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张正强正在忐忑不安、而水香已经站不住的时候,直属学兵师师部的驻文安特警中队派来了一辆车子。冰@火!中文很巧的是,欧阳云今天正好召集学兵师团级以上军官举行会议,文安特警中队的中队长王承秉正在任丘出席会议,而文安自卫大队大队长黄子君则有事月兑不开身。于是,在电话联系下,欧阳云下令让文安派车直接将楚天歌等人拉去任丘学兵师司令部。
坐上形状有些奇怪的车子——其实就是吉普车,再领略到司机对楚天歌的尊敬程度,张正强心中安定下来。
司机是一个十**岁的小伙子,一身草绿色的制服,头上戴着一顶式样有些奇怪的遮阳帽(其实就是宽檐帽,这是特警大队的标准夏常服)。小伙子为人很热情,见楚天歌三人打量车子的目光有些好奇,他掩饰不住的得意道:“楚长官,这是‘学兵研发所’刚刚研发出来的‘越野车’,第一批总共才生产了七辆,我们文安因为紧靠天津,照顾性质的分到了一辆,呵呵,很漂亮吧?!”
楚天歌听得眼睛一亮,问道:“哦,就是吉普车了,已经研制出来啦!不错,真不错!最多能跑多少?”
司机一踩油门,将速度加到了六十码,说:“听师傅说最多可以跑到八十多,这还在磨合期,最多就是六十码了!”
“‘学兵研发所’?就是特勤大队吧?!”
特勤大队一度曾是机密的存在,司机并不知道,他说:“我不太清楚。楚长官,你们好厉害啊,几个人干掉了小鬼子一个害人的堡垒……”
楚天歌淡淡的一笑,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心头掠过淡淡的忧伤,他问:“单团长他们回来了吧?”
“早回来了,我还听过他们的事迹报告呢。”
“咦,那是什么?”这时,水香指着外面一辆“托托托”响着的模样奇怪的车子好奇的问道。
司机看了一眼回答道:“哦,那是拖拉机。”
“拖拉机?”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水香更好奇了。
“专门翻地用的,是‘学兵研发所’研发出来的第一批车辆,也是实验品呢,这片地方是犹太独立旅的‘军屯田’。”
犹太独立旅是最近刚刚成立的一支直属于师部的部队,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官兵是犹太人。楚天歌仔细看去,见那个拖拉机驾驶员果然是黄头发白皮肤的欧洲人,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我这才离开三个多月而已,任丘就发生这大的变化了?!”
张正强和水香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张正强最吃惊的是学兵师的科技实力,竟然能够自己研发汽车,他禁不住问司机:“小兄弟,这车子真是你们自己研发的?!”
司机一脸的得意:“当然了!我们师的那些学生长官可了不得,他们个个都是文曲星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水香小声嘀咕道:“你们怎么把外国人弄进来了,特别是这些黄头发、白皮肤的,他们可都是强盗。”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外国人?他们现在可也属于咱们中国人,听我们长官说,这些人可都是入了我们国家国籍的,算是中国人了。”
楚天歌笑道:“你知道的不少啊!”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听长官说的。”
车子行驶得飞快,很快就掠过刚才那片军屯田,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小镇外面设有路障,司机很熟练的将车子停在横杆前,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一个士官看了,后者又认真的看了看车上的几人,看见楚天歌先是一愣,然后叫了起来:“楚团长?!你是楚团长吧?!”
楚天歌看了看他,马上认了出来,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原来的勤务兵张小泉,这实在是太巧了,他也有些惊喜,喊道:“小泉?!”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长官好!”张小泉先是很恭敬的朝楚天歌行了个军礼,又朝张正强和水香行了记军礼,然后他说:“旅座,这里是我们特务旅的军屯区啊!今天正好轮到我值班,呵呵,”小心的打量了楚天歌一番,他小声问:“旅座,听说你执行任务负伤了,好了吧?!”
楚天歌先是一愣,为这旅座,心说自己几个月没回来,特务团变成特务旅了?还是自己的职位有了新的调动?!又想:怎么到处都在军屯啊,不是任丘缺粮食吧?!他说:“我现在要去师部,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是!”张小泉再次行个礼,然后指挥手下赶快手起横杆放行。
越野车重新跑动起来,水香看着楚天歌问:“大当家,没想到你还是旅长呢?旅长可是很大的官啊,手下有几千人的吧?!”
张正强看向楚天歌的目光也变了,旅长啊,而且是学兵师的旅长——嗯,此行不虚!
楚天歌没有回应水香的话,车子飞快的出了镇子以后,他看见离镇子不远的地方,一辆拖拉机正在轰鸣着,十几个身着迷彩服的跟在后面,手上拿着农具,而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一道长度足有一里地的围墙圈住了一个偌大的院子,从车里看去,能够看见围墙四角的瞭望塔还有一幢两层的小楼。隐隐的,似乎还有呐喊声从里面传出来——他心中想:这就是特务旅的驻地吗?
文安距离任丘不过五六十公里的距离,以越野车的速度一个小时就到了,当越野车驶入任丘新城,面对人来人往的街市,楚天歌一度怀疑起来:这是任丘吗?怎么有这么多人?岂止是他,水香还有张正强都有同样的感觉,张正强看着各色人等往来不绝,其中有外国人,甚至还有蒙古人,如果不是入眼的建筑都是新的,他几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北京。
越野车一趟进人群车速便不得不慢了下来,水香感慨道:“好多人啊!”
司机说:“这是商业街,所以人要多些。”
张正强不知道想起什么,他说:“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如果打仗的话,日本人的飞机一投弹……”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司机打断了:“不妨事,有防空洞呢,而且我听说这些建筑可都是水泥钢筋做的,结实得很。你们来得不巧,如果是星期天来,或许可以碰到防空演习。”
“哦!”张正强完全叹服。
车子驶过商业街以后,路上的行人便少了许多,然后又经过一条几无人迹的水泥大道,便来到了一片偌大的营区前面。
和其它哨卡不同,这里的警卫达到了一个排的规模,带队的军队也从少尉、上士等变成了少校。
司机将车子在距离门口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然后对楚天歌说:“楚长官,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然后他朝三人行了记军礼,便驾车按原路返回了。
楚天歌回敬一记军礼,默默看其离去,然后转过身来,面对一切如昔的军营大门,心中不由泛起难言的情绪波涛。他暗暗的呐喊着:学兵师!我回来了!欧阳大哥!我回来了!佳姚,我回来了!眼中不禁一热,滚下两颗泪珠。
学兵师师部会议室里,欧阳云坐在长形圆桌的最中间位置,在他的左右手下手位置则依次坐着姜树人、张镇、吉星文、李铁书、郭彪、单人雄等人。
学兵师每个月都有例行军事会议,而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召开类似的全体团长以上军官会议了。原因么,却是因为学兵师迫在眉睫的升级问题。
就在欧阳云和宋哲元达成协议获得37师的指挥权和察哈尔这块地盘以后,虽然学兵师的生存空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战略物资,特别是铁矿、煤矿获得了足够的矿源,但是同时,却也不得不面对地盘太大而不得不保持37师原来编制的难题。
还在《何梅协定》刚刚生效不久,29军刚刚进驻平津的时候,由于老蒋的支持,29军各师都进行了扩编。在此期间,37师从原来的两个旅扩编成了三个旅,后来又扩成了四个旅,加上地方保安部队,实际上已经超过了五个旅的编制。这五个旅里只有两个旅是由原西北军老兵组成,剩下的则都是新兵。与学兵师征兵侧重于学生不同,37师的这些新兵素质参次不齐,训练程度有限,因此纪律很差,要想将这样一支队伍烙上学兵师的印记,没有长时间的集训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欧阳云现在最头疼的是,学兵师和37师作为平级单位,自己也只是一个师长而已,却如何从名义上去统属37师。再就是,他和29军之间达成的协议根本无法公开,他却如何要取得南京政府和老蒋的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接管察哈尔。