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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晕倒地之后，墨息和凌夜莫华本想将蜷缩地我扶起来，可是我……不，应该是叫做夙芬吧，突然睁开了眼，只是苍蓝如大海眸子里寒光逼人。她浑身散发着杀意，周遭围绕着淡淡蓝色光芒，竟将靠近她墨息和凌夜莫华震开了几尺远。
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银色发丝随着她嘴里咒语而肆虐飞扬，殿中众神都大骇早已躲得远远，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战神！
她眸子微挑，从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一眼不发天帝，清秀眉目间似有几分嘲讽。随着她咒语，她手中渐渐有冰雪凝聚，光芒之后，握她手中是一把长枪。
大约有一丈两尺，浑身通透晶莹还泛着淡淡光芒，枪端全是用冰雕刻而成，上面还刻着一条张牙舞爪、面目凶恶饕餮。枪头为冰雕龙舌，状如火焰。
那是夙芬武器，月寒枪。
骝马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果然很符合她一把武器。然而这把本该征战沙场长枪，此刻却抵天帝脖子上。
夙芬双手握枪，银色发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前额碎发微微有些遮住她眼睛。苍蓝色眸子此刻有几分嗜血红，无边恨意像是大海般她眸中暗潮翻涌，然而她面上却毫无表情。
天帝倒是无视身边人惊恐叫喊，英俊硬朗面部轮廓看向这样她时，有几分柔和。
他低低唤了一声：“夙芬。”金黄色如朝阳眸子第一次有了真正暖意，但是那条裂缝中涌出了多悲伤。
听到这声音，夙芬竟还是毫不迟疑，手中长枪轻轻一划，一道鲜目血痕便出现天帝脖子上。
“主上！”“陛下！”墨息和凌夜莫华不约而同叫了出来，然而两个人都置若罔闻。
由于夙芬周身散发光芒将她和天帝笼罩一起，形成了一个屏障，墨息和凌夜莫华没有办法突破。究竟是战神，实力还是差了一大截。
“夙芬……”天帝又低低喊了她一声，然后让人意想不到是他伸手握住了夙芬月寒枪！锋利前端划破了天帝手，血顺着长枪而下，然而夙芬还是淡淡表情，像是现握住长枪不是她。
她一个枪花一挽，顺着天帝手刺进他肩膀。天帝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有任何放抗。这个时候大殿所有人都沉寂了下来，默默地看着这纠葛一幕。
“夙芬……”天帝朝着夙芬一步一步走过去，任长枪刺穿他肩膀。一向冷漠他此时却突然笑了，刹那间，似百花齐放，蝴蝶齐飞。
血，慢慢染红了他淡黄如菊衣衫。他向夙芬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手，像是要邀约她一般。夙芬苍蓝色眸子犹如薄荷般淡淡，但是杀意却有些褪去。她美丽丹凤眼微挑，眉间讥讽越来越浅同时，有几分痛苦迷茫也渐渐染上了她眉眼。
离夙芬还有一臂之远地方，天帝停下脚步，看向夙芬。他难得温柔舒展眉眼，耐心而轻柔笑：“潋霜……”他唤了另外一个名字。
夙芬浑身一震，眸中光芒瞬间褪色。她看向天帝，眼睛澄澈宛如小鹿般懵懂迷茫，无意识，她也轻轻地回了一声：“符……渊……？”
说时迟那时，天帝向夙芬伸去那只手食指和中指，突然泛起强烈金黄色光芒，他速点了夙芬眉心。夙芬倒下去那一刻，手中月寒枪和周身光芒也随之消融，她有些难以置信望着他，嗜血红光又眸中一闪，但是很又湮灭不见。
她闭上了眼睛，柔软无力身躯被天帝揽到了怀里。
“主上！”墨息着急想要靠近，却因为天帝原因，踌躇不前。
凌夜莫华淡淡看了一眼焦急墨息，神色自若走上前一步：“天帝，您……”
“朕没事。”天帝低下头看了看怀中人，表情又变成了万年冰封、波澜不惊。
“那战神……”语调微微有些拖长，凌夜莫华若有所思望着天帝。
“刚刚只是她心中残念罢了。”天帝淡淡说，“况且朕又加深了封印，不会有事。”说罢，便将怀中人推给凌夜莫华，凌夜莫华只好小心翼翼接过。
“好好照顾她，好好地教她法术，从今天起，真不会再有战神夙芬这个人了。”天帝语气听不出来是喜是悲。
凌夜莫华点点头，转眼之间看到天帝肩还不停渗血，他皱皱眉：“陛下，您伤要不要臣帮您简单处理一下？”
天帝却挥挥手，示意不用。他眉间有点疲惫：“你先带拂影回去吧，朕还和众神有些事情要商议。况且……这是朕欠她。”
众神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这一场闹剧，终止于凌夜莫华将夙芬带出大殿。
……
听完墨息告诉我这一切，我沉默。下意识左手覆上胸口，感觉到了那里传来强有力跳动。
这里……是否除了我，还住着原来灵魂呢？
可是既然原主人没有死，为什么我还会穿越到这副身体里来呢？我低头，顺着宽大衣袖还可以看见左手上那条可怖伤痕，这位名叫夙芬战神究竟遭遇了什么难以想象事情？才……不会再醒来？
这一切，我猜想只有天帝还有凌夜莫华知道。
而他们，不会告诉我。
“到了，主上您好好休息吧，我也该走了。”墨息将我轻柔背到床上躺下，然后转身欲走。
“等一下。”我轻声叫住他，“今天你告诉我这事，不要让天帝和师傅知道。”
“我知道。”他顿了顿脚步，黑色盔甲显得他背影挺拔而高大，“主上，您也要早日好起来。”
“我……愿意追随强大您。”
他轻声而坚定说。
休养日子总是无聊，我只好一边嗑瓜子一边让堇汐好好地给我解释这边世界观。我隐约觉得，我穿越和战神夙芬是有极大联系，如果能找到前因后果，是否我便可以回到我现代？显然，凌夜莫华和天帝是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只好自己去找切入点。
“这天地分为八界，分别是佛界、冥界、神界、魔界、人界、妖界、仙界、灵界。佛界是一方净土，是真正参透禅意神才能进入世界。冥界是掌管除佛界之外其余六界所有生灵生死世界，没有活人知道冥界所，而且冥界人是不老不死永恒存于这个世间。灵界是一个奇特世界，灵都是集天地精华而构成形体，他们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寿命长短，而他们寿终正寝之前，任何手段方式都不能杀掉他们，但是灵很少见几乎可以说是稀有了。人界是凡人所世界，也是热闹世界。但是一念成妖、一念成仙，修炼凡人有成仙，有成妖，便有了现仙界和妖界。而仙界人再进一步修炼，便可成神。可是神界不比仙界逍遥，所以现仙界也很少有很有资质散神产生了。”说到这里，堇汐像是惋惜叹了叹气，“再说魔界……其实原本没有魔界这一存，是一千年前，现天帝陛下兄弟——弑天沧因争夺天帝之位失败，率领跟随他部下堕入魔道，开创魔界，成为魔尊……从此开始与神界几百年就发生一次战争。”
弑天沧？我想起了那个给我巨大压力男人，用黑色犹如古井、金色犹如朝阳异色双眸冷冷望着我，刹那间仿佛置身与无边无冰冷荒原，用全力奔跑却看不到希望那种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好可怕。我甩甩头，将他身影抛出我脑海，心里一动，便问道：
“你说神界和魔界每隔几百年便会发生一次战争？那……每次是怎么平息呢？”
“其实说实话吧，魔界实力很强，尤其是魔尊弑天沧。据说当年他是上一任天帝骁勇善战儿子，神界……不，应该是说不管是哪一界都没有人是他对手。你这次能他手里活下来，嗯，真算是一个奇迹了。”堇汐淡淡瞟我一眼，又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但是很奇怪是，虽然神界和魔界几百年都要发生一次战争，但奇怪是从无伤亡。处于上风魔界总是先退兵，魔尊也从不现身，而且……”
堇汐神色有些不解：“他们每次都只打七天。”
“咳咳咳……”我吃瓜子真被呛到了。这么听起来魔界人还真是随性啊！
“天帝自然是很生气啊，认为他们是存心挑衅，所以才那么着急挑选有能力散神成为十三主神。”堇汐顺手递给我一杯茶，“这么说起来……曾经神界还是有一位能够抵挡魔界进攻神，是传闻中战神夙芬。”
重点来了，我屏息凝神望着堇汐。
“可能因为我一直都这个岛上吧，以前从没有见过战神。但据传闻，她曾经一人持长枪逼退了三千魔军，是整个神界传奇。”堇汐到现还不知道我身份，只是以为是凌夜莫华外面随便收一个弟子，“只是……三百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战神了。”
“大事……？什么样大事？”
“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其中缘由，这个战神平时也是深居简出，认识她人只有将领守卫和众位上神，谁也琢磨不透她性子……我了解只有，三百年前，夙芬率兵倒戈相向，逼宫泰阳殿，终被天帝符渊镇压。”
泰阳殿，天帝符渊上朝地方，也是我第一次来参拜他地方。那么……从我见天帝反应还有之前晕过去后行为来看，夙芬和符渊之间一定有故事，这个故事是现所有一切导火线。那么如果我了解了这个故事，我是否可以找到回去机会？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试一试比较好。反正……这样呆着，也很无聊啊。
但是从天帝符渊直接下手是绝对不行，总不可能直接蹦到他面前问“嗨你和我是不是有些不得不说故事？”那我绝对是疯了！直接问其他人，也是不可取，很多人都怕我又怎么会告诉我？再说那么大事情，知道内情人却很少，
说明这其中故事肯定被天帝压下来了，普通人肯定不知道，而知道人肯定也不会告诉我。
所以说这种事情，还是旁敲侧击比较容易。
那么，好两个人选，就是天帝心月复凌夜莫华和夙芬亲近手下墨息了。
于是接下来我，便借助凌夜莫华教我法术空子，开展对凌夜莫华攻势了。
第一天，午饭。
“师傅，吃鱼！”
“嗯。”
第二天，晚饭。
“师傅，吃这个菜，对身体有好处！”
“嗯。”
第三天，早饭。
“师傅，我给你煮了粥，你喝一口！”
“……嗯。”
……
第十七天，午饭。
“师傅……”
“好了，阿影。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凌夜莫华放下手中饭碗，一脸高深莫测望着我。
我干笑两声：“呵呵……那个……没什么事情啊！我知道近师傅教我辛苦了，所以想对师傅好一点！正所谓礼尚往来嘛……”这样欲盖弥彰就是越发显出我有难事，我希望凌夜莫华进一步问我，那我也正好能够顺水推舟讲下去。
把月复稿心中打了一遍又一遍，抬头只见凌夜莫华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肘放桌子上，阳光从窗柩倾洒入屋映射他脸上，显得英俊轮廓加柔和。他薄眸微敛，长发慵懒披双肩，唇角那抹笑还是依旧恰到好处。
“哦，既然这样……”他黑眸笑意盈盈，语调微微上扬，“那谢谢你了啊。”
“其实我是想……啊？”话到一半才发现凌夜莫华没有按照我想象那样问下去。
而是说了一句“谢谢”？
“我说谢谢阿影你良苦用心，知道我这几天教你教有些劳累。”他笑意甚，“但是如果你把做这些事情时间花练习法术上，我会欣慰。如果你真想帮我分担我辛苦话，不如从明天开始我们再多练两个时辰？”
多练……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我脸瞬间垮了下来。不对不对这完全不是我要剧情发展啊！
“师傅……我……”我嘴角抽抽。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凌夜莫华又端起饭碗，长筷一伸将一块肥肉夹到我碗里，“吃吧，多长些力气。”
我：“……”
温情路线失败。
既然这样行不通，我只好实施我第二个办法了。虽然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我觉得那样能套出凌夜莫华那个月复黑话。
那就是假扮夙芬本人。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晚，我换上一袭白衣，站了自家庭院，等待凌夜莫华前来。月光泠泠，洒我身上，显得几分高冷。唔，形象不错。等会只要不笑，有几分杀气就像了。我满意看了看随身携带银制小镜，内心充满了自信。
等了大概有三刻钟，凌夜莫华才姗姗来迟。一袭青袍月光中显得有几分朦胧，黑发风中轻轻飞舞，黑色眸子夜晚显得具神秘魅力。他唇畔那抹笑不论何时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望着他丰神俊朗脸，我竟有几分失神。
自古以来这样场景，一男一女，花前月下，定是神仙眷侣。这样想法，让我脸瞬间红了红。
“怎么了，阿影，做什么这么晚约我过来？”凌夜莫华声音有几分沙哑慵懒。
听到他问话，我秒想起我要做什么。抛开头脑中不切实际臆想，我板起脸来看着凌夜莫华。
“哈……”像是没注意到我表情，凌夜莫华打了一个哈欠，“说啊，你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
一阵风过，我还是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斜眼望了望我，然后竟一个转身要走！
喂喂！！！不要老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看见你亲爱徒弟大晚上不睡觉站庭院里耍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动于衷啊！！
我心一急，连忙冷冷开口叫他：“凌夜莫华君，还记得我吗？”
闻言，他脚步一顿，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
于是我继续道：“就算不记得我，那应该还记得我……”
“拂影。”凌夜莫华突然很严肃打断了我，那是我至今为止听到过他严厉语气。他缓缓转身，月光照他如玉脸上，氤氲开了淡淡光晕。而他唇边一直有那抹微笑居然消失无影无踪。
我心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冷冷望着他。
“拂影。”他又唤了我一声，然后迈步向我走来。我站原地不敢动也不能动，还是就那样盯着他，但是攥紧手掌心已经开始冒汗。卧槽他要干什么，不是因为夙芬回来了就要杀我吧！
他不紧不慢迈步逼近我，直到高大身影完全笼罩了我，他身上淡淡薄荷草香萦绕我鼻端。他越靠越近，以至于我不得不向后弯腰去躲避他。
“拂影……”凌夜莫华凑得太近，他清浅如水眸子里还能看见我略微有些惊慌失措剪影。正我不知所措时候，他伸出一只手揽过我腰，将我拉进了他怀抱！
我一愣。
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心跳声，我脑袋全懵了。……看这情形，该不会……该不会凌夜莫华和夙芬还有一腿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只觉得我脸真是不争气红了个遍。
凌夜莫华低下头，凑近我耳边，温热气息令我打了个颤。他异常温柔开口：“拂影……”
“你是不是近太不累了？嗯？”他话像是一盆冷水将我淋了个透，心里有种不好预感蔓延。
“既然你还有大晚上能够演戏精力……”说到这，凌夜莫华突然推开我，完整无缺远远站定，“不如明天我们再多
练四个时辰？”熟悉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黑色眸子闪过几分促狭。
卧槽！！！他喵逗我啊！！四个时辰……我还真是自掘坟墓！
我只有沉默。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夙芬事……但是我能告诉你是，我之前根本不认识战神夙芬，夙芬也不认识我。所以，也就根本没有什么‘凌夜莫华君，你还记得我吗’这种事。”凌夜莫华君骨骼分明手模了模自己下巴，顿了一顿，“这是你失策了。”
我还是只有沉默。
“对了，你也不要期望从墨息那里打听到什么。三百年前那件事发生时候，墨息去往归海之墟镇压反叛龙王了，况且以当年夙芬性格，自己私事也不会告诉部下。”聪明如凌夜莫华，已经猜到我所有意图。
“所以说，从明天开始，你还是死心塌地练习法术吧。”他笑笑。
“还有，你要记住，从你醒来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夙芬。”
“你只是拂影，承露之水，过影拂尘。”
于是假扮路线完败。
不，准确来说，凌夜莫华那一番话断了我所有念头。所以接下来日子我只有乖乖听话，跟着他学习法术，顺便研究怎么把我武器手术刀精进。
忙碌起来日子过得也挺，转眼已有三个月。
像往常一样，学习完法术我坐穗椛池湖中亭休息。凌夜莫华也坐石桌边，倒了一杯茶给我，然后淡淡开口：“阿影，再过两天便是天帝生辰，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前去。”
我轻酌一口茶：“一起？众位上神不是挺怕我吗？”自从凌夜莫华收我为徒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岛，不要说见各位上神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懒得去应付他们，毕竟面对他们还要纠结笑不笑问题，我很担心自己变成一个面瘫。
“那是以前，现你不再是夙芬了，而是我徒弟。”凌夜莫华眸子不知看向远方哪处，纤长食指屈起来有节奏桌子上一敲一敲，“众位上神还是会顾忌几分我面子，再说了，天帝陛下也会解决这些问题。你只管放心随我去好了。”
“再说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一愣，望着他柔和侧脸轮廓，心轻轻地颤了颤。
凌夜莫华没听见我回答，转头望向我，黑色眸子犹如一望无垠夜空，闪动着点点星光。唇畔依旧含笑，温柔像是冰雪初融。
一触到他目光，我有些不自端起茶杯，故意望向别地方。
“咳咳……那好吧，那个……唔，天帝今年多少岁了？”
凌夜莫华闻言一愣，有些奇怪望着我：“多少岁……？”
“对啊。”因为有些尴尬，所以试着转移话题。
“大概……应该是满十万九千五百六十八岁吧。”凌夜莫华偏着头想了想。
“噗——”我一口热茶喷到了地上。
我……我还真是找了个愚蠢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