……”
顾东瑞的话让蒋乐乐差点惊呼了出来,为什么这么急?他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喘息吗?何况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没有通知妈妈呢?
顾东瑞自有他的想法,那个dna化验的结论虽然还没有出,却让他有些不安了,蒋梓可能是尉迟夫人的女儿几率很大,一旦身份揭露出来,蒋乐乐的身份就非同凡响,她还会欣然地留在他的身边吗?
这次,就算他自私了,他要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就和她确定关系。
所谓无毒不丈夫,顾东瑞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就算爱情,他也要十拿九稳。
当雪白的婚纱穿在身上的时候,蒋乐乐从楼上走下来,她羞涩地眨动着长长的街买,纯美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顾东瑞直接从沙里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蒋乐乐,那双传情的眼睛,让他良久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欣赏着。
“妈妈像公主。”
灿平蹦跳着跑了上去,拉住了妈妈的手,开心地称赞着。
“当然……他是公主……”
顾东瑞喃喃自语,目光盯着自己的新娘,他誓,无论采用何种手段,就不会让蒋乐乐再离开他。
蒋乐乐的心情也很激动,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梦想,就是穿上婚纱走向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顾东瑞是那个男人吗?
“只要过了明天,你就是我的,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顾东瑞走上去,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然后拉住了蒋乐乐的手,只在此刻,他感觉自己的是幸福的。
上午才试了婚纱,下午的时候,关于顾东瑞和苹斯小姐要结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散播开来,度让人惊叹,蒋乐乐接到了很多的电话,其中一个电话是赫连宇阳的。
赫连宇阳认为蒋乐乐打算嫁给顾东瑞,决定太过草率,她隐姓埋名躲避了五年,一定是因为当年的郁结太深,作为她的上司和朋友,他希望能了解蒋乐乐的想法,不想她做出后悔的事情,于是在处理了影视公司的事情之后,他约了蒋乐乐。
顾东瑞自然不会让蒋乐乐单独出门,特别要去见赫连宇阳这个大情敌,作为护花使者,他早早就等在了别墅的门外,当蒋乐乐收拾好了走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将烟蒂扔在了地上,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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