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哭了说:“我父亲瘫痪了大半辈子了,那腿就是他让人大断的,我母亲为了去找他评理,结果也被他……”,她说不下去了,开始哭。天呢,真他妈的该死,我听了心里阵阵发冷,我说:“阿姐,何苦呢,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走?”,我帮她擦了擦眼泪,她抿着嘴说:“你不知道,真的,在龙家想逃出来太难了,并且后来,有了祖儿,他说我要离开,他就让人把我全家都杀了,我哪里敢……”,她越说越伤心,竟然不停地抽泣着,一时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拉着她的手,帮她理着头发,真的,我被感动的要死,他妈的,男人的心怎么会如此脆弱,那就是本能,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做为女儿的孝顺,做为母亲的舍我,做为女人的悲苦,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也许就跟炼狱一般。
她不听地说害怕龙爷杀了他们全家,这么多年,她似乎都被形成了一种奴性吧,有一种神经质的恐惧了,我从她的眼里能够看的出来。
她不哭了,看着我又是乞求着说:“阿弟,我真的很害怕他们,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保护祖儿,如果再可以给她个名分,梅子做大,她做小都成,如果梅子不愿意,我跟她说,我想祖儿这么爱她,疼她,把她当亲姐姐,她也不会太为难的……”,是的,从某种道理上来说,梅子姐应该不会很为难,但是这话呢,是出自祖儿母亲的口,也多少因为她在龙家形成了那种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女人的思维。
我微微一笑说:“阿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不起祖儿的,只要她给我机会,其实当时你不知道,我特想她把孩子生下来,她这个小坏蛋竟然骗我,不过我很感动,她这样做!”
她也是一笑说:“是啊,祖儿很乖的,她比我要强,性格小时候特倔强,但是她又继承了些我的优点,如果对一个人好起来啊,那是非常好的!”
我又是微微地点头。
那一路,我们就这样很平静地聊着,祖儿母亲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我想如果不是直升飞机带来了医生,她一定很危险,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啊,如果祖儿的母亲没了,我又把祖儿的父亲给杀了,两个人都是因为我,那样,祖儿会很可怜的,我如果面对她,我都无地自容,如果不能保留她的父亲,那我一定要把她的母亲保护好,祖儿真的很可爱,很乖,很惹人疼爱,这样的女孩子,不能够有这种悲惨的命运。
祖儿母亲那天一直想跟我说什么,但是她几次欲言又止,她好象不敢说的样子,其实我也能理解,她这种对龙家的恐惧症,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抹去的。
我也不怪她,哪个女人有她这样悲惨的经历,都会如此的。
我不停地看着时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梅子姐去泰国已经第三天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我想她一定到了泰国,她是否救出了我们的孩子呢?这个事情一直让我很紧张,就好比去拿生命去下一个赌注,那种紧张,担心的心情是很容易理解的。
祖儿的母亲问我说:“阿弟,不要担心,梅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她微微一笑。
我在心里想,怎么是福大命大啊,我们的孩子都没了,她算是没福气的人,她跟祖儿的母亲命的确都很悲惨,但是她们两个女人的类型是不一样的,一个女人逆来顺受在龙家可以委屈到老,而另一个女人,她要通过自己的实力奋斗出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比如她找我想生个孩子,就是如此,但是她这样做,必定会带来更大的风险,更大的灾难,在压迫下反抗,要么成功了,要么必然伤痕累累。
与祖儿母亲比起来,我更喜欢梅子姐那种头破血流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气,但是我也更加担心她,比如此刻,站在直升飞机上,我几乎担心的要死,我想尽快地到泰国,到那后知道答案。
夜深了,我微微有些困意,直升飞机上就一个房间可以睡的,我拿起一个毯子微微地躺在了地上,祖儿的母亲说:“阿弟,别那样睡,你到床上来睡吧,没事的,阿姐说是你阿姐,这要是祖儿孩子生下来了啊,你还要改叫法呢,怎么说,我也是你岳母了!”,我听了她这个说法,笑了下,她看起来太年轻了,一点也不像,如果我上床去跟她一起睡,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摇了摇头,她又说:“阿弟没事的,过来睡,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看那床的确够大,我就微微地靠在旁边,轻微地靠着,然后睡着了,当我还没睡的舒服的时候,我被一个兄弟叫醒,我们已经到了泰国,因为没有合法入境,所以飞机降落到了龙爷安排好的一条货船上,然后通过货船进入泰国。
到了泰国后,龙爷派来的人接应了我们,由于不知道具体情况,因此他们还把我们当成了客人,但是对此我们格外小心,万一他们接到了龙家来的电话或者什么的,非常容易对我们构成威胁,所以我们轻心不得。
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当地的一家医院,他们拖道上的关系给我们办了几张假的身份证明,这样我们才稍微放心,然后让他们离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祖儿的母亲做了接骨治疗,而当时还是黑夜,天并没亮起来,我打电话回去给阿彪,让他把电话拿给龙爷,龙爷把地址告诉了我,在我知道了坤泰家的住址后,我就从那家医院赶了出来,我留了一个兄弟在那里照顾祖儿的母亲,然后带着两三个兄弟往那个地址赶去。
其实当时我知道这样前去肯定危险,可是我必须要去那里打听一下,或者我可以拖别人帮我打听,我只要知道梅子姐的下落就好了,那是一个泰国城市内的花园别墅,一个不是很大的公园内就住着坤泰一家,从那气派来看,也足可以看出他们家的实力。
可是,也就在我快要到坤泰家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长途打来的,是外国的号码,我一接电话就听到胡子在那里哆嗦着说:“家良,家良……”,他哭了。
我一听,心就冷了起来,我急忙问道:“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胡子一直哭,这样的男人都能哭,那肯定是跟梅子姐的关系分不开的,而且我也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小事情,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大姐她……”,胡子没有说出来。
我绝望地喊道:“你快告诉我,你大姐怎么了?快说啊!”
胡子说:“大姐失踪了……”
我愣在了那里,这样的消息也许比另外一个稍微好过一点点,可是天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为什么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让出租车把车停了下来,我站到了马路上,然后急忙问胡子说:“你现在在哪?”,我说话的时候,腿都在发软,几乎站不起来,我扶着路边的电线杆,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在泰国,不过孩子被我们救出来了,我正抱着孩子呢,其他兄弟都死了,我们是在港口那儿交易的,后来发生了枪战,他们没有把大姐带走,而我也没有找到大姐,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港口有人说……说……”,胡子抹着眼泪说:“说大姐中枪后掉进大海里了,我现在正在求他们帮我打捞,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还是没有结果……”
胡子是个有事瞒不住的人,他不是我,他也深深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这只比灾难差了一点点,也许还好,也许就是可怕的结果,可是……我仰起头,眼泪就下来了,我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几乎崩溃绝望到了极点,我急忙问胡子说:“你在哪个港口,我现在就在泰国,你告诉我,我过去!”
胡子说了那个港口的地址,我来不及多想,就踉跄地继续上车,然后让司机往出事的地点开去,在去的路上,我闭着眼睛,在内心不停地祈祷着,不要有事,不要……我几乎每一秒呼吸都十分困难,都是痛苦的艰熬,那一路犹如痛苦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几乎绝望到想死的心都有。
可是,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要抓住,我又拿起了胡子的电话说:“你告诉我,你确信吗?你不要骗我,你他妈的,我让你不要让她来,你偏听她的,我恨死你了,如果她出了事,我跟你拼了!”,我急促地说着,边说边掉眼泪,那个时候,真是崩溃到了极点,我整个乱了头脑,如果她没事,哪怕让我一人闯进坤泰家把他家炸掉,我都可以,可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闭上眼睛,身体不停地抖动起来。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而我似乎在经历生死一样,在地狱那里不停地试图把她拉出来,我在内心祈祷,她不要出事,一定不要……我记不得过了多长时间,我赶到了出事地点,那里一个十分偏僻的港口,其实算不上港口,那是在曼谷湾附近,旁边有不少礁石,风吹打着海水拍打着堤岸,潮水的声音让我感觉无比的凄凉,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祥,岸边有一些零星的灯光和一些小渔船,那上面都挂着灯,渔民仍旧在用竹竿之类的东西在海水里滑着,那里的海水不是很深,我还看到两名艘救人员穿着潜水衣,他们正站在一艘船上,那里没有路,我按照胡子的指示,下了出租车后走了好久才赶到那儿,当我一看到海就发现了上述眼前的情景。
我还看到胡子站在岸边,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时的情景,天还没有亮,只是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也许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