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姐皱着眉头说“还是不要说了吧,说这些没意思的,不说了,真不说了!”,她越是不说,似乎我越想知道,这就好比听一个故事,到最精彩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抱紧她,再次亲吻着她的额头说了句“宝贝,以后千万不要再做了好吗?我不在意这些,但是我真的好想,宝乐可以过的好,我们可以在一起,哪怕去国外,只要我们以后好好做事,做一些慈善,一辈子也可以弥补的,你说对吗?”
她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搂住我说“家良,我爱你,我不会做了!”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听下去,我们抱在一起亲吻了会,我就说“坤石又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扑哧就笑了。
“笑什么?”,我茫然地问她。
“哎呀,哪有啊,你不知道……”,她撇着小嘴说“他啊,就是一个大老粗,人还不错了,见我跟傻子一样地愣在那里,就笑着说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我就把我们怎么披荆斩棘,翻山越岭来到这里跟他说了,我还说了龙家的情况,希望他可以帮一把,给我们一些货。他点着头说恩,你们家也真是难为你了,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他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了,就是当成女儿那样的喜欢……”
我“哼”了下说“那谁知道?”
梅子姐皱着眉头抓着我说“哎,干嘛啊,你吃醋了啊?”
“我可不会吃醋,我哪敢吃你的醋啊?”,我捏着她的下巴笑说“你好牛!”
“没你牛……”,她愣了下,然后皱着眉头撒娇地叫着说“好难听哦!”,说过就笑,那天她开心极了,连跟我讲那些原本罪恶的往事都是这么的开心。
“接下来呢?”,我问她。
“接下来嘛,我们越聊越开心,当然你不要误会了,他那个老头子其实很好骗的,跟爷爷一样,他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泰国人,他父亲的祖籍,你猜怎么着,竟然是江城的,这下不得了了,他一直叫我表侄女,我就给他讲了好多江城的事,吹的天花乱坠,这关系不就来了嘛,接下来,就不要说什么货了……”,她叹了口气说“有时候就是命运,罪恶也是命运,辉煌也是命运,总是月兑不了一个命,我做成第一笔买卖的时候,是在坤石的帮助下做成的,也就是在那天,我从广播里听到一个消息……”,说到这儿,她又哭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擦了擦眼泪,然后特别激动地眼睛傻傻地望着一个地方说“我听到了邓丽君小姐去世的消息,我跟你说过的,她在清迈离开的,那天我一直哭,坤石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他认为我做成了第一笔生意应该笑的,我说邓丽君去世了,他根本不懂这个,问我是我亲戚吗?我说比亲戚都喜欢,他又听说是在清迈,就派人送我去当地的那家酒店,还让人带着我把泰国好好转转,散散心,货的事情他帮我处理。我跟那些影迷一起在那酒店门前献花,晚上默默地祈祷,我哭成了一个泪人,那似乎就是一个预示,我喜欢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我也走入了另一个世界,那夜,我望着天空,我对天空说保佑姐姐去天堂,我也对天空说,如果我从此走上了罪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希望你也可以可怜可怜我,让我也去天堂……我那个时候突然好怕因为做了罪恶的事情,上不了天堂……家良……”,她看了看我。
我给她擦去眼泪,抱着她说“不要乱说,上帝是爱你的,你不会离开的,不会,你是个好人,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世界所有人的都不理解你,我也依然爱你,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她含着泪模着我的脸,我的眼睛也有点湿润,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亲了又亲。
她又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说“乖,宝贝,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会不会笑我很傻,我其实不是崇拜明星什么的,只是感觉她好亲切,在姐姐的歌声里,我似乎可以回到小时候,回到渔村的生活里去……”
“恩,对了,你女乃女乃呢?”,我问她。
“她在江城,王妈在照顾着她……”
我忙说“哦,那次我打电话是王妈接的,就是在那照顾你女乃女乃吗?”
“恩,是的,我去香港两年后,把女乃女乃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后来,她不习惯,我又把她送回来了,然后请了保姆照顾她……”
我想到什么,记得她以前跟我讲过,我突然问她“哎,你当初去香港,不是说是他们让你送毒……他们才让你去的吗?那这样说,他们那个时候就贩卖了,可是你又说……”
梅子姐一笑说“那不是大规模的贩卖,家良,很多我不能跟你说的,如果说搞点小货,香港任何一个帮会都会做这事,但那比起来远去金三角来说是小屋见大屋,他们当时不知道是多少环节后了,我带人去金三角,是做上家……”
我似乎明白了些,但是具体的事情,我想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懂了,那对我来说永远是个迷,历史过去了,就不能再次重现。
“对了,家良,我晚上要去看女乃女乃,你要不要跟我去?还有王妈……”
我开心地说“恩,我要去!”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听梅子姐讲完故事后,天已经微微黑了。那是两年后,我们度过的最长,最浪漫的一个下午。我们起身洗澡穿衣,梅子姐对我向来有着一种受宠若惊的珍惜,穿衣服的时候,她不时停下,然后过来跟我接吻。
“女乃女乃后来一直住在江城吗?”,我问她。
“恩,基本是吧,不过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她去过一段时间苏北……我女乃女乃还有个姐姐在苏北,我时常让人送她过去……呵,苏北老太太脾气很坏的呢,不过,女乃女乃对我很好……”,梅子姐一边穿鞋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似乎有种见她家长的感觉。
“王妈原来会说话的,你……”,我停顿了下。
“呵,她只是跟你们不说话而已,跟我都是说话的,那是以前的老规矩,现在时代不同喽,言论自由嘛!”,她穿好后,过来又抱住了我,亲吻了我下,然后静静地,幸福地,安逸地靠在我怀里。
连下楼梯的时候,她都会不老实,很调皮地用包碰我的腿,还不时对回头对我说“啧啧啧,咱们家良真的很帅!”,我就会逗她,拍着她的还会捏下,她就皱着眉头撒娇着。
似乎,我们因为那天下午,我们又回到了当初在别墅里的那段日子。
出来后,我们在新天地买了一些老年人吃的,付钱的时候,我抢着要我来付,梅子姐小声地问我干嘛?我一笑说“孝敬咱女乃女乃呗!”
出来的时候,我们拎的大包小包的。
那天车是我来开的,开惯了自己的奥迪,开她的宝马z4有点很不舒服,车太低了。
“那辆世爵呢?”,我边开边问她。
“哦,在老别墅那里呢,恐怕都快生锈了,对了,家良,你要不要开着玩,有时间,你去拿,那里面还有三四辆很帅的车,开着绝对拉风,那小姑娘肯定会……”,她笑着,我用手搂了下她说“没心思,就喜欢泡……”,我一笑说“泡老丫头!”
“恩?”,她忙嘟起小嘴,皱着眉头,如梦出醒地用小拳头打着我说“你说什么?老丫头,哎,我是老丫头吗?”
我知道坏了,她的确是小丫头了,因为又回到热恋之中,她变成了小丫头。
我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她才再次幸福地靠在我身上,望着天空说“人生要是日日如此多好,好幸福,好甜蜜,都不想时间走了,时光啊时光,为梅子停留一下吧,停留一天,不,一个月,恩,也不,要一年,两三年,三年,永远……”,她在那里喃喃地说着,她真的是陶醉了。
我回头看她,看到她闭着眼睛,带着微笑,静静地靠在那里。
其实我心里有何尝不希望时光停留,就这样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年,两年,三年,永远……
车子在一个四合院前停了下来,江城这样的建筑很少,完全是模仿北京老四合院建成的。
还没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特别奇异的花香。
女乃女乃,这个被岁月摧残的老人,在等着她的孙女归来,她的孙女还带来了一个男人,一个她心爱的男人。
这个四合院在那儿特别显眼,只此一栋。
我四周看了看,才惊奇地发现,它离我们当初的大学是那么近,我记得当初我们时常站在阳台上望着那个四合院说三道四,说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可是真的想不到啊,这竟然是梅子姐盖给她女乃女乃住的地方。
我立刻对它升起了无比强烈的好感。
“女乃女乃……王妈……”,梅子姐一边走一边喊着,我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她后面,竟然无比紧张。
王妈先出来的,她笑着对梅子姐说“回来了啊,闺女!”,她说的很亲切,一点没有佣人的感觉,我想这也是梅子姐善良的原因。
“恩,王妈,这两天事情多了点,就没回来,女乃女乃呢?”
“呵,老太太在拧线呢……”
“哎呀,真是的,拧那玩意干嘛啊,哼!”
“谁说不是了呢!老太太说不拧还不如死了算了,呵……”
我从黑暗处走到了光亮中,王妈忙望向了我,愣了半天,然后忙走到我身边,惊喜地说“哎呀,这不是……这不是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