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拉她的手,她怎么都不肯放开,我实在累坏了,轻声地说“不要这样,听话,给我,我可以忍,我不在乎,给我……”,她没有理会我,在逼迫下,我死死地掰开了她的手,而在我刚要进去的时候,她猛地奋起转过身,然后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让我清醒了,我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巴掌打的很重,她打过我后,手还抬在那里,胸脯微微地起伏,她那流着泪的眼睛,那茫然而带着些许恐惧的眼神,我的心从未如此的疼痛,撕心裂肺,疼的我心都要炸开,我看了她下,她的手模了下脑门,然后慢慢地放下。
我的样子很狼狈,特难看,我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对自己一笑,然后拉上裤子,我慢慢地走到另一张床前,然后趴到了床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懦弱。
趴在床上,我蜷缩着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犹如小时候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抱着头,缩在那儿,我感觉大脑开始发胀,双手开始发抖,我无法控制自己,一下也控制不了,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我以为我不会哭,可是就在心里想到她刚才那一巴掌的瞬间,我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泪水汹涌而出,我竟然痛哭起来,当第一滴眼泪出来后,就再也没收住,我哭的很伤心,身体不停地抽搐,那委屈从心里窜上嗓子,然后窜到大脑,我感觉我真的很窝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在那里呜咽着,犹如夜里寂静的小河,每一滴眼泪都穿透了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我怎么都想不到,我会那么的悲痛欲绝,那么的撕心裂肺,难道是因为她的拒绝丢了面子吗?是想到她那巴掌打的其实不光是我的脸,而是无比证明了,她不给我了,她有别人了,我像个孩子一样地哭着,一刻也停止不了。
直到她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而此时,我已满面泪水,眼睛模糊,刚才那么凶狠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那颗脆弱的灵魂。我以为我只要再用一点力,再窝囊一下,再恶心一下,她就会给我了,可是,我脸都撕完了,我得到的是她的一巴掌。
我耸了下鼻子,犹如受伤的女人一样一动不动在那里。
“你不要把孩子惊醒了好不好?”,她在我的身后说。
我猛地坐起来,掏了根烟,点着吸上,仰起头,没有回她。
不多会,我就听到她打电话给祖儿。
“祖儿,呵,明天早上帮姨买身衣服过来啊……按我身高来就成了……不在意什么样式,能穿就行……”
我听到隐约祖儿说话“姨妈,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欺负你了?”
“呵,没有,你不要多想,我衣服不小心弄脏了!”
祖儿“哦”了声。
挂上电话,她冷冷一笑说“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对你爱人什么的,很不礼貌!”
我感觉她在嘲笑我,我都哭成这样了,她还在嘲笑我。
“对不起!”,我控制着心碎,闭上眼睛说。
“没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家良……”,她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家良,你也不小了是吧,今年二十六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懂事,都可以一个人……”,她停了下,然后说“罪很重知道吗?你这是对我,要是哪个女孩子一冲动,报警什么的,怎么是好?呵!”,她特别认真地,特别坦然地,特别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因为姐年纪大了,还有万一你一冲动,把姐告发了……我现在很怕死,你不知道……”,她把冷笑变成了苦笑说“没宝乐前,我的想法不是这样,我什么都不怕,哪怕立刻被枪毙,可是上天太伟大了,它让我们有孩子,那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却让一个人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点都不想死,真的,一想到一闭眼也许就见不到孩子了,那比死难受多了……”,说到这里,她耸了下鼻子,我知道她肯定哭了,但是我没有转过脸。
“你不会死的!”,我郑重地说。
“呵,不死也都快被你搞死了……”,她抽着桌子上的面纸说“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说,不想解释,我是不想你再进入我的生活,这很糟糕,你知道的越多,你会越痛苦,何必呢?家良,姐真的后悔当初在酒吧把你拉出来……”
我打断她的话,转过头说“你后悔了吗?”,我带着点任性。
我看到她上身什么都没穿,穿了条内裤靠在床上,宝乐睡在她的旁边,她看着我,用那中深邃的,带着苦笑的眼神看着我。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先前做的事情,我把头猛地又转了过来。
“后悔了!哼……”,她一笑说“哭什么?男子汉哭什么?面子这么薄啊,我不会报警的,别怕,你就是把我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因为你知道,我不敢,不是吗?但是家良,你给姐听着,犯法的事情,千万别做,永远都不要做,这句话你要记住一辈子,永远不要触犯,哪怕……”,她愣住了,似乎想说什么,我在静静地等待。
“哪怕什么?”,我问她。
“哪怕人生会有很多意外,会有很多危险,会有不测风云,比如,你的亲人,你的孩子,受到伤害,都不要太过冲动,要学会想办法解决,知道吗?”,她说“知道吗?”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似乎在跟我商量。
“孩子能有什么危险?”,我冷冷地说“别的,呵,哪怕你背叛我,我再也跟你见不着了,你做别人的妻子了,我都……”,我耸了下鼻子说“我都不会在意,这没有什么,无所谓,女人嘛,爱情嘛,说变就变的,可是如果谁动我的孩子?”,我冷冷一笑说“我不会跟他客气的!”,我这句话有点说给她听,其实更说给龙爷那帮人听。
“家良?”,她被这句话好象刺激到什么神经了,她有点微微抽泣地说“你没懂我的意思!”
“要懂什么?”
“我不会把孩子没经过你同意带走的!”
“我不管,谁伤害孩子都不可以,包括你怕的那些人,你会把孩子抛弃了,我不会,死也要保护我儿子!”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对不起宝乐……”
“别说这些没用的!”
“那你要我说什么?”,她反问我。
我想了下,以麻木来掩饰我的难以启齿说“你为什么不给我?”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她又是一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像一个孩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哼,裙子都坏了,也坏了,我不跟你计较,你不要跟我吵架,我希望你男人一点!”
“他男人吗?是不是很男人?”
“你能闭嘴吗?”,她火了,一提这个她就火,她为什么发火,我脸上那巴掌还痛呢!
我不说了,一直不说话。
“家良……”,她再次哭着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活的吗?这些年,我没睡过一个塌实觉,四处都是陷阱,我知道,你会说我自找的,可是命运谁能改变,一步步陷进去了,我想出来,我容易吗?我一面要躲着龙家,一面还要躲着公安机关,我跟你不同,有些东西洗是洗不去的,我不这样活,难道我去死吗?我是该死,可是我放不下孩子,我放不下啊!”,她哭了起来,哭出了声,我微微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她,双手抱着腿,头仰着,身体颤抖着,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泪水。
“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心里也很难过,我问了她句“需要多少钱,要多大的能力才能保护你?”
她不哭了,又去抽纸巾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多想了!”
我点了点头,也许真的是太年轻了,必定那个时候只有二十五岁,现在想想,二十五岁不小的年纪,可是比现在来说,那个时候真的,为了一个念头,可以全然不顾,可以粉身碎骨。
我们一直沉默,过了好久,她突然问了我一句“脸还疼吗?”
“不疼了!”,我说过这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种趴在床上崩溃的感觉又要到来,我想我是爱她的,爱的,真的很爱,很爱,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以前你以为可以和她天天**,天天缠绵,随便模她,吻她都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容易的女人,而此刻,却变的是那么的远,犹如隔了万重山,连碰也不让我碰了。
脸虽然不疼了,但是心却疼的厉害。
我真的不甘心,先前在她抽我一巴掌那刻,我本来为了面子想夺门而出的,可是我却没走,我好奢望,就是此刻,我都无比地奢望,在天亮之前,她可以让我抱一下,温柔地吻一下,而不要拒绝我,不要!
那夜,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是不会跟我说她的真实情况的,这是她的性格,我那天还不确认她是否真的有男人了,我想很多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爱的女人跟了别人,可是,有些事情是你非得承认不可的。
也许正如梅子姐说的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个时候,我已经无比强迫自己去理解她,理解她是有苦衷的,是要想活命的!她一个女人家,虽然说有那么多关系什么的,可是在男人的眼里,他们看重的是什么,无非是她的漂亮脸蛋,这是个男人的社会,我们男人最清楚。
有人会说即使有了别人,跟心爱的人还是可以发生关系的,都那样了,还能控制住吗?可是,这就是梅子姐,她性格太要强了,活的太倔强了,她有自己的原则,她那原则过于强大,以至把自己的**抑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