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精致的玉杯被认扔在地上。
“你们说什么?六皇子的尸体不翼而飞,而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尖锐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怒气,从深红色的帷帐中传出。
“是,是的,我们正准备将六皇子拖下来的时候,发现车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两个下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帐前,神情惊惧无比。
“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来人啊,把他们拖下去砍了!”那暴怒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在一片求饶声中,房内陷入了平静。
“宁卫,去抓她,就算把清仁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出来,无论死活!绝不能因为她坏了我的事!”帐中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
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二又打了一盆水,将那名少年丢进水里。
“哗啦……”水波荡漾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虽然现在柳黎作为男子的身份完全不用找借口出去躲着,但是为了避避嫌,她还是跑到楼下坐着等他。
“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个不学无术,脾气暴躁的六皇子想乘着皇上带兵亲政,不在皇城的时候联合宰相一起夺权篡位!”一个虎背熊腰的粗汉摆着一副八卦的嘴脸,对坐在一旁的人大声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还好华妃娘娘调动禁卫军将他拿下,否则不知道要闹成哪样!”一个尖细的嗓音参杂进来。
“还说现在皇帝回来后将华妃娘娘扶上了皇后之位呢!”“就凭六皇子那样子,还想当皇帝?简直是做梦!”“对啊,我还听说宰相被下令满门抄斩,不过他也活该!”“那,那六皇子是华……额,皇后娘娘的亲儿子啊,如此大义灭亲,我等佩服不已!”“……”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都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
柳黎也不恼,嘴边勾着一抹嘲讽的笑,她说为什么那女人为什么这么急着除掉她呢,原来是为了皇后之位,估计那个宰相也是个无辜的人,惹恼了那女人或是阻碍了她,无辜的被牵扯进来的吧。
转身上楼,她推开房门,眼中一亮。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小正太坐在中间椅子上,身上的血迹已经洗净,肤色有些苍白,璀璨的星眸中无一丝杂物,微抿的粉唇如樱花花瓣,诱惑无比,稍稍矮小的身材更是显得他淡薄无比,这有些别捏的样子组合在他身上没有半分别扭之感,反而衬得他如莲花一般圣洁。这,这分明就是诱受嘛!
那少年看到柳黎发怔,并不意外,淡淡开口:“今日之事谢谢了。”这次的谢谢说得很清楚,柳黎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道:“我……没有名字,你随兴叫吧。”
柳黎开口道:“我叫柳黎,至于你……我就叫你濯染,如何?”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算符合他的气质吧。
濯染一愣,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但很快,他扬起唇角,露齿一笑:“好!”
柳黎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心情大好,回之一笑。
随即,她跨步坐于桌前,扯着谎向他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是国外过来游行的商人,不小心跟丢了队伍,连走几天几夜才来到这儿,又恰好方向感不太好,不知道这是哪儿,所以借此机会问问。”
濯染的眸色闪烁了一下,显然是看出她在说谎,但并未戳穿,乖乖开口道:“这里是清仁国的边境城镇,北临草原,南临大海,唯有和东面的殷姬国发生较大的摩擦,后来因为事情被扩大,所以两国交战,我国圣上为振士气,也不得不带兵亲征,一连拿下殷姬国三座城池,所以这边境之城也能得以安定,不过这个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殷姬国的女帝也该坐不住了。”然后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柳黎挑了挑眉,并不对两国之间的战争感兴趣:“女帝?莫非殷姬国是女尊国?”
濯染抬头用无语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殷姬国是五大帝国中唯一一个女尊帝国,柳公子这都不知道?”
柳黎模了模下巴,精简的回答道:“不知道,不过,这五大帝国又是哪几个?”
濯染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但还是细心地讲解道:“五大帝国按照实力顺序分别是陨止、东齐、洄燕、殷姬和清仁,附属国家分别由八至十六个不等,国家之间每十年便会召开一次比拼,附属国也要参加,只要附属国赢了五大帝国中的任何一国,那么这五大帝国之位便会连着其下的附属国一起拱手让与他国,并称为附属国之一,我们清仁国也是刚登上帝国之位没几年。不过,其中最为神秘的国家便是排名第一的陨止国,这个国家是在近几年迅速强大起来并登上第一的。这国家四周都被被海水包围,但人民并不和其他国家的一样,商人之间无任何往来,皇帝也只有在国与国之间的重要会议上才会露面,连和其他国家的战争都没有过,所以除此之外,我们对陨止国一无所知。”
柳黎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脑袋。其实她还有个地方没想明白,既然陨止国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登上的第一之位,也并没和其他国家发生战斗,那么为什么其余地四大帝国会甘心屈于他国之下?莫非……陨止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里,她立马打住,这关她什么事,说好了不再参与这些国家之间的些屁事的。
摇了摇头,柳黎转身用一种调戏的眼神看着濯染:“现在我没有再开房间的银子,也没有第二张床了,所以,今晚只能委屈濯染跟我一起睡喽?”
濯染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白皙的脸蛋染上一抹绯红:“这……”
看他那为难的样子,柳黎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调戏小正太了,因为有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看你这么为难的样子,莫不是以为我是弯的,晚上会对你做那种事?”她邪笑着接着说道。
虽然濯染不知道“弯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听柳黎说“那种事”,立刻就明白了,脸上猛地变得暴红,看起来像一颗熟透的石榴。
她嘿嘿直笑,伸手圈上他的肩膀,俯在他耳畔暧昧的吐气:“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说罢,还用红舌轻舌忝了一下濯染的耳廓。
“不要这样……”濯染红着脸推开柳黎。
“罢了,也不玩你了,去睡觉吧。”柳黎收回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转身就要向床上走去。
这时,濯染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答应我的事……”
柳黎一愣,原来他是为这件事。她转头,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你先要知道,我是帮你杀他们,而不是替你杀他们,我会教你功力和谋略,至于你杀不杀他们和我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可以现在就走。”看着她眼中难以捉模的神色,他有些吃惊,但也并没有被坑了的那种愤怒地感觉,反之很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下反倒柳黎有些琢磨不透他了,她反问道:“你不恼怒?”
濯染依旧淡漠:“我并不需要你去杀他们,他们所犯下地罪过要由我一个人去了结。而且如果你只帮我杀他们而不是教我本事去杀他们,那样我到头来还是不会有任何好处。”
柳黎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谨慎的心思。
她认真地开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就是看你是想成君子,蓄好力气后将对方一举歼灭,给敌人致命一击;还是想成为小人,现在明明还没那个本事,却一天到晚的去招惹敌人了。”说完,柳黎认真地盯着他地眼睛,想看点什么出来。
他还是摆着一个面瘫脸,但语气中已经多了不少尊敬之意:“那么,以后请阁下多多包含。”
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笑道:“好好好,若是我教你本事,那么我便是你的师傅喽?”
濯染怔住,他显然没想到那里去,半晌,吐出为不可闻的一个字:“嗯”。
“那么,徒儿便陪着为师睡觉去啊,为师困了!”
语毕,柳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拖上了床,不顾他的挣扎,和着衣服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莲香,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