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之浅笑颔首:“承让。”
常年在军中之人,与都城禁军实际上都有些相互不对眼儿。
都城禁军多是官宦子弟,因着身世地位难免自视甚高,觉得军中之人粗鄙。
而军中之人常年征战疾苦,每一步的升迁都是用鲜血换来的,当然便会觉得都城禁军都是仗着老子家世爬升的无能之辈,有些瞧不起。
但宣室殿前这一战,军中与皇城禁军的最优秀的两个人,不但未有相互鄙夷,反而有些心心相惜。
就好像高手与高手,相互心生敬佩。
龚勇抱拳:“在下敬服。”
墨逸之也抱了抱拳:“在下侥幸而已。”
龚勇转身面向皇帝,单膝跪地:“属下技不如人,请圣上责罚。”
方才那短短几招,看的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在都城,龚勇的名头身手是众所周知的,方才众人还觉得皇帝派龚勇上前切磋,是有些欺负这墨家小子。
但切磋的结果,实在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龚勇跪地请罪,这才惊醒了所有人。
老皇帝朗声一笑:“好!好!好!果然虎父无犬子,墨祁没有让朕失望啊!”
墨逸之不明白老皇帝那一句“没有让他失望”是什么意思。当然也不可能去问。
只立在龚勇身旁抱拳一礼,便不言语。
在场的所有人看待墨逸之的目光,全都与方才发生了变化。
众人的目光,从不屑,怀疑,甚至鄙夷,到现下的敬畏,惊惧,忧思,思忖,欣喜……
老皇帝沉默了一瞬,向一旁挥了挥手。
老皇帝身边的內监总管陈广呈上红木托盘。
皇帝一声:“念。”
陈广取出托盘中明黄绢帛:“跪拜,宣圣旨!!!”
百官叩拜,墨逸之心头一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宣室殿前跪拜一地,鸦雀无声。
內监嗓音尖亮,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墨逸之的心尖上……
“赐墨逸之着飞鱼服,配绣春刀,御前带刀行走!!!”
圣旨一宣,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宣室殿玉阶前,跪拜着的那个天青色的单薄身影之上。
墨逸之的背脊僵硬,她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真的如六皇子所言,老皇帝留下了她,不准她再回边关军中……
飞鱼服,绣春刀,那是仅次于蟒袍的一种皇帝恩赐的服侍,即便朝中显贵大元也不准随意穿着。同样也需要一定官阶才可以穿配的服侍,象征着皇帝的无上隆宠与至高荣耀!!!
墨逸之沉声叩拜:“卑职无官无品,不敢当圣上如此隆宠!”
老皇帝呵呵笑了笑:“你小子,原来是嫌自己没有品级?
两年前你随你父入宫觐见,朕欲赐你官级却被你父再三推却,说你还应多加历练。
如今朕见你已然成器,想必再封赏与你,你父也不会再做推却了,如今朕便将原本属于你的官级还给你,封你为兵部郎中!!!”
哗然一片。
越国建立至今,从没有一个军中士兵直接赐穿飞鱼服配绣春刀,带刀御前行走,又此时直接晋封为兵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